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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年见他情况不对，扶着沈燕青坐到床边，帮他褪了外套又摘了围巾，等到他失焦的眼神慢慢凝聚的时候，才又问道：“不会把你开除学籍了吧？” 沈燕青摆摆手，接过彭年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透着氤氲的雾气缓缓地说：“《青瓷》来咱们学校选角，本来系主任举荐的名额里有我的名字。这事一闹，怕是没戏了。” 彭年一听就急了，网上对《青瓷》的选角早就议论的沸沸扬扬，好几个影视学院的帅哥都被翻出来遛了一圈。听说还有些选秀出来的idol捧着钱去找制片人，想挤到《青瓷》剧组里混个重要角色。 这部戏还没开拍，热度早就被炒的沸沸扬扬。虽说沈燕青不一定能被选上，但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对他们这种表演系的学生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怎么就这么赶巧了呢？主任说没说，有啥办法？”彭年急得在宿舍来回转悠，“早知道那天就让着那群混蛋了，我就不该跟他们吵。” “要么找舞蹈系的道歉认错，要么找到导演把事情解释清楚。”沈燕青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阴郁的面色看起来像是挂上了一层寒霜。 “我去道歉。”彭年急匆匆就要出门，被沈燕青一把拉住。 “没用的，我想去靖州影视城碰碰运气。”他不等彭年反应就起身出门，动作迅捷到连衣角都没让人抓着。 彭年伸手想拉着沈燕青，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咱们压根进不去那个地方啊。” 靖州影视城在偏远的郊区，光是换乘公交车都转了三趟，沈燕青坐在车窗旁边发呆，脑子里又浮出柏黎云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平静的生活早就乱套了，见这个男人的第一次，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你不知道我，是一件好事儿。” 可沈燕青从来不为任何事情后悔，他从小到大的性子都执拗，家里人都觉得考表演系就是去当个供人品头论足的戏子，是他一意孤行地填上了州京电影学院的第一志愿。 车到站了，沈燕青站在靖州影视城的门口，周围围了好些人，三三两两地或站或蹲。看到他出现的时候，都以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还凑到一块小声议论。 沈燕青想跟着一组服化老师的拉板车一起混进去，被保安给轰了出来，羞得面红耳赤。旁边一个大哥见他面生，把他拉到一旁说：“小伙子，你是想来追星的吧。走这边是进不去的，绕到后面有个狗洞，但不知道被他们给堵上了没。” 沈燕青摇了摇头，说：“我是想进剧组找导演试戏的。” 大哥指了指门口围着的一群人，说：“看到没，那些都是想进剧组试戏的，龙套120一天，长得好看点的200一天。但现在是冬天，活儿特别少，有时候蹲个三四天都进不去。” 沈燕青心下一凉，望着巍峨庞大的靖州影视城城墙，低低地说：“我总有一天能进去的。” 大哥从兜里掏出一张做工粗糙的名片，递到沈燕青的手里，说：“有出息！其实我是星探，你这模样气质何必和他们抢活儿。你加入我这个公司，交1000块钱培训费，我保管把你捧成影帝。” 沈燕青没再搭理他，绕到了靖州影视城车辆入口的门又站了两个小时，最后一无所获地坐上了回学校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彭年接到沈燕青的电话就出门了，到后街的烧烤摊的时候，沈燕青旁边的啤酒瓶已经空了三个。他自然知道去靖州影视城的事是无功而返，坐下之后给自己也喊了几瓶啤酒，陪着沈燕青借酒消愁。 “要不，咱们还是找舞蹈系那几个人道个歉吧。”桌上的烤串放了很多辣子，彭年猛灌了一大口啤酒，拍拍沈燕青的肩膀说。 沈燕青摇了摇头，犟着不肯服软，让他低声下气地去跟那几个娘炮求饶，这机会不要也罢。 “要不明天找主任帮帮忙，他们应该认识几个剧组的，给牵牵线？”彭年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把银行卡摸出来放在桌上，推到沈燕青的面前说：“我存款还有三千多，你拿去用吧。” 沈燕青包里也有一张卡，是柏黎云塞给他的，他耐不住好奇去ATM机上面查过，里面大概是十多万块钱。这张卡就像个烫手山芋，拿在沈燕青的手里不踏实，他甚至有些后悔就这样把柏黎云的联系方式删掉了，怎么着也该见一面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 可哪里还有见面的机会，那样的一个人，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能和他有什么交集？ 两人加起来喝了十来瓶啤酒，沈燕青的酒量一般，加上这段时间各种失意，到最后有些站不起来。彭年结完账把人扶起来，偏偏是冤家路窄，没走几步路就遇到了舞蹈系的那一帮子人。 当初被沈燕青卸了下巴的那个小个子走在前面，仗着人多把他俩逼到了巷道里，冷嘲热讽地奚落道：“哟，这不是沈大明星吗？听说您本来要去试镜一部大制作，被处分的事儿给搅黄了。我们还等着你上门来赔礼道歉呢，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只要你今天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叫我一声爸爸，咱们的事自然是好商量的。” 彭年捏紧了拳头，搂着沈燕青的肩膀怕他冲动，却发现沈燕青是真的喝多了，脚步虚浮连站都站不稳。那几个人见他醉眼惺忪的姿态，走出来一个染着黄毛的高个儿，低下头捏了捏沈燕青的脸颊，说：“怎么伤心成这样了啊，来让哥哥安慰安慰你。” 沈燕青忽然低头直接在那人的手背上猛咬一口，破皮之后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那人抬起腿用曲着的膝盖直接顶到他的肚子。沈燕青闷哼一声弓下了腰，又被那人用手肘狠狠地在后颈砸了一下。 他身上的力气很轻，酒精麻痹小脑之后使不上劲儿，彭年被另外几个人拉着也脱不了身，那人甚至仗着自己个儿高把沈燕青打横抗在了肩上，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说：“不道歉也行，那就肉偿吧，刚好哥哥就喜欢你这种又辣又漂亮的弟弟。” 其余几个人哄笑出声，那人扛着沈燕青就朝后巷的厕所走去，沈燕青昏昏沉沉之间，唇瓣微启，喊了一声：“云爷……”
