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时候的靳泽脸也是胖嘟嘟的,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样,只是要更加漂亮精致一些。 淮言看着其中一张里面对方笑出来的两颗小牙,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转头就对上了靳泽那双含笑的眸子。 刚刚看到的还是小团子时期的靳泽,现在猛然间对方的俊颜就在眼前放大,淮言实在没忍住微微红了脸。 靳泽掐着他的手腕,从上面慢慢向下压制住他,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问:“她可爱还是我我可爱?” 淮言:啊? 他实在没办法将现在的靳泽和可爱联系在一起,于是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刚刚的小朋友和小时候的他。 淮言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什么吗?怎么还是跟小朋友吃醋?” 话音刚刚落下,他手腕上的手猛然松开,转而捏在了他下巴上,靳泽的眸子含着笑,笑意从镜片后面溢出,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可她都要亲到你了,我吃醋了,男朋友……” 这不是没亲到吗? 靳泽一般时候是叫他言言的,偶尔也会叫他淮言老师,但这样叫他男朋友,还是第一次。 尤其对方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像是老式的留声机一般过电的声音在他耳边磨过去,轻易就让他红了脸。 再说了,这可是靳泽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承认吃醋,淮言脑子晕乎得厉害,“那,那你想怎么样?” 靳泽拉着他的手,拖着他的屁股让两人的姿势调换,转瞬间淮言就坐在了靳泽的胯骨两边。 这个姿势让两人的亲密部位实在贴得太近也太紧,淮言就像是一条被蒸熟的虾子一般,红着脸将身体蜷缩起来,又被靳泽伸手打开。 靳泽的吻在他的指间落下,又湿又软,让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亲我一下言言,主动一点,帮我把眼镜摘了……” 淮言的脑子早就晕晕乎乎了,根本没办法思考,闻言真的帮人摘了眼镜,低下头来,在靳泽的唇上落下一吻。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吻间交缠,淮言不自觉地,在这场失去理智的唇齿嘶磨中伸出手勾住靳泽脖子,好让自己不至于失去平衡。 靳泽的吻技在这几次跟淮言的接吻中,以不可思议的进度进步。 灵活的舌头轻易地勾起青年的,卷着对方的柔软和他一起纠缠。 这个吻不同于往常的温柔,又深又急,让淮言的身体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手脚发软,腰肢也无力地塌了下去,整个人趴在靳泽身上。 在这里,在只有靳泽的,单属于对方的领地里,他觉得靳泽所在隐瞒的东西,似乎又有什么被他发现了。 一个属于靳泽的,也属于他的,潘多拉的魔盒。 淮言清楚地意识到,先前靳泽温柔的吻,都是那样克制而压抑的,而只有今天,这样掌控欲十足,像是要进入到他身体深处的,才是靳泽真正的欲/望。 而显然的,他也并不排斥这种控制。 青年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发着抖,靳泽勾了勾唇,恶劣地与人贴得更紧,用气音在对方耳边低语:“You make me burn with desire.” 淮言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抖得更厉害,有害羞,也有什么别的。 没多久,就有佣人上来敲门,说是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靳荣光让两人下去。 淮言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下去,闻言赶紧推开靳泽要站起来,被人揽着腰又坐了回去。 “知道了,马上就来……” 两人都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才出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落座了,主座上坐的是靳荣光,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能看见鬓角的白发,但周身气质也同样凛冽。 他旁边留下了两个位置,显然是给两人留的。 见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靳荣光见状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住了嘴。 两人也终于落了座,桌子上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两人身上。 分明刚刚两人刚来的时候,几人就已经打过了一个照面,但靳泽的大伯和二伯非要装着都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在靳荣光面前客套地跟他打招呼。 “这就是淮言吧?长得真是秀气,难怪虽然是个生不了孩子的男人,也还是把我们靳泽迷得七荤八素的……” 靳泽的那个表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闻言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听说嫂子原来是娱乐圈的,长得这么好看,怕不早就是个破鞋了吧?”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夹枪带棒的。 靳泽闻言温和一笑,接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拎着男人突然走了出去。 那男人一米八的个子,就像是个小鸡仔似的被拎了出去。 速度之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而后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靳泽的二伯在听到这声惨叫声,才慌张地跑了出去,竟然看到自己儿子的手掌,被一根筷子贯穿钉在了墙壁上,鲜血顺着墙壁留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没一会儿靳泽的二伯才哆哆嗦嗦地让人叫救护车,慌乱的脚步声混着惨叫声以及孩子的哭声,一瞬间现场就乱做了一团。 反观靳泽,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慢慢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看着愣住的青年,突然有些后悔在对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了,好像吓到他了,但没办法,大门的隔音好像不大好。 