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你哭了。”他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又被我躲开。 陈希,你真的太贱了。明明人家那么对你,你还舍不得。 门外传来别人的话语声,而且越来越近。我匆忙擦干眼泪,转身背对着傅宁。 后颈传来一阵钝痛,瞬间眼前一片漆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待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傅宁应该没有本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带出公司,我应该是在他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 我手上被套上手铐,双腿被绑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 门被推开,光透过缝隙射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傅宁,你想干什么?现在放我回去,我什么都不追究。” “先吃点东西。”他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到我面前,用小勺舀了一个,耐心地吹了两次,凑到我唇边。 “我不要吃!我告诉你会有人找我的!你这是在犯法!”我心里慌得不行,但还是在维持表象。 “不会有人来找你。我用你的手机回复了他们的信息。你的密码很好猜。”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温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我被看得心里发毛,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吃了两口。鲜虾豆腐味的,如今吃到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 他忽然抬手触碰我的脸,吓得我往后挪动了一下。 “你别碰我。”我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谁知他却温和地笑笑,沉声说:“小希,你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吗?我不会强迫你。” 说什么不强迫我?那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 他俯身在我额前印在一个吻,留恋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就离开了。 “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就会回来。” 我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哒”的一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傅宁,别走。”我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像是细沙穿过掌心,匆匆而逝。想要抓紧,却怎么也抓不住。 ——
第48章 伤口 我一点也不怕黑,不过就是套上了枷锁睡一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心慌。 右眼皮一直跳,一闭上眼想到的全是傅宁。 我承认,我偏心于他。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曾经陪我度过最灰暗的日子,像一束光一样照亮着我的前路。 当我回到陈家,重新恢复小少爷的身份之后,我总觉得别人对我的好是有所图谋的。可是傅宁不是,最起码以前的傅宁不是。 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但我没有办法。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将链条拖到最长,在一片漆黑之中,摸到了房门。 “傅宁,你在吗?”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寂静。 算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尽力不去想我脚踝和手腕上的铁链,合上双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梦到傅宁和我说分手的那个晚上,他说他有了孩子,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我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好像永远都醒不来。 “小希,别怕。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又是那么渺远。 我感觉有人在触碰我的脸,猛地睁开眼,依稀能看到是傅宁。 “傅宁……不要……” 不要离我这么近。 “小希,我知道你和严均在一起。没关系,我们可以偶尔见见面。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哪有人把当小三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乖,让我看看你。”他搂住我的肩膀,和我隔着一尺的距离,目光从上至下地扫下来。 我一时情急,手心抵在他的胸口用力推开他,却听到他的抽噎声,像是遭受着极度的痛苦。 “你怎么了?”他迅速背过身去,面容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不过就是推了一下他。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直到我察觉到手心的黏腻,闻到铁锈般的血腥味道,我才发现他受伤了。 “怎么弄的?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刚刚那个位置就在心脏附近,还流了这么多血。 我急着去触碰他,却牵动了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真的是个疯子!把我关起来,又自己弄成这样。 “你很担心吗?”他捂着伤口,忽然转身注视着我,月光把他本就清瘦的面庞照得越发惨白。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我顾不得太多,直接扯过他的衣襟,借着月色仔细端详着他的伤处。 外面的白衬衫已经被污血染透,解开纽扣,便看到触目惊心的一道口子,离心脏只差几厘米,所幸伤口不深。 但着伤口怎么这么奇怪?不像是刀伤,而像是……枪伤。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骨爬上后背,我不敢细想,慌张地抽回了手。 “吓到你了?”傅宁微微动了动唇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泰然自若地说话。 “你不要命了!快点帮我解开,你这个伤需要处理。”我努力地挣脱束缚,弄得砰砰作响。 傅宁默不作声地拿出钥匙解开了枷锁,然后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 “疯子!”我咒骂了一声,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在傅宁的办公桌上发现了我的手机。 严均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在发信息问我在哪里。我没有理睬他,直接拨通了尤亮的电话。
