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霆:“这便是了,你不过是朝文择元开了一枪,林钧宸能为了面子上的逢场作戏而通缉你,又怎保他得了好处,不会把我变成下一个你?跟何况他反手给我一刀,即能拉拢文择元的势力,还能以报仇之名独揽大权。” 刘明霆一叹:“我可是背不起这动辄百万的通缉。” 刘明霆在劝张晋,殊不知他说服的人是其实自己:“帮他做一套假的身份,立刻准备专机去平都医院。派几个可靠稳重弟兄看着,千万不要惊动乾平府的人。” 冀州,市政大楼,第二战区冀分区统帅部。 廖云峰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里的崩溃还不不单单只是精神上的,而是生理物理的双创憔悴。 面前是今天早上的第二十五个军官,廖云峰又要将——为何不能出兵、是少帅不允许出兵、少帅现在很安全不需要你去救、我们要时刻待命等问题再次苦口婆心的重复一遍。 而这已经是事变发生以来不知道第多少个找上廖云峰的一线军官,廖云峰现在梦里都是这段话。 “……我知道你们担心少帅的安全,但是你们应该相信少帅的判断和决定,我们乾平军有……”廖云峰业务熟练的滔滔不绝。 武平象征的敲了两下门,带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进了门。 廖云峰心下感动,拍了拍面前的中校小同志的肩膀:“你先等一等。”随即迎上武平感慨万千道;“还是小五你拿我当兄弟,知道我需要个心理医生。” “额……”武平顾左右而言他的摸了摸鼻梁:“这个吧、事实上、这个医生找你有事。” 一道轰雷打过,现场石化的某廖姓少将。 又一个……廖云峰抚膺长叹:“先排队,一个一个来。” 那医生却没有等的意思:“长官,主任说十万火急,一定要尽快通知你们的指挥部。” 廖云峰白了武平一眼,合着指挥部就是我这?虽说少帅和参谋长都不在,那不还有陈堪豹子??!!有这么杀熟的??!!我这已经很忙了!!! 武平侧过头,假装没看到廖云峰的眼神。 那医生则没有注意两人间的互动,径自讲道:“文参谋长人在我们科室。” 廖云峰一拍桌案,凛然呵斥道:“胡说八道。参谋长人在仪州。” 医生递上一份病例:“请长官过目。” 医生:“昨天晚上科室送了一个病人,这是病历。” 廖云峰接过,草草翻了一遍,依旧是莫名其妙:“干什么?参谋长不在,我可不会治病。” 医生:“人我们可能会认错,但这病症我们当时大会小会开了一个多月,绝不会错。” 医生:“长官若不信,可以对照一下上次的病历,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廖云峰神色严肃起来,从座椅起身:“那参谋长的病历你带来了吗?” 医生:“这属于医院的机密文件,我们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不能擅自调动。但指挥部当时留了副本。” 廖云峰:“谁留的?” 医生:“林少帅。” 武平也急了:“少帅现在又不在,要不我去头办公室找找?” 廖云峰:“不用了,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医生:“许主任说不会错的。” 廖云峰的土匪性格窜出了苗头:“警卫连便服集合,跟我去医院!!!” ----
第71章 古城火线 = 枪声已经响了三四时辰,自袁戟突袭城门楼得手到现在,城下的新民中军越聚越多,已成合围之势。 倏尔,城下的枪声骤停,一青年被军官门簇拥而出,赫然便是刘明霆。 如此易守难攻的重要位置竟然让袁戟说抢就抢了。 刘明霆心下骂着手下的废物,脸上还要和颜悦色的望着城上的函州军官们:“袁将军,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非要动刀动枪?” 现在强打下袁戟对刘明霆绝对是个赔本买卖,真自毁城墙不说,万一这颗火星点燃了平国现在这个火药桶,后果无法估量。 “老子谈你祖宗!!!” “部长当心!!!”张晋从后面拉住刘云霆,将刘云霆拉退几步。 一排子弹呼啸而至,在方才刘明霆站的位置上留下一道弹痕。 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刘明霆可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摘下军帽倏地往地上一扔:“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打!!” 瞬间,又是一片枪林弹雨。 退到临时指挥大帐中的刘云霆惊魂甫定:“刚才之事多谢。” 张晋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分内之事。” 刘云霆点点头,随即骂道:“不知道袁二他娘哪根经又搭错了。袁清呢?提个人这么久?!!” 副官面露难色:“袁清今早就被钱军长的人带走了,我们找钱军长要,钱军长推三阻四就是不放人。” 一个传来兵匆匆闯入账内:“部长军械库遇袭,司令命令您火速增援!!!” 刘云霆不屑道:“想围魏救赵?所有部队继续进攻,命令市政大楼的六二八团二营增援军械库。” 