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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店可真够黑的。”周玉闵吐出烟雾，眼睛危险地眯着，“还搞三六九等，烦死了，你去多充点钱。” 程如希白他一眼：“不用，我从不浪费闲钱。” 谈话间，两个人已经进了电梯，按了最顶楼。 “找到老板，跟他进行友好交流。” 周玉闵：“你这么意气用事柳成思知道吗？” “你觉得呢？”程如希皱眉回他，然后拿出手机持续关注江雪的动向，划到最新的一条，顺藤摸瓜找到了江雪的账号。 昵称叫姐姐。 程如希刷新了几次，眉头越皱越深，隐隐藏着怒气，语气又是那么平淡：“我们被骗了。” “什么？”周玉闵拿着烟的手一抖，脑袋往他那边凑。 江雪的帐号最新一条是在十分钟之前发的，是一张图配着一条乱七八糟的文案。 照片里的是一男两女，男生是柳成思他自然熟悉，另外两个女生他还不是很熟，周围是普通咖啡厅的装饰。 程如希瞳孔一缩，他们三个人居然聚在了一起？ 周玉闵舔了舔唇：“他们这是，玩我们？” “不尽然，这多数是网友的误导。” 电梯停在了十九楼，两个人轻飘飘地对视一眼，周玉闵伸手按了一楼：“白担心一场。” “算了，人没事就行。” 虽然他差点闯红灯，还差点被交警追着跑。 但最后人没事就好。 回头跟那交警大哥说声对不起。 “啧，这会不会是他们耍的把戏？” “我记得，天上人间非会员是不能带手机的。” 程如希淡淡道，他可不认为柳成思和江雪有能力弄个这儿的会员来。 “你说得对。”周玉闵点点头，“你给柳成思发个消息，他要是回你，那他就不在天上人间，没回的话就再冲上去揍人。” “好。” 两个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在低头玩手机，一个四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程如希右手有些颤抖，刚才太着急他都没有想起这么一层来，但是现在开始发消息让他有些心慌。 【程如希：阿思，你在哪儿？】 …… “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了。” 刚准备干完一杯红酒的江雪陡然把杯子放下，拿出手机开始摆弄。 躲得远远的柳成思时刻注意着江雪的一举一动，看她拿出手机的那一秒，他立马起身，越过来这儿劲歌热舞的年轻人，他连头也不敢抬，因为酒桌上面有两人在跳钢管舞。 好不容易走到江雪身边，又费劲儿跟包围在江雪身边的人说了半天，终于有了条路出来。 “要走了吗？” 刚编辑完内容点了发送的江雪抬头对她一笑，明眸皓齿的模样差点让柳成思的心脏扑通扑通开始加速。 “再留一个小时。”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发条内容啊。”江雪说道，“要是程如希反应过来找你，又因为网络这些热搜，摸到你的位置怎么办？” “所以你现在是在发送一条子虚乌有的帖子？” 柳成思一愣，赶紧查看了还热乎着的帖子。 一张照片，三个人。 等等。 “我们什么时候和姜希月拍过照？” 江雪摇头：“没有啊。” “那为什么会有她？” 柳成思举起手机到人的面前。 江雪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移开他的手机：“我P的。” “你有她照片？” “网上找到的啊。”江雪解释，“最近关注了一个情感博主，讲述他高中的暗恋故事，我看着有趣儿，就一直追，后面他就po出一张美女图片，我感觉跟保洁阿姨说的姜希月长得蛮像的，就暂时征用了一下。” “得到别人同意了嘛，你就用？” 柳成思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怎么在不经意间自己有麻烦了姜希月。 “放心，我刚已经跟人联系过了，她说没什么。” 江雪花三分钟在app上跟人聊天征集肖像权，最后花了七分钟p图，看柳成思这个状态，看来她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好。” 当事人都同意了，柳成思也没有继续追问，又默默回到自己孤身一人的位置上喝着橙汁儿。 还没坐多久，程如希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正专心刷视频的柳成思差点把手机丢出去，一口橙汁儿卡在喉咙差点把人呛了个半死。 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在心里揣摩半天，柳成思梳理了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 【柳成思：在咖啡厅，怎么了？】 对面似乎是很着急，很快就回了。 【程如希：没事，我就问问，你跟姜希月一起的吗？】 【柳成思：对啊，还有江雪。】 【程如希：你不是说只有姜希月吗？】 柳成思内心已经骂了程如希千万遍，其他时候不抠细节，偏偏在这时候抠细节。 【柳成思：偶遇的，谁知道她刚好是我大学社团里的一个学妹，顺道一起了。】 另一边的程如希终于松了口气，毕竟江雪的文案就是—— 大晴天，偶遇忘记我的学长。 不过他怎么不知道柳成思还有这么一个小学妹？ 程如希脑海里的警报线拉得极响。 直觉告诉他，柳成思肯定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或许跟五年前的相关。 这个江雪接近柳成思的目的是什么？ 当初在病房里面又为什么义愤填膺地为柳成思说话？ 当时她还不知道柳成思是她学长吗？ 程如希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甚至连面部也在颤抖着。 周玉闵暗骂了一声，就着大长腿踢了他一脚：“你干嘛呢？见鬼了？” 程如希几乎僵硬地抬头看他，随后苦笑：“差不多吧，我、我打个视频过去。” “行，顺便看看他们究竟在不在那儿。” “好。” 程如希吞咽了口口水，郑重地举起手机，按下视频通话的按键。 铃声在不算人少的地方响起，程如希减小了声音，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 彷佛在接受审判。
