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他催你找对象,你都24了。这回要是催你,你就说还想再玩儿两年糊弄过去。” “回北京前,咱俩再一块儿回趟村里咋样?我都有十年没回去了。” “时间真是快啊,咋这么快呢?” 张庸跟个机关枪似的一句接一句,李铎都不知道该接哪句。他牵着张庸的手紧了紧,“怎么这么啰嗦?不用等初二,跟我回家过年。” “……”张庸吓一跳,“不成不成,我咋能上你家过年呢?你打算说咱俩处对象的事儿?” “不说。”李铎没打算说这个,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小镇里的流言蜚语也是有杀伤力的,他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他爸和张庸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我就放心了。”张庸松了一口气,“你要说年三十去蹭饭还行,在你家过年肯定不行。我那房子还没到期,有地儿住,回去收拾下就得了。” 要是真的过夜,他都怕被李守财轰出来。那时候为了找失踪的李铎,李守财推三阻四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李铎没再坚持,“那就去蹭个饭吧。” 张庸同意了,反正他脸皮厚,无所谓。蹭个年夜饭有啥的,顺便还能会会那寡妇,瞧瞧是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铎之所以想让张庸去他家过年,因为张庸租的那破房子根本没办法做饭,是老式的农村灶台,还得自己生火。这是其一,其二就是那破房子冬天漏风,还挺冷的。 他思考了几秒,“我去你那过夜,你重新收拾个房间。之前那屋太冷,除了没法操你,睡觉还得吹冷风。” 啥叫睡觉吹冷风?那屋子顶多有点凉嗖嗖的,冷是冷了点,也不至于难以忍受啊。不对啊,张庸问:“啥叫没办法操我啊?” 李铎淡淡嗯了一声,“太冷,操不动。” “……”张庸服了,他低声说,“冷得鸡巴都痿了是不?咋的,上你家过年就能操了啊?” 李铎用力掐了一把张庸粗糙的手掌,“你天天这么骚,痿不了。晚上跟我睡,能操。” “那不行啊,被你爹听见动静咋办?” “你把嘴闭上就没动静了。” “操,是老子闭嘴的问题吗?你老那么用力,能不出声?” “我轻点。” “……” 张庸彻底服了,不过他很高兴。媳妇儿要上自己那儿过夜了,这不就是陪自己一起过年吗?他问,“你真不在自己家过夜啊?你爹会不会有啥意见?” “没事,他不太管我。” 除了钱方面会管,其他还真不会太管。 “那行,我收拾二楼的里屋,那间不咋透风。”张庸嘿嘿一乐,“在那儿搞多爽啊,还没人听见,可以放开嗓子叫了。” “别发骚。” “……” 一年之中最热闹的那几天莫过于春节前了。 腊月二十九的孟城县繁华且热闹,街上都堵起了车,街道两边是数不清的三蹦子和摩肩接踵的行人。三五成群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同样的微笑。 张庸此刻才感受到浓浓的年味儿,还有关于家乡的亲切感。他有些激动地跟李铎说:“才刚到县城就感觉回家了,真是亲切啊!还是咱这儿热闹,跟在北京的那种热闹不一样,这儿的好。” “嗯。”李铎看张庸一脸高兴的样子,问他,“你喜欢孟城县?” “还行啊,也没来过几回。”张庸只是随口一说,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媳妇儿。 “我跟着你走,你喜欢哪儿,咱就去哪儿。” 李铎对未来有了大致的规划,孟城县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他想说如果喜欢,将来可以在这里生活。 年三十要去媳妇儿家蹭饭,张庸自己也得买点年货登门拜访才行。他想起李守财瞧不上自己的眼神,于是问道:“年三十上你家蹭饭,你爹不会给我甩脸色吧?这大过年的,我不想闹不愉快。” “有我在,不会给你甩脸色的。”李铎揽住张庸,“走吧,去买东西。” “哟嗬,还挺牛啊?”张庸不信,“你爹数落你的样子,我可是亲眼瞧过啊!有你在顶个屁用。” “我被数落是因为谁?”这一提,李铎就想起夏天那五百块钱的事来。 那时候的张庸一定是因为联系不到他,想见他才会找到他爸那儿,而那时候的自己正在思考着怎么结束这段关系,所以才会失踪三天。 他拒接张庸的电话拒绝见面,却拒绝不了他的勾引。 “操,还不是因为你。”张庸顿住,这会儿还纠结过去那档子破事儿干啥?俩人现在感情多好啊! “懒得说你,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瞧着也不像个守财奴,估计随你妈了。” 李铎没再吭声,而是收紧力道,揽着张庸去了县城里的一家大超市。 张庸提议买的酒和烟,李铎都听了。他自己挑了个零食大礼包和一箱儿童奶,别的实在不知道买什么了。 “咋买这个?给那寡妇的孩子?”张庸不动脑子都可以猜到了,“是不是你爹给你打电话了?他让买的?” 李铎点头,“不知道还能买什么,就这俩吧。” “操!”张庸瞬间变脸,气得都想把烟和酒退了,“啥意思啊!凭啥让你买这个?他是不是还叫你跟寡妇好好处,别闹脾气?”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李铎知道张庸替自己不痛快,可他真的没什么感觉。如果寡妇是真心过日子的,他爸后半生有人陪着也挺好。自己也能放心地跟张庸在别处安家,每年回家过个春节就行。 “他娘的。”张庸不知道该说啥了。 总不能让百万跟他爹撕破脸吧,那是万万不可的。 俩人手上都拎满了东西,在县城里叫了一辆载客面包车,朝着乐康镇出发了。
