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我把刚刚的吻还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袁心迟刚刚一定会选择跟随大部队悄摸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尴尬的跟秦晚以及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秦颂国跟秦晚边吃饭边谈公事,余秋婉应该是习惯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听父子俩说话,偶尔会插句话,其余精力都放在给秦颂国布菜上。 这次饭桌上多了一个袁心迟,余秋婉把注意力分了他一些,一直在招呼他多吃点,袁心迟疯狂点头,然后只逮着眼前的一个菜吃,他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途秦颂国去接了个电话,秦晚突然起身拿了一个盘子,换筷子后每道菜都夹了些许,袁心迟和余秋婉都直愣愣地看着秦晚。 放下筷子,秦晚将袁心迟眼前的那盘菜端到了别处。 “四季豆这么好吃给秋姨也尝尝吧。”说完秦晚将刚刚那个盘子放在了袁心迟面前。 余秋婉配合的夹了一口四季豆,吃完笑道:“是很好吃,下次再给心迟做。” 袁心迟被余秋婉那略带揶揄的笑臊得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谢谢秦总。”袁心迟小声道谢。 余秋婉盛了碗汤,因为跟袁心迟坐斜对角的缘故,有点远,所以余秋婉递过来时,秦晚顺手帮袁心迟接过,直接放在他碗边。 “小心烫。”余秋婉叮嘱道。 “谢谢余阿姨。”袁心迟对着余秋婉不吝啬笑意,笑的眉眼弯弯。 转头发现秦晚正看着他,忙低下头认真吃起菜来。 秦颂国回来后,饭桌上又变得相对严肃起来。 “几个老东西约我打高尔夫,这大冷天的玩点什么不好。” 不想归不想,但约秦颂国的应该是蛮相熟的朋友,所以秦颂国就让秦晚替他陪那群人老叔叔玩玩,袁心迟偷偷瞄了秦晚一眼,发现他好像没不高兴,那估计是要去的意思了。 晚上还有苏老的寿宴,承办寿宴的公馆就在高尔夫球场边上,秦家人应该都要参加寿宴,所以秦颂国问余秋婉下午跟他们一起走还是晚点再过去。 余秋婉显然不想混在男人堆里的,说晚些再过去跟他们汇合。 袁心迟在心里默默赞同,多无聊,不如在家待着。 袁心迟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他琢磨着这个苏老是谁,想来想去大概只有那个德高望重的退休书记。 “心迟,一起去吧。” “啊?” 袁心迟听得太认真连东西都忘了吃,等那边安静下来后,他正准备夹菜吃两口,突然就被秦颂国点名了。 夹起来的菜掉进了碗里。 一起去,去哪里?打高尔夫还是寿宴?哪个都不是他该出现的场合吧? 袁心迟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旁边的秦晚,他想从秦晚的表情确定他该答应还是拒绝,秦晚没有表情,在认真剥虾。 这个时候剥什么虾,秦总您的魄力呢?快说带着我不合适! 秦颂国和余秋婉都看着他,在等他回答。 “秦叔,我不会打高尔夫,”袁心迟舔了舔嘴唇,“我到了那儿可能只能帮球童打下手。” 秦颂国笑了起来:“诶,我还不知道你,学什么都拼,到时候让秦晚教一教,马上就能上手。” 看来秦颂国的意思是他得跟着一起去,袁心迟不懂非要带着他干嘛?不过他以助理的身份跟着也没什么毛病,问题是秦晚他乐意吗?还让他教一教,搞不好秦晚想把他团成球打出去。 秦晚气定神闲地剥了五只虾,跟有强迫症似的摆得整整齐齐,然后端给了他。 五只虾?这有什么寓意吗?是在骂他? 袁心迟欲哭无泪,问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张饭桌上。 吃完饭,秦晚跟着秦颂国上楼了,袁心迟走又走不了,只能陪余秋婉说话。 余秋婉带他去了花房,一边浇水一边给袁心迟讲这些花草的习性,袁心迟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倒也听进去了,并且开始认真提问。 余秋婉突然笑了一下:“心迟真是可爱。”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袁心迟愣了愣,继而红着脸揉了一下鼻子。 “心迟是非常踏实认真的好孩子,难怪你秦叔看好你。” 袁心迟不扭捏了,笑得很灿烂:“是秦叔和余阿姨培养的好。” 余秋婉拉着他的手出了花房:“给秦晚订的衣服你替他拿上,省的我一会儿忘了。” “好,那我先拎着。”袁心迟跟着余秋婉上楼拿衣服。 两人拿着防尘袋从衣帽间出来时,秦颂国和秦晚也从书房出来了,从秦家去西郊还有段路,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其实袁心迟非常难受,恨不得原地消失,他第一次那么希望秦家的各位把他当外人,让他哪凉快待哪里去,而不是全过程掺和,站哪里都不合适。 秦家父子是分开走的,袁心迟跟着秦晚一起。秦晚车子的后备箱被余秋婉塞满了各种特产吃食,袁心迟拦都拦不住,以至于秦晚的衣服没地方放,只能放后座了。 袁心迟将衣服平平整整的摊在后座上,关门前发现有个地方好像皱着又钻进去给它捋平了。 等他折腾完衣服发现秦晚抱着胳膊在驾驶室门边等他。 “衣服放好了。”袁心迟跟秦晚汇报。 “走吧。” 秦晚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 “余阿姨,我走啦,下次再来看您。” 袁心迟跟站在一旁的余秋婉道别。 “好,路上小心。” 秦晚朝余秋婉点了点头关上车窗出发了。 秦晚没开音响,车子里有些安静,如坐针毡就是袁心迟此时此刻的感受,要是刚刚跟秦颂国一辆车就好了,至少他可以当个透明人,结果秦晚偏偏要自己走,于是他理所当然地被安排给了秦晚。 