第31章 救美 31.0 猩红的舌头在沈燕青的颈间缠绕，那人的手抵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墙上，半个身子压得他动弹不得。他甚至伸出舌尖舔沈燕青的耳廓，把雪白圆润的耳垂含在嘴里，急色地喊道：“身子这么香，长得就一副勾引男人的模样。” 沈燕青手脚乏力，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裤子的拉链被人粗暴的解开，他身子一颤不受控制地又喊了一声：“云爷。” 这次高个子终于听清了，他用膝盖顶开沈燕青的两腿，手卡在他的腰间把他的衬衣捞起来大半，大笑着说：“还真是被男人给包的兔儿爷，那这后面一定也被男人操熟了吧。现在你叫谁都没用了，不如叫我两声爷爷，爷爷保证比你那个大肚子的金主操的你舒服。” 高个儿低头顺着他紧致的腰线往下吻，咸湿的触感很快落在了股间，他的嘴唇还在往下，沈燕青心里泛起了恶心，趁他不注意，抬起马桶上的陶瓷冲水盖，扭腰转过去砸到高个儿的头上。 他跌跌撞撞地从隔间里出来，脚步一滑就摔在了地上，高个儿被他砸破了头，半张脸都是血像个恶鬼一样的冲出来，拽着他的脚踝就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沈燕青心里的绝望已经没过了头顶，他才发现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档子事是如此的恶心。高个儿丝毫不在乎自己头上的伤，抽出皮带捆住沈燕青的手，当着他的面褪了裤子就想把性器塞到他的嘴里。 厕所的门被一脚踢开，沈燕青没办法转过身看，却看到两个气势汹汹的保镖冲进来把高个儿拖进隔间。 柏黎云蹲下身子把西装套在他的身上，一脸厉色，沉声说道：“留活的，带到港口交给三子处理。” 他温柔地解开沈燕青手上的皮带，把人打横抱起来，感受到沈燕青全身不住地颤抖之后，抓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让沈燕青的脸贴着他的前胸，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 “傻孩子，别怕。有我在，你是安全的。”柏黎云耐心地哄着他，感受他全身绷直情绪不稳定，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你是我的人，没有人能伤害你。” 沈燕青大口大口地喘气，见保镖把被打得半死的高个儿拖了出去从他们旁边走过，想起了那个底下货舱里的血腥游戏，抓着柏黎云的领带大喊：“不要，就这样就够了。” 柏黎云浮出不耐烦的神色，觉得沈燕青太过优柔寡断，眼神示意让保镖把人带走。沈燕青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跳下来阻拦，柏黎云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示意让他听话，最终还是妥协地说：“把他扔里面吧，剁两根手指头。” 他抱着人走出肮脏的后巷，老六沉默地过来想接，柏黎云摇了摇头示意让他退下，又借来老六的外套遮住沈燕青的脸。 他们的车停的不远，但一路上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围观。柏黎云的气势逼人，方圆五米之内竟然没一个人敢跟上凑近看看。沈燕青被他抱上了车，柏黎云还没说话，就被他猛然一推撞在了后座。 老六掏出枪指着沈燕青，厉声喝道：“放肆！” 沈燕青半撑着身子往后坐，紧贴着另一侧的车门，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双腿，带着哭腔委屈地说：“你不是玩腻了吗，你不是不出现了吗。你把我生活搅得一团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算什么啊！” 柏黎云其实见过很多小男孩哭，但沈燕青实在是太漂亮了，他哭得时候晶莹的泪水就挂在浓密的睫毛上，说话时轻微的颤动就落下一颗，刚好滴在唇珠之上。于是整个唇瓣散发着莹润的水光，让人看得口干舌燥。 老六在柏黎云的眼神示意下把枪放下，但依旧耿直地开口说道：“上周帮里内讧，云爷肩膀上受了枪伤，一出院就来找你了，你别太恃宠生娇。你仔细想想，你算什么？” 沈燕青哭得泪眼婆娑，听得老六一说，才看见柏黎云的领口之下真的缠着纱布。他探身过来蛮横地把柏黎云压在椅背上，手忙脚乱地解他的扣子，听得男人在他头顶轻笑，说：“急什么，现在还不是脱衣服的时候。” 柏黎云的肩头缠着纱布，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沈燕青心里跟被一只手揪紧般，疼得喘不过气。他惊惧的眼神甚至比自己遭遇危险时还要分明，柏黎云看着觉得好玩，很像他幼时养的一只仓鼠。 他把人抱过来，手指在他的腰间打转，摸到他因为害怕而全身泛起的鸡皮疙瘩，像哄小孩似的说：“你可真能惹事，这都是我第几次救你了？真该打条链子把你拴在我身上，时时刻刻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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