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坐在床沿穿衣服的温砚动作一顿,不禁腹诽:这问的未免太直白了一点……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戒指都戴在我手上了诶。”温砚伸出左手,对着季知远展示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不一样。”季知远语气认真。 “那…白玫瑰吧。”温砚思索一番。 “好。” 温砚以为,季知远应该不会再特意的去办求婚了,毕竟戒指他都已经戴在了手上。 再者,这两天,季知远还要去外地出差。 男人回来当天,是周六,他也没什么忙的,便跑去接机。 季知远一身卡其色风衣,风尘仆仆的走出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框型眼镜。 见到温砚的那一刻,意外之余不忘伸手脱下眼镜:“你怎么来了?在家等就好了。” “温习一下自己的驾驶技术,所以就开着车过来了。”温砚回答着,语气俏皮。 暑期的时候,他去把驾照给考了下来,虽然从前有司机以后有季知远,但他还是觉得,考一个也好。 “看来不是马路杀手。” “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男人搂着他的肩走在汹涌的人潮里:“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游乐园。” 温砚的眼睛不由一亮,抓着季知远的胳膊:“现在去吗?” “对,现在才十点多,来得及。” 温砚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着有关于游乐园的记忆。 搜不出来一点。 温重华和文纾从来不会带他去这种以娱乐为主题的地方,小时候出去旅游,也是去博物馆、去山庄、去展馆…… 年幼的温砚当然想去游乐园这样的地方,却只能从童年的玩伴嘴里领略风彩。 车子一路飞驰,不一会,二人便到了游乐园外。 季知远牵着他,走进充满梦幻和欢笑的乐园。 “我想玩这个,还想玩这个!那个那个!”温砚指着不远处的各项游乐设施,恨不得都玩一遍。 随即拉着季知远满场跑,买了一堆的小吃还有小饰品。 季知远成了人形挂架,手里端着椰汁炸串,手臂上还绑着一个史努比气球。 排队玩大摆锤的时候,温砚掏出手机开始和季知远拍照。 季知远从来不自拍,面对镜头的时候,不免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撇过眼:“你拍我干嘛?” “你不是说我们除了结婚证以外就没有其他合照了嘛,那以后我们每天都拍一张。”温砚踮起脚,空出一只手来掰过季知远的脸。 眯起一只眼睛,拍下搞怪的第一张合照。 接着是一串的连拍。 季知远显然还有点不自在,但已经从一开始的下意识躲避到开始直面镜头了。 “我把我们的合照做成壁纸,以后你看手机就好啦,不要动不动掏出结婚证来,多奇怪。”温砚开始用某图工具制作封面。 “好。”季知远低眸,看着身边的温砚,有一种梦幻的幸福感。 秋意正浓,游乐场里种的枫树早已映成火红。 和他去年回国时候的景象很像。 但却又好像不一样。 今年,他的身边有温砚。 他牵着温砚的手,几乎玩遍了游乐场中的所有设施,直到夜幕降临。 他带着温砚来到巨大的摩天轮下。 夜色中,摩天轮外装饰的彩灯散出浪漫绚丽的色彩。 在温砚的眼中,一闪一闪。 “好漂亮。”好像幼年时他想像的画面在此刻成了真。 季知远温柔的握住他的手,五指穿进柔软的指缝间,手掌随即紧密贴合。 “我们进去吧。”他带着温砚往桥厢里走。 进到桥厢,摩天轮开始缓慢启动。 温砚才开始反应过来:“诶,怎么现在没人了?” 好像刚刚他们玩完旋转木马以后,游乐园里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蓦地,一捧包装精致的白玫瑰闯进他的视线。 “你从哪变出来的。”温砚不由欣喜,伸手接过,手指轻轻抚过娇嫩的花瓣。 季知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局促地从口袋里摸出装着腕表的礼盒。 “求婚戒指已经戴在你的手上了,所以…我买了块腕表。”他将表从盒中取出。 夜色下的桥厢里,光线并不充足,精致昂贵的腕表却依旧闪耀。 温砚捧着花,发懵的大脑转不过弯。 “小砚,我总是不够勇敢,我总是想,我不能太贪心,所以,错过了很多很多能和你相爱的时间。”男人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太过紧张,音色里带上几l分颤抖,“好在,我还有时间,所以,如果你愿意,我想把我未来的时间,都给你。” 表盘上的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 温砚垂眸,看着男人手中的腕表,又抬眸,望向男人那双眸色深深的眼。 “季大哥。”他轻唤,缓缓抬起手,扯了扯针织长袖,露出纤细粉白的手腕,“你猜,我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那个雨夜,敲响了老宅阁楼的门。”他回答,眼眶开始发热。 季知远听着,将腕表轻轻搭在温砚的手腕上,扣住表带。 “那你猜猜,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 男人将他抱进怀里,手掌压在他乌黑的短发上。 摩天轮顺着运动轨迹,在此刻到达最高点。 