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罚道:“死了。” 明奕一愣,明显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之间机灵的小脑袋瓜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江罚,这可真是触碰到江哥的逆鳞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江罚这么低沉的表情。 江罚低着头,看着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补充道:“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啊……那什么……我就是好奇心,问问……对不起啊。”明奕知道这波怀疑没有丝毫依据,反倒引起江罚的伤心事,有心让江罚转移注意,“江哥你不是还说换命格要出生日期相同吗?如果我的猜测正确,那他落水的时间段不会超过近20年,我们可以向那个池塘周围的住户打听,看近十年左右有没有没有落水被人救过的。” “嗯。” 明奕自觉的拿起牛奶,笑嘻嘻地准备退下,“那江哥你好好休息,这事儿不急,等你伤好些了再说。” 江罚却道:“这个伤不耽误,明早八点。” 明奕的脸上一瞬间没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似乎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江哥,要不你这几天先休息,我自己去打听也好。” 他不想早起,他想睡个懒觉啊啊啊! 江罚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态度明晃晃地告诉着明奕:不行。 “臣告退!”说完,不敢再反驳半句,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 次日两人就去周边打听,但可惜,这池塘周围的楼是近几年才建起来的,没有几位是这周围的老居民,他们只找到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体态较胖,看上去和蔼的很。 “以前这附近没这么多居民楼的,都是后来才改建的。”老太太背着手,说话时带着点口音,“落水的事情……近十年来应该是没有,最起码没闹出过什么大事,不然我们那些老姐们肯定能当八卦讲。” 已经打听了一天了,没有收获这件事情明奕大抵是猜到了,但还是难免失落,也是,昨晚他落水不也没人知道吗?如果那个人像自己一样落水时就立刻被救起来可能也不会被旁人所知道。 那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但是我记得二十几年前吧……大概是……23年前的事情,应该是有过落水的,那年我孙子刚中考完,记得清楚嘞!” 明奕扭头去看江罚,江罚点点头,表示就是自己落水的那一场。 老太太眯起眼,似乎回忆起来,“当时我还在场嘞,落水的那个正常来说今年应该跟你这哥哥一般大,救他那个可能还要比他大几岁,看上去成熟一些。” 自从老太太提起这件事,明奕的余光就没离开过江罚,但江罚此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老太太口中的事情说的不是他一样。 两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搜集到,吃过饭回到酒店就打算休息了。 中途明奕过来敲门,“江哥,我帮你洗澡吧?” “不用。”江罚果断拒绝并且试图断掉明奕的后路将门关上。 但明奕手疾眼快,身子一缩就从江罚的臂弯下窜了进去,然后轻车熟路地推开浴室的门,冲江罚招招手,“快点啊江哥。” 江罚没动,“我说不用。” 明奕一脸“你跟我客气什么的”表情把江罚半推半就地请到了浴室,伸手就要扒江罚的衣服。 江罚连连后退几步,真是怕了这小子,“我自己来。” 明奕来的时候穿着短袖和短裤,此时把上衣脱掉了,没好意思连短裤也脱。 江罚不习惯与别人这么坦诚相待,所以表现得很不自然,全程背对着明奕。幸好明奕是个体谅人的,知道这事情搁谁谁尴尬,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尽量避免眼神对视,也减少身体触碰。然后,一整个过程,除了明奕帮江罚洗了个头、递了些东西,其余时间活像是明奕在现场观看美男沐浴。 明奕心想:反正我不亏,我家江哥身材好,腹肌虽没有八块但也有大概四五六块,那腰瘦腿长,那小翘臀,是个男人看了都要羡慕的。而江罚则没这么不要脸,冲掉自己身上的泡沫后立刻对明奕说道:“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哦。”明奕低声应道,“那江哥你穿好衣服叫我,我给你吹头发。” “嗯。” 明奕转身想出门,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江哥,毛巾给你放这……儿……” 明奕猝不及防地转身,江罚始料未及,身子已经转过来的,好死不死,自己还向前走了几步,本想自己去拿那个毛巾,但此时,明奕手里拿着毛巾,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手隔着一层毛巾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江罚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住明奕白皙的手腕,力道不算轻,然后让他离开自己的胸膛,拿走了那只手里的毛巾,语气中有着那么一丝的咬牙切齿,“谢谢。” 明奕心有余悸地咽下一口惊恐,移开目光,慢慢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往门外移动,好似生怕动作大了惊扰到这位在爆发边缘的老虎,“那什么……江哥你好了叫我,我收拾就行。” “嗯。”出去吧,求你了祖宗。 江罚出来后迎接的是桌子上一杯热好的牛奶,和齐刷刷露着八颗牙齿的明奕。“江哥你等我一会儿,我把浴室收拾好了给你吹头。” “嗯。” 几分钟后,明奕拿出个吹风机,在沙发旁寻了插销,但是明奕没注意那吹风机的挡位一直是开的,把插头一插,那吹风机正好对着明奕那张俊俏的小白脸吹个正着。明奕被吓了一下,但看江罚没注意,缓解自己的尴尬一般咳嗽了一下,拿着吹风机走了过去。 