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点想不明白,苏叙白到底看重了祁越的哪一点,论长相,他是绝不逊色于对方的;论能力财力,就更不用说了。 还是说,正因为如此,苏叙白才仅仅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敬佩的师友,而非能够考虑的爱人,否则,池邺再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了。 他抱紧苏叙白,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一抬头对上祁越,“走吧,我顺路送你回家,但是苏叙白,你不能带走。” 祁越忍住恐惧,不满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带小白走!” 池邺压根不屑一顾:“因为他现在在我怀里,依靠的人是我。难道,你想要和我抢人?”池邺充满压迫力的目光觑向他。 祁越……祁越可耻地怂了。 被迫妥协。 可恶,池邺实在是太过分了!等小白醒过来,他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离这个可怕的家伙远一点! 祁越内心疯狂吐槽,然而面上却只能龟缩着跟上池邺,坐进他的车,下次一定要把手机充满电,绝对不能再关机了,招来这么尊煞神。 祁越简直怕地想哭。 还好,池邺开车很快,很快到达祁家,祁越飞也似地逃下了车,他还是不死心,想带苏叙白走,然而池邺根本没给他机会,他一下车黑色宾利就关上车门疾驰而去,喷了祁越一脸飞灰。 祁越:“……” 祁越握紧拳头,对着车离去的方向恨恨挥舞一拳,真是太气人了!什么态度!祁越哼骂一声,指指点点地回了家。 苏叙白直接被池邺带去了他的住房里,苏叙白今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还都是高度数,他再千杯不醉也遭不住这么瞎折腾,眼下仍然睡的很沉,没有苏醒的迹象。 池邺打开车门叫他几声,见人没有回应,便直接伸手将人打横抱起,苏叙白被他抱进怀里,哼唧一声,池邺顿时呼吸都屏住了,见他还是没有醒来,一颗心才重又放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池邺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苏叙白双臂一环径直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乖巧地团在他怀里,池邺原地舒缓了半晌,这才重新举步,往家里走去。 苏叙白身形瘦削,连带着体重也很轻,池邺把人抱起来时他就这样乖顺地由着他抱,不吵也不闹,完全没有醉酒的人那些坏毛病。 池邺一颗心都要化了。 把人抱回家,池邺将他抱到主卧隔壁的一间次卧,阿姨经常过来打扫,一切都是清新干净的。池邺刚把人放到床上,苏叙白就挣扎着要坐起来,池邺连忙把人扶起来,温声问他,“怎么了?” 苏叙白还没有清醒,但是胃里恶心地紧,没有忍住呕了一声。 池邺立即会意,将人一兜抱到了卫生间,苏叙白对着马桶呕了几下,却没吐出来什么,不管前世今生,他的酒品都是不错的,鲜少会吐得一塌糊涂,但即便这样,嘴里依旧酸涩地发苦,难受的他眉心都拧紧了。 池邺接了杯水给他过口,那股难受的味道才总算被冲散,等一切收拾好,池邺才重把人抱回床上,又打了水给他洗脸擦手,能擦的地方都擦洗干净,拉上被子将人妥帖盖好。 做好这一切,池邺就准备回房了,苏叙白却不安分地踹掉了被子,手指拉扯着衣服,悉悉索索一阵响,池邺闻声回来,俯下身温声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叙白还是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儿地拉扯衣服,眉心也紧紧皱着,显然是难受极了,池邺看着也心急。 再次问他,“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次,苏叙白总算给出了一点回应,一边拉扯着衣服一边不满嘟哝:“臭。” 衣服穿了一天,不可避免地出了细汗,还满是酒味,就算是在睡梦中苏叙白也受不了。 池邺见他脖子那一块都快被衣领磨红了,心疼按住他的手,哄着人,“好了好了,别再扯了,给你换下来。” 说完解开了苏叙白的衬衫纽扣,露出一片白皙锁骨和胸腔,池邺顿时呼吸都重了几息,苏叙白却还在难受地哼唧,他根本没有时间调整,只能继续替苏叙白把沾上酒味的衬衫脱下来。 好在苏叙白现在睡着,看不到他的反应,池邺轻松了些许。 池邺只脱去苏叙白的衬衫,本来到这就为止了,可他又想到,苏叙白穿的是西装裤,睡觉会不会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连裤子也一同换下。 一双修长雪白的长腿瞬间直冲眼帘,池邺没有忍住,脸色都紧绷爆红了,手指不经意间蹭过细腻光滑的肌肤,他呼吸一沉,眸光深晦了几分。 然而沉睡的苏叙白还不知情,他只觉空气有点凉嗖嗖,腿不安分地动了下,在被子上蹭了蹭,微微侧过弓起,反露出更多玉色。池邺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头也不回拔腿冲进卫生间,时间只够他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他还要去给苏叙白找睡衣。 池邺自己的衣服乏善可陈,清一色西装衬衫,只有几件穿过的棉质睡衣,他一般都是直接围着浴巾,简单方便。因此愣是没找到一件适合苏叙白的睡衣。 池邺头都大了,这时候再买也来不及,怕苏叙白着凉,他随手拿了一件崭新的棉质衬衫和睡裤,做足心里建设才再次去客卧。 然而一看到苏叙白那光滑如玉般的躯体,之前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防顿时全盘崩塌,池邺呼吸急剧加速,眸光也愈发深晦。 