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回不来吗?”陆约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那也没关系,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祝星辞没吭声,心理默默算了下时间。 他在下周五于当地有一场很重要的投标会议,考虑到时差,进行时间恰好是国内的周五晚上。 即便一切顺利,这边结束后陆约的杀青宴也结束了,何况两地相隔甚远,就算他在会议结束后立刻飞回国,最快也得在周六晚上才能落地。 不管怎么算,他都赶不上陆约的邀请。 “是有点事,”祝星辞说,“约约,周五我这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我亲自参加,当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去了,但是结束后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我保证,周六晚上,一定回到你身边,可以吗。” “……噢,那也没办法,确实工作重要的,”话虽这么说,但陆约还是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得失落,他强打起精神,扯着嘴角笑道,“也不急了,我等你平安回来。” 挂了电话,陆约始终觉得开心不起来。 杀青宴上就算没有祝星辞,也一定会有其他人给他送花,他并不是贪那么点虚荣表象,但是祝星辞如果在,那么感觉就是会不一样。 陆约想祝星辞见证他未来人生里每一个重要时刻,想要他能多一点陪在自己身边。 可就这样的愿望似乎也不那么好实现,陆约不明白,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吗。 但陆约总是乐观的,既定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他便开始尝试接受。 既然祝星辞说了周六会回来,他便开始盼望周六,并想方设法的暗示导演:相比周五,周六再办杀青宴是个更好的选择。 毕竟周五大家都忙了一天,可能会更想蒙头大睡好好休息,但是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周六一定能吃好玩好。 张跃没说好还是不好,只不过答应了他会看周五当天大家的状态再做安排。 陆约很高兴,自此又有了盼头。 他一天天数着日子,觉得时间从来没有那么难熬,仿佛以前祝星辞神出鬼没的那段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这几天漫长。 而林沇沇对此的总结简单粗暴,她说智者不入爱河,因为恋爱使人降智,至于降智的具体表现?陆约现在就是。 “那其实我们都谈了很久的恋爱了,”陆约小声抗议,“要降智也不可能现在才发生。” “那是因为你以前也没觉得你们正经谈恋爱,我还记得某人那会儿天天说自己人间清醒,和金主不能动真感情。现在呢,成天我哥长我哥短,有点屁事就叫家长,有人罩了不起啊!”林沇沇依然是一张黑色面膜盖脸,不过为了安抚陆约,镜头照旧对着怀里的只猫。 ”那确实挺了不起的……”陆约小声嘀咕,并不忘cue依然在跑步机上吭哧吭哧挥汗如雨的殷白,“不信你问阿白,有金主是不是很了不起。” “……”殷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因为被点名,他看向屏幕时下意识地掀起衣摆擦了下额头上快要淌到眼睛前的汗。 陆约挑了挑眉,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林沇沇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太快了太快了,你再捞一下,我截个图——”林沇沇口水哈嘶哈嘶,得寸进尺的提要求。殷白无语的把镜头移向了一旁猫爬架上懒洋洋的陆陆和约约。 自从上次三人视频通话过一次后,林沇沇就不肯打字了,用她的话说,每天睡前看看小狼狗的胸肌再看看小奶狗的香肩,那梦做得喷喷香,还要啥金主。 陆约一个天然弯自然是无所畏惧,只是苦了某个直男,从此陆约再也没看过殷白穿工字背心跑步,每次打开视频,他都是一件宽松的加大码t恤,罩在身上别说肌肉,肉都看不见一块。 只不过衣服太大了跑步实在不方便,汗一多他就会下意识地想捞,然后林沇沇必然卡点惊呼,并夸张地起哄要他“再来一个”。 殷白每次都用沉默表示抗议,而陆约看着就很迷惑。 按理说直男不是应该在妹子面前尽情展示魅力吗,何况林老师肤白貌美,配殷白也不差,就不知道他在抗拒个啥。 只能说,他果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直,哼。 “啧,”林沇沇语气充满了遗憾,“哪有人跑步和你一样穿的,捂得严严实实不说,这衣摆飘起来不觉得阻力都大一点吗。听姐姐的话,赶紧脱了。” 殷白这回没装傻了,他轻描淡写道:“一般是不穿的,就是接你视频,所以穿了。” 林沇沇:“……” 陆约没忍住笑得直拍水面,一阵水花溅起,屏幕上直接铺上了一层水露。 林沇沇也跟着笑,面膜都要掉了,可内心却有点惆怅。 她原本是有想过,等殷白不伺候他的金主了,她似乎还可以努努力勾搭一下,看可不可以和这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发展一下,可现在看来,人家对她毫无念想,她还是老老实实给他们做兄弟罢。 时间往前,日子终于跳到了陆约期待的那日,他暗搓搓使了点小心机,故意多NG了两次。 顶着沈云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和米乐寻一脸大雾遮眼般的迷惑,陆约一边疯狂跟众人道歉,一边提出自己状态不好,说要缓缓再拍。 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大家的下班时间集体推辞了两小时。陆约掏钱给众人订了豪华装配的黑珍珠餐厅顶级外送。大家吃了好的,嘻嘻哈哈中一片谢谢陆老师加餐,没人再提他的失误。 