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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深情拥抱，从没遭受如此羞辱的罗梦梦脸色是前所未有地难看──她赴约前已打听过夏商舟的相亲屡屡失败，总有奇怪的人闹场，也不知道是夏商舟自己设的暗桩还是被人从中捣乱，所以她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拉去开房。
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她不意外，特别是平凡的样貌跟不流畅的说词，人精似的罗梦梦本不想把这家伙当回事，可让她意外的，却是夏商舟的反应。
自她登场，夏商舟对她充满挑衅的撩人装扮毫无反应，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可这家伙一个踉跄，雕像似的夏商舟居然露出焦急之色，众目睽睽之下就将人揽进怀中……！
这个手速、这个眼神，她才不信没有猫腻！搞什么呀，是同性恋干嘛来相亲！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觉得自己今天盛装打扮简直就是场笑话的罗梦梦脸面尽失，加上周围的人还在笑，她也顾不得富家千金的体面，对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两人生气骂道：「恶心！」
罔顾众人面面相觑，大小姐立马转身离开这个令她困窘万分的场合。
那句恶心说得百般嫌恶，尧舜宇愣了一下，意识到两人的拥抱不合时宜，立即红着脸推开夏商舟。见罗梦梦生气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周围窃窃私语的嘲弄表情，尧舜宇瘪瘪嘴，顿时下了个决定。
「罗小姐，请留步！」
见罗梦梦气焰高涨的愤怒背影，夏商舟如释重负，但还来不及喘气，见那个笨蛋秘书又要追上去，不禁白眼。
「你干嘛！」他拉住正欲上前追赶的尧舜宇，是真的不解。
好不容易才送走这头母狮，你小子还眼巴巴追上去，是嫌我麻烦不够多吗？！
见他不悦，尧舜宇没有退缩，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正色说道：「我只是想跟她解释，总经理才不恶心。」
──你小子别想置身事外，这个恶心的评价你也要分担一半！
夏商舟腹诽，但还是相当感念尧舜宇的救援，也懒得骂他了。
「她好不容易走了，由她去吧。」他冷声说道，随即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着。
见他淡定，尧舜宇却很不淡定──夏商舟表情冷漠，可脸色不是一般地差，他不清楚在他赶来之前，总经理遭遇了什么，但肯定是不太好的体验。
明明不舒服，为什么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呢？还有那个恶心的评价，怎么就能坦然视之啊……尧舜宇想起秘书室众人拟定作战计划熟门熟路的模样，仿佛已经沙盘推演了多次，总经理一定很不喜欢这种场合吧，却还是硬着头皮赴约，为什么呢……
虽然他拿的这个剧本荒唐，所幸还是顺利救了总经理，但方才罗小姐的评论还是让尧舜宇相当生气，他瘪瘪嘴，小声嘟哝：「……可是罗小姐的反应，怕是对总经理以后的名誉……」
尧舜宇没有把话说完，但夏商舟何尝不知下半段，但只是一派轻松地耸肩。
「无所谓，说不定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再相亲了。」
他说的是肺腑之言，但这个小秘书却面露困惑之色，还夹杂着一些不忍心。
看着这闪闪发光的眼睛，夏商舟又困惑了。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傻，半推半就演了这荒唐的戏码，跟他一起被骂，还想着他的名誉，这种善良小白花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夏商舟条理清晰的理科脑跟海量词汇库，也无法精准找到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情绪涌动。
但尧舜宇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潮澎湃，只是不甘心地看着罗梦梦离去的方向：「都什么时代了，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不算稀奇事啊，不接受就算了，干嘛骂人恶心啊。」
他一面碎念，一面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保险套，所以没注意到夏商舟向来冷傲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哎呀，可恶，包装拆坏不能退了……这个特别贵耶……
尧舜宇捡拾着地上的锡箔包装，没有注意到夏商舟已经站在他身后，待他将一地狼藉收拾好，才刚直起上身，猛然发现自己已笼罩在夏商舟的阴影里，两人的鼻子几乎要撞在一起。
──这人属猫的呀，总这么无声无息贴上来！
尧舜宇的小心脏差点撞破胸腔，他想开口，可夏商舟的眼神在他脸上绵密巡睃，像一张温柔的网，将他牢牢禁锢，别说动作，他连呼吸都要不受控制，只能呆愣盯着眼前宛若极地之花的深邃眼眸。
「……你接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总经理忽然开口，却是没头没脑的问句。
「什么？」尧舜宇呆了半晌，不太明白总经理这话什么意思。
他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动物的本能告诉他，无论哪个回答，都不会减少眼下这暧昧的处境，于是他别过脸沉默不语，索性假装没听清老板的问题。
「总经理，那个……我先把这些玩意儿拿去退费，呵呵……」他一面尬笑，一面悄咪咪向后退，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见他又想跑，夏商舟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怒气，伴随着酸楚。
他对尧舜宇的问句，不单是好奇，还夹杂着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可小秘书的闪躲让他十分困窘，但毕竟就是他一头热，无端发怒也显得鸡肠鸟肚……憋了一肚子火的夏商舟烦闷万分，为了掩饰焦虑，便故意扬起下巴，冷声怼道：「虽然你救驾有功，但真的演得太烂──估计没谈过恋爱，也没用过保险套吧！」
