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问:“有什么东西忘拿——”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霍融心无旁骛,径直便往淋浴间来了。 整个人直直冲进水流中,热水顷刻打湿了他刚换上的睡衣。 与此同时,霍融手臂挂到了他脖颈之上,雾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应如遂的话顷刻消音。 他眉目微凝,单手搂住了霍融的腰。 因着两人距离很近,他很快便嗅到了霍融鼻息间的酒香。 应如遂有些意外:“喝酒了?” 可霍融却没有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他仰头便吻住了应如遂。 小别重逢,应如遂很快也忍不住,全心全意同霍融接起吻来,让他真切地尝到了烈酒香。 一吻结束时,应如遂按停淋浴头,水流戛然而止。 他将霍融的头发撩起,露出白净好看的脸,在他耳边轻声问:“宝贝,你想干什么?” 霍融眨了眨眼,脑子反应有点缓慢。 应如遂诱导似的又问了一遍:“想干什么,说出来,我就答应你。” 霍融努力在处理这个信息。 但应如遂也不知是不是也等不及了,微妙地吁出一口气,半抱着他走出了淋浴间,将人放在洗手台边靠着,自己则转身走向浴缸开始放热水。 但霍融看到的却是应如遂放下他走了,他一下子有点慌,三两步就追了上去,从背后紧紧搂住应如遂劲瘦的腰。 他把脸贴在应如遂肩膀上,先前的信息也终于在情急之下处理完毕,脱口便说道:“应如遂,我想和你做,我们现在做好不好。” 应如遂的动作即刻停住,不等霍融继续蹭他,一转身单手便将人带到了浴缸里。 浴缸里水温正好,还开启了按摩模式,还有方才那话做引线,几乎是一进去,气氛便即刻到达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应如遂急切地吻着霍融,霍融也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同时应如遂蜿蜒向下,抵达终点时心中越发惊讶:“自己弄过了?” 霍融脸上泛着红,酒精麻痹脑子,他干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纱,点头乖乖应道:“嗯,刚刚洗澡的时候弄的。” 应如遂扯开嘴角笑了一下,知道了这人的需求,那自然没有不满足的道理。 只是手边没有套,应如遂刚想去拿,霍融又拉住了他,红着脸嗫嚅道:“不、不用了,直接来就可以……” 说着凑到应如遂耳边,悄悄说出了两个字。 好似惊雷乍响,大雁随之振翅南飞,应如遂的神经亦震颤起来,顺应了变化自然,不再有任何迟疑。 …… 到后来,霍融的酒力渐渐挥发了出去,脑中那一层纱变得清晰透明,对于眼下的事情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应如遂见他逐渐清醒,满意地笑了起来。 霍融回忆起刚刚那一番对话,脸腾地红了,不过……是划算的。 而后来,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这些边边角角的事。 白波荡漾,窗外好像终于下起了初秋的又一场雨,秋日的寒意悄然间侵袭而来,不过人总有更温暖的去处。 到最后,却还是霍融率先受不住,他原先只想着自己是期待了很久,却忘记去想,应如遂性格一向内收,或许比他蓄了更久的风暴。 以至于此刻一发不可收拾,霍融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想结束都已经骑虎难下。 后来霍融实在没忍住,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只能求求应如遂让他缓歇一下。 “应、应如遂……求你了,我感觉要死了呜呜呜。” 应如遂闻言停了一下,却没完全休止,与此同时想起一件先前暗示过几次却被这人忽略的事。 便也不忌讳此刻趁人之危,他问:“叫我什么?应该叫我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霍融脑子转得飞快,从前觉得不好意思的称呼此刻排着队地往外蹦,他小声却清晰地喊:“……哥哥,老公。” 原本以为服了软会像俘虏一样获得宽大处理,却不想这一声之后,竟是火上浇油,得到的又是更不留情的从重处罚。 应如遂像生杀予夺的判官,在他耳边笑着颁布命令:“宝宝,再喊几次。” …… 好不容易结束时,窗外已经从阳光明媚变成了朗月高悬,霍融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哭着喊了他多少声。 最后几乎是晕过去的,睡得很香很沉。 而这几天霍融不在身边,应如遂也一直没有睡好,此刻好不容易重新将人揽入怀中,一时也不再多想其他,抱着人餍足地睡了过去。 ……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可霍融迷迷糊糊再有意识时屋内还是漆黑一片。 而他早上拍戏很早没有吃早饭,中午忙着直播没有吃午饭,回家之后更是没有时间和空闲去吃晚饭,只吃了一堆其他的。 总之霍融此刻感觉特别饿。 但他意识不太清醒,脑袋也有点疼,几重作用之下,霍融浑浑噩噩地翻身一滚。 他直接从应如遂怀里滚出去,在床上滚了两圈,一不小心滚到了床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霍融直接一下子摔下了床。 脑袋还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上。 凌厉的痛觉让霍融顿时清醒过来,可与此同时,又是一阵头晕脑眩,好像世界都在此刻天旋地转起来。 头也越来越疼越来越疼,不过霍融是很能忍的人,靠在床边抱着头,全程死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快额上便浸出了冷汗,脸色也变得惨白。 过了好一会儿,这股仿佛要将脑袋撕裂的疼痛方才渐渐如潮般褪去。 霍融轻喘着气,眼神都有些发直,慢慢的脑子里晕眩的感觉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却像是世界经历逆转之后,那种渐渐回归本位的感觉,一时间叫他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霍融眼睫和眉毛都被汗水浸湿,瞳仁更像是被清水濯洗过,亮得惊人。 可他仅仅只懵懂了一刹那,随即整个人倏然僵住。 他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缓缓抬眼。 然后便在床上,看见了未着上衣、满身吻/痕的应如遂。
