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殊不知他自以为的小动作,却像是一把在靳泽理智绳索上的小锯子。 来来回回,往往复复。 青年今天穿的是一件白黑拼色敞口衬衫,低头就能看到对方白皙的脖颈。 靳泽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觉得青年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淮言越是不往这边想,就越衬得他这样的心思无比恶劣。 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些令人无法直视的画面,比如曾经那个浴室,比如那个旖.旎的梦…… 啪——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断了。 靳泽猛然松开淮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手臂状似不小心打倒了放着的面粉,有些翻在了他的衣服上。 正好是个最好的借口。 “我去清理一下……” 靳泽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走出了镜头外。 众人倒没发现什么异常,唯有淮言的脸一直红红的。 将身上的麦给摘了下来进了浴室,靳泽自虐般地打开花洒,凉水兜头砸了下来。 理智和情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互相纠缠的两股力道,谁也不让着谁。 靳泽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早就该松手了,早就该退一步,该让两人的关系回到最初的样子。 可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会一次次放纵自己,放纵自己恶劣的欲.望? 身体的温度随着不断流下来的凉水在慢慢降下去,但那股子邪火却在身体里愈来愈旺。 “咚咚咚……” 过度的紧张让他没听到房门被开启的声音,眼下竟然已经有人到了浴室门口。 是淮言,青年的影子映过玻璃门,展现出他姣好的身姿。 青年的声音清脆又夹着不易察觉的软糯,如同山间清泉流过。 此时的清泉却变成了助长火焰的干柴,噼里啪啦烧得靳泽嗓子发干。 门外的淮言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只说:“哥哥,饺子快煮好了,你快点哦。” 靳泽没有立马回应,片刻后才嗓音低低回他:“好……” 门外的人离开了,一道白光在脑海中闪过,大脑大概有几秒钟的空白。 所有不能言说的秘密随着水流被冲下了下水道,关了水龙头,靳泽重新穿戴好,才又下了楼。 大家倒是没觉得时间久,只是在看到靳泽散下来的头发时候都愣了一下。 楚卉有些惊讶:“靳总还洗头了啊?” 靳泽嗯了一声,“有些粉末黏在发胶上了。” 大家只觉得靳泽这人太过注意形象,不过想想觉得这种人有点洁癖也是很正常的。 白胖的饺子捞到了盘子里,形状各样,但还好没成一锅饺子汤。 对于这顿晚餐,大家都是满意的。 吃完后,靳泽主动去洗了碗。 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在这边最后的一次投心动信的环节了。 大家依次上楼,依旧是熟悉的地方,依旧是让人头疼的投票。 淮言是真的不知道该投给谁了,但突然又想起来今天那个直男帖子里写的大大方方才是真直男。 他思忖了一阵,在心动信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下了靳泽两个字,然后将这封信密封好,投进了邮箱里。 正如这是个恋综,这封邮箱里的信不知道会送到哪里一样,除了上次那回输了游戏被迫打开的秘密,也不会有人知道未来这封信,会不会被收件人所打开…… 最后一天的晚上,大家没玩游戏,而是喝了点酒。 这么多天的认识,大家的相处越来越和谐,包括才来不久的夏子明,都罕见地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 唯一脑子里乱乱的两个人,大概就是靳泽和淮言了。 靳泽晚上基本没怎么说话,淮言也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情绪的不对劲。 或者说,一连好几天,靳泽都不大对劲。 晚上回了房间,淮言洗完澡就上了床。 坦白来说,他以为靳泽今天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但随着水声慢慢停止,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床陷了一块下去。 依旧是有力的手臂,依旧是温暖的怀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淮言却依旧觉得不安心。 隔着薄薄的衣服,两人的心脏在同一处跳动,无比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从身后传过来,但淮言却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靳泽在想什么。 短暂的一段沉默后,终究是淮言没能忍住:“哥哥,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 靳泽的脊背僵硬了起来,像是怕失去对方一般,有些机械地将人搂得更紧。 “是吗,哪里?” 淮言根本说不清是哪里,于是只能小声说:“就是感觉。” 两人心里都有鬼,却有怀有一丝的侥幸,试探着都不想露出自己的底牌。 淮言今晚喝了点儿酒,酒壮怂人胆。 他转了个面儿,窝在靳泽的怀里,抬头就看到了对方也正垂眸看着他。 如果他再仔细一些,就会看到靳泽的眼里有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慌乱。 但靳泽隐藏得很好,快到没人会发现。 淮言呼吸间还带着香甜的酒气,他伸出手指,在靳泽的脸颊上点了两下。 