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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妄想症

时间:2023-12-11 16:30:06  状态:完结  作者:世味煮茶

  “去院子里把花搬一下,要下雨了。”她这么吩咐我。

  我们两个僵持了几秒,最后我还是转身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

  奇怪,她从来不进我的房间,也从来不会在乎花花草草。我知道这里面有说不通的地方,可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只知道背后蓝宛看我的目光像一根根冷箭,嗖嗖插在脊柱上。

  搬完了花,擦了一把汗,我发现竟然是一身冷汗,心也跳动起来。等我走回屋子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准备喝时,蓝宛又出来了,站在楼梯口,俯视着我,吩咐道:“上来,到你房间去。”

  我捏了捏手里的杯子,忐忑放下,脚有些虚浮地上楼,跟着她的脚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我看到林望疏坐在电脑前,桌面上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档,他戴着眼镜逐字逐句地看过去,见到我进来,他才抬起头,目光和蓝宛如出一辙。

  当头一击!我的灵魂像被狠狠绞了一把!

  那个文件里,密密麻麻写满了我和秦浪的事情,无论多么细碎,哪怕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都事无巨细地写在里面。他送我去医务室、他帮我点单、他替我出头……只要是我记得的,全都写着了。

  甚至、甚至还有我敢想不敢说的那些情话,也全倾诉在里面。那么热烈和直白的感情,真挚到写完他我自己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可是现在,他们全都赤裸裸躺在林望疏和蓝宛,我的父亲、母亲面前!

  我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的罪人,衣不蔽体在光天化日下,死都算是种解脱。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看我的……”我颤抖着嘴唇,那已经没有血色了。

  “怎么不可以?”蓝宛轻蔑一笑,“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也是我们发现得早,不然,不知道你要病态到什么地步!”

  蓝宛像是一个黑警,等着钓鱼执法抓我这个累犯许久,好不容易抓住痛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反而得意的很,看着林望疏阴沉的脸,我想得到,方才蓝宛用多么刺激的字眼去讽刺他这个父亲的不称职。

  “我没有病。”我顶罪。

  “你这还不是病吗?!”林望疏狠狠拍了桌子,震得房间一响,他说话中气十足,此刻更是浑然有力:“我以为你只是交友不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堕落!是我太纵容你了!你自己看看,这些不堪入目的都是什么东西!”

  终于还是到撕破真相的这一刻了。

  我可以允许他们骂我,却不允许他们讽刺我的感情:“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

  林望疏和蓝宛大概被我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我翻脸的样子,也没见过我大吵大闹,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最后冷笑:“好、好、好…不要我们管?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靠的谁,啊?你以为你翅膀很硬吗?我告诉你,这个家里不容你说了算,我的儿子,绝不可能任由他长歪了!”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显得有点急,似乎在思考对策,然后道:“你,听着,如果你不给我好好端正态度,这个家你就别想出去。至于你里面写的这个人……哼,我也会让他永远离得童城远远的!”

  秦浪!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望疏往外走,冲上去堵在门上,一副英勇模样:“不行!你可以罚我,不能动他!”

  蓝宛讥笑了一下,眼神里确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哟,看不出来,你倒是病的不轻。你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你想让我出门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骂生了个不男不女的货色吗?!”

  这话里每个字,都带着数九寒冰的凉意,从四肢百骸侵入进去,让我直打哆嗦。

  这世上,别人的母亲,会这样骂自己的孩子吗?我不知道,大概不会吧。

  可是父亲至少有一句说的对,他要做的事情,现在的我没有办法阻止他。

  我垂着头道: “我可以不出家门,你们要怎么罚都可以,你们就是不能动他。”说实话,我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哀求:“如果你们动他,我不保证对自己做什么。”

  林望疏狠狠瞪了我一眼,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居然敢威胁你父亲?”

  “对,”我大义凛然地看他,寸步不让,“父亲,就看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林望疏怒不可遏,抬手就打了一个耳光下来,那耳光直直落在我右脸,一下子肿了一片。

  随后,蓝宛尖锐的话像巫婆的指甲划在我心口上:“就为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你简直是疯了。”

  “他不是野种!”到了此刻我的愤怒终于脱口而出,“他是我爱的人,对,他是个男人,我喜欢这个男人!”

  说完我打开门正打算夺门而去,可谁知门一开,我们三个人都惊住了。

  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她的脸本就像风干的核桃一样,皱纹满布,只是此刻她眼睛瞪得很大,捂着心口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整个人都有点痉挛,牙关也不停颤抖。

  “奶奶!”