第44章 时空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看似是客观存在亘古不变,有时却又因人的感受而各有不同,时间偶尔让人觉得似快似慢,空间又让人觉得如梦如幻。 比如此刻。 霍融觉得自己分明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眼眶都瞪到发酸发胀, 但一看指针, 却才过去了区区两分钟。 那一瞬间, 霍融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瞬,忽而他坐在床边地毯上轻笑了起来。 屋内地灯昏暗, 衬得霍融越发浓昳貌美,可他又没有笑出声音,看起来竟莫名有几分诡异。 他却是在想,既然这会儿时间流速这么慢,那此刻应该是做梦吧? 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这梦感觉真实了一点,可大脑皮质的活动就该真实啊, 而且噩梦嘛, 惊悚一点是应该的。 他只需要继续睡下去, 等明天醒来就好了。 明早他肯定会和之前每一个在家的寻常日子一样, 在热闹歌曲中、在阳光照耀下舒舒服服地苏醒。 才没有其他不吉利的东西。 霍融这么想着, 坚定地点点头让自己相信, 在这股信念支撑下, 他强行忽略了周身疲乏的酸痛以及饥肠辘辘的感觉。 于是他复又翻身爬上床,眼神一点不往身边瞟,心想只要闭上眼睛就看不见鬼啦。 霍融在床边躺下, 双手交叠在腹部,姿势相当安详。 而他今天确实太累了, 刚刚疼那一遭又废了不少精神,一陷进松软床铺间,意识很快便开始模糊,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霍融抽了个念头确认,看吧,他就说是梦,不然这睡觉速度怎么会那么像昏迷。 不过他躺下没多久,一侧的应如遂似乎感觉到怀里空了,朦胧中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碰到霍融之后便又像往常一样,挪过来把人抱进了怀里,这才继续安安稳稳地睡着不动了。 霍融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想到,唉,看来最近还是压力太大精神不济,这都被鬼压床了。 算了,忍忍就过了。 然后他便放任自己脑袋一歪,彻底晕厥。 - 次日,一夜秋雨之后,天光放晴。 昨晚睡前卧室里只拉了纱帘,霞光透射而入,斜斜洒在床尾,一室的寂静安宁。 ……或许也不太安宁,只是这股沉默震耳欲聋罢了。 霍融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坐在床上,睫毛掩下眸中震颤,却掩不住紧绷到快要抽搐的眼角。 他机械似的偏过头,看着仍然睡在身侧的人。 太阳出来了,鬼还没消失。 哈,是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霍融眸光定定地看着黑灰色的被子,眼神完全没有焦点,阳光照耀之下,皮肤竟显出几分透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白瓷娃娃。 而此时,应如遂经过昨夜酣眠,总算悠悠醒转,一脸的神采奕奕。 他一睁眼便见霍融正背对着他坐着,昨晚之后,应如遂正是心满意足之时,他撑着起身,随即长臂一伸,便从侧后方搂住了霍融。 霍融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羽睫微抖。 应如遂还兀自沉浸在前夜身心俱佳的惬意体验中,他偏头亲昵地吻了吻霍融的脖颈,半笑着说:“怎么还这么敏感?” 这样真切的触感、这样暧昧的话语,叫霍融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终于渐渐回神,开始正视他所以为的这个‘梦’。 这场将近三个月的‘梦’。 那时到现在,发生的事有如走马观花,依次滑过脑海,却是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从一开始他自以为的喜欢,到他开始追人告白,到和这人在一起……再到昨夜,他不知羞耻地求欢。 霍融越想,心跳就越快,仿佛都要瞬间心率失衡而亡,被子下的手也死死攥紧了拳头。 他这边心绪兀自翻涌,应如遂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满足而洞察力下降,竟一时没有察觉到霍融不寻常的状态。 他还以为是霍融没有回神,因为霍融之前也经常有独自发呆的时候,不用打扰过一会儿就好了。 此外应如遂终于想起霍融一直到现在都没吃饭,估计该饿坏了。 于是揉揉霍融的头,同时翻身下了床。 应如遂站在床尾穿衣服,没有注意身后如炬的目光。 霍融冷厉抬眼,却一眼便看见了应如遂背上道道的抓痕。 昨夜之事见缝插针地便再次侵入了脑海,除了他被这狗比翻来覆去地草了一晚上之外,他还哭着叫了这狗比一万遍老公。 霍融腮帮子咬紧,面容都有点扭曲,眼里瞬间弥漫起浓浓杀意,他要和他同归于尽!! 霍融越想越气,气到浑身颤抖,激动之下,甚至气到眼泪水都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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