第32章 贵姓 回复完消息的柳成思刚准备起身叫江雪赶紧离开这儿，没想到还没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程如希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柳成思盯着映出自己脸庞的手机发愣，随后掩耳盗铃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 两眼一闭，就当作没看见。 大不了到时候再胡乱找个理由蒙骗过去。 江雪早早看见柳成思的动作，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放开怀里的美女，举着酒杯走过去。 “学长，怎么了？” 柳成思叹口气：“程如希给我发消息了，刚才还打了个视频给我。” “是吗？”江雪默默瞥了眼柳成思有些振动频率的西装，“我们走吧。” “走？”柳成思看着还在热舞的那些人，“你舍得？” “大事更重要。”江雪把酒杯一放，弯着腰揪着一个一八零清冷男人的衣领，“宝贝儿，跟你老板说一声，这儿的消费算在赵勤身上。” 男人忙点头：“好的。” “不错，下次来还找你。” “谢谢老板。” 男人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柳成思看不懂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但终究没多问。 跟在江雪身后，自己又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在脸上，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两个人还没走多久，江雪忽然顿住脚步，立马转过身：“走后门。” “为什么？” 柳成思脱口问道，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跟在人的后面，只是目光时不时地往后瞟。 江雪没回答，反而找了一个服务员，跟他说了自己的特殊情况之后，那个服务员了然地看了他们两个好几眼，开始带领着两个人往后门走。 奇怪的眼神让柳成思有点不舒服。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柳成思瞬间明白为什么江雪要走后门。 程如希肯定是在天上人间等着的。 不然不会突击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平常自己说了目的地以后，程如希只会问什么时候回家吃饭、要不要来接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了可是今天却那么反常，问自己在哪儿。 那只能说明，程如希已经从某个渠道知道自己在天上人间。 或许现在已经找到赵勤，只是还没有发现自己和江雪在天生人间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勤没有将他们供出来。 但是这至少证明赵勤是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助。 柳成思再一次高看江雪。 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想到这些，那就只能证明江雪可能不只是从一家公司跳槽到另一家公司那么简单。 经过了弯弯绕绕的路后，三个人终于走到后门。 柳成思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感叹这个地方的奢靡。 一个后门，居然能跟前门一般辉煌大气。 江雪从包里抽出一百块，放在服务员的腰带上，顺便揩揩油。 轻车熟路的行为，让柳成思目瞪口呆。 “走吧，有人在等我们。” “好。” 这一次柳成思没有问为什么。 他清楚江雪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只要这些事情不会扰乱自己的计划，他就不会管得太多。 两个人没走多久，只是在一条大马路上走了一段时间，柳成思特地注视了一眼，叫黎明路，他暗自嗤笑着。 这条路，通往的是谁的黎明？ 大概走了三百米，路口有一颗柳树，而柳成思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条路的旁边居然一条河流。 江雪一直并冷着脸没说话，眼神一凝，立马拉住柳成思的手腕，柳成思一惊，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拉着跑了出去。 热风在他耳边呼啸，两个人往右一拐，柳成思偏头看着江雪的侧脸。 冷峻无情。 没跑多久，他明显体力不支，甚至开始喘着粗气，反观江雪，连大气都没喘。 柳成思内心疑惑更重。 江雪究竟是什么人？ “前面有辆车，上去！” 江雪大喊着。 柳成思嘴里应着好，尽头的那辆车的模样越来越近，没几米远时，他感觉江雪再往后跑，然后眼一瞪，自己已经上了车。 “……” 他惊恐地看着接着跟上来的江雪，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他也默默转回头。 自己仍是惊魂未定。 刚才，他好像是被甩上来的。 这样的认识让他一下子陷入困境。 究竟怎么回事？ 他还没缓过来，耳边就响起一个清冽的男生，仔细一听还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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