如果是平时工作他跟着秦晚倒没什么,已经习惯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的休假改变了他与秦晚的相处模式,一旦跳出老板和助理的这层关系,一切就变得微妙起来,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些不该产生的想法,所以袁心迟有点害怕,怕自己退回不到原点。 信号灯跳了红灯,虽然秦晚停车停得很稳,但还是有个长条形的黑色盒子从里面划出了一个角。 秦晚低头看了一眼,将东西拿出来递给了袁心迟。 袁心迟接过,不知道该放哪儿,只好搁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压在上面以防它掉落。 车往前开了一段后,秦晚突然出声:“不打开看看吗?” “看什么?”袁心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意识到秦晚说的是刚刚递给他的盒子,他惊讶地转头看向秦晚,“这是给我的?” 秦晚低低地“嗯”了一声。 袁心迟瞬间打起了精神,他仔细端详起盒子的外观,哑光磨砂的盒子,手感挺好的,上面什么标识都没有,不过从盒子大小还有重量来看,袁心迟猜测里面可能是支笔。 打开后里面果真躺着一支通体漆黑锃亮的钢笔,笔帽和笔身的连接处嵌着一条金丝一样的线,看着就很贵重又娇气的样子。 袁心迟小心地将笔从盒子里拿出来,凑近才发现笔身上还有一些繁复的花纹印在里面,非常漂亮。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这个疑问没来得及说出来,袁心迟就在笔的尾部看到了一个花体的“袁”字,说花体也不对,看笔触很像是秦晚的字迹,那个字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仿佛被灼了眼睛似的,袁心迟闭了闭眼,又贴近了观察。 这、里面嵌的不会是碎钻吧……他突然觉得这支笔变得烫手起来,能不能退还给秦晚啊?别是什么提前恭祝他离职的礼物吧? 秦晚边开车边用余光瞄了袁心迟几眼,上车时还蔫了吧唧的,看到礼物后瞬间坐直了,专心致志地研究了好长时间。 秦晚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跟哄孩子似的。 “喜欢吗?”秦晚问他。 袁心迟将笔放回盒子,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想问秦晚为什么突然送他东西,最后还是没敢问出来。 “谢谢秦总,我很喜欢,会好好收藏的。”袁心迟朝他笑了一下。 “笔是拿来用的。” “那等我上班了就用。”袁心迟将盒子盖好,“我先把笔寄存在您车里,我走的时候您要提醒我拿呀,我怕我忘记。” “好。”秦晚耐心很好的回应他。 袁心迟快乐的有些飘飘然,老板的心思他反正是猜不透,不如欣然接受。 他们和秦颂国是一前一后到的,进会所后秦颂国先去球场找他的老朋友了,袁心迟陪着秦晚换衣服拿装备。 袁心迟陪秦晚出国谈生意时见他打过一次高尔夫,虽然那时他对高尔夫一窍不通,但并不妨碍他觉得秦晚打得非常好,事实上他回去后恶补了一些知识后,发觉秦晚确实很厉害。 所以他已经想好了,等会儿他全程默默看秦晚挥杆就好了。 秦晚谢绝了球童的跟随,带着袁心迟上了高尔夫球车往球场去。 “秦总,要不我来当您的球童吧。”袁心迟笑得有些谄媚,看在那支钢笔的份上,他不介意今天狗腿一点。 秦晚觑了他一眼,有点不屑的样子。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我理论知识有好好补习过。”袁心迟神情认真严肃,仿佛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刀山火海。 秦晚不置可否,正好快到发球台了,他们下车徒步过去,下车前秦晚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罩在袁心迟身上。 袁心迟本想将衣服拿下来挂在臂弯里,但带着秦晚体温的大衣实在暖和他不太想拿下来,就这样披着比他大一号的衣服往发球台走去。 快到时袁心迟发现那儿站着的都是有点面熟的面孔,如果他记忆力没问题,好像都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经常上各种官媒还有一些自媒体杂志什么的,虽然现在都有点半隐退的意思,但身份还是摆在那儿的。 袁心迟赶忙把肩膀上的衣服拿下来,规规矩矩的抱在怀里,挺直腰背,面容整肃的跟在秦晚身旁。 秦晚用余光将袁心迟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他没告诉袁心迟的是,他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已经晚了,恐怕发球台上的那群人从他们下车开始就拿着望远镜在观察了。 到了那儿袁心迟眼观鼻鼻观心,一口气提在嗓子眼跟在秦晚身旁看着他跟那群人打招呼闲聊了一阵。 这种场合他蛮习惯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反正没人会注意到他。 不过天不遂人愿,就在袁心迟准备放松警惕神游天外时他突然又被点名了。 “这就是袁助吧。” 袁心迟忙堆起公事公办的笑容,朝对方微微欠身:“瞿总,您好,叫我小袁就行。” 对方笑了起来:“跟着秦晚叫我晏叔就行,都是一家人。” 袁心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秦颂国就在他们旁边,听完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不过他还是扪心自问了一下:我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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