第49章 偏见 我害怕看到血,所以也讨厌红色。不喜欢红色的花,因为它们太热烈,热烈到让我想到了血液。 我住在三姑家的时候,姑父偶尔喝醉了就会打她,打到满脸是血。有一次,我为了保护三姑,也挨了一顿打。 然后疼得实在难受,就跑到傅宁家里。他家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桃树,那时候结满了果子,空气中都弥漫着甜香。 他会削好了桃子,默默地递给我。桃毛粘在他的手上,洗了好多遍,他还是不舒服。 “怎么弄的?”傅宁蹙着眉给我擦药,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狭长俊逸的眉眼。 “爬树摔的。”我好面子,不敢说实话。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关心我的人。我的父亲对我视若无睹,母亲厌恶我,兄弟姐妹又是互相嫉妒攀比。 我不过是像野狗一样,被随意丢弃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生命。 所以只要别人对我有一点好,就会感激涕零。 我恨傅宁,但我不想看着他死。 尤亮听完我颠三倒四的一堆解释,默了两秒,还是答应了我。 我不敢带傅宁去医院。那是枪伤,背后牵扯了一些事情。什么人手里有枪?如果是警察开枪打的他,那他肯定犯了重罪。如果是其他人,那这些人又是谁? 我倒了杯温水,让傅宁喝下去。他现在很难受,整个面容都是扭曲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接近苍白。 “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遍一遍地看着时间。 “对不起。”傅宁已经疼到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你别说话了!保持体力。我不要听遗言!”我愤愤地看着他。 他的胸口还一直在出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的纸巾,沾到我的手上。 尤亮还是来了,他瞥了一眼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然后拿出工具,开始帮傅宁治疗。 我踉跄着走了出去,想洗掉手上的血污。 “陈希。”听到有人喊我,急忙回头,就看到了神情紧张的严均。 “你受伤了?”他以为那都是我的血,语气也变得急不可遏。 我往后退了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心中疑问:“傅宁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严均的面色一下子黯淡下来,一字一句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 “你怀疑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对!我是恨姓傅的,巴不得他死。但我还不至于杀人。”严均生硬地扯出笑容,整个人像是灰败了的草木。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才意识到是我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低垂着眉眼,小声说。 “陈希,你能不能不要所有坏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不欠你的。” 严均真的生气了,我也开始反思我对他的态度。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总是把他想得那么坏。 我转身走向洗手间,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严均还是跟上来了,他依靠在门边,看着我洗去血污。 “傅宁不简单。你还是要离他远点。”他的语气严肃沉重,是实实在在的规劝。
第50章 危机 傅宁的伤不足以致命,子弹刚好打在肋骨上,造成了骨裂,然后嵌进胸腔里。 尤亮折腾了接近两个小时,神色疲倦,眼下也浮现出一层乌青。 “谢谢你。”我扭捏地和他道谢,眉眼低垂着,不敢看他。 他忽然靠近我,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我似乎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 “一声谢谢有什么用?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再还给我。”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为了我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人情债不好还啊。 温暖的掌心贴着我的脸颊慢慢摩挲,尤亮俯下身来,那张俊朗的脸离我越来越近。 我忍不住心跳加速,睁大了眼睛,承受他的吻。 这一幕都被严均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默默走开了。 尤亮把傅宁安置在一个信得过的诊所,他问我要不要留下来照顾。 我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回到住处已经接近凌晨四点,我们都困得不行。严均在车上一直打盹,但就是不肯往我这边靠,和我保持着距离。 三个人在一张床上沉沉睡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也许人的底线被突破之后,就会慢慢接受原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生活就像小河里的水,时而波浪滔天,时而平静无波。 我明显感觉严均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似乎是在刻意疏远我。这件事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床事。 以前他总是像吃了药一样,对于性事乐此不疲。但最近变了,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一回来,也是一句话不说,倒头就睡。 我、严均还有尤亮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平常我和严均住一个房间。 算算日子,悦悦的生日快到了。我肯定要回家吃饭,只是要不要带严均回去这是个问题。 我今天依旧没等到严均回来,就睡着了。直到后半夜 ,隐约听到一点响动。 我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你后天能和我一起回家吗?悦悦过生日。” “好。” 他轻轻搂住我,吮舐着我的耳垂,极不老实地摸起了我的肚子,就着那块软肉搓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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