重新补拍的话,那岂不是代表着,他又要跟傅琢祈“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虽然之前拍的时候,傅琢祈隔了自己的拇指在两人唇中间,借了个位。可经过昨晚那两次“人工呼吸”之后,花重锦不确信再次补拍,傅琢祈还能不能做到那么君子。 然而摄影师依旧自说自话地把事情定了下来:“之前咱们都拍过了,所以今天补拍应该也很快的。来吧,二位。” 白色的西装穿在傅琢祈身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大气的沉稳。就连点头应下摄影师提议的时候,也完全是一种从上而下的批准,而不是接受的姿态。 “怎么?有哪里不舒服吗?”见他迟疑,傅琢祈看过来。 花重锦赶紧摇头,跟着就位:“不……只是祈哥哥今天好像格外帅气,有点看呆了。” 说完,花重锦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用力过猛、崩人设了。 果不其然,傅琢祈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打量,随后笑了一下。就在花重锦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傅琢祈反而开口了。 “以后可以天天看。” 又是这样暧||昧不清的发言!花重锦突然想起,临来时在候机室里听到男主持人说的那番话。 ——傅琢祈,果然是情场老手吧?! 那自己还能按计划成功钓到他,为自己所用吗?花重锦有些想要退缩,趁计划还没进入下一阶段,及时止损也完全来得及。 只是这种选择退让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挫败,以及不甘——输给谁都好,可偏偏不想输给傅琢祈。 “要拍了哦!两位可以开始了!”摄影师在远处喊道。 花重锦刚一回过神,傅琢祈的手便已经抚摸上了他的脸,拇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和上次拍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在装君子吗?因为现在的自己是醒着的。花重锦在心里笑着他的虚伪,垂下眼眸。 镜头里,垂着眼的两人好似在认真接吻,摄影师喊完“OK”后,兴奋地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哎呀!没想到因祸得福了!这次重拍出来的效果看起来比之前那次还要好很多哦!两位你们自己看看,氛围感跟细节是不是都很完美!”摄影师滔滔不绝。 花重锦却依旧垂着眼,不去看傅琢祈,耳根却泛着红,透出他亦真亦假的羞涩。 “下一组吧。”傅琢祈打断了摄影师,“早点拍完早点回酒店,不要再拖到入夜。” 摄影师身子一震,似乎是也想起了上次因为自己的关系,害人住了几天医院,赶紧结束了自己的话题,继续工作。 等到傍晚时分,补拍的内容就已经全部结束。 跟着摄影团队一起回到来这后,自己只住了一晚的酒店,花重锦坐在自己那张床边,看着傅琢祈进浴室的背影,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他到底想要什么? 早早就发现了背后远处的自己溺水,又趁着自己“溺水”对自己做了完全可以当做亲吻的“人工呼吸”,最后还留下两句意味不明的话。 可从那之后,傅琢祈的所有行为又都变得中规中矩,也没有再说过那样意味不明的话,就好似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不过是花重锦自己的错觉。 难道,真是偶像剧一次性看太多,又被云婷说了那些话后,自己先入为主,自我意识过剩地误会了?傅琢祈其实只是不会正确的急救。 可为什么不直接让助理来呢?不想暴露自己生活能力不行吗? 不管怎么想,整件事里都透露着一种无法捋清的矛盾感。 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声,花重锦靠在床头,打开手机找到加密软件,开始写出门后的第一篇日记。 【8月6日,晴。 傅琢祈真是怪得可以。 感情这方面果然是我的短板。掺杂上这东西,我甚至分不清他那晚的表现,到底是不是发现了我是装出来的溺水。 可惜,除了云婷,没有其他可以咨询的人。 网络上倒是有些情感咨询师,不知道有没有效,改天找个试一试。】 写完简短的日记,花重锦顺手查看了下私密邮箱,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封未读邮件,来自熟悉的邮箱地址。 【安总,标我们已经拿到了。下一步要怎么处理这块地皮?】 竞标会已经结束了啊。花重锦下载了附件里的报表,看完后回了邮件:【这块地,全权交给姜总负责。】 邮件刚发出去不到三分钟,花重锦就收到了短信回复:【那安总您看,姜总那边,我该什么时候去说?怎么说更合适呢?】 简短的文字里,透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打怵感。 【不用担心了,我会跟她说的。】回完短信,花重锦把通信内容备份到加密空间后,删除了所有记录。 花重锦又用副卡,给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过的号码发去了短信:【姜姐,从花盛昌手里截胡那块儿地就麻烦你了,做什么你随意。】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只有一个简单的“?”。 花重锦没有解释,只是把花盛昌原本打算用那块地做什么的企划书发了过去。 那边很快又回复了一个简单的“。”。 显然花重锦早已习惯对方的表达习惯,丝毫不意外地删掉了记录,又打开了短信拦截垃圾箱,翻出了花盛昌这段时间发来的短信。 