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之木不接,他便扬了扬手,好笑道:“干嘛一副我会吃人的样子?你接了我再说。” 季之木把礼物接过:“说吧。” 陆清低声笑笑,灵动的眼眸一转,背过身往窗户方向走去:“季之木,我们快认识一年了吧。”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他们家和季家开始生意来往时,他第一次和季之木搭上话。 “我比你想象中要更早认识你。”陆清自问自答。 升上高中的第一年,陆清来季之木班上找朋友,第一眼便注意到后排这个安静高挑的男生,前桌转过头和他说话,他低头摆弄手中的纸飞机,时而抬头回答,侧脸轮廓完美得像画中人,睫毛如羽翼,眨眼间掀起陆清心中的波澜。 能因为家庭原因接触到季之木令他激动得晚上辗转反侧。尽管如此,他对季之木仍只有可远观不可亲近的念想,毕竟世上不缺好看的人。直到他闻到季之木的信息素。 很多alpha的信息素味道浓烈且强势,仿佛要将人吞噬,不乏有omega喜欢这种侵略感十足的味道,但陆清只觉得熏鼻,唯有季之木的信息素不至于让他反感。 季之木的信息素,清冽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感,和他这个人一样有疏离感,与之相处时会自觉安静下来,但不会令人感到沉闷,足够赏心悦目便无需多言,静静欣赏即可。能够轻而易举地营造出舒适的静谧,是专属于这位alpha的天赋。 至少陆清被他深深吸引。 然而就当他以为季之木的内心容许他更进一步踏足时,对方却不容置喙地截断了他的出路,站在对岸告诉他不要再靠近了。 凭什么?陆清这段时间反复想这个问题,难道季之木有其他喜欢的omega? 陆清喃喃:“一年了,你对我都没有一点好感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季之木不留一份情面。 “为什么?”陆清转过头,失望地看着他,“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就算没有别人,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可能。” 陆清见他没有否认,步步向他逼近:“他是谁?” “你那个朋友?他不是beta吗?”陆清搜刮着与季之木相熟的人,得出这个可笑的结论。 季之木脸上毫无波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我要走了。” 他转身拧开把手,听到陆清喊他的名字,季之木微微侧过头看他,蓦地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陆清用手帕捂住鼻子,举着一个喷雾对他的方向喷,他回避不及,气味钻入鼻腔。 季之木捂住鼻子,心跳骤然加快,体温在快速攀高,呼吸逐渐加重。 “你在干什么?!”他眼中升起怒火,突然闻到了一丝呛鼻的甜味。 陆清正在向他释放信息素。 不知道给他喷的什么,季之木体内的热潮一阵阵袭来,热得他脑袋发晕,嘴里渴望咬合,渴望标记,渴望破坏。 陆清把脖子凑近alpha,问:“想咬吗?” 又有一股浓烈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季之木拿手挡住眼睛,张嘴狠厉地咬了一口手臂,咬出渗血的牙印,疼痛使他恢复了一丝神智。 “滚开!”他一把推开陆清,甩门而出。 管家正在校门等季之木,坐在驾驶座上数绵羊般数着涌出校门口的学生,心想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慢,后座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是自家少爷坐了进来,吩咐道:“开快点。”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季之木一直用手挡住鼻子和嘴,双眼紧闭,神色异常,额头流了许多汗,担忧道:“您不舒服?需不需要送您去医院?” “不用,直接回家。”季之木说完便把头撇去一边。 车子开进院子停下,季之木快步如飞地冲向房间,给佣人们留下一句话:“谁都不许上来。”然后把房门反锁。 佣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是beta,闻不到季之木身上失控的信息素,但察觉到少爷的不对劲,只好打电话让季夫人尽快回来。 * 温亭揣着包装好的手套满心欢喜地奔向季家,他从早上开始一颗心就安定不下来,把准备好的生日祝福在心里来回演练。 还有给季之木的表白。 一想到这,温亭面热起来,把脸贴到桌子上降温。他闭上眼又惴惴不安,万一季之木拒绝呢? 他想过无数种退路,但不甘心真的落到那步田地,况且到那时候再怎么宽慰自己都是虚的,如果被拒,他是真的不敢再在季之木面前做人了。 温亭像个怀春的少女既紧张又期待地来到季家,深呼吸过后就要往二楼奔,一脸视死如归。 还没走两步就被佣人拦下:“欸,你等等,少爷说了不让上去。” “哈?”温亭不解,“为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不大舒服,你别去打扰了。” 温亭听到“不大舒服”四个字,登时一颗心提了起来,紧张道:“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总之你回去吧。” 温亭走出门,回望两眼,悄悄绕到后院望向季之木的窗户。 他左右观察,发现后院没人,迅速攀到室外楼梯上,直视着眼前的砖瓦,反复暗示自己别低头,再踩到二楼的横梁上,像小时候一样挪到季之木的窗外。 窗边没人,温亭又把头往里探了探,看到令他呼吸一滞的画面—— 季之木正跪倒在床边,脸埋进被里,把床单抓得很皱,后背一伏一伏的,呼吸很困难的样子。 温亭急忙翻进窗,冲到他身边:“季之木,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温亭抚上他的背,被季之木用力拍开:“出去!” 