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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就点开与柳成思的聊天框。 【江雪：你要去多久啊？A市都下雪了。】 【柳成思：我会尽早赶回来的，忙完这边的事我就回来了。】 【江雪：你想不开在这时候出差？】 【柳成思：老板安排的，我也不能拒绝吧。】 江雪瘪瘪嘴，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江雪：还要待多久？】 柳成思此时是拿着手机偷偷摸摸地给人发消息，因为他实在是快坐不住了。 今天是他出差的第三天，同时也是他赶的第六场酒局，每次回去他身上全是酒气，醒酒药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偏偏这边的人只要一吃饭就要上两杯酒来助助兴，就算简单的喝了一两杯，柳成思也统称它们为酒局。 柳成思偏头看了眼喝得正高兴的周玉闵，不由得闭了闭眼，看来这场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柳成思：看老板高兴吧，他最近好像心情不好，不敢触他霉头。】 【江雪：那祝你好运。】 柳成思抿抿唇，他觉得还是祝周玉闵好运吧，感觉人都快要喝没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本应该帮人挡酒，可是却反过来了。 周玉闵一直在帮自己挡酒，答案很明显，这人就是想醉。 当地的人几乎都被喝趴下了，周玉闵一个人喝得飞起，脸红到脖子根儿，还拿着酒杯摇摇晃晃找人敬酒。 柳成思看不下去，上前把人稳稳扶住。 “别喝了，再喝下去，医院要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你、你、别管我，我爱喝，就好这一口。”周玉闵用力推开他，脸红脖子粗的茫然地看着已经到成一片的男男女女们，嗤笑一声，随机摆摆手，“都、呕、都不行。” 柳成思又赶忙上前，趁周玉闵说话之际他已经在助理群里发消息，让他们赶紧来接人了：“走了走了，别喝了，回酒店。” “你别拦我。”周玉闵大喝一声，自己到是站得笔直，手指在自己眼前乱挥，瞳孔都快开始不聚焦了，“你怎么也管这么多，我他妈都没有细问你，老子要分手，你不肯，你不肯就算了，你、你凭什么心里有人还要上我？” 柳成思震惊，柳成思堵耳，柳成思在周玉闵的碎碎念之中放弃挣扎，转而做人的聆听者。 “都是他的错。” 周玉闵打了个酒嗝儿，红着眼眶摇头：“不、不全怪他额、是我太贱了。” 柳成思无力地拍拍他的背：“这跟你没关系。” 他也不知道周玉闵说的是什么，但估计和顾屿相关，要不然这次出差怎么不带顾屿偏要带自己？ 他就一个领着两万工资的小职员而已。 还没到能跟着老板出差的资格。 “你知道啊？”周玉闵脸上挂着泪，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柳成思身上，“你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就全怪他？” “……”柳成思无语凝噎，扶额道，“那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我把他拐上床了。” 柳成思：“说明他不是直的。” 周玉闵吸了吸鼻子：“可是他有过前女友。” “说明他没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或者他是一个双。” “最近他做梦，叫他前女友的名字。” “……那说明他是个深情的人。”柳成思委婉道，“只是不对你。” “啊？”周玉闵眼眶通红地看着他，难听的哭声又从他嘴里发出来，柳成思往后仰了仰脖子，方便周玉闵把自己的头放在自己的脖颈处。 有什么误会难道不能当面说清楚嘛？ 柳成思光听着都觉得心累。 “你不懂，要不是我，他就不会……我也不会……” 周玉闵前言不搭后语，柳成思唯一能挺清楚的就只有他的鬼哭狼嚎。 柳成思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在震动，心下奇怪便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周玉闵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一直在闪烁。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周玉闵昂贵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 “有事吗？” “你？” 对面似乎觉得不是本人，便有些迟疑。 柳成思看了眼还在呜哇哇大哭的周玉闵：“我是柳成思，周玉闵在发酒疯，请明天再打来。” “别、别挂。” “有事？” “我是顾屿。” “我知道。” “他怎么样了？” 柳成思扶着人坐下，随即轻轻一推，把人摁在包间的沙发里狂哭，见人安静了不少，便安心地拿着电话走远了点：“要死要活，还是死恋爱脑。” 作了最中肯的评价。 “……其实不怪他。”顾屿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错。” 柳成思轻飘飘道：“我知道是你的错，所以我说他是恋爱脑，果然程如希说的话也完全不是那么真。” “我心里只有他。” “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柳成思说，“你对我说，难道是想让我站在你这百年认为你没错吗？还是你觉得你心里有他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之后就是真的了？” “我没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柳成思不耐烦道，“虽然你工作能力强，但也仅仅只是在工作方面，在人际交往方面你肯定是不行的，你也绝对吵不过我，所以没事别跟我说这种话，我信不信都是由周玉闵决定的。” 