于此同时,张府。 蒋谦推门而入:“少帅,州政府的叛军出来了。” 林钧宸笑:“这个刘韵倒不傻。” 蒋谦:“卑职带弟兄增援军械所?” 林钧宸:“不急,一二组那六七十人本就没指望过打下军械所。” 蒋谦:“卑职愚钝。” 林钧宸拍拍蒋谦的肩膀:“这打仗就像下棋,他有对招,我便有变式,死抱着一本兵书是打不了仗的。” 蒋谦挠挠头:“这话卑职好像是听过。” “择元说的。”林钧宸目光再次投向桌上大大小小标红十几处的地图:“我们且来看看这刘韵到底是不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 这场黑白对弈,究竟谁胜一筹? 蒋谦此人,是同他的名字背道而驰是存在,军中私下里更喜欢戏称蒋谦蒋疯子。 蒋谦打仗自有一股有敌无我,一往无前,舍命争先的劲头。 蒋谦作战很少被动的等命令,等敌人进攻。只要有利战机,打了再说。上报请示?你怕是没有理解一纵前面‘独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种人,用林钧宸的话讲,当不了好兵,却堪为将才。 林钧宸敢用蒋谦并给了蒋谦巨大的机动权,蒋谦手上一个独立纵队,不属于任何野战军的编制、也没有任何直系上级,除了统帅部直接下派的战斗任务,蒋谦不需要服从其他任何调度,一纵的行为几乎不受任何限制。 而这也是蒋谦能出现在仪州的原因。简单点讲,就是林少帅惯的。 然而有趣的是,在自家老团长面前,蒋谦又总能无缝切换回三一四团的那个指哪打哪的副营长,永远都是一副人如其名老实听话的模样。 简单点说,就是令行禁止,不过脑子,只讲服从。 一如此时,率领着所带的半数兵力蹲在州政府大楼外围的蒋谦。 蒋谦确实不明白少帅为何不去军械所支援贺满,在蒋谦眼里,既然刘明霆不援,那就假戏真做一举拿下这个军事重地!! 军械所虽有重兵,但蒋谦带的这两千精锐也不是吃干饭的!!! 但林钧宸说不,于是蒋谦二话不说就来了州政府。 州政府显然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少说要有上万人的驻防。 蒋谦虽自负,但有不得不承认,打这里是以卵击石。 但蒋谦依然静静的蛰伏在探照灯外的黑暗中,这是他接到的命令。 十月十七日,晚七点起。 军械所便同刘云霆的指挥所失去了联络。 军械所本驻有有重兵,刘明霆始料未及。 六二八团二营再增援的路上遇袭,死伤殆尽。 随即粮仓、水库、银行、军工厂等十几个重要场所通通发报请援。 刘明霆担心被再被围点打援,却又不敢亦不能不援。 只得再从州政府抽调重兵,一个团又一个团从州政府被派了出去。 直到平均一波几十辆的军用卡车,最后一次只出了八辆。 蛰伏在外的蒋谦敏锐的察觉到,州政府——被掏空了。 而狰最擅长的,便是‘乘人之危’。 一枚□□准确的落在了通讯营,切断了州政府通讯的同时发出了狰已得手的信号。 熊熊火光中,蒋谦带人发起了冲锋。 晚九时,几乎没有任何前兆,刘明霆骤然失去了与刘韵的联系。 事实上,刘明霆不知道的是,军械所从始至终都没有失陷。 失联,只是因为被切短的电话线路和军械所周围的电磁干扰。 六二八团的二营,也只是他今晚唯一成建制损失的部队。 埋伏点有很多,但实际上只有军械所这一处的埋伏中出现了压制性的兵力,除却带去州政府的人马,蒋谦留了千人,而狰拢共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五十六人。 刘云霆错就错在将军械所直接当成了范本,对后面所有的袭扰大费周章。 一军之帅眼中只有袁戟这个城楼时,他便失了大局。 而今晚,乾平军的作战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红圈所标注出的单位后面、附加的命令只有两个字——袭扰。 军工厂外面狰的那个组甚至只是放了一把火外加十几挂鞭炮。 刘云霆错误的判断了对方的兵力与战斗的性质。 最重要的,他将重兵从始至终围在了东楼下,以至于调兵时捉襟见肘掏空了自己的大本营。 兵法云,勿以辨说为必然。 刘云霆失就失在从始至终笃定的围魏救赵这四个字上。 即使最开始确是围魏救赵,但当局势已明显有调虎离山的苗头,刘云霆却依旧拘泥于兵书‘不动如山’,便注定无法握住战机。 联系不上刘韵,刘明霆终于慌了:“无线电话,快!!!” 通讯兵接通对讲设备,面露难色的劝阻道:“长官,明语通讯可能被监听。” “我他娘的现在要的是时间!!”刘云霆推开士兵,不顾一切命令道:“我刘明霆,所有部队,立刻回防州政府!!!重复一遍,回防州政府!!!” 刘明霆转身:“五十五旅留下,剩下所有的人跟我回援!!!” 满脑子的救人,刘云自霆乱了阵脚。 为将者,忌感情用事。 城下的枪声骤减,困守的袁戟长出了一口气。 虽说靠着地势,但双方力量的悬殊,短短几个小时,袁戟手下的兵已是所剩无几。 这样打下去,再不要半个时辰,袁戟的人就要打没了。 城楼上,满目尸骸,有新民军,更多的是函州的子弟。 血沿着白砖蔓延,衬这苍凉而惨白的月色,分外红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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