  她颤巍巍举起一只手,朝我们三人指了指,嘴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然后两眼一翻,倒了下去。LC


第23章 原来是妄想(中)

  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中风。

  常给奶奶做家庭体检的医生早就说过,奶奶这身体,随时都有可能会中风,可是这一刻,我懊悔得像个罪人,我觉得就是因为自己,奶奶才会出事的。

  我蹲在手术室门口,虔诚祈祷,内心慌乱,连哭都来不及。

  手术室灯灭的时候,已经是1号凌晨两点,医生出来,告诉我们,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现在转入重症病房,能熬得过去便算是熬过去,熬不过去,就没有办法了。

  我不敢进房间,只敢隔着玻璃去看奶奶,床头的心电图一下一下,好像越来越微弱,我手脚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阿羡。”有人在叫我。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傅小瓷。

  高考结束这么久了,他还穿着校服。他看到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真是你。”他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我肚子有点疼,来开点药,你怎么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有个肩膀靠一靠是好的,于是我把头埋在傅小瓷肩上,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等我平下气来和傅小瓷说完前因后果,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我们坐在医院的回廊里,一人手里端着一罐咖啡,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坟墓一般。

  咖啡味道真苦,可是再苦也是有尽头的,我觉得出口的话也变得苦了:“小瓷,喜欢一个人就这么辛苦吗?”

  傅小瓷也垂着头,一只手扣着易拉罐上的拉环,支支吾吾问了一句:“大约不是这么辛苦的吧。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偏偏是秦浪呢?”

  “嗯?”

  “他对你不好,”傅小瓷斟酌着话,像是怕伤了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不会这么辛苦的!你以前跟我说的和我看到的他,好像判若两人,我甚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一点也不像情侣,反而像是仇家。”

  我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起来,好像这样会暖和一点:“我知道他的好。还记得元旦汇演那一天吗?那一天汇演结束的时候,我们偷偷跑去了天台上看流星,结果没有流星,下起暴雨来了,我们居然就躲在水箱下面躲了一整晚!他用他的衣服给我遮雨,他说‘如果你想,那就在一起’,虽然后来我感冒了,可是却觉得很开心;还有运动会的时候,我被铅球砸到了脑袋,差点得了脑震荡,他一路背着我跑到医务室,甚至连下午的田径赛都没去,害得班里少了一块金牌,却只是为了怕我无聊一直陪着我讲笑话;还有啊,期末考试前,我突然很紧张,我打电话给他,他就跑到我家门口,安慰我……”

  一面说着,好像我一面就看到秦浪爽朗笑着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可是下一刻,这笑的嘴角又慢慢挂下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么好的秦浪慢慢就不见了,可能是我做的不好,让他失望了吧……”

  于是又泄了气,然后偏过头去看傅小瓷。傅小瓷的脸色很诡异,好像是嘴里嚼了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眉毛拧在一起,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态度。

  我莫名其妙:“怎么了?”

  傅小瓷眨了眨眼睛,有点做贼般压低声音试探地问:“你说的元旦汇演,是哪一次的?”

  我比他还疑惑:“还能哪次?咱们三年只办了一次啊。”

  “那期末考试呢?”

  “唔…”我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高二上学期。”

  听了我的回答,傅小瓷如同被电极片电了一下,整个人耸了起来,眼睛瞪大如牛铃,好像知晓了什么惊天秘密,就连喉结也上下动了动,他一张口,有些结巴:“阿…阿阿羡,你,你人没事吧?”

  他说完扑上来,用手背摸我的额头,又上下看我的身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你是不是发烧了,你脸上怎么有个掌印,脑子是不是被打坏了?晕不晕?啊?”

  这个时候还没感觉出哪里不对劲,那我便是个死人了,我按住他的手,严肃地问:“你什么意思?我,我没有任何问题啊。”

  傅小瓷狠狠抓了一把我的手,口吻很急切:“怎么会没问题!阿羡,你记忆出岔子了!元旦汇演那天结束以后是下雨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是巡逻的保安在天台上找到全身都淋湿晕过去的你,并没有别人,全校都知道!老师怕你面子挂不住,才要求大家都别提的。还有,运动会你被砸伤的那次,是秦浪送你去的没错,可是他没有陪你一下午,他去参加了田径赛,没得奖是因为五班的人挑衅打架,所以才被取消了名次!还有……那次期末考试,秦浪代表学校参加省里的物理竞赛培训和比试,为防止作弊,那几天按规定被封闭在考场内,手机都没收的啊,他怎么可能来看你呢?”

  如同一把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说完,傅小瓷才歇了一口气,问道:“阿羡?你方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还是,你真的只是,记错了吗?”

  我的瞳孔像是受到了强光照射,突然间收紧,像只夜间的猫。

  脑袋好像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不停有剧烈的鼓声在里面来回震荡,一秒清醒一秒沉迷来回翻覆。

  傅小瓷的话好像一只从森林尽头射来的剑,穿过重重迷雾,最后射中我的心脏,拨云见日,强悍地打开我的大脑皮层,强逼我苏醒。

  骤然把手缩回来,我整个人敏感地如同一只竖起针的刺猬。喃喃道:“你是说,我…我记错了?他没有…没有和我做过哪些事情?”

  傅小瓷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一双手抚摸着我的背,小心翼翼地说:“阿羡你别急,可能,可能我也记错了呢?你可能被你奶奶的事情吓到了,现在精神不太稳定,先缓一缓,好吗?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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