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靠近上去,嘀嘀两声,门开了。 崭新的房间,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也没有换下来的衣服,只有在床头摆着一束花刚送来的花,朱丽叶玫瑰。 安顿醉汉不容易。闻傅把他半抱半哄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外套,好好放进被子里,才终于坐下来,松动了一下左臂。 原想坐在沙发,却鬼使神差,私心作祟,坐在他床边。 调暗了灯,叫他睡得好些。又或者,是为了掩盖某些见不得人的私念。 昏暗中,林奚睡得极沉,小眉头却紧皱着,不时哼唧两句。 原来他喝多是这样,凶巴巴的,倒更可爱。 闻傅看着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他太想念。但最终,也只是落在他皱起来的眉心上,温热的指腹轻轻揉开,声音低沉闷响,闻傅自说自话,“睡着还这么烦,是为见我?” 他淡淡笑一声,“他待你不错。是比我好。” 这话说完,却是安静了好久。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讲这句话,尽管并非本意。 闻傅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阵揪着酸痛。 语塞很久,他知道自己到这一步已经该离开,却一动不动。 良久的,床上的人眉头舒展开,睡的舒服了不少。 闻傅收回手,温热柔软的触感还在他指尖,他摩挲了两下,看着林奚的眼神也开始浓烈和泛滥。 什么客气疏离,什么陌生温和,此刻通通不见,却而代之是浓烈的欲望和最真实的情感。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他快疯了。 终于,泛滥的情绪勾扯着,叫嚣着,砰—— 掐断崩了整晚的理智的神经。 谁按灭了灯。 闻傅俯下身去,胆大包天的靠近他。 滚烫的有些干涸的嘴唇几乎印上他的—— 而床上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不善的入侵,又皱起眉,偏开了脑袋,不耐烦着嘟囔起来,说:“阿白,别闹。” ---- 笑死,闻傅酒宴上说话的时候我总想起来一句黛玉体:“是我来的不巧,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没有车哈,他还不敢。 感谢阅读,贴!
第67章 【67】他结婚了?! === 闻傅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双眼木然盯着身下的人,像一尊石像。 他在叫谁。 阿白,他在叫谁。 他嘴里有别的男人的名字,怎么会。他们……他们做到哪一步,那人牵过他手吗,是不是抱过他,吻过他吗,他们上过床吗。 只剩心脏在汹涌狂跳,动一下,疼一下。 他就这么僵硬地撑了十几秒,再也撑不下去,像是猛然醒了一样,飞快抽身离开。 他在干什么。 闻傅闭上眼审视自己,这不是自己希望的吗,只要他过的平安,快乐,不就够了。何况,那人现在是他的伴侣吧,看他发脾气的模样,应当对他不错,方家也有能力护着他。男朋友,自然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接吻,拥抱,上床。都可以,那是那人的权利, 而他又在干什么。 闻傅夺门而出,走了两步,忍不住几拳头砸上墙,直到手臂被砸上去的力气震得发麻发木,他抵着墙审问,他他妈的在干什么。 差一点又要做错。 你有何资格碰他,他多恨你,你不知? 清醒一些。只要远远看着他就好,闻傅,别再越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的,只知道初春的风依然冷的刺骨,冷的他几乎站不稳。 迈巴赫车身前,烟雾缭绕。 闻傅脚边已经一地烟头,小秘书Tiya跟上来,低着头跟在一边,看见他夹着烟的左手在微微发抖。 她跟着闻傅也就两年,一直base海市,其实没怎么见过老版的面,好在她私下也跟总部的小姐妹打听过一些,知道自家老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商业决策从无错手,跟着他绝对有大好前途。这两年下来,事业确实让她涨了不少见识,今天这英俊潇洒也算见着了,只是那个风流倜傥…… 说认真的,如果不是老板来这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准备接一束玫瑰,她一度以为自家老板是个偷偷结婚的妻管严,毕竟像他这个身价的男士,哪个身边没三五个情人,就自家老板身边干净的无语,连点桃色新闻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谁守寡。 不过该说不说,她还是第一次见用直升机空运过来的鲜花,听说是老板在法国的私人庄园里专门种的,这花的生长条件苛刻的要命,光线水分养料,处处都得精细准备着,老板珍爱的不行,时不时就要去亲自看看。 今天也是因为法国那边突然大雨,航空延迟了两个小时,她才有幸第一次看见老板着急的神色,为了沟通一束花,连今晚这么重要的酒宴也能推迟出席,这么重视,也不知道是要送给什么重要人物。 Tiya怕突然开口冒昧,故意发出了一些动静,才说:“Boss,花已经送到您房间了,要帮您取下来吗?” 闻傅没动静,眼眸深得跟夜色融成一体。不多时,熄灭了烟,文不对题问:“下一场演出是两日后?” Tiya一怔,想起Kors先生给过的安排,好像是老板有个很喜欢的剧团,每场演出都一定要买票,答:“是的。票已经放在您办公室,还是一贯的位子。”她顿了顿,“您当天上午有会议,需要取消或者延后吗?” 闻傅沉默片刻,声音浓得不清晰,“不用。” Tiya疑惑,不用?那你还看什么演出?不看你买什么票?不买票你送什么花?不送花…… 你等一下…… 啊哈!她好像闻到了瓜的味道。 