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行放下茶杯,无奈道:“行吧,但先说好,我不喝酒。” “成,都随你。”李衡笑笑,乐呵地让助理去张罗了。 因为是私宴,周助理就早早地带着签好的合同回酒店加班去了。 孙叔自己吃过饭就在周边溜达了溜达,随时等着接人。 盛溪安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李衡像是认识,笑着打了个招呼:“溪安,宋大演员。” “二哥!”盛溪年冲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盛溪安仔细打量了下穿着西装的弟弟,内心还有些感慨,好像时间一瞬间飞过,曾经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小屁孩一下子长成大人了。 盛溪安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皱眉道:“爸爸他们知道你跟男人私奔了吗?” “……二哥,说点人话吧!我这是跟着老板出差!” 盛溪年探头看向坐在盛溪安身旁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哥的枕边人,不免多看了几眼,长得确实好看。 盛溪安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看什么呢?这是宋初,我的……” 盛溪年没等他哥介绍完,就冲宋初叫了声“嫂子”。 就他哥这德行,谈恋爱都是月抛,但是宋初是他哥唯一一个跟他提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跟在他哥身边长达一年多的人。 盛溪年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宋初,毕竟烂黄瓜的喜欢不值几个钱,还随时都会烂掉。 但他隐约感觉的到,宋初对于盛溪安是特殊的,他不想让宋初难堪,所以叫了声“嫂子”。 宋初怔了下,尴尬地说了声:“你好。” 盛溪安余光看着宋初惊讶中带着尴尬的表情,心情莫名其妙的舒畅。 “盛总来海城是有工作么?”陆止行罕见地先开了口,毕竟对方是他未来的大舅哥,该给的面子得给。 盛溪安的视线在宋初身上停留两秒,对宋初逃避他视线的表现很不满意,硬是拉住了人家的手攥着:“没什么工作,就是陪一陪……” 盛溪安嘴角翘起,狎昵道:“陪一陪溪年的……嫂子。” 这个词从他嘴里吐出来来的时候,宋初的神情很明显的一僵。 盛溪安觉得宋初的反应很有趣,连带着看陆止行都顺眼了些,冲陆止行举了一杯:“陆总,我弟弟蠢,你可别把给我整丢了。” 陆止行端起旁边的酒杯遥遥跟盛溪安碰了下:“年年很聪明,不会丢。” 李衡扯扯嘴角,不是说不喝酒吗? 他在一旁吃瓜吃得开心,后知后觉到,在座的单身狗好像只有他一个了! 连盛溪安那个万花丛中过的浪子都有了收心的迹象。 盛溪年看着陆止行把酒杯里的白酒干了,无语道:“大哥们,我,盛溪年,今年24!” 盛溪安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了摁:“哟,真当自己是个大人了?嗯?猛A?” “你可真烦人啊!我可要跟爸爸告状了!”盛溪年掰开他哥的胳膊,推搡间对上了宋初的目光。 那目光让一向大大咧咧的盛溪年都品出来了味,有惊讶和好奇,也有悲伤和凄凉。 宋初在对上盛溪年视线的一瞬,便收了回去,但还是暴露了一些情绪。 他从来没见过盛溪安这么开朗又幼稚的一面,盛溪安在他面前表露的一向都是霸道和独裁。 坏的是,好的也是,无论他要不要,盛溪安都强迫性的给予。 宋初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悲,但又怪不得谁,毕竟盛溪安帮了他。 如果没有盛溪安,也许他现在早就因故意伤人蹲监狱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他的代价就是盛溪安,在他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个人。 宋初自嘲地笑笑,没有发出声音。 端着酒杯的手忽然被人摁住了手腕,盛溪安面色不虞地将他手中的酒杯拿走,不满道:“白酒,你当是汽水?” 盛溪安将白开水往宋初手边一推。 宋初看着他的酒杯在盛溪安手里转了转,最后送到了唇边,心里茫然更甚。 酒过三巡,李衡喝得有点醉了,嚷着要去唱歌找小o。 被在场的人给拒绝了,身边都有伴,谁跟他去找小o? 盛溪年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不是为了找小o,而是想去海城的酒吧街溜一圈。 早就听说海城的酒吧很有趣,他就是想去蹦个迪热闹热闹。 但是陆止行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嘴唇还有些苍白,像是忍耐着什么。 盛溪年有些担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胃疼?” 陆止行摇摇头,在餐桌下握住了盛溪年的手。 Enigma的手非常凉,冰得alpha微微皱眉:“你哪里不舒服?” 陆止行垂眸看他,捏了捏他的掌心,轻声道:“年年,我们回去吧。” 他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但是并不想张扬的样子。 盛溪年也没含糊,直接跟他哥告别:“哥,李总,我困了,我跟陆止行先撤了啊。” 盛溪安酒量好,还很清醒,警惕道:“你俩想干嘛?盛溪年,你给我老实点!你俩还没订婚呢!” 宋初轻飘飘看了盛溪安一眼。 盛溪安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眼神嘲讽,伸手捏了下beta的大腿,暧昧地笑笑:“怎么?想要个名分?” 宋初偏开头,不搭理他。 盛溪安也不恼,不管宋初冲他表露什么情绪,只要不是冷漠,他都乐得接受。 椅子和地板划出轻微的声响。 陆止行说了句“抱歉”,就被盛溪年揪走了。 