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刘遇舟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相处方式,领着顾辞往他们二人的反方向走,头也没回。 晚饭摆了好几桌,晚辈们和长辈们自然是分开坐,长辈们忙着叙旧,那几个满屋跑的小娃娃们也由刘遇舟这些个晚辈照顾了。 刘氏两百年来传承做酒楼饭店,早就没有那么多饭桌上面的死规矩了,除了不能大声嚷嚷和敲打碗筷,别的大概没什么不可以的了,能坐到刘家老宅吃饭的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束,想说话,吃东西都可以随意。 主桌那边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这倒是显得刘遇舟这边这桌安静得很,常年不在家的表堂兄弟姐妹好像全部得了社恐一样,默默低头吃饭,只有个别是低声和旁边的人说话。 就比如顾辞,帮刘遇舟夹了好几次菜,偶尔小声地跟刘遇舟说着话。 愉快的晚餐吃了一个多小时,这当然有刘遇舟父亲一辈的人喝喝酒聊聊闲的功劳。 而晚辈们不是不喝酒,而是不在晚饭时喝,毕竟有长辈在。 放不开,也不敢放开。 老爷子不爱参与年轻人的活动,也不喜欢太吵闹,晚饭后和自己的几个儿女说完话也就回房歇着了。 晚辈们离开了老爷子的主宅,出了长辈们住的东苑,相约去西苑喝酒唱歌。 刘遇舟的表堂兄弟姐妹也有那么八九个,有的结了婚的还拖家带口一起来的,十来个年轻人们凑在一块也难免会喝点酒。 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是社恐,现在喝酒时个个都变社牛了,刘遇舟早就习惯了,倒是顾辞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跳。 以前在镁国,那些人是假惺惺的相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诅咒。 但是这里不一样,他们热情好客、礼貌得体,这就已经让顾辞很满足了。 今年这群人里面属顾辞是新面孔,姐几个问了几句话就算了,哥几个可没打算草草了事,一个接着一个灌顾辞,倒不是为难,相反,他们对顾辞说怎么看怎么顺眼。 能征服刘遇舟的,可交友。 刘喻婷了解这群人的尿性,做为刘遇舟的姐姐,她还专门提醒了自家弟弟一定要小心这帮人,他们可好奇顾辞这位混血“少夫人”了,保不准会怎么灌顾辞。 刘遇舟了然,一直守在顾辞身边,用“核善”的目光看着那些跑上前来敬顾辞的同辈。 双方周璇已久,不相上下时,刘遇舟的一个胆大调皮的堂弟竟当众调侃自家护“妻”的堂兄:“你们看看,舟舟哥真会疼嫂子,连杯酒都舍不得让嫂子喝” 刘遇舟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温柔:“刘誉泽你再说一句今年压岁钱没了” “别啊舟舟哥,我开玩笑的”刘誉泽双手合十诚恳道歉,因为是同辈里面最小的,常年受哥哥姐姐们“关爱”锻炼来的能屈能伸,不愧是刘氏认怂第一人。 刘誉泽的亲哥哥刘誉尘这时也是突然想起自己弟弟才16岁来着,居然让这小子混进来跟他们这些成年人玩?那小子好像还喝了不少酒。 刘誉尘提着自家正在长个的弟弟把人往楼梯口赶,让他上楼去:“就是,屁孩子一边去,多大点人学大人喝酒,去去去回屋写你寒假作业去” “啊啊啊!别提了,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好不好?”刘誉泽看热闹不成反被踢出群聊,只好听话地上楼去了,给哄堂大笑的众人留下一个孤勇者的背影。 临近12点,这群神仙终于散场了。 刘遇舟带着顾辞离开宴会厅,回他们住的那栋是要从穿湖桥走的,刘遇舟牵着顾辞的手,两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任是刘遇舟护得严实,但这十来个人,总有一些人“艺高人胆大”的漏网之鱼他拦不住,最后还是让顾辞喝得差不多醉了。 顾辞喝了酒脸上倒是不红,但眼神看着不太清醒,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宝宝,我没喝多,真的没有喝多” 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刘遇舟,忽然说:“欸?宝宝,你怎么晃来晃去?是不是累着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说完,他还松了原本被刘遇舟牵着的手,一把抓住了人家胳膊偏要扶人家,一点都没有自己才是那个喝多了的人的自觉。 这一下给刘遇舟整不会了,他反手扣住了顾辞的胳膊:“还是我扶你吧,小酒鬼” “什么鬼?!不许说,快说呸呸呸,大过年的要讨吉利说好话知道吗?”像是大人不让小孩乱说话时那样,顾辞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刘遇舟的嘴。 “好好好,讨吉利,你别走s线,好好走路”忽然被拍了一下嘴唇刘遇舟没跟他计较,也没有纠结顾辞那神奇的脑回路,搀着走得歪歪扭扭的顾辞走着。 这种时候只要顺着他来就好了,不用较真,他对他的小狼狗一向如此。 “胡说,我明明走的是直线”这个时候的顾辞是非常自信的,想也不想就说自己走的是直线。 作者有话说: 人能接受死后被世人遗忘吗? emo了…