而张跃如他所愿,把杀青宴的日子推迟到了周六。陆约内心即内疚又欢喜,内疚于他为了一己之私拖了整个剧组的收工进度,欢喜于他大概可以在杀青宴上见到祝星辞,爱情事业两不耽误。 晚上陆约忙完时,看见手机傍晚时有未接来电,但当晚没能再等到祝星辞的电话。 陆约尝试着往回拨,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但不是祝星辞本人,而是他的助理。 果不其然,对方告诉陆约,祝星辞已经进了会场,因为项目为当地政府经办,且签了保密协议,所以里面禁止携带通讯工具,祝星辞暂时没法接他电话。 陆约也没觉得太失望,只很有礼貌的请对方代为提醒祝星辞归路注意安全。挂了电话后,陆约琢磨着之前祝星辞和自己交代过的行程。 根据祝星辞的说法,今日他会在会议结束后直接搭乘私人飞机回国。不过起飞时间应该是国内的深夜了,为了不吵陆约睡觉,他多半是不会特意电话告知自己的。 等落地应该是周六傍晚,机场回市区走高速一小时车程,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他们结束第一part之前,花多十分钟买上一束花,然后在他们聚会的地点外等自己。 陆约一脸兴奋,把这个好消息发短信留言告诉了祝星辞,这样祝星辞忙完就能看见,就知道他依然还有机会给自己送一束花。 陆约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机灵,不但成功忽悠了导演、安抚了同事、为男朋友争取到了表现的机会,还给了自己的恋情一个美好的开端—— 陆约心满意足,抱着手机陷入了梦乡。
第46章 过于亢奋的陆约没能睡太久,太阳刚爬出来,他就醒了。 摸出手机,首页果然显示有来自祝星辞的消息,陆约美滋滋的点开,谁想却是越看脸越沉。 不是陆约以为的登机报备,而是告诉陆约说赶回不来了。 至于原因陆约没细研究,总归不过就是为了工作。因为招标会过于顺利,有个当地颇具名望的政要人物找上了门,对祝星辞表达了进一步合作的邀请意愿,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所以他选择留下来。 虽然祝星辞遣词造句中充满了歉意,并叮嘱陆约说睡醒了给自己发消息,表达了自己想第一时间给陆约打电话亲自解释的愿望等等,可陆约还是没忍住当场就又把手机给摔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放他鸽子吗,他又不是看不懂,有什么好解释的。陆约沉着脸,觉得这早起的好心情简直太讽刺了。 摔完手机,陆约还不解气,稀里哗啦地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台灯挂画好一阵摔,摔完后就跟没事人似的在家打了半天游戏,并理所当然的没有按祝星辞说的给他回消息。 别问,问就是手机坏了,回不了。 等到下午,因为一直没能等到陆约回信、又打不通他电话的祝星辞终于联系到何俊逸那边,陆约已经把他之前卡了半个月的某终极守关BOSS给攻略了。 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以致看见匆忙找上门替祝星辞逮猫的何俊逸时,陆约都笑得特别和蔼。 “我手机不小心摔啦,所以联系不上你们了,”陆约笑眯眯的摸了摸何俊毅的头,“你去和你的祝总汇报吧。” 何俊逸偷偷打量了一圈这满地狼藉的屋子,心道这得是多不“不小心”才能糟蹋成这模样。都不用陆约多说,他就看出这小情侣间多半是在闹矛盾了。 何俊逸不懂情侣间的小情趣,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真的敢顺着陆约的话跑去打小报告,那他就死定了。 “嗐,我和祝总能说啥呀,就是他说找不到你,我也打不通你电话,有点担心才过来看看的。”何俊逸边说这话,边麻利的挽起衣袖开始收拾屋子。 本来打扫这种事不需要何俊逸来做,但他知道陆约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见人,而这房子总不能就这么乱着,便只能自己上了。 好在他知道等陆约调整好心情后,补偿他的红包一定不会小,所以眼下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体力劳动,而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陆约没吭声,就这么抓着手柄、盘腿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继续打他的游戏。 等何俊逸吭哧吭哧拖着打碎的杂物第三次从陆约身后路过时,看着屏幕上那个奋力去勾薄荷球的小猫爪子,忍不住了。 “你要同时按住这两个键,然后用你最快的速度点一下那边就放开,这样才能跳上去。”何俊逸伸手去指导陆约怎么操作他的手柄,等陆约的猫爪终于成功拽着薄荷球往上一跃,两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何俊逸趁机状似不经意般问:“今晚祝总还会去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回来?” 陆约原计划是杀青宴结束后和祝星辞一起回来,提早就给何俊逸放了假,而眼下这情形,何俊逸摸不准自己是不是失去自己的假期了。 陆约没吭声,只盯着眼前的巨大屏幕中间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猫,神情专注、出招精准,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何俊逸等了好一会儿,见陆约都没有答复的意思,便知道他是不想多说。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祝星辞发消息,并不忘和陆约报备到:“那我先回下祝总消息,就告诉他说你这一切正常,他再想问其他我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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