顾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柳成思一连串的话让他面露难色，他是真的不太会说话：“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劝劝他。” “劝他什么？劝他不要再喜欢你？还是劝他来找你重归于好？” “不不不，我只是想让你劝他少喝点酒，不要应酬太晚。” “……你感谢我吧。” “什么？” “感谢我素质良好，不会问候你的祖宗十八代。”柳成思气急败坏道，“你难道就不能亲自过来跟他谈谈吗？非要让第三方介入这件事吗？要是产生的误会越来越多怎么办？反正在我这儿，我就姑且认为你就是个渣男，并且不会帮你说半句好话，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要我劝诫他的话，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到，毕竟这是我的职责。” 柳成思说完就立马把电话挂了。 最烦这种婆婆妈妈的人，犹豫个什么劲儿？ 要不是他人没在场，那柳成思恐怕要跟人干起来，直到对方起不来为止。 他把手机一收，门外便传来敲门声，一开门就有十几个人一涌而入，柳成思不得不让开身子。 不如让他们先走，自己走最后罢了。 柳成思这么想着又去看了眼周玉闵的情况，脖子跟脸还是红红的，眼睛紧紧闭着，就连眉间也是皱褶丛生，一看就是想到不美好的事情了。 呼吸还算均匀，看来是没出什么大事。 柳成思一边照看着周玉闵一边打量着临走的人，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之后，他才吃力地把人扶起来，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 他今天还算幸运，没喝上酒，全被周玉闵挡了。 还能开车。 刚走出饭店，柳成思就感觉身上一轻，立马警惕地抬起头来，只一瞬间，瞳孔就放大了数倍：“你、你怎么会来的？” 身上的重量没了之后，柳成思便慢慢站起身来，而顾屿已经把人背在身上了。 顾屿淡淡道：“我想你说得对，有些事还是需要我和他慢慢细聊。” “你一直跟着我们？”柳成思扭了扭了酸软的肩颈，抬眼问道。 “没错。”顾屿把人背好之后就定定地看着柳成思，“车在哪儿？” “跟我走吧。”柳成思惊叹他的速度，怪不得不到两年就能做到总裁秘书的位置，“最好还是尽快解决，不要残留，否则后面会更难解决。” 顾屿点点头：“我一直都清楚。”他说着，转头看了眼熟睡的周玉闵，柳成思没听见人声，也回头看了眼，眉间的山终于被抚平了，“只是他不愿意听我解释，我想这是他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是我不好，之前没说清楚。” 要是说清楚了，周玉闵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情绪，顾屿看着就很心疼，要不是自己，恐怕他现在正和周玉闵一起窝在家里想象未来的生活。 而不是看着人喝醉，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安全隐患。 柳成思没说话，主要是他并不了解这个人，所以也不敢妄下结论说顾屿的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 “上车吧。”柳成思替他拉开了车门，“是要我送你到你订的酒店还是……” 顾屿把人放上车后，抹了把额间的汗：“我们的酒店是同一处。” “好。”柳成思挑了挑眉，替他关上了车门，随即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你还挺清楚我们住哪儿。” “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的行踪。”顾屿低下头看着周玉闵，“我有点不放心。” “……怀疑我的能力？” “不是。”顾屿轻笑，“只是这个人很倔，我怕你劝不住。” 其实前几天他都在，只是看在周玉闵没喝多，他才没有现身，今天周玉闵没怎么出来，他估摸着肯定是喝多了，才打了那一个电话。 “这样啊。” “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柳成思笑道，“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顾屿摇摇头，“是你的那一番话打醒了我。” “……” 刚才那一番语气不怎么好的话？ 柳成思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尴尬道：“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我觉得你真挺性情的。” “这算夸奖吗？” “算吧。” “那些都多谢你了。” 半个小时后，柳成思把车开到了酒店，顺带帮着把人扶到顾屿背上。 “那我先回去睡了。”柳成思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了。 “好。” 柳成思看了眼，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去，疲惫感瞬间就爬满全身，柳成思感觉自己浑身酸软。 干脆不洗澡直接上床睡了。 黑夜里，房间亮起一抹灯光，柳成思的脸被手机屏幕上的光照得惨白。 【？？？：大晚上，叫我干嘛？】 【柳成思：我托你办的事呢？】 【？？？：你好歹给我点时间，资助人不是很好查的。】 【？？？：再说了，你现在怎么忽然关心这个了？】 【柳成思：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资助的我。】 【？？？：明白了，明天一早给你答案。】 【柳成思：对了，你现在是干什么的？】 【？？？：反正是在办大事，我过两天来找你。】 【柳成思：你来A市找我吧，我明天就估计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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