这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绝不会做出来的事情,但现在甚至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儿事儿,看着靳泽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哥哥,你说,你是我的谁?” 靳泽看着青年嘴角一边陷下去的一个小窝,眼神沉得厉害。 他伸出手来,抓住青年乱动的手指,将对方的手包住,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哥哥……” 青年又笑了,“是谁的哥哥?” “是……淮言的哥哥……” 可我并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握着青年的手倏地用力,青年吃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被靳泽抓住拉了回去。 轻轻在上面吹了两口气,靳泽紧紧握着淮言的手舍不得放开。 青年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样不设防的笑来。 笑着笑着,他大概是困了,眼皮子开始打架。 最后彻底睡过去之前,靳泽听到淮言小小的声音。 “所以,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哦,言言不想和哥哥分开……” 说到分开两个字的时候,青年的眉头皱起一个小小的川字。 靳泽耐着性子,等淮言睡着后,将他眉头的川字一点一点抚平。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他说吗? 他的手指从青年的额头向下,轻轻拂过对方好看的眼睫,拂过小巧的鼻子,又落在柔软的唇上。 在触到那两片柔软时,靳泽的手指不自觉用了些力气,看着青年淡红的唇慢慢染上更加艳色的红。 直到淮言因为不舒服而发出一声轻哼的抗议,他才如梦初醒触电般松开了手。 他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说他这个恐同的直男,只是因为上次在言言被人下.药后抱了一下,就控制不出地生出了非分之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肖想你,想占有自己的弟弟吗?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 今天出现这种意外,没有被怀疑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但要他怎么敢去赌,赌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赌软玉在怀他永远都能做柳下惠? 皎洁的月光从没关紧的窗帘缝里照射进来,有一丝恰好落在青年的侧脸上。 因为喝了点酒,青年的脸颊上有曾匀称的薄红。 靳泽几乎忍不住低下头去,却在离对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他的手指刺破了手掌,才将自己的神智拉了回来。 翻身下了床,靳泽摸来了打火机和烟,走到了阳台上。 初秋的夜晚,风也是凉的,吹在脸上反倒让人的头脑清晰了不少。 手指颤得几乎快要捏不住烟,一点猩红在指间明灭。 大口的尼古丁短暂地让头脑放松了片刻。 他半眯着眼,隔着阳台上的一层玻璃看床上的青年。 对方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睡姿,小小的一团窝在床上。 云雾缭绕,猩红猛然被掐灭在指间。 他觉得自己现在深陷泥潭,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他不想放手,可如果让他忍,他又能忍得了多久呢? * 次日醒来的时候,淮言眨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冰冰凉,显然靳泽已经起来很久了。 今天是更换录制地的日子,机器都没开,是难得的清闲时光。 换好衣服洗漱完,果不其然在楼下看到了靳泽。 对方穿着一件普通的枪灰色衬衣,正在边看今天的新闻边吃早餐。 如果不是很快有其他嘉宾下来,淮言会恍惚间觉得这是在家里。 坐到靳泽边上,对方拿来给他准备的早餐。 他本来顺手就要把那杯冰美式拿过来的,还没碰到杯子,被靳泽换了杯热牛奶过来。 “昨晚喝了酒,先暖暖胃。” 淮言只好捧着那杯牛奶,一点点喝了下去,本来清早胃里的那点不适,果然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昨晚没得出答案来的那个问题。 收拾完了行李,就踏上了去下个录制地点的行程。 去的地方保密,但是节目组特地嘱咐带上些稍微厚一点的衣服。 淮言原先以为是要往北方去,结果上了飞机才知道去的是新疆。 下了飞机又转大巴,最后坐上的居然是拖拉机。一行人拖着箱子,坐在直冒黑烟的拖拉机上哭笑不得。 越靠近目的地,视野就越开阔。 成群的牛羊像是一个个毛茸茸的小毛线团子,在绿草蓝天的画布上跑着滚着,安静又富有生机。 这次的心动小屋是两个大大的蒙古包,几个人一起睡大通铺那种。 本着男生和男生住在一起,女生和女生住在一起的原则,大家将行李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放好。 「所以上回淮言和靳泽赢了的那次任务,没用了?」 「就是说啊,那这种住法,完全就没办法选择房间什么的了啊」 节目组这回给众人留了个悬念,只说这个会在晚上的时候再揭晓。 大家一起,在这附近逛了逛。 相较于上次厨房卫生间浴室和卧室都在房子里面的设计,这次则是用栅栏围出来的一片活动范围。 挨在一起的是两个大大的蒙古包,往西边是一个被搭建出来的木头小厨房,再往西一些是一个四面通风,只有一个顶的活动室。 而这次的浴室和洗漱间都不在住处周围,在蒙古包的北边位置。 “这回的条件跟上次,真是天差地别。”宋寒寒不禁感叹。 江彬彬见淮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赶紧扶了对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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