第20章 烟花 两人慢慢上了跨湖桥,桥是有护栏的,可顾辞还是固执地让刘遇舟走内侧,他怕自己一个没看住老婆掉湖里。 他说话时断断续续,看样子是醉意上头了:“别、别走外面,宝宝靠里边走…我护着你” “知道了,你慢点,看着台阶”刘遇舟没敢松手,他才是需要担心对象掉湖里的那个人,毕竟现在上头了的人不是他,是顾辞。 从桥上下来后,还是要绕着湖走一段才到路面的,走到一半时,不远处的烟花冲向天际,天空中炸开了绚丽夺目的烟花。 烟花砰砰砰响着,一朵接着一朵绽放。 顾辞被烟花声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来看,嘴里喃喃道:“烟花…宝宝,好久没看到烟花了” 两人不由自主地因为这场烟花而驻足,看着极速冲向黑色天幕的烟花瞬间绽放,继而又缓缓消失。 “嗯,小辞困不困?”刘遇舟也抬头看了一下,又转头问顾辞困不困。 如果他困了,就带他回去睡觉,两个人若是在一起,那就还有这么多年呢,烟花什么时候不能看? 闻言,顾辞又低下头看刘遇舟,原本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被冷风吹得有些乱了型,几撮栗色的碎发散在额前,长而卷的睫毛半遮着眼,黑色的眼睛里掺了碧色。 刘遇舟看到了烟花盛开产生的光映在他眼底,顾辞的眼里除了光,还有刘遇舟自己的脸。 顾辞十分认真地跟他说:“有一点,但是我要等倒计时” “为什么?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的,守倒计时不重要,开心就好了”刘遇舟捏了捏手里牵着的那只手。 “重要的”顾辞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刘遇舟的,醉意朦胧之下,眼底满是深情: “这是我和你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刘遇舟被他看得心尖一颤,一时忘了作何反应,愣了一会儿才说:“好,那就等,离十二点还有一会儿,看会儿烟花吧” 刘遇舟领着顾辞在长椅坐下,顾辞挨着刘遇舟,又觉得不够,而且这湖边还有一阵阵小风吹过,着实是有点冷的。 小狼狗坐下来也没安分,探头探脑地目测着两人的间隔:“宝宝凑过来一点” 没等刘遇舟调整距离,顾辞便一把将人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了,还摁着不让人站起来:“算了我抱着你吧,这风刮的,别冷着我宝宝了” 刘遇舟想拒绝在外面这么亲密地坐顾辞大腿,可当他落入顾辞暖烘烘的怀里时,又改变了注意,只是抱着坐在湖边,好像也没什么不合规矩。 刘遇舟看着捧着他冰冷的手搓手哈气的顾辞,心里软成一片:“你身上很暖,你好像一直都这样” 顾辞一双大手包裹着刘遇舟还是有一点凉的双手:“喜欢吗?” “喜欢得很”刘遇舟没忍住,凑过去,想亲一下他。 可顾辞这次却没乖乖任他亲,他往后仰着躲开了刘遇舟的吻:“欸,等会儿嘛,十二点再亲亲” 刘遇舟挣开了顾辞那给他暖手的宽大手掌,上手要把人逮回来,哪有人这么吊胃口的?这狗崽子真是欠收拾。 像是早有预料般,顾辞再次抓住了他两只手,这次只凭一只手便把刘遇舟的双手禁锢在虎口,另一只手则在恋人挺翘的屁股上徘徊,脸上是得逞的笑,吹着流氓哨: “跨年吻,多美好啊” “幼稚”刘遇舟啐他,嘴上嫌弃,但手却还是让他这么抓着没有抽开。 顾辞很知分寸地逗逗他便作罢了,他知道刘遇舟宠他才让他掌控的,但他不会得寸进尺地在这里对刘遇舟耍流氓。 待人、待事要看场合跟时机,一切让刘遇舟难堪的事,他都不会做。 把人松开后,顾辞又把脑袋靠到刘遇舟颈窝给他取暖,刘遇舟一点都不耐寒的,可不能冷着他。 顾辞就像一个天然暖炉,这么一窝在他颈间,确实暖和,刘遇舟十分受用地在顾辞耳边蹭着。 小狼狗得意的小表情挂在脸上,又可爱又调皮:“分明就是宝宝着急了,倒还怪起我来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顾辞正色起来,声音也莫名地变得酥麻、变得磁性:“倒计时开始了,还有30秒……” 刘遇舟替顾辞整理着他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嘴角微微上扬:“待会先亲哪?” “希望是嘴巴” 小狼狗眨着眼睛这样说。 “法式热吻吗?” 刘遇舟笑着问他。 “求之不得” 小狼狗低声回答。 顾辞拢了拢刘遇舟的大衣领口,把人又抱紧了些,嘴唇在恋人的脸庞上轻蹭,凑近说话时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香。 “五、四、三、二、一” “我爱你”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出这句话。 他们相拥而吻。 他们是这盛世中最幸福的人儿。 头顶上,空中烟花盛开,比刚刚热烈了不止一倍,星星几乎都被绚丽的烟花掩盖住了,无数朵烟花见证了辽阔天空下的有情人 繁星不计较烟花夺目,在浩瀚宇宙为新的一年默默祈愿。 因为刘遇舟不耐寒,他们没在外面呆太久便回房间里了。 原本是安排了两个房间给他们的,顾辞第一次来家里,按照见家长的规矩是不该和刘遇舟睡一屋的。 可分房睡这事儿别说是顾辞不愿意了,就连刘遇舟都不愿意,再说了西苑又没有长辈,哪管的着他们两个睡一屋这件事? 就是辛苦了阿姨收拾出两个房间他们却只用一间了。 两人进了房间还是你侬我侬,特别是顾辞整个人必须贴在刘遇舟身上,都不舍得挪一下的。 刘遇舟觉着不能再任男朋友贴贴,这么贴下去迟早得着火,他试着和他的小情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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