闻言，尧舜宇不禁愣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总经理就是在嘲弄他！
第23章 用过还是谈过
──我承认我演技烂，但还不是为了你丢脸！至于这么说我吗……
想到自己脸面尽失还要被冷言冷语，脾气好如尧舜宇也不高兴了，可老板骂不得，也不能承认自己真的零经验，只能愤愤不平的板起面孔：「用过跟谈过不能混为一谈！」
尧舜宇语带保留，但这番定位暧昧的辩解反而激起夏商舟的好奇心，气急败坏的小秘书泛红的耳尖跟生涩的反应，坐实他的纯情跟空白，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夏商舟内心突然涌生一股庆幸。
于是，他忍住想笑的情绪，刻意板着面孔，免得透露自己的雀跃，沉声问：「那你是用过还是谈过？」
──你还问！这可是职场性骚扰！
小处男尧舜宇简直要害羞爆炸，可老板表情真的太正经，仿佛在问数学题的正确解答，让他生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脑子乱成一团毛线，最后只能愤恨把保险套塞到夏商舟怀里，随即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但走没几步，他想起什么的停下脚步，又走回夏商舟面前，气呼呼地将发票塞在夏商舟手上，恶声恶气道：「没打统编，怕财务部不给报销──记得给我钱。」
看着发票上洋洋洒洒的品项跟夸张的金额，再看看尧舜宇羞愤交加的红脸，想到他拿着一大堆润滑液跟保险套结帐时、店员可能的惊讶表情，夏商舟再也稳不住平时的高冷范儿，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真的好像仓鼠啊，连囤积癖都一样。」
夏商舟指间夹着那张发票，挑衅地在尧舜宇面前晃了晃，露出忍俊不已的表情，眉眼都笑弯了。
──谁是仓鼠啦！
尧舜宇心里大声反驳，本想生气，但总经理的笑脸真的太好看了，他没有看过雪，可此刻他似乎在夏商舟笑弯的眼里看见初春的融冰，清冷却温柔，炫目得让他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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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舟看向车窗外，明明是一样的路线、一样的街景，但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他伸手掏出怀里发票，回想方才尧舜宇气鼓鼓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
车子等号志灯时，他视线微偏，偶然看见一家新开的蛋糕店，橱窗内精美的甜品闪闪发光，他想起那天尧舜宇盯着蛋糕时几乎要馋出口水的模样，微微挑眉，对着司机说道：「前面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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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舜宇正在总经理办公室整理桌面，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便见夏商舟提着一只纸袋走进。
「总经理早。」他乖顺问好。
夏商舟闷哼一声表示听见了，顺手将纸袋放在尧舜宇面前。
「嗯？」尧舜宇困惑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着，又是小仓鼠的模样。
夏商舟微微颔首，示意他打开。
尧舜宇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外型精致的蛋糕，瞬间眼前一亮。
「──哇，这蛋糕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尧舜宇盯着那缀者晶莹糖浆的草莓跟漂亮的奶油花朵，眼睛都发直了。
见他开心，夏商舟心里也泛起暖意，嘴角不受控地上扬。但下一秒，尧舜宇突然偏头看着他，困惑发问：「总经理，该不会……你今天早餐要吃这个？」
夏商舟不禁白眼。
呆子……
见他状况外，夏商舟不禁气恼，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说明白是专程送他的，咬了咬牙，只能别扭回答：「……厂商送的，我不爱吃甜的，你拿去，就当是昨天的奖励。」
不知是贪吃本性使然，还是这番回答滴水不漏，尧舜宇并没多疑，灿烂一笑便收下了。
「谢谢总经理！我现在就拿去跟秘书姊姊们一起吃！」尧舜宇开心捧起那漂亮的蛋糕，转身就要离开。
──谁许你把我送的东西分给别人的！
尧舜宇不解风情的大方简直要把夏商舟气死，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下，抿成一条绷紧的弦，可东西都送出去了，他也不能多加置喙，只能恨恨盯着这笨蛋仓鼠的背影生闷气。
尧舜宇捧着蛋糕，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事地又回头，小声发问：「那，总经理，我可以出去吗？」
夏商舟几乎要咬碎一口牙，眼神一冷，烦躁地挥挥手，便埋首公文了。
──好端端的又生什么气，真是的……尧舜宇心里碎念，但手里的蛋糕散发迷人的香气，他迫不及待想要快点享用这美味的点心，便心大地离开办公室。
他捧着精美的点心回到秘书室，姐姐们欣喜若狂，随即开心地分享。
「我一定要记得这个滋味，进公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到老板请的点心……」Sofia捧着蛋糕感动地说。
秘书室众人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但嘴巴停不下来，一口一口地塞着。
「总觉得舜宇来了之后，总经理变得有点不一样了。」May若有所思，一面啃著白巧克力花，一面说道。
「对呀，而且工作压力减轻不说，还可以每天准时下班耶！」Maggie同声附和。
秘书室众人想着自己最近好转的遭遇，全都向尧舜宇投以感动的目光，特别是上一任苦主Sofia。
「舜宇是我们秘书室的福星！来！舜宇，你多吃点～」Sofia说着，大方从自己盘中分了两个草莓到尧舜宇的盘中。
小仓鼠口齿不清地说着谢谢，开心地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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