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抬起头,崩溃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以后叫老公知道吗。”江名仁抽出纸给钟秦擦鼻涕。 钟秦傻愣愣地张开嘴,发出了一声灵魂的疑问:“啊?” 江名仁终于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又亲又哄了半天,才让钟秦哭到停下来。 钟秦有点憋屈地望向江名仁,责备在嘴边含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来,最后只握住了江名仁的手,没有底气地问:“你是不是在逗我?” 江名仁不答反问:“你叫老公了吗?” 钟秦扁着嘴不吭声,以此做抗议,探身去拿手纸的时候,发现坐在床边的江名仁裤子绷起一个不太明显的高度,于是无语地盯着那里。 “我哪次没有被你哭硬。”江名仁变态得坦坦荡荡。 钟助理顾虑了一下自己开了洞的肚子,冒着鼻涕泡敬业地提议:“我用手帮你吧。” “你快歇着吧,我现在哪敢动你,”江名仁笑骂一声,钳住了那只要通往罪恶的手:“我伺候你还差不多。” 就见钟秦眼睛亮了一下,很有内涵地眨了眨。 江名仁心想,哟呵,着实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一道精光在镜片后一闪而过,放轻声音循循善诱:“你看,现在短时间内肯定要保护你身体,你后边是没办法碰的。所以如果咱俩真的忍不住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在下面一次。” 这惊喜着实有点出乎意料,钟秦激动得都要结巴了,他自认为为爱做零了这么久,怎么没幻想过把衣冠楚楚的哥哥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况且他也就只能做梦做得特别欢实,大悲过后又大喜,智商一时短路,没思考天上为什么会掉馅饼就整个人兴奋地支棱起来:“我,我会很温柔的。” “好。”江名仁忍笑,带着钟秦慢慢躺下:“我在下面的话,有些事情咱们得提前说明白,不然我心里一直存个疙瘩,没办法把自己全身心交给你。” “什么事?” “卜然说,你之前一直以为我心里有个白月光,对白月光爱而不得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你。”江名仁察觉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变僵硬:“我心里有个白月光这事儿,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呢?” “阿情你说说,你觉得我的白月光是谁?”江名仁充满诱惑力的磁性嗓音透过胸腔震动清晰地传来。钟秦却只觉得这是催命鬼符,牙疼得闭紧了嘴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哎……”江名仁长长地叹了口气,把钟秦绑着夹板的手端在掌心里:“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肯定是我的错,让你察觉不到我很喜欢你。” 江名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有数得很,他早先没打算把钟秦拐上床,但又忍不住对钟秦逗弄亲近,仰仗着小孩崇拜自己,嘴里手上有时不太有分寸。 他也该早点发现的,怎么忍得住一直只把钟秦当弟弟呢,才会逼得小孩都给自己下春药了…… “是我不好。”江名仁诚心诚意地认错,抬起钟秦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不让你患得患失。不管是多白的月光,我一定离他远远的,见到他就绕道走,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把他弄到其他城市去。” 钟秦听不得江名仁这么卑微认错,在他心里,江名仁是高山是大海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不不,卜然可是你弟弟,也不必……” “卜然?”江名仁错愕地支起上半身,震惊到提高声调重复道:“卜然!?” 怪不得钟秦向霍少德出卖了卜然,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你可真够敢想的。”江名仁戳了戳钟秦红到快能滴出血的脸蛋:“污蔑我喜欢亲弟弟,我在你心里就真那么变态吗?什么罪名都敢给我安?看不出来啊,你还偷偷惦记我后面,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钟秦羞愧地低下了头。 “答应你的那次没有了。”江名仁果断食言。 解放区的天再次塌了……钟秦在床上呆坐成了一座石像。 ---- 祝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假期愉快~~~~ 赶在废文闭站前更一章喜气洋洋的当作庆祝,到这里副cp的线已经大部分收束干净了,只剩一些小的细节没有补充;后面剧情都是主cp的收尾线~ 国庆废文要闭站半个月,我还在窃窃狂喜,以为可以不用赶着码字了,竟然忘了海棠照常开??,这周没办法鸽……但是国庆节放假嘛,所以下周也再来一次单更吧,回老家码字不太方便~~ 爱你萌唷!假期愉快!