他想把对方扶上床,正要搂住他的肩就被季之木一推,撞上了书柜。 季之木的力度不小,温亭碰倒了一排书,放在书柜顶上的弹力球砸到温亭头上,又弹到地面,滚出一段距离。 温亭捂着背缓了缓,看见季之木扶着床脚慢慢站起来,外套口袋滑落出一块手帕,艰难地走到书桌柜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是一块浅蓝色的手帕,温亭捡起时仍能闻到手帕上清甜的香水味,手帕上缝着几个字母:QING。 几乎是一瞬间,温亭就想到了陆清,那个很久没有见过的人。 季之木从书柜翻出针管样的东西,虽然温亭没有用过,但他知道那是抑制剂。 陷入易感期的alpha或发情期的omega一旦没有伴侣信息素的安抚或标记行为,将并发一系列负面症状,抑制剂能让他们维持正常生活一段时间。 显而易见,季之木爆发了易感期。 和omega每月到来的发情期相比,alpha的易感期频率更少,一年几乎不会超过三次,但一旦爆发易感期,其症状也更为严重。 他还没有见季之木来过易感,怎么会如此突然? 温亭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他深呼吸几下,把手帕狠狠扔到地上,冲过去抢过季之木的抑制剂,不知哪来的力量使他掰过alpha的肩。 排练过的告白词如过眼云烟,此时温亭像一个溺水的人,没来由的悲伤如一股一股的浪潮向他涌来,才刚露头求生又被翻卷入浪,把他淹没得透不过气,唯有季之木这根浮木可以带他逃出生天。 “季之木,”温亭的声音微微发抖,说话时发现自己难过得有点失声,便吞咽了一下,“你标记我吧。” 季之木抢夺抑制剂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向温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把温亭推开,两三步趴倒在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尖牙咬着枕套克制自己内心的破坏欲。 温亭慢慢走到床边,一番内心挣扎后扳过季之木的背,跨坐到他身上,对方用手挡住眼睛不看他。 为什么宁愿这么痛苦呢? 温亭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开口时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标记我吧。” 他看着对方遮挡住眼睛的手,眼圈发热。 “求你。” 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到季之木的手背上。
第20章 困兽 ======= 季之木把头侧向一边,嘴唇翕动,喘着粗气,咬紧后槽牙磨着下齿。 温亭能看到他的下颚微微颤动,他的眉头紧锁,唯独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慢慢俯下身,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上对方紧抿的下嘴唇,动作轻柔,像在安抚一头发狂的困兽。 季之木登时浑身僵硬起来,忍不住咬上温亭的舌尖,一时控制不住力度磕碰出伤口。 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放开了对方的舌头,偏过头喘出一口气,再追上来啃咬温亭的嘴唇。 甚至不能算是亲吻,毕竟一点也不令人享受。温亭的嘴唇被啃破了皮,稍扯动嘴角便一阵刺痛,嘴里满是血腥味。 季之木的动作粗暴急切,仿佛只当嘴里叼了一块软肉在嚼。温亭把额头贴到季之木的脸上,眼睛碰到了汗湿的手背,他用鼻尖蹭了蹭季之木的鼻子,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等季之木啃完嘴皮时渐渐咂摸出了一点门道,他伸出舌头撬开温亭的嘴去追他的舌尖,甫一碰到便用牙齿叼住吮吸起来。 温亭被迫维持张嘴的动作,他的口腔被肆意侵略,季之木的舌头抵在他舌下,像蛇一般灵活地游移,偶尔深入到他的舌根舔弄,时而啃咬他的舌尖,温亭的舌头慢慢变得酸麻。 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落到季之木的喉结上,又顺着不断吞咽的动作滑落到枕头上。 鼻尖充斥着季之木的气息,温亭感觉自己的下身有点硬了,他忍不住贴紧季之木蹭了蹭,感受到对方同样硬挺的下体。 于是温亭起开身,帮季之木解开裤子,又抬眼看向那用手遮挡的双眼,有点难过又有些侥幸。如果季之木现在盯着他,他没有胆量做出这些举动。 帮他把外裤稍微褪下时,温亭已经能直观看到季之木的内裤撑起一个饱满的鼓包。 黑色的内裤紧紧裹住勃发的性器,显出一个可观的轮廓,温亭鬼迷心窍地伸手碰了碰,手心的东西弹了一下。 他的脸都要烧起来了,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内裤褪下,俯下身,双手圈住季之木的脖子,将眼睛贴上对方的手背,胯部缓缓摩擦起来,嘴里不禁发出喟叹。 季之木空出来的一只手抓紧床单,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指甲嵌到床垫上有把它抓破的势头。他不自觉仰起头去消化摩擦带来的刺激感。 他内心在渴求更多,于是用空余的那只手把下体掏出来,堪堪握住两人的阴茎一起套弄。 温亭羞赧地紧紧贴住季之木的侧脸,随着对方手下变快的动作,嘴里发出“哼哼”的呻吟。 耳边全是好友粗重的喘气,温亭难耐地咬上他的耳垂,情难自禁地揉搓对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着他的发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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