江罚的头发不算长,但也不短,是那种不做造型会软乎乎的样子,做了造型往后一梳就是霸道总裁的感觉。此时刚刚洗完,头发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香味,手指在之间穿梭的感觉柔软的很,明奕觉得比撸猫还爽,虽然摸不到老虎的屁股,但这也是摸到老虎的头了! 许是摸得入迷,明奕没注意吹风机对着一个地方好久了,江罚被烫的吃痛,偏头躲了一下,“你在干嘛?” “摸老……”明奕差点脱口而出,及时踩住刹车,“摸……模拟托尼老师的手法!” 呵,信你就有鬼了,“那全天下的托尼老师将集体失业。” “咳……溜号了。” “嗯。“江罚懒得去追究,淡淡地回应道。 明奕不敢再瞎想,吹好头发后把吹风机放回浴室,想到江罚头发的触感,没忍住般留恋地搓了搓手指,然后缓缓将手凑到鼻尖,果然,还残留着那种味道。 “咳。“江罚站在门口,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你在干嘛的”表情。
第14章 同居1 明奕做贼心虚般地迅速将手背在身后,眼神躲躲闪闪,“额……我……我指甲好像劈了。” 江罚眼神狐疑地审视着明奕,良久后,“我头发是钢刀吗?把您金贵的指甲都给劈了?” “哈……哈哈……怎么会。”明奕现在一心只想着往外溜,“是我刚才放东西不小心碰到的。那什么……江哥,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江罚侧身让明奕出了浴室。 明奕就跟后面有鬼一样窜了出去,跑出房门时不忘就急匆匆的跟江罚说了句“晚安”,然后自觉地把门关上,心有余悸地靠在门上深呼吸。 天,短短一个小时收到他江哥的死亡五连“嗯”,然后还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房间,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好事不留名。 次日,明奕掐着点把早饭端上楼。他虽然很想睡懒觉,但是为了配合他江哥的健康作息还是起了个早,毕竟他江哥受了伤,主要是因为现在自己靠江罚养着,万事还是做到体贴为好。 明奕的时间还是掐地很准,敲门时江罚刚好洗漱完。 两人在江罚的房间吃完了早餐,明奕问道:“那江哥,我们这几日先休息?” 江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道:“先回上京,我有些公务要处理。” “你胳膊行吗?” 江罚看了明奕一眼,“你也知道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言外之意就是——不耽误。 不需江罚多嘱咐,明奕问了启程日期就去订机票了,然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一问江罚,“江哥,我在上京的房子你也去过,你要是不嫌弃就住在我那儿?或者你要是嫌离你办公位置远,我在那儿附近给你订个酒店?” 明奕当然希望江罚能选择前者,因为能省钱。 江罚摇头,“以后上京住处的问题不用管,我在那儿租了个房子。” “哦。”明奕眼睛偷偷一转,想到了个点子。 下午的飞机落地上京,明奕背着两个包,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江罚的,找到事先就联系好的车坐了上去。 江罚看了明奕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想的这么周到还不用自己多嘱咐,不像是一个20岁的人该有的办事风格,便问道:”比常人早上大学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没有吧。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正常上学是什么感觉啊。”明奕说,“我十六岁的时候走少年班进的A大,然后上了四年读研了,本来现在应该跟导师研究课题。” 说道这个,明奕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其实导师还推荐我去了一个研发组,那个项目正是瓶颈期的时候,我上个月跟导师和组里的前辈请假时都觉得不好意思,幸亏他们知道我的事情都挺谅解的。” 江罚听了眉毛微挑,这小子,万里挑一的人才啊,“学的什么方向?” “计算机。”明奕回答道:“研发组也是跟这个相关的,正在编写一个程序,简单来说就是仿真手术机械臂,其实这个东西世界上早就有了,但我们计划让他更加类似于真人。” 明奕怕江罚听不懂,想解释得更清楚些,“就是试图在一堆程序里面加上类似于人类的神经元,让它能像人一样自己思考,然后还会有自己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江罚听到这儿愣住了,“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明奕微微摇头,“很难。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世界上哪个改变人类命运的创新没有经历失败和自我怀疑的。” 江罚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见你从没跟同学或者你组里的人联系过。” 明奕说:“我周围几乎都是比我年纪大的,聊不到一起去。再说了,他们一心搞研究,没什么时间搭理我。” 江罚听到这儿不知怎么笑了一下,调侃道:“还挺可怜。” “才不可怜。”明奕说:“现在不是有江哥你在我身边吗。我现在挺知足,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最起码不用整日面对着那些代码。” 江罚不置可否,只是心中稍微有数,明奕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没上过高中,没经历过一些正常孩子该有的成长,但是他在大学接触的人和事更多,在一所好学校接触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明奕身上一些缜密的心思与古灵精怪并存也正是因为如此。明奕虽然年轻,但是不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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