从自己离开瑾城后,花盛昌前前后后又发过来几条试探性的短信。 根据短信的字里行间推断,花盛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回复而去直接联系傅琢祈后,花重锦决定回复他一条。 【对不起爸爸,这几天出了点儿事,一直没能回复您。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耽搁了时间,所以我跟祈哥哥可能要在10号或者11号才能回去瑾城。】 大概是终于等这个回复等着急了,花盛昌消息回得飞快:【那11号晚上,你约琢祈一起来家里吃顿饭吧。】 正常的父亲,这时候应该更关心孩子出了什么事吧?花重锦看着短信冷笑,心道,不愧是他,果然还是更在意自己的那点利益。 拖了大概两三分钟,花重锦才回复:【可12号就是婚礼了,11号晚上,祈哥哥会很忙的。这顿饭,等婚礼之后再一起吃可以吗?】 收到回复的花盛昌眉头紧紧皱起,刚想打字斥责,却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回复,不太像是那个懦弱的花重锦自己的语气。 所以,这条短信,会不会是他问过傅琢祈后,代傅琢祈转达的呢? 很有可能。 既然傅琢祈都这么说了,花盛昌也没有再继续要求,只是回复:【那就等婚礼之后吧。】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时间,不过傅琢祈那边没有动静,大概这个废物儿子在外这段时间,也没惹什么事。 花盛昌松了口气,心道:也不算是完全废物。 接下来,就是让花重锦讨傅琢祈欢心或者……想法刚一冒出来,花盛昌就觉得,自己大概只能指望那个“或者”。 * 傅琢祈洗完澡出来,就发现花重锦已经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只盖到腰上一点。 不过,是装睡。 听着自己脚步声逐渐变近,小狐狸的睫毛不受控地一颤一颤,像一颗因为忐忑而随意乱跳的心脏。 想必小狐狸应该不知道,他的装睡表演比起其他戏份来说,有些拙劣。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狐狸自己不清楚,毕竟,其他演技都可以复盘精进,但装睡这种自己看不到的东西,确实很难有复盘精进的机会。 除非,他给自己睡觉的地方装个监控,再时不时的在监控下面装个睡。 ——就算是花重锦这个黑心的小狐狸,也很难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装睡的花重锦察觉傅琢祈似乎站到自己床边后就不动了,心里的疑团又滚了滚,大了一圈。 他又想做什么? 总不能是发现自己在装睡,所以过来观察吧?花重锦自认自己装睡的技巧还是很高超的。 毕竟在刚回花家那几年的时候,为了做出完美的装睡,他曾把手机架在床头,时不时拍一下自己真睡跟装睡,用真睡的样子作参考来复盘装睡问题出在哪儿。 没过多久,花重锦就学会了如何将自己伪装成真睡着的模样。甚至还练习了熟睡醒来该是什么样子,把假睡练得炉火纯青。 动了! 花重锦察觉床边站着的人突然弯下腰来,胳膊越过自己的身子伸了过来,一直受朝着自己脸颊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到脸上…… 他要做什么?! 不过那只手并没有像花重锦担心的那样落在自己脸上,而是落在了一旁,拿走了他放在枕边的手机。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随后,那人又轻轻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胸口,这才转身坐回到了另一张床上。 就……没了? 花重锦装作睡梦中翻了个身,背对着傅琢祈,猛地睁开了眼。 那双总是哀怜的睡凤眼里,此时写满了不解与惊讶。 傅琢祈这人,到底是在装君子,还是真君子? 说他装君子吧,刚刚自己在装睡,大好的机会,不管他目的是什么,都大可以直接动手;可说他真君子呢,沙滩上那两次奇怪的“人工呼吸”又无法解释。 果然很矛盾。 于是,花重锦失眠了。 还好他习惯了熬夜,第二天早上,一杯咖啡下肚,倒是一点看不出一夜未睡的模样。 后续几天按着原计划拍摄,在九号结束。花重锦跟着傅琢祈一起挑了要打印出来放在婚礼现场的照片,让摄影公司加急赶制出来,剩下的则任由摄影师他们拿去后期,做成纪念相册。 “我们定明天的票回去,可以吗?” 后面的几天,傅琢祈又恢复了他彬彬有礼的模样,不管做什么,都会先问一下花重锦的意见,没有再做出一点让人费解的举动。 “祈哥哥,那个……我想晚一天再走。难得出来一趟,明天我想去附近逛一逛,给爸爸他们买点伴手礼。” “是我考虑不周了,”傅琢祈微微一笑,“毕竟我们出来一趟,是该给伯父伯母带点礼物回去。那我定后天的票吧。” “谢谢祈哥哥。不过,这样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花重锦微微仰头看着他,“之前已经耽误几天了,祈哥哥工作本来就很忙,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后天回去就好。” 知道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傅琢祈摇了摇头:“没关系,为了婚礼,我已经提前把工作处理好了。有临时要处理的事,也都有助理可以代办。” 所以你助理才对你积怨这么深吧?花重锦心道。 “对不起,祈哥哥。”花重锦收回视线,垂下眼皮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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