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一的暑假,成了萧苏寒和秋时雨分开最久的两个月。 前者刚刚入选国家队,忙着训练。 后者开学9月就要准备竞赛考试,整个暑期都在外集训。 可哪怕如此,萧苏寒仍然怀疑秋时雨为了“劝退”自己,在外面有了别的“狗”。面对秋鸿霁的不解,他使出了收买大招:“你别管那么多,帮我盯着就行!” 秋鸿霁这个二五仔,哪边有好处就倒向哪边。 逢年过节必定是哥哥的跟屁虫,其他时候就“萧哥”、“萧哥”喊得亲热,拜托,人家皮肤全包,时不时充个礼包,他一个零花钱都不自由的准高中生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觉得没问题啊,我哥最近都是四排。” 只要不是双排,那问题就不大。 但萧苏寒觉得不行:“可里边还有个粉色头像。” 秋鸿霁搞不懂他哪儿来这么多的疑心:“就算是粉色头像又怎么样呢?用粉色头像难道就一定是女生?万一是男生呢?” 萧苏寒听着直接脸黑了:“男生更不行!” 秋鸿霁隐隐懂了,但没完全懂:“你别担心啊。我哥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他一床小被子从小时候用到现在都十几年了也没丢掉,再没有人比他更念旧情了。” “……” 那床小被子,萧苏寒本人是见过的。 但如果他和小被子同时掉到水里,秋时雨应该会先救那床被子,别问萧苏寒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问就是直觉! 又过了三四天,秋鸿霁再从前线带来“战报”—— “萧哥,是女生!” 萧苏寒松了一口气。 秋鸿霁又道:“他微博发了合照。” 萧苏寒立刻赶到现场:得嘞,整个一认亲现场! 秋时雨是小学三年级才转到A大附中读书,在G市那儿,到底还有一起生活学习了两年的小学同学,现在人家在夏令营重逢,除了“老乡见老乡”的感情,还有一种滤镜没有破碎的同窗之谊,那可是最天真懵懂的时期了…… 萧苏寒想不通,问侯岳:“你还记得你小学同学么?” 侯岳理所当然地点头:“记得啊,有几个特别顽皮,有几个格外邋遢,还有两个小姑娘很漂亮,她们当初还为我吵过架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哎~” 回答地完全牛头不对马嘴,问了也是白问。 萧苏寒正打算扭头走人,侯岳又拉住他反问:“你干嘛问这个,你和小学同学好上了?” “怎么可能——” 萧苏寒都快被气笑了:“都是一群毛孩子!” 那群毛孩子,就算长大了,印象也根深蒂固了。 才不像秋时雨,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好……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全锦赛好好准备吧。” 侯岳哪能看不出萧苏寒身上的浮躁? 要不是他训练和生活分得足够开,少不了找这小子谈话。 每当教练他们觉得萧苏寒要出问题了,偏偏他自己又能很神奇地把状态掰回来,也许是有人劝了,也许是萧苏寒自己想通了。总之如此反复几次后,大家也渐渐琢磨出规律了:青春期的男生,有点小烦恼很正常。能自我调节好,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 另一边,秋时雨的确有点难以招架。 他很清楚自己的皮囊、成绩对这个年龄段的同龄人有吸引力。青春期,浮躁点儿很正常。毕竟人是感官动物,同时又有幕强的本能,又强又好看的人,招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种直愣愣进攻方式,属实让人疲于应付。 同校的同学还调侃他:搞不好这一波是事业感情双丰收。 秋时雨简直头疼死了! 还双丰收呢?回去不得被萧苏寒念叨死? “哦对了,你那个发小,知不知道这事儿?” 秋时雨沉默:“应该知道吧。” 他动态都发了,对方自然能看见。 但有一点要说明:发动态绝非是让萧苏寒吃醋! 只是当时的气氛太好了,大家聚在一起,交换这几年的经历,说起各自的变化,又畅想着未来在大学重新团聚,说着说着人就兴奋起来…… 发完后冷静了,秋时雨才后知后觉:萧苏寒也会看到。 “他心里怎么想,我为什么要在乎?” 同学意味深长地笑了:“在不在乎可不是嘴巴说说~” * 8月底,秋时雨结束集训返回B市。 没过两天,新学期开学,萧苏寒带着一枚全锦赛单人赛金牌返回学校,成为了B市青少年群体中当之无愧的体育新星! “有了这枚金牌,可以保送A大吗?”有人问。 萧苏寒本人都被无语住了:“如果可以我也想。” 人家奥运冠军上个A大、B大都要遭受质疑,甚至被骂走后门、不公平,何况这只是一块全锦赛的金牌,就含金量而言,差距显而易见。 老师也找他谈话,先表扬了一通,这才说到重点:“你既然在这一行做出成绩了,那就专注地做下去,不管是请假还是补课,我这边都给你开绿色通道。将来报考B市体大也算不错的出路,这也是体大里独一份的好了。” 