池邺拿上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深呼吸一口气,扶起苏叙白就要给他穿,早点穿好早点结束折磨。 穿衣服这个动作一般都是在小孩极小的时候才会经历的,小时候尚且不配合,遑论长大,苏叙白看着乖乖巧巧的一个人,也同样排斥。 他手不配合抬起来,池邺得一点点抓着他的手往衣服里塞,好不容易穿上一半,苏叙白又开始拉扯衣服,池邺只得把人按进怀里,让他没法动,这才勉强让他穿上。 穿上衬衫,苏叙白舒服多了,安心睡过去。 池邺却忍地艰难,额角青筋几欲爆起。 但他没准备做什么,只打算替苏叙白穿好睡裤,池邺刚握上苏叙白纤细的脚踝,还不等他把衣服套上去,苏叙白却骤然一缩,池邺也是一惊,周身仿佛过了电。 苏叙白敏感地将腿瑟缩进被子里,上半身歪向池邺,竟又露出乖巧柔顺的姿态。 池邺呼出一口气,无奈叹笑了一声,到底拿他没办法。他伸手摸了一下苏叙白柔软的头发,直起身来,再继续这么折腾下去,真不知道是难为苏叙白,还是在为难他自己了。 穿个衬衫尚且艰难,何况睡裤。 池邺快要受不住了,他整个人都在爆炸的边缘,把睡裤放到一边,拉上被子将苏叙白细心盖好。幸好衬衫长度足够长,能够遮到大腿根下,被子也厚薄适中,不会冷到苏叙白,池邺干脆放弃了。 他吐出一口热气,和苏叙白道了句晚安,关闭客卧大灯,留下一盏小夜灯亮在床头,便走了出去。 然后,亟不可待回自己房间去冲冷水澡。
第47章 翌日一早,熹微晨光顺着窗帘缝隙悄然爬上苏叙白光洁俊秀的脸庞,在他脸上映下浅浅一道刻痕。 苏叙白眼皮微动,旋即抬臂挡住明亮的光线,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他茫然无续地躺了十分钟,等那一阵头疼的劲儿缓过去,而后才转了转眼珠,看向四周。 下一瞬,蹭地一下坐起来,头顶呆毛都吓得翘了一撮。 这是哪?! 不是祁越家,看这格调和装潢,也不可能是林松家里,那这里是哪里?! 不等苏叙白想出一个答案,他忽觉身下一凉,低头一看,他怎么没穿裤子?!! 苏叙白惊恐地眼睛都瞪大了。 他忙不迭跳下床,奔出房间,想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然而一开门,却和主卧同时打开门的池邺面面相觑。 “你——” 两人同时开口,苏叙白想问“你怎么在这?!”,池邺一眼看到了苏叙白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夺目的长腿。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不冷吗,怎么这样就出来了,睡裤我放在椅子了。”池邺率先开口,别开了目光,却难掩声音喑哑。 苏叙白倒抽一口气,也不作声了,一把关上门,立刻掉头回去着急忙慌地把裤子穿上。 救命!这怎么会是池邺家?!而且他刚才居然穿成这样就直接出去了!苏叙白崩溃捂脸,他都做了些什么啊?!脸都要丢光了!昨天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这副狼狈模样怎么能被池邺看到! 等等?! 苏叙白整个人猛地一震,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昨晚喝醉了,那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在池邺面前丢脸! 苏叙白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房间内来回焦躁踱步,一想到他有可能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简直无颜出门见人! 与此同时,池邺情况也没有比苏叙白好上多少,昨晚才被折磨地不轻,失眠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一早起来又看到如此冲击性的画面,他几乎是在苏叙白关门后也第一时间调转脚步回了房间。 此时已入深秋,早上还算寒凉,至少池邺不用再去冲澡,稍微克制了会儿便平复下那股燥热。 长舒一口气,池邺重新打开房门,见苏叙白还没有出来,怕他闷坏了,于是上前主动敲响了他房间门。 苏叙白一激灵,硬着头皮一步一挪地打开门。 见到人,池邺微微放下心,“你的衣服已经用洗衣机洗好了,你离开的时候就可以换上。” 苏叙白含糊嗯声。 他悄悄关注池邺,见他神色并没有异状,对他的态度也没有改变,苏叙白稍微放下一点心,却也不敢完全掉以轻心。 “我让阿姨煮了醒酒汤,早上吃鱼片粥,牙刷和毛巾柜子里都有新的,你刷好牙过来吃早饭。” “哦好,”苏叙白乖巧应声,“那我先去刷牙。” 池邺点头,先去了客厅等他。 苏叙白拘谨地跑去盥洗室,一早上起来冲击太多,他居然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展露在了池邺面前,苏叙白赶紧照照镜子,他翘起一撮头发的样子看着有些潦草,不过整体还是好看的,不丑,苏叙白这才放心,刷牙洗脸。 他收拾好出来时池邺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日报,长腿交叠,即便是穿着睡衣,也不损他周身上位者的矜贵气质。 苏叙白和他打了个招呼,“早。” 池邺回他,旋即放下报纸起身,“去吃早饭吧。” “你是在……等我吗?”苏叙白不确定地问他。 “嗯,”池邺面不改色,目光却始终不曾和苏叙白对视,像是在闪避什么。 苏叙白敏锐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便没有再说话,等坐上座位,粥已经提前放在了桌上,正冒着浓郁的香气,苏叙白肚子适时咕咕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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