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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语气都这样了就连忙问道:“前些年怎么了？他啥也没跟我说。” 老太太说话慢慢悠悠的，听的我急的要死又不好意思催，她说我走了之后那几年，我妈一发病，就在家里每天都砸东西，破口大骂江好和江好他爹，我这继父没事就出去晃荡，躲着我妈，江好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妈也给他一顿揍，虽然没我那时候揍的狠，但她多了个磨人的法子，就是让江好跪在门口，有的时候跪一整晚，有的时候跪一整天，有的时候左右邻居看不下去说道我妈，我妈也不听，连带着周围人都是一顿骂，再变着法子让别人看她怎么折磨江好。 我听完周奶奶说的这些，心里不是滋味。妈的个逼我妈这种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骂了。我依旧坐在门口等着江好，这种等待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江好等我回家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楼道和小时候没什么太大区别，我看着门口那块位置，又开始想江好跪在外面的时候，跪累了，会不会坐在我这个位置休息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再挪回去。 这几天我想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彻的了，我他妈就是离不开他了，离不开江好这个狗玩意了，主卧那张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压根睡不着觉，家里没人给我做饭的时候我一天就糊弄一顿。之前他不在的时候我连小司都管不好，我他妈才是离开他活不了的那个。 楼道里又想起了脚步声，还有小狗的声音，是江好，他回来了！ 我看着他走了上了，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但小司看见我呜呜地叫唤了几声想往前扑但是被江好拽住了。 “你来干嘛？”他冷眼看着我走上来站在我面前。 “你要回去上学了，学校电话都打我这了。”我也看着他。 “不去了，后悔了。”他拿出钥匙开门，牵着狗进屋了，没邀请我进去。 我坐在这里想了半天，他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他说他后悔了，后悔什么了？后悔当时执意选了江大，还是后悔和我搞在一起？想的我心口泛起一阵酸麻的涩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是两者都有。 我站起身来，踌躇这是敲门还是离开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进来。”
第42章 我从地上起来，进了屋子，这间房子已经和一年前我来接他走的时候不一样了，所有的家具都换了新的，连墙也重新粉了，唯一没变的是餐厅那边挂着的遗像，它们就一直在那里。 江好又进了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给我端了一碗姜汤，又给我拿了件他的卫衣示意我换衣服。我喝完汤换了衣服，他把碗收了也没怎么理我，只是过来问我:“你打算待多久？” “等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把那个“家”字还是咽进了肚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江好看着我:“这里才是我的家。” “那你学校那边怎么办？”我心口抽着痛，指尖也开始发麻了。 “我说过我后悔了，学校就不去了，我待在这里复读一年去别的地方。”他说完这句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徒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如坠冰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要走了吗？他要是真的开始复读了，我还要待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他也没从房间里出来，我就在这里一直待到天色暗了，江好才从屋子里出来，他带着小司下楼了依旧没有理我。好在他只是去买了点菜回来做饭，好在他邀请我上桌和他一起吃晚饭了。 吃完饭他指着我的房间道:“你屋子我收拾好了，想住就住，不住你就回去。” 我心里依旧酸酸的，他洗完碗又带着小司进了房间，把门都关上了。我只好进了我那间屋子，这里他也整理出来了，一张床一面桌子还有一个不大的衣柜，我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宿江好的动机，他这是玩我呢还是真的后悔了？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晚上睡了个囫囵觉，大清早的我就听到江好带着小司下楼了，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回来了，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半。我起床去厕所放水，就看见江浩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 江好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上完厕所，趴在窗户往下看，他确实是走了，他妈的他真的去复读了。我穿上衣服也下楼了，他那高中和我之前是同一个学校，我等着学生都进去了，琢磨着也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个会事，那门卫就给我挡住了，说闲杂人士不能进去。 我瞥着旁边的光荣榜，看到了江好，就连忙指着对门卫说:“我是他哥，来学校办点事。” 门卫不信依旧让我走，但好歹我眼睛尖，看见我当年班主任了，连忙冲他摆手:“张老师！张永康！老班！” 班主任看着我我就忙走过来把我招呼进去了，我问他复读班的事，他到是笑着问我是不是因为江好才过来的。 “他真的要复读吗？”我给老班递了根烟，我们俩站在路边一起抽烟。 “我还问过，江好没说为什么，前些天来了就说他要复读，办了手续就开始上课了。”班主任看了我几眼:“你是他哥他没跟你说？” “没，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摇头。 “他高中就参加竞赛本来能去北京那几个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选了江大，学校家里都劝，都不听，现在后悔了要复读，这不是折磨自个呢嘛？”老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我:“你这些年怎么样？” “做了点小生意，还行。”我琢磨着这班主任的话，江好这复读这事板上钉了，他真不跟我腻歪了。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老班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巡视了，你自己转悠，复读班在哪里一楼边上。”他说着给我指了教学楼一楼右边离食堂最近的那间教室就走人了。 我把烟抽完，往那边走了点就看见江好从教室里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往这个灌木丛后面站了点，躲在这里观察他。 他就趴在栏杆上发呆，周遭不远处还有一些小女孩盯着他看，还有几个胆大的想靠近，我心里烦透了，蹲地上摸出烟点上抽了，这蹲着也能看着江好，我就搁着看着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走到江好旁边，和他趴一起了，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好笑的倒是开怀。 操他大爷的，在家给我摆脸色是吧？ 他们两个到聊的好了，操，这臭小子还怎么帮人家拨拉头发？凭什么啊？我有点烦躁的扣了扣地上的石块，他们上课铃就响了，我就就蹲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家后我感觉左右不是滋味，心烦意乱的要命，中午他快放学的时候我又去学校门口蹲他了，这次我约了个车，坐在后座里往校门口瞅，那开车的大哥就问我干啥。 “我家小孩上学，我盯一下看他有没有早恋。”我就在哪看着，看着江好从学校门口出来，和我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一起，两个人走的很近，看上去很亲密。 那大哥也指着他们两个:“那一对是吧？” “嗯。”我叹了口气:“回去吧师傅。” “你家男孩女孩啊？” “男孩。”我望着那两人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难受的要命。 师傅开车开的快，我到家的时候江好还没回来，我回去就躺床上睡觉，没一会儿江好就回来了，他回来就直奔厨房做饭，做好饭就敲了两下我的房门，叫我吃午饭。 我在床上做作的墨迹了几下才出去，结果人家直接把碗端房间里吃去了。 操！ 我把他煮的面条吃完坐在客厅等着他出来，我那个眼睛要是有杀伤力的话，他那房门估计就被我盯烂了，但是他出来也只是洗了个碗依旧没理我，我在他要进房间的时候叫住了他。 他停了一下，只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我要午睡了。” 我又只好回到那间小房间里和小司玩，江好不理我我只能和狗玩了。两点他又去学校了，晚饭点没回来，我在家里闲的没事干就给周铭打了个电话唠嗑，其实主要想让他给我出出主意。 “啥呀？好好复读了？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我去学校问了。”我揉着小司的肚子和周铭打视频。 “还不理你？还和好看的小女孩一起上下学？”周铭挠了挠头:“那够呛的，你玩完了，小好不要你了。” “操你妈的，我他妈都想明白了他给我整这一出。”我烦的想咬小司。 “你问他呗。”周铭指了指自己的嘴:“人长这玩意是用来说话的。” “他不理我我和他怎么说？”我有点急了。 “你他娘的还有今天？”周铭笑骂道:“你就问呗，他不理你就胡搅蛮缠的问，实在不行床上干一炮什么都好了。” 我和周铭又扯了点别的，看着时间江好快回来了我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会儿江好回来了，带着那个女孩一起。 “哥哥好啊。”她冲我打招呼，我颔首。 江好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给那姑娘说了句:“在这等我会儿，我去给你取。”就进自己房间了。 只留我和那个姑娘大眼瞪小眼。 “你和江好是同学？”我问她。 那姑娘点了点头，看着我笑着道:“我也很喜欢他。” “这样啊。”我寻思着现在小孩这么开放的，但心底还是一阵子发酸，没忍住阴阳怪气地回了她一嘴:“看你们也挺般配的。” 说完话江好那种书出来递给那个女孩，那女孩就冲着他笑了笑走了。 “这女的是谁？”我听到我自己语气不是很好。 “朋友。”江好瞥了我一眼就要往房间里走，我一下就站起拽住他:“人家都说喜欢你了。” 江好转过来看着我很认真地反问我:“然后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下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张着嘴张开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哥，你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有悖伦理，我也想明白了，之前这一年就当我脑子混了让你不舒服，现在你这样是做什么？”江好是看着我的，但他眼神冰冷，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他很陌生。 我只是握着他的手腕，不敢松手。他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时是我把他推开，现在又是我搞这一出，是啊，我现在这样是做什么？ “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江好盯着我道:“我说过，要是分开，我们就最后连亲兄弟都不要做了，我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我从未想过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此刻让我听到是如此令人窒息，我感觉我的嘴就像是被浆糊糊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好冷哼一声反抓住我的胳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被他的连连质问逼的说不出话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干涩:“我…咳，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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