他从左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方巾,将手上被沾到的一点点血渍擦了干净,接着才看向淮言:“言言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淮言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听那穿刺力极强的惨叫声,也还是有些害怕的,他于是很轻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哥哥,你打他了吗?” 靳泽很认真地说没有,自己的手根本就没碰到那个垃圾,怎么能叫打呢? “我只是小小地惩罚了他而已,毕竟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不是吗?” 靳泽自己也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儿,那个人毁掉了淮言想回来见他家人的期待。 他轻声叹了口气,“言言,要走吗?” 靳荣光那边刚刚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进来就看到靳泽和淮言要离开,他的神色暗了暗,看向靳泽:“他是不对,但你做事,未免太过过火……” 靳泽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和言言要离开了……” 两个气质相当的男人站在一起,一时间气氛有些焦灼。 最终还是靳荣光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淮言,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淮言根本没想到,靳荣生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靳泽的阻拦是下意识的,但淮言很坚定地说:“没关系。” 见他坚持,靳泽也没办法。 靳荣生不允许他的陪同,只让他呆在外面。 淮言跟着靳荣生进了书房。 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年过半百的掌门人应该是不爱靳泽的,是对他疏于爱护的,因此才导致了两人关系的恶化。 但出人意料的,是靳荣生的桌面上,摆放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里面的靳泽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女人一脸温和地靠着靳荣生肩膀上,怎么看都是很相爱的一家人,完全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怎么了,觉得惊讶?”靳荣生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点燃了一支烟,“介意我抽烟吗?” 淮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继而坦白说:“确实觉得惊讶,毕竟……” 毕竟外界都说,靳荣生和自己的发妻是典型的豪门联姻,背后并没有感情基础在。 靳荣生的眼神一下随着烟气,似乎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朦胧得让淮言有些看不清。 “我和莫锦,的确是商业联姻的,但外界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应该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莫锦就是靳泽母亲的名字,淮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版本,“那你们结婚,这是很好的故事不是吗?” 又怎么会走到最后,靳泽口中的,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权利而抛弃病床前的妻子的人呢? 见淮言不解,靳荣生朝着他笑了笑,说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很爱很爱莫锦的,莫锦也很爱他。 他们结婚的时候,靳氏还没彻底交到靳荣生手上,当时的莫锦嫁给靳荣生,其实算是下嫁了。 两人最开始的感情,的确是诚挚而真心的,结婚没多久,两人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但很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不幸流产。 好在两人的感情依旧。 只是因为靳荣生在莫锦流产时,因为生意原因,而被迫无法赶回来,也没法陪在人身边。 好在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孩子,靳荣生的生意越来越忙,而莫锦因为靳荣生的原因,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在家养胎。 两人的感情看似没有任何裂缝,但莫锦因为怀孕,身体开始变得浮肿发福,脸也不像以前那样精致。 很多时候靳荣生看着对方的脸,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睡书房。 缝隙大概就是从这时候产生,莫锦生下靳泽后就患上了产后抑郁,但因为当时有心理医生开导,加上靳荣生也还愿意呵护她,没酿成大错。 然而等到靳泽再大一些的时候,莫锦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就都每况愈下了。 好的时候,她是一个温柔的母亲,更多的时候,莫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直接导致了靳泽性格的转变。 “我当时因为工作的原因,能陪在莫锦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她清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当时太忙了,根本没办法陪在他身边,以至于最后她离开时,我也没能赶过去……” 靳荣生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只是淮言觉得,这其中有几分难过是真心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靳荣生讲述的这个故事里,在刻意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在将自己从犯过的错误里摘出来。 在淮言看来,他就只不过是一个既没有担当,又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罢了。 靳荣生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但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承认,我最后已经不爱莫锦了,尽管她曾经漂亮,优秀,家财万贯并且和我门当户对……但这些年,的确已经将我的爱意都消磨了……” 淮言不想再听靳荣生这个施害者,继续以受害者的姿态讲述这个故事了,他觉得恶心,“您究竟想说什么?” 靳荣生闻言,那双年过半百,却已经清明的眸子透过层层缭绕的烟雾,直直地落到了他身上。 “淮言,我知道如果现在我问你,你们两个为什么在一起,你会很坚定地告诉我,是因为爱,但是你告诉我,光靠着爱走下去,你觉得你们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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