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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将表拿出来，时针和分针的指向明确，时间有些迟了，而霍京墨的耐心竟然还没有被消磨殆尽。 说叶明珠已经分手之前，玉瑾还是想另外多说一件事。 “霍总，您之前问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都是说没有。”玉瑾说得柔和，态度是一等一的好。 “变了？”霍京墨刚才短暂在心底滋生出的不安感消弭，好像不可掌控的事物，重新回到了他掌控的范围中。 原来只是要东西。 霍京墨真准备问玉瑾是要什么，转折再次到来。 玉瑾摇头了，他说：“没变，还是没有。” 他表情微妙地看着霍京墨走近，霍京墨对回答的不解之余，还是本能反应地去搂腰。 玉瑾不意外，也没抗拒，拉起他的手，展开手表放在他腕骨上。 边给霍京墨戴表，玉瑾边说：“我之前很喜欢你问我要不要，而我说没有的那个瞬间。” “好像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玉瑾很认真地调试表带大小，“可是人总归贪心，拒绝后你不会一直问我，我后面就想着如果不仅不要你的，我还送你东西，要求你时时刻刻带着，是不是可以一直骗过自己。” 玉瑾端详了会儿霍京墨戴上的样子，他调的比较久，大小很合适。 “后来我才发现，不行的。”他抬手就要将刚才自己花了些时间弄得正好的腕带拆下来。 受到了预料之内的阻止，先前霍京墨非常配合，几乎像是一个大型摆件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在玉瑾要解开的时候却躲闪了个角度，同时带着玉瑾腰的手微微收紧。 他阻止不阻止，玉瑾还是硬扯下来。 “有件事我应该比您先知道。”玉瑾将手表拽在手心里，似乎这样可以更有安全感。 “叶明珠分手了，徐振波昨晚亲口和我说的。” 在玉瑾说出这句话之前，霍京墨的表情虽有变化却始终不大，这句一出，神情瞬间波橘云诡地变化。 放在他腰部的手都可以很轻易拉开。 这预料之中的反应，玉瑾无聊赖想。 珠玉珠玉，珠始终在玉之前。 他原先天真，从开始就不该奢望取代叶明珠在霍京墨心中的地位。 而且…… 他似乎不喜欢霍京墨了，玉瑾微偏着头，曾经不惜假借荔枝身份也要混入见一面的人，现在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唾手可得，他反而推开了他。 霍京墨手臂悬停在半空，在玉瑾彻底走出范围才将刚才的思绪收回，才见玉瑾要走。 “徐振波还和你说了什么，他那个人的话基本不能信。你昨天一个人到宴会应该和我说的，我打声招呼，不然……”霍京墨想着那帮人平时的德行，就忍不住皱眉。 “不然什么？”玉瑾直接打断霍京墨的话。 “也许有些不是真的，但是有一件我可以肯定。”玉瑾平静地看着霍京墨，“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吧。” “难怪你不介意。”玉瑾说得很轻，听不出怪罪的意思，只是语气淡到极致，便带了似有若无的轻嘲。 这件事，霍京墨几乎忘了，玉瑾提及之后他才想起来，有生之年第一回耐着性子道：“我们两次见面，你出现和消失都突兀，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又是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很难不怀疑你的目的。” 玉瑾听了这么长的解释，意识到原来霍京墨对他的怀疑远比他想象得要早太多，每一次见面都是。 “不用和我说，无所谓。”不喜欢你了。 玉瑾没有再说喜欢不喜欢的，确实太肤浅了，而且喜欢与否，其实从头到尾在意的人只有他一个。 看看霍京墨考虑的都是什么。 他现在也可以确定，之前在马场上的告白，霍京墨也不可能当真，是他过于自我，一意孤行，旁人劝说的话此刻反而清晰起来。 白霖认为和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谈感情痴心妄想，荔枝不信他没拿好处，甚至是玉文峰让他直接和霍京墨开口要钱，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说出口之后霍京墨也不再开口，表情看起来是有点凶的，但还是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玉瑾有预感，他现在要也是来得及的，他只要开口，要什么，霍京墨会给。房子不用被拍卖，他也不需要大半夜让玉宁跟着他再住到完全陌生的地方。 诱.惑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玉瑾愣是半个字都没说。 可能是他自私，他还是想在这段感情中，保持最后的体面。 手心被表咯得发疼麻木，玉瑾垂眼转身，手腕又被后面的力量拉住。 玉瑾叹口气，发现体面似乎留不下。 “您昨天和叶明珠在一起这么开心，现在就不用拉着我了，去找能接受你们这种混乱关系的人选，我相信有很多。” “我和明珠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管徐振波和你说了什么，我现在打电话问他，你信他还是信我。” 玉瑾挣开他的手：“说过了，无所谓。” “霍总，您或许一直拥有最好的事物，一直成功，一直光鲜亮丽。我现在也不是为了显摆自己优越要拒绝你，而是我发现，和您确实不太合适。” 