萧苏寒撇了撇嘴:“我想上A大。” 老师一噎:“那你文化分还得加把劲儿!” 见萧苏寒梗着脖子不说话,老师又安慰他:“咱们也不是非得上A大B大的,B市体大也是双一流啊,而且政策也更加优惠宽松。” 萧苏寒不改意愿:“我就想考A大。” 说不通、劝不动,只能跟家长沟通。 谁知萧妈妈那是真信任+溺爱:“那就让他靠嘛,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时间,万一真考上了呢?老师,您也别太泼他冷水,回头高三我请一对一。” 行吧,这还劝什么呢。 萧苏寒自习也不上就跑去附中,拿着秋时雨心不甘、情不愿给的校园卡,“滴”的一声当着人保安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上课的点儿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 完了,还朝人家炫了炫手里的卡:嘿! 要不然怎么说巧呢,秋时雨也恰好从机房出来,远远看到萧苏寒蹲在花坛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叶子,走上前喊住他:“你在这儿干嘛?” 萧苏寒很无辜地站起身,一个暑假不见,又长高了。 “我过来找你……” 秋时雨抬手看看时间:“这个点你不用上课?” 萧苏寒挪开视线,又忍不住挪回来,心虚的同时又莫名期待,哪怕秋时雨骂他两句他也乐意听着,“我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 说着,萧苏寒随手从裤兜里一淘:“喏~” 一块金牌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掏了出来! 秋时雨:…… “你自己收着啊!” 萧苏寒却定定地望着他:“我只想给你。” 这东西要怎么收啊? 萧苏寒更进一步,直接将金牌塞到秋时雨手里,再次强调:“我以后的每一块金牌,都给你。”为你赢得每一次胜利!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并且希望秋时雨也能懂。 于是,萧苏寒微微垂着眼帘,静静地等待一个回复。 秋时雨沉默了好一会儿。 天上飘来两朵大白云,树荫下刮过一阵微风。 周围的蝉像是接受到了某种信号,忽然停止鸣叫。 萧苏寒咬着唇,正要再说点什么时,秋时雨忽然动了,他也很随意地将那块金牌收进包里,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一切像是按住了慢放键,萧苏寒双耳嗡鸣,隐约听到对方说:“行,回头我也还你一块。” “什、什么意思?” 秋时雨别过脸,只管往前走:“你自己想。” 萧苏寒急得去拉他的手,无赖又倔强地问:“你说嘛,说清楚,我听不懂!” “……” 绕到大厅前,秋时雨停下来,伸手挡在他胸膛。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直到萧苏寒憋着气等得都快窒息晕厥了,他才缓缓出口:“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铃——” 铃声中,萧苏寒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抱住他。 秋时雨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够了啊,回头再说!” 萧苏寒又喜又急,脸上还有不可置信的恍惚,可二楼很快就有学生冲下来,他只来得及跟着秋时雨拐过去,抓心挠肺地追着对方:“那你可不能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 竞赛生这会儿都在机房,教室里就他俩。 萧苏寒壮着胆子凑过去,在秋时雨脸颊边亲了一口,亲完了又自顾自的傻乐,一会儿咽口水,一会儿摸嘴唇,脑子里一阵清醒一阵恍惚,身边秋时雨实验报告都快填完了,他还在回味方才偷来的吻:“嘿嘿……” 直到秋时雨彻底忙完:“走吧。” “你就完事儿了?” 越靠近考试日,秋时雨的状态越平和。他领着萧苏寒直接出了校门,后者还想赶在下课时间去压一压附中的跑道,结果秋时雨直接领着人回家了。 萧苏寒这回“登堂入室”,心情就截然不同了! 他恍惚看秋时雨忙前忙后,搜罗出一堆教辅讲义? 只见他十六岁的水灵灵、嫩生生的恋人歪着头看过来,理所当然地发问:“你难道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吗?还是说,大学期间咱们继续分开过?” 萧苏寒整个人如同被打了鸡血:“好,我上!必须上!” 秋时雨抿唇一笑: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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