岚京璀璨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男人带着磁性的嗓音也在此刻穿进温砚的耳朵里。 “赌你会喜欢我。” 温砚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双手抱住他的窄腰。 “我当然喜欢你。” “是最喜欢吗?”在这点上,他总是不自信。 “不然呢。”温砚瘪嘴,“我从小到大只喜欢你,你呢?你在国外那二年,有找小洋男朋友吗?” 在国外的那二年,他一心扑在学业上,每天都栽在电脑前,靠着黑咖啡续命,每每闲下来,就觉得乡愁不得解。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温砚的脸,和那对让人心醉的梨涡。 所以,他从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没有。”他侧过脸,吻了吻温砚细腻的脖颈。 等等,从小到大? 他忽而发现了什么。 “从小到大……那沈焉……” 他极少在温砚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笨死了。”温砚抓着他身上的风衣面料,“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是趁机报复再利用一下他而已,” “报复?” “我应该和你提过吧,贺词得病,很大的原因,是他被一个混蛋给骗了,沈焉——就是那个混蛋。”温砚将脸蛋抬起,稍稍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一点,那双狐狸眼紧盯住他,“至于利用,是我想……利用他来推进……我要和你坦白,我确实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和你结了婚。” 他一直没有提起,是他也觉得,这件事,他实在做的不够磊落。 他怕,季知远会不会因此对他改观,会觉得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他怕季知远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你不喜欢,刚刚的求婚可以不作数……”他说着,声音越说越弱。 眼角微微上翘的狐狸眼也缓慢垂下。 直到季知远开口:“为什么会不喜欢,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像是溺进深海中的人被救上岸,渡了气。 温砚被失落占满的眼忽的被点亮,阴霾也被驱散干净。 他再度抬眸,对上季知远的星眸:“真的吗?” 男人的脸朝他倾来,唇瓣犹如羽毛般轻柔的抚过他光洁的额头。 “你蓄谋已久,我又能光明磊落到哪去呢。”季知远笑着,唇角向上勾,温柔又亲昵地唤着:“小砚,你已经自投罗网了,不可能不作数,这辈子,你和我,已经绑在一起了。” 摩天轮已从最高处缓慢下落,季知远圈着温砚,看着玻璃外的夜景。 从桥厢里出来,温砚只觉左手上沉甸甸。 他想,这可能是幸福的重量吧。 季知远牵着他,漫步在空旷的乐园里。 “你是包场了吗?”温砚问着,不然游乐园里不可能会没有人。 “嗯。”季知远点头,“原本是想包一整天的,但是韩维说这样太明显了,你到游乐园门口就能猜出来我要求婚,所以我就包了晚上。” “难怪。”温砚偏眸,抬起视线,望向季知远的侧脸。 眼前,是他年幼时的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以前做梦都想来游乐园,但我做梦都不敢想……”他晃起和季知远十指紧扣的手。 “不敢想什么?”季知远的手臂也跟着他的节律晃荡。 “不敢想和我来的,是你。” 道旁的枫树上,随着晚风吹下一片红枫叶。 在空中摇曳,飘荡。 温砚摊开手掌,接住那片飘零的落叶。 就好像,接住了飘摇破碎的童年,也接住了温暖灿烂的余生。
第72章 番外二(上) 大婚的日期定在中秋后,接连着国庆长假。 温砚写了一晚上的喜帖,总算是把最后一点写完了。 手写喜帖的工程,圆满结束。 他将喜帖分出一半交到某人的手中:“喏,这些你明天见到同事啊,朋友什么的,都发一发。” “这么多啊。”季知远接过,随意翻开一张。 喜庆精致的喜帖上,手写的小楷字让人挪不开眼:“我都舍不得送给他们。” 温砚被他的话逗笑,一边收拾着案桌一边打趣:“不送给别人,难道婚礼就我们两个人呀。” “我无所谓的,只要和我宣誓的人是你就可以。”季知远从伸后抱住他,啄着他粉白的细颈。 又痒又痳。 温砚特别敏感怕痒,属于是被轻轻碰一碰就会发颤的程度。 下意识的躲。 季知远才不给他有躲的余地,凑上前来吻上他的淳。 手掌掰着温砚的小脸。 “唔……”温砚被押着亲,没有反抗的余地,手里的还攥着毛笔。 换气的间隙,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词:“明天…有课。” “就一次,保证让你十二点前睡觉。”男人哄着他,带着商量的口吻。 “可是…还有婚礼……” “我去,我有空。”季知远再度吻上去,含着粉嫩圆润的淳珠,轻轻咬过。 恍惚间,温砚看了眼桌上的小时钟,才晚上八点…… 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书房,又是怎么回的卧室,总之,就像个人形树懒一样,扒拉在季知远的伸上。 原本某人坏心眼又起,押着他就要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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