按照霍京墨就是那夜的人来看，他那个时候和叶明珠还是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现在和霍京墨相处的时间已经比当年的一面之缘要多了太多时间，也要了解得多。危楼不可维系，感情同样。 玉瑾没说分手这个词，他认可了他们的说法，这不是一段感情，他没必要这么说，惹人发笑。 可霍京墨的反应比玉瑾想象得要直白多。 之前一直在维持着木桩姿势，让人短暂认为他在好好地倾听，可他说话的瞬间，这种错觉就破灭。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玉瑾面色未变，只不过看霍京墨的眼神更加带上几分陌生的清醒。 他没有选择说自己可以立刻搬出去，或者没要什么东西之类。 这样说服不了霍京墨。 “叶明珠现在分手了。” 霍京墨只是冷笑：“不可能的，徐振波在诓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么介意我和明珠在一起，昨天看见了直接来找我不行吗？” “看见了怎么样？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我是不是间谍，你不会和我说。他们为什么不会分手，你现在是不能确定所以不答应？我就一定要这么等着你。”玉瑾被霍京墨刺激得说话带上脾气，眼眶也逐渐开始泛红，但他抿着唇，脊背始终挺得很直。 “说实话，很恶心，你之前还和叶明珠关系不清不楚的时候，和我一.夜.情，我在酒店里面醒过来，之后一起这么久，也不主动承认那个晚上的人是你。我是等叶明珠和别人在一起之后才找的你，我知道我比不过他，你别揪着我了。” 霍京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非常棘手，他想直接不管，玉瑾爱走走随便他，可是脑袋里面一根弦绷着和他说舍不得，只能问：“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委屈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说。” 玉瑾眼睛里面的眼泪始终锥着没掉下来，他笑了下：“没，我该的。” 霍京墨也不知道怎么听的，竟然点了下头：“叶明珠和徐振波不会分手，他们最近的合作很多，你不喜欢叶明珠，我之后少和他接触……” “别说不合适或者要走。”叶明珠之前和他一起，就是借他的势在叶家站稳，没想到现在反而选择和徐家合作，他们做的行业互相有交集，霍京墨预感到风雨欲来。 他看着玉瑾要哭不哭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后颈，微微低下头，玉瑾躲过霍京墨上来的吻，最后落在脸侧。 霍京墨倒是不介意玉瑾躲他，本来让他去宴会就是要哄的，结果闹成这样，他有很大的疏忽。 “不早了，去休息吧。” 玉瑾手背抹了下脸，什么都没说地离开。 等到了房间之后，玉宁没等住，已经睡着了。 玉瑾帮她理了理被子，坐在床头边上不知道在看哪。 他在车库里没有反对，实在不想接着和霍京墨吵架，霍京墨说他没有选择权，可玉瑾看来，他想走总归能走的。 今天玉宁睡着了不合适走，明天或者后天都行。
第24章 玉瑾上午还是和霍京墨一起坐车到的公司, 全程大概二十分钟，车上始终安静，最响的是前排司机的呼吸声, 嗓子卡着胸腔吭哧吭哧。 两人听了一路，等下车的时候, 玉瑾特地迟了三分钟, 他用余光看过，霍京墨在车上一直在划平板，既然忙就快去处理工作，玉瑾盼着他走远点。 司机也不催, 等到玉瑾终于下车的时候，发现霍京墨还在, 正巧站到他在车上看不见的视野盲区，说不是故意的都不可能。 玉瑾在和他眼神对撞的瞬间, 唇角刻意压下, 没有好脸色给霍京墨。 霍京墨也不装着在工作，关上屏幕, 往玉瑾那边迈了半步, 玉瑾便实时地后退他靠近的距离。 如此重复，两个人在私人车库里较劲，导致的后果是让司机不敢下车, 如果是公共场合, 却像是在表演马戏。 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多无意义的时候，又同时停下。 玉瑾靠在车库门边, 按理说霍京墨不动了, 可以离开的时候他又觉得，凭什么啊。 刚才他等了这么久, 霍京墨就应该先走。 就像之后他会走，也不要是落荒而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仿佛天平达到了一个诡异的稳定点，玉瑾自认为是在瞪霍京墨，企图逼视让霍京墨快走开。 霍京墨显然没有领会到玉瑾这样的意思，知道玉瑾还在生气，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玉瑾和他妹妹好像…… 在他这儿认为玉瑾更好看。 霍京墨犹豫了半天，将自己的袖子上拽，露出空荡荡的手腕，这不太寻常，他不缺东西带，每天的搭配也有请专人帮忙整理好。 玉瑾一直看着的，自然注意到。 “手表，真的不送我了？” 玉瑾：“送我爸了。” 霍京墨记得玉瑾的资料，他爸爸…… 玉瑾非常肯定地点头：“烧给他了，你想要，我也烧给你。” 被骂了。霍京墨觉得可能是地下车库的原因，他觉得手腕有点凉。 “我怎么也不能和叔抢东西。”霍京墨将袖子放下理好，见玉瑾还没走瞪着他，意外有些愉悦，有脾气好，之前坐在车上和瓷娃娃似的，他都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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