原来老板喜欢的人在这个剧团里,嘿嘿嘿,让她明天来查一查,有什么美女在里面~ 她想七想八地跟着闻傅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还在兴奋地苍蝇搓手,后座里,闻傅忽然又道:“这一季的花还有多少。” Tiya瞬间清醒过来,回答:“还有很多,足够再赠送百余次。如果您需要的话……” “全都运过来。”闻傅说,看着窗外,“下车。” “啊?”Tiya原地石化,不是,她说错什么了,要被黑心老板赶下车啊。 闻傅却淡淡说:“去一趟我房间,有件事交代你办。” Tiya仔细听着安排,越听心里越莫名其妙,十余分钟后,她低头站在车前,面色复杂,“好的,老板。” 转身上了楼。 迈巴赫缓缓发动,像一只孤独的巨兽,离开不属于它的这一处热闹。 司机礼貌询问去处,闻傅闭着眼,“回公司。” · 次日清晨。 林奚从宿醉里醒来,头痛的发懵,他呆呆坐在床上,脑子里闪烁着各种花花绿绿的画面碎片,他跟着方既白来参加酒宴,他喝多了,好像还吐了?方既白送他回房间……帮他盖被子了? 不是,等等,好奇怪。 恍惚了半刻,他猛然惊醒,大片大片的记忆回笼,他想起来了,他遇见了闻傅。 僵硬了几秒。 说了什么,之后的他都不记得,之前的…… 床头上,电话响起来,林奚被惊了一跳,回头去接的时候,手却没来由的一顿。床头柜光秃秃的,可他没来由地觉得,这里似乎该有一个什么东西,他昨晚好像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像之前的朱丽叶玫瑰。 他摇摇头,估计是醉魔怔了。抬手接起电话,方既白的声音传过来:“开门。” 林奚一愣,“什么?” “开门。”方既白没耐心地重复,“我在你门口。” 他情绪非常不好,林奚听得出来。他下床去开门,“你怎么……” 方既白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一身的酒气,领带不知道扔哪去了,领口扣子松散开,眼睛熬得涨红。他看了一眼林奚,一把推开门进去,像是野兽巡视领地一样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影,回头道:“他人呢。” 林奚没反应过来,皱眉,“什么人?” 方既白盯着他不动,打量片刻,见他不是说谎的样子,一把伸手将他拽进怀里,把头埋在他脖颈间,沉沉呼吸了几口气。 林奚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去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紧接着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方既白那间屋子。 陈设,景致,用具,色调,全都不同。 忽然,一些零星片段涌进脑海里。洗手间里,电梯里,走廊里,带他刷卡,进门,放他上床…… ……那个混蛋! “别动,“方既白声音闷闷地,透着哑然,”让我抱一会儿。” 林奚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焦躁,半点没消退,他肩膀被抱得有些疼:“松松手,阿白……我没事。抱歉。” 方既白没动,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吓死我了。” 林奚微微挣开他,方既白不放心地道:“他没对你做什么。” “没有。”林奚说,“偶然碰见而已,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接触,走吧。” 方既白也厌恶在别人的房间里站着,拉着林奚回了自己房间,他匆匆洗了个澡,叫好了早饭,出来的时候林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方既白脑袋上顶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他懒得去擦,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递给林奚,“看看。” 林奚翻开,“‘金箔夜’?剧本?怎么这个名字。” 他翻了两页,却越看话越少,最后完完全全沉默下来,手指翻动的频率越来越慢。 方既白没打扰他,吃东西也没发出半点声音,静静在一边等他。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既白恍惚觉得自己已经睡了一觉,林奚才终于放下本子。 “好本子。”他说,“国际上也喜欢这种华语片,拍好了能冲奖。” 方既白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细烟,看了一眼林奚,“介意吗?” 林奚摇头,他知道方既白熬夜讲戏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抽烟提神,好在他烟瘾不重,一般一只抽两口就掐灭了。 方既白说:“老顾的本子,打磨了三四年,质量没得说。而且这个人物跟你之前呈现的形象有很大反差,演好了的话,江老师,未来二十年,国内演艺界,不会再有人能跟你比肩。” 他这话说的直接,眼神却格外笃定,就像是林奚已经站在领奖台上一样。 林奚明白他的意思。 目前为止,他一共拍过4部电影,不多,但各个有奖,3部是跟方既白合作拍的,但在他手下,林奚的角色总是干净的、坚强的、有力量的,就像是从雪山上走来的驯鹰少年,但这也让他的形象有些被固化,其实不利于演员生命的发展。 而这部戏里的主角,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浪子、风流、赌博、善恶,人物性格鲜明且极具反差,如果演好了,他的表演才算真正的突破了顶峰。就他目前的成就来说,其实在国内已经是前所未有,剩下一个金南卡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商业和艺术相融合的电影风格,如果能靠这部电影折桂,他的名字将永远和国内影坛刻在一起。
121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