第81章 ===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乐康镇最繁华的那条街上,车里先后下来两个年轻的帅小伙。 张庸看着久违的乐庄大街,此番热闹的场景与县城里一般无二,到处充斥着浓厚的春节气息。他感叹道:“去北京的时候我还25,这年一过,都26了。也没离开多久啊,咋感觉几年没回来咧?” 李铎看着热闹的街道,没有激动的归乡之情,但他想起了别的一些事,与张庸有关的,俩人在这条街上的点滴。 张庸本来想跟李铎稍微保持一点距离,一想自己之前也从没避嫌过啊,凭啥这会儿要保持距离?还像兄弟一样处着不就行了吗?反正又没在外头亲热过。 他把手上的东西分了分,“百万,酒啊烟的你拿回去给你爹。我买的这些等明晚上你家蹭饭的时候带过去。你先回去,我也回去收拾收拾屋子。” “我送你回去。”李铎刚说完却被张庸拒绝了。 “送啥啊?”张庸看着李铎俩手上拎着的东西,分量一看就不轻。他说:“手上那么多东西不嫌沉啊?你先回去,晚上咱一起上老街坊吃盖饭去,我收拾好屋子给你发微信。” 李铎知道张庸又在心疼他,所以同意了。于是俩人在岔路口分别,各自回家。 分别还没几分钟,张庸就舍不得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李铎的背影,眼里满是不舍,好像目送媳妇儿回娘家似的。 诶, 老子的宝贝媳妇儿啊, 回娘家了…… 路上张庸遇上几个熟人,都是父母那辈的叔婶,各个见了直夸他帅气,去了大城市到底是不一样,顺带八卦了一波,问他在大城市做什么,挣多钱一个月,处对象没有,这么俊咋不赶紧找个对象之类的。 他只能含糊地一一应付过去,这么一想,还是在北京好。至少没有熟人八卦,廖哥和徒弟见着他和百万亲热都没八卦地问东问西。 张庸拐进僻静小路,冬日里的曲径小道显得有些荒凉,多了几分孤寂与凄凉。看着眼前这副景象,他突然觉得好寂寞。 跟媳妇儿分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此时一阵寒风相当应景的呼啸而过,寒气嗖嗖地往脸上扑,往脖子里钻。他缩着脖子,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到家后,屋内的阴冷和潮湿让张庸打了个哆嗦,太久没住了,这屋子已经一点人气儿都没了,到处是灰不说,还阴森森的。 操了,还不如去媳妇儿家过年算了! 想归想,张庸还是决定来个大扫除,毕竟不租了还得给人弄干净不是?房子二月底到期,他打算回北京之前就找房东说下退租的事儿。 大扫除之前,张庸去了一楼的卧室,夏天用的蚊帐还支在床上,他走过去摸了摸凉席,有一层薄灰。 嗬,真够脏的。 还说把衣服裤子脱下来先搁床上。 张庸找了一件不穿的衣服把凉席擦干净,随后把李铎给他买的羽绒服和牛仔裤脱了下来。从柜子里拿出一身破旧的衣裤穿在身上,开始做大扫除。 一楼稍微打扫下就行,主要就是二楼的房间,打扫房间之前张庸先把干净的被子褥子给抱到了院子里晒,跟着就是忙碌地擦啊弄啊,光打扫要睡的那屋就花了两个多小时。都弄干净了又下楼把被子褥子抱二楼去铺床,完了还得下楼拿床单,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趟,温馨的卧室总算给收拾好了。 站在卧室门口,张庸看着简陋但干净的室内,媳妇儿一定会满意的! 他走到床边把近一年没用过的小太阳取暖器插上电源打开试了下,等待加热过程中,又琢磨着好像光有这个还不够,得再去买个电热毯才行。 媳妇儿都愿意来这儿陪自己一起过年了,必须让他睡个暖和的觉,不能委屈了他。 张庸穿着因打扫屋子而搞得脏不拉几的衣服裤子,骑着摩托车出发了。他的车速很快,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吹打着全身像刀割似的,冻得他身体直打颤,都流了鼻水。 接近年关,除了饭馆还会营业,大部分商铺都会早早关门。所以张庸不得不加大油门,今儿说啥也必须买到电热毯。 李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莲花超市。一只叫刚踏进超市门口,就听到了电脑里传出来的枪战声,他走到收银台那儿,叫了声爸。 李守财压根没听到,儿子那声“爸”早就被枪战声给盖住了,他还是余光瞥见有人,以为是来结账的,扭头一看,儿子百万回来了。 李铎两手提着不少东西,刚要开口。 “回来了啊。”李守财指了指角落,语速很快,“那儿有凳子,我先把这精彩部分给瞧喽。” 李铎站在原地没动,他爸专注地看着电脑里的打仗片。 十分钟后,李守财用鼠标暂停了正在播放的视频,看到儿子手上提了烟和酒还有小孩的零食和奶,对于会来事儿的儿子,那是相当满意。 “现在在北京干啥呢?一个月挣多少钱?还知道给你老子买烟买酒,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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