李衡眼神飘忽,带着醉意,乐呵道:“溪安,你这弟弟有两把刷子,竟然把陆止行给制住了。” 盛溪安挑了下眉,握着宋初的手没放开:“最好是这样。”? 第27章 心率过快,叫救护车? 孙振华早就把车停在门口候着了,看到陆止行的模样吓了一跳。 刚想开口询问,陆止行冲他轻微地摇了下头。 孙振华把关心的话又咽了下去,赶紧启动车辆朝酒店开。 不管是自尊心作祟还是什么,陆止行本能地不想让盛溪年知看到自己最脆弱不堪的一面。 盛溪年看着陆止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担忧道:“你这得去医院吧?什么病啊这么难受?” 陆止行连呼吸都在颤抖,似乎没有余力回答。 孙振华在车流量少的公路上开到了九十码。 到了酒店后赶紧把房卡递出来,盛溪年顺势一收,扶着陆止行上了电梯。 在隐蔽的电梯内,陆止行腺体隐隐渗出苍术压迫信息素的味道。 盛溪年腺体被压制的有些不舒服,但看着脸色苍白的陆止行,还是咬牙忍了,没说出来。 他只当是陆止行在痛苦下产生的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盛溪年刚将房卡贴上去,只听“咔哒”一声,伴随着房门解锁的声音,陆止行推开门迅速将盛溪年关在门外。 “……什么玩意儿?”盛溪年看着手里的房卡无语地吐槽。 按道理讲,既然陆止行把他推开了,说明有不想让他知道的隐私。 但是盛溪年有些担心陆止行的身体状况,而且没有房卡,电源是断开的。 房间内应该很黑…… 盛溪年站在门口有些纠结要不要闯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难道是enigma的易感期?看着也不像啊?手冰冰凉,一点都不烫。 陆止行身体内的信息素似乎想要撕裂他的身体,他有些狼狈地跪在地毯上翻找茶几上的包。 在他关上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浓郁的高阶压迫信息素暴涨瞬间溢满了整间套房。 Enigma的眸子被逼得血红一片,他在客厅中的行李包里找出药盒,颤抖着吞了一片。 五秒后,腺体归于平静。 陆止行抵着沙发剧烈地喘息着,他的左手放在口袋里,拿出那条盛溪年找遍角落都没找到的小皮筋,握紧了,抵着自己的心口。 他从来没这么大意过,竟然忘记了随身带药,太不应该了。 就差一点,自己的秘密就被盛溪年发现了。 陆止行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阵后怕,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面过,他希望自己在alpha面前永远是妥帖的。 由于过于紧张,他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房间内没有亮灯。 直到门“咔哒”一声,走廊里的灯照了进来,拉长在陆止行的腿边。 盛溪年用房卡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地毯上很狼狈的陆止行。 Alpha逆着光,担忧又惊讶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房间内还有尚未散去的苍术压迫信息素的味道。 盛溪年在enigma的高阶压迫信息素下很痛苦,腺体在强压下很疼,他有些站不稳。 但他还是强忍着插上房卡,房间陷入光明中,他走到陆止行身边蹲下,又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了?” 陆止行默默把小皮筋收起来,静静地看了他两秒,“你怕吗?” 盛溪年腺体很疼,他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扯出一抹笑:“你这个衰样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对准陆止行:“来,拍张黑照。” 盛溪年以为陆止行会怼他,但是并没有,房间内陷入沉默。 alpha没有摁下拍照键,而是将手机放到地毯上。 自己挨着陆止行坐下:“你如果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反正咱俩也没熟到分享秘密的程度。” 陆止行看着alpha强忍着不适仍然靠在他身边,忽然就什么都不想瞒了。 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他想把自己掰开,完整地向alpha展示自己的所有。 陆止行摊开掌心,给盛溪年看他手心里的药盒,轻声道:“如果没有它,我的信息素就会暴走。” “所以呢?”盛溪年环着胳膊放在膝盖上,偏头看他。 陆止行把药盒收起来,垂眸笑笑,但脸色很难看,带着一丝脆弱。 “所以我是个很危险的人,但我还硬要接近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盛溪年点点头:“有道理,但你罪不至此,起码是可回收垃圾,对环境无污染的那种。” 陆止行低声笑笑:“盛溪年。” 盛溪年等着他的下一句,但他好像只是想叫一声他的名字。 盛溪年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能治吗?不是有药吗?又不是什么绝症,别搞得跟天塌下来一样。” 陆止行看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长睫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在被盛溪年发现自己是个危险物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恐慌。 最不堪的一面被喜欢的人看到,即使理智如他,在那一瞬间也想不到什么借口。 于是他选择了坦白。 等着盛溪年像往常一样劈头盖脸的骂他,骂他是混蛋是垃圾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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