第二十六章 惩罚 = 轰隆轰隆两声闷雷—— 天阴沉得要压下来。春日里的细雨带着未尽的冬意,初沾不觉得有什么,等细密的雨丝浸透了外衫,寒意就已快浸到骨子里了。 霍少德这两日依着卜然的意愿,假装不知道怀孕的事情,照常默默照顾卜然的饮食起居。 卜然不用严格忌口了,他就找了厨师专门一天三顿做热乎的营养餐送来:小火慢炖了三小时的黄鱼羹,黄鱼薄滑鲜嫩入口即化;用鲜虾蟹黄调制的高汤焖成嫩豆腐青菜汤,汤头清甜香气四溢;深海响螺瑶柱配走地鸡炖花胶,文火慢熬缩成一小碗浓汤……私房小灶的菜色,又全重新摆进医院的一次性饭盒里,端到卜然面前。 霍少德不知道,卜然一眼就看出不是这家医院的菜品,一开始不愿拂了对方心意,所以准备浅尝几口,但被大锅饭折磨了小半个月导致嘴里淡得发慌,实在禁不起诱惑。 不知道为什么,卜然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揣着秘密的小偷,明明没有真偷东西,更没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但每每偶遇霍少德,他都会下意识躲避对方的目光,努力加快脚步匆匆走过。 霍少德一次次看着卜然上气不接下气还要着急落跑的背影,万般无奈,只得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卜然怀了他的孩子,更假装不知道卜然唯独不想让他知情,一颗心被卜然剖过来剜过去,日日夜夜疼得快要麻木。 这天的牛毛小雨从早上开始下了很久,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 一柄不起眼的黑色雨伞追着另一辆出租车里下来的乘客,紧走两步跟上人,然后悄悄混迹在稀寥的人群里。 黑伞伞面压得很低,勉强遮住撑伞者过人的身高,他伫立在门诊楼前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等到细雨已经积累到顺着伞骨滴滴滑落,才看见那个穿着向护工借的红色女款长羽绒服、面容捂得严严实实一时难辨男女的清瘦身影重新撑起白伞从门诊楼里走出来。 门诊楼到打车点只有不到五百米,但卜然得分两次走,中途找到了个遮雨的小亭子歇脚,才卸下全副武装喘口气,拿出报告再次细细地看。 霍少德躲在假山后观望,看到卜然眼神闪烁,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但那绝非任何有关于身为人父的喜悦。 卜然的嘴角压不住地缓缓上扬,咧开一个愉悦到诡异的弧度,头微微歪着,似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宛如籍籍无名的科学家突然观测到了稀罕星象,又如绝望的信徒突然发现了隐蔽的神迹,眸中燃烧的荧荧火光尽是透出一种渗人的疯狂…… 那笑容看得霍少德不寒而栗,不由得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他一直走到卜然身前站定。 卜然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注意到了眼前的人,第一个动作是将拿着报告的手背到了身后。 风吹乱了纷纷扰扰的雨丝,在亭子四周交织出一张凌乱的细网。 霍少德一言不发地探身,用力抽走了卜然藏在身后的纸,浏览了一眼。 是刚出炉的B超报告和新的血检结果。 结论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蹲下来,纯黑风衣衣摆委顿垂在脚边,正如他此刻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他双手捧起卜然冰凉的手,仰视着卜然平静的面容,轻声问:“为什么想瞒着我?” 卜然低下头:“我没有想让你负责。它可以和你无关。”肺气不足导致声音很轻,却又说得理所应当。他想,毕竟雨夜那场欢爱是自己明知霍少德身份下的你情我愿,分手又是自己主动提的…… 被握住的手被用力攥了一下,卜然从短暂的回忆中走出来,重新看向霍少德。 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的悲伤。脑袋里那些用于感知情绪的神经似乎罢工了,全都缩在小小的充满安全感的壳里,很安逸地沉睡着。 “如果我想要有关呢?”霍少德将卜然的手贴在唇前,宛若一个乞求的姿势:“你无法摘除这种血缘关系。” 卜然苦恼地眉心蹙起:“医学上来讲是这样的。” 他无法否认霍少德是这个孩子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 “但你为什么会想要它呢?它只能存在几个月而已。”卜然还是觉得疑惑。他肚子里的是个生不下来的小怪物呀。 霍少德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这种无能为力使他异常焦躁不安,努力控制住语气:“我不是想要他,卜然,我是想要你。无论有没有他,都不会改变我喜欢你的事实,你才是唯一的,是我想相伴一生的人。” 霍少德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是我求你卜然,让我负责好不好?” 思维的角落注意到某个一闪而过的词汇,霍少德忽然一惊,眉心压下来:“不对,为什么它还会存在几个月,你不准备尽快动手术吗?” 卜然避而不答。 霍少德一下子急了:“卜然!” “不是你说要一起生孩子的吗?”卜然疑问。 霍少德几乎要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泣血:“威胁你怀孕那些只是气话,是诱供手段,绝不是认真的,我没想到……可是现在,咱们商议一下把这个孩子尽快打掉好不好?” 卜然思索了片刻,缓慢而用力地把手抽出来:“为什么要打掉,你不觉得很新奇吗,男人怀孕很罕见的,医生刚才也询问能不能跟踪研究我,把我写进论文……” “卜然!”霍少德厉声呵止,他看着卜然冷静而平和的脸,手脚一片冰凉,寒意如毒蛇冰冷的鳞片顺着脊背慢慢爬遍了全身。他想让卜然别吓他,但话哽在喉咙,却发现没有必要再问出口。 纵使卜然演技瞒天过海,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真,卜然想带着他的孩子安然赴死,那便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 卜然似乎真的忍心让他余生都埋在无法呼吸的痛苦和内疚中,再也无法抬头。 “你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残忍呢?”霍少德上前抓住卜然的肩膀,眉间拧出痛苦到无法自持的深刻纹路:“你可以原谅江名仁送养你,原谅钟秦出卖你,原谅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伤害过你。为什么唯独不能原谅我?” “我后悔了卜然,不该再去泰国招惹你,骗你爱上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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