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黑见他这副模样更得意了,宛若一个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大笑道:“烂婊子就是烂婊子,你妈也和你一样是从妓子窝出来的吧?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不觉得晦气……” 笑声戛然而止。 原因无他,时玖凛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他脸上。 那一瞬间,他甚至听到了鼻梁骨碎裂的声响。 本就在竖着耳朵听时玖凛被骂的同事们被这忽然一声巨响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随后爆出尖叫,人群霎时间炸开了锅。 时玖凛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毫无理智只知道机械性的重复殴打的动作,血液不断地从莫子黑口鼻流出,糊在脸上,甚至连牙齿都碎了几颗,远比时玖凛被泼咖啡时狼狈。 莫子黑毕竟是Omega,本就没什么抵御对手的能力,更别提对他动手的那个人还是发怒中理智全无的时玖凛。 他被按到地上一拳接着一拳揍,头磕在地板砖处发出沉闷的声响。最开始还能勉强试图用手捂着脸尖叫,可后来视线被血染红,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竟是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时玖凛仍不停歇。 莫子黑刚刚说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循环播放,这些天内所有堆积在一起快发烂的怨气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殴打莫子黑的力气。 身边有人试图拉架,却被发疯中的他所误伤,附近几个Alpha为了稳住局面甚至试图通过释放信息素来压制他,可惜他们的等级太低,对时玖凛而言没有一丁点威慑作用。 这些人面面相觑,害怕直接闹出人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般猛的冲上前想要按住时玖凛。 出乎意料的是,时玖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们抓住空档死死按住自己。 他的眼睛里蒙了一层灰。 他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了莫子黑的。 只不过在要动手的最后一刻,他眼前骤然闪过那个看不见星星的晚上。 昏暗小巷里散发着腐朽生霉的气味,那个小Omega挡在莫子黑身前瞪着自己,奶声奶气的跟自己说:“不许欺负他。” 那一刹那,他浑身的力气被抽了个一干二净。 江池渊收到消息赶来,站在他面前,什么话都也还没来得及说,第一时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他三耳光。 底下看戏的员工们大气不敢出。 这哪是对恋人的态度?分明是在训狗。 江池渊蹲下直视他的眼睛,指腹插入他的发丝,轻轻摩挲,随后猛的收紧。眼底情绪纷杂,似是怒气,似是失望。 他轻声道:“这么久了,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有一点改变的。” 时玖凛吃痛,被他打的偏过头去,神情却是没有江池渊所希望的一丝悔意。 他摸了摸自己被扇到发肿的脸,嗤笑一声,眼眶也不知是被莫子黑气的还是觉着委屈泛着红,几乎是歇斯揭底的大喊:“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听听我说话?!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知道把错推到我头上?!” 江池渊气极反笑,站起身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时玖凛胸口处瞬间印下一块暗灰的鞋印,力度大到一整片胸膛都在隐隐发麻。 他听见那个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咬牙切齿:“时玖凛,是我给你的脸太多了么?你在我这发什么疯?” 时玖凛仰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明明怕到极致,却还是没有一丁点服软的意思:“就因为他是Omega是吗?所以你就一次,两次,一而再再而三每一次都偏向他……啊!!” 余下的逼问被江池渊一个耳光扇回了肚子里。 他被江池渊拽着胳膊从地上拎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风在耳边剧烈呼啸,时玖凛被吹的睁不开眼睛。他的手腕处被烙下江池渊指印,好似只要自己稍微挣扎一下骨骼就会被他捏烂一般脆弱不堪。 也是,他在江池渊面前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小白莲呢,应该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吧? 这一顿打估计够他三个月见不了人了。 可他心底却生不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 他知道,江池渊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这个时候他选择服软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法子。 但他做不到。 他想杀了莫子黑,想把他的嘴撕烂,想把他那双写满嘲讽的眼睛生生剜下来。想让他后悔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找事的是莫子黑,嘴贱的是莫子黑,他却要接受惩罚? 时玖凛胸腔剧烈起伏,无声悲鸣。 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他失声尖叫,拼了命似的想要甩开江池渊握着他的手。 “你明明知道是他先找的事,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忍了他那么久!你什么都知道,但每一次都毫不犹豫选择站在他那一边,凭什么啊!!!” “你听我说说话好不好?为什么你始终都不愿意听我解释哪怕只是一句啊?!” 时玖凛几乎是崩溃大吼。 他们动静太大,甚至引来不少路人停下脚步来看他们这场劣质的表演秀。 时玖凛想要求救,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路上忍无可忍的江池渊一把掐住了咽喉。 “闭嘴!” 他手背青筋凸起,眼神狠厉,能隐约窥见藏在其中的滔天怒气:“别给脸不要脸。” 江池渊没再刻意收敛信息素,独属于Enigma的压迫感弥漫在空气中,让那几个本有意想帮他的路人望而止步,仓皇而逃。 时玖凛在挣扎过程中抓住了江池渊眼底那抹遮都遮不住的失望。 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扎的鲜血淋漓。 他在失望什么?他又有什么可失望的?!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那一路究竟是怎么回的别墅,只记得被他信息素紧紧裹挟时五脏六腑近乎枯竭的痛。 屋内一片漆黑,寂静到可怕。 时玖凛的衣服几乎在他刚踏进别墅的那一刻就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宛若一头毫无尊严的牲畜般被江池渊抽着往三号房间赶。 时玖凛喉间呜咽声不断溢出,江池渊却置若罔闻,把浑身赤裸的他扔在床上,找来一根粗糙坚硬的麻绳将他四肢紧紧捆住,直至确保他已经动弹不得。 “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你,让你忘了自己应该是个什么东西。”江池渊声音极低,带着浓厚的压迫气息。 皮肤被磨的泛红,时玖凛看着他,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底却好像提前预见了什么似的愈发不安。 江池渊捏着一支注射器朝他走来,唇角勾起,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是……什么?” 时玖凛身体紧绷,却又因被绳子紧绑着连最基本的闪躲都做不到。 江池渊冷哼一声,没有回避他的问题:“能让你身体保持兴奋,不至于直接昏倒的好东西。” 时玖凛瞳孔骤然收缩,却是连一个“不”自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脖颈处便先感受到了那阵尖锐的疼痛。 液体注入,时玖凛咬着嘴唇,睫毛轻颤数回,终究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他以为这次也和平常一样,最多只是被吊起来抽一顿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却看到江池渊轻车熟路依次拿出酒精,镊子,医用棉花…… 这是要做什么? 时玖凛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当沾了酒精格外冰凉的棉花在他胸前那两点前轻轻擦拭消毒时,他仅剩的那一点理智彻底破碎,灰飞烟灭。 彻骨入髓的冰冷,从胸口蔓延爬满全身,冻得他眼泪都不由自主淌了下来。 “先生,我也是Omega啊,您就不能,哪怕只有一瞬间,稍微心疼我一下吗?” 时玖凛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他竟然也会有一天把让自己坠入深渊的东西当做救赎自己的筹码。 江池渊抿唇,帮他擦掉眼尾的泪:“别怕,很快的,就疼一下。” 果不其然,时玖凛最后的神智彻底被恐惧吞噬,他疯狂扭动身躯,试图挣脱麻绳的束缚:“你他妈的滚开啊!!!放开我!!江池渊,你听我说说话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愿意听我说话啊?!!” 到最后,他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胡乱咆哮着冲江池渊大喊,眼泪瞬息之间再次滑落,濡湿发丝。
第63章 他刻下的烙印 “你说我偏执,你说我对Omega有偏见,那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因为他是Omega就无条件偏向他,你分明和我一样!!!” 江池渊没有反驳,只是冷冷道:“喊够了么?我要开始了。” “别……别!!”时玖凛满脸惊恐,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根极细的针在火上烤了烤,随后朝自己逼近。 体内药物逐渐发挥作用,他甚至能感知到自己身体此刻对外界刺激异常敏感,是哪怕一阵风吹过都会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地步。 江池渊无视他的哀嚎,将针尖抵在他乳尖处,却并不着急直接刺入,反而像猫抓耗子那般在那一点上轻轻按压,时不时抬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时玖凛反应。 不一样的,这次不一样的! 标记可以洗,纹身可以洗,但这回一旦让他穿刺成功自己这一辈子都要顶着这个羞耻的伤疤了!!! 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像常人一样生活,终其一生弯腰屈膝,就像莫子黑口中那样——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婊子。 不行,不行的!!! 可他逃不掉啊,为什么逃不掉啊,为什么死不了啊!!! 时玖凛仰头,几乎是失声痛哭:“江池渊,先生,主人!!放过我,就这一次,求你了放过我啊!!!” 江池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再磨蹭,针尖瞬间没入胸前那一点大半。 被刺穿的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却又由于药物作用被迫保持清醒的状态接受这场酷刑。 “现在有精力吼了,刚刚跟我顶嘴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呢?”江池渊轻笑,完成了第一个穿刺。 他伸手,掌心覆住时玖凛的侧脸,一字一顿道:“再忍忍,还有一个呢。” 他是真的生气。 气时玖凛的负隅顽抗,气他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身为掌管者的尊严,也气他对自己那么理直气壮的逼问,好似自己没有一点错。 明明已经在自己手下被调教成这副模样了,却还有心思朝别人伸出爪牙。 无可救药。 时玖凛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偏向外人。 但那又如何? 总比他疯狗乱咬人来的要好。 殷红细小的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晕染出一抹极其艳丽的色彩。 像极了以前被主人打上烙印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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