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飞机到现在,回到酒店他就直接躺下了,也没洗个澡什么的……不会很丑吧。 门铃急促地响起。 砰砰砰。 然后是敲门声。 来人似乎急不可耐。 祝渂简单地穿了件白T休闲裤, 帽檐下的双眼沉静内敛。因为后面闹出的“小矛盾”, 剧组没再将两人的房间安排在对门。 从他房间来这里, 得爬一层楼。 哒哒哒。 他听到了门后传来的奔跑声。 祝渂看了眼时间,从消息发出到开门,一共过去了五分钟。 干什么要这么久? 门刷地一下打开, 迟意站在门后,穿透进来的阳光照进琥珀色的瞳孔里, 亮晶晶、水灵灵的。 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 刘海被粗犷地撩上去,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鼻尖盛着一颗水珠, 晶莹剔透。 祝渂心头痒痒的,忍住想要倾身将其吮去的欲望, 垂下头, 看到对方光着细白的脚丫子,短裤里伸出来的小腿又直又白。 “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迟意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湿的:“刚看到消息。” 他撒了个谎。 为了取景方便, 剧组订的酒店临海, 迟意的床正对着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海浪汹涌着。 “不是有句诗?‘海上升明月’。你这个视角, 晚上一定很好看吧。”祝渂这么说道。 “你房间不可以看吗。” 按理来说,以吴主任做事的风格,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相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后面那一句。” 海上升明月, 天涯共此时。 迟意默了默, 小声道:“不是说不谈感情。” 祝渂:“没谈感情。” 迟意:“我是不会留你过夜的。” “噢。”祝渂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 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没事,做到后半夜就好了。” 他说这话的情绪不像是假的,好似真的要干他到后半夜。 “……”迟意默默算了下时间,只当做没听见。 回来这么久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只匆匆从行李箱里找了件短裤短袖套上,现在箱子还躺在地上,里头装了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海南温度确实高,空调开这么低都感觉有点热。 迟意抓了把头发,蹲下来去翻行李:“我先去洗个澡。” “先把鞋穿上。” “……噢。” 迟意穿好了鞋,拎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被其主人翻过的行李箱变得乱糟糟的,刚才迟意没找着浴巾,又把另一个箱子打开了。 祝渂伸手,把酒店的床单被套换掉。 迟意这次带的是套小黄鸭。 浴室的水声忽然停掉,他似乎听见了沐浴露抹在身上的声音。 玻璃是半透明的,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连里头的人在干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热气氤氲中,迟意潦草地洗完了头,打了点沐浴露在身上。 他仰起头,搓脖子,肩膀,小臂,胸腹,然后弯腰。 他和祝渂已经很久没做了。 虽然以前也有隔过两三个月的情况,但这次似乎更漫长些,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 这具身体俨然已经习惯了祝渂,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种感觉。 迟意额头贴在冰冷的墙面,有些凉,他拿左手垫着。 右手慢慢伸到后方,腰部下压,抬起屁股。 他一向喜欢用泡沫多的沐浴露,抹起来全身雪白,滑溜溜的触感,咕叽咕叽。 浴室温度太高了,像在蒸桑拿一样,皮肤表面泛着红。 迟意紧蹙着眉头咬着下唇,呼出的热气打在瓷砖上,流下一片水珠,直溜溜地往下滑。 他忍着没出声,却不知晓玻璃门外的人早已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迟意。” 他听见祝渂在喊他,透过厚厚的门扉传来,恍若来自远方。 迟意颤了一下,嗓音如同浸在春水里:“嗯?” “我也还没洗澡。” 什么意思? 迟意抬起头,偏头迷茫地望过去,脸颊绯红。 当他清晰地看到祝渂的身影时,大脑顿时嗡嗡的。 后脑勺像被一记棒槌砸中。 半晌,浴室门开了。 里头热汽一片,迟意站在氤氲朦胧中,无声地看着他。 水珠从鬓角滑至下颔,凝了一下,然后滴落到地上。 啪。 湿热又熟悉的吻砸落下来,迟意被亲得发懵,挣扎着推他,却是徒劳。 他的双手被人禁锢在胸前。 祝渂动作轻柔地盖住迟意的后脑勺,右腿轻而易举地挤进他光溜溜的腿\\间,将人抵在墙上。 迟意被挤在他和墙之间,后背贴上冰冷,下意识往他怀里撞,却被人搂得更紧。 “祝渂……你衣服还没脱。” 他的白T湿透了,面料贴在肌肤表面,勾勒出身体的形状。 手上忽然一松,祝渂放开他,扬手将衣服脱掉,把碍事的长发往后一撩,人高马大地压下来,挑起迟意的唇又是一吻。 轻啄,舔舐。 祝渂含着他的下唇,轻声问他:“迟意,你刚刚一个人,在做什么。” 迟意脸蛋红扑扑的。 他踮起脚搂上祝渂的脖子,不说话,不回答,更加用力地回吻过去。 祝渂在他喘息的间隙不依不饶道:“我刚刚都看见了……” 迟意发狠,一口咬上他的上唇。 祝渂似不觉疼,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为什么不让我问。” “是不好意思吗。” “我不会笑你的,你别害羞。” “以后这种事,让我来就好。” “……”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又一句从他嘴里蹦出来,无论迟意怎么亲他都堵不上,这些直白令他羞臊的问题总会从一些地方冒出来,然后钻进耳朵里。 脑袋里像是住了几千几万个祝渂似的,不断有人在问这个问题。 迟意有些恼了,他本就不是特别容易害羞的人,被这么念经似的止不住地问,当然要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你看见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做了。” “你在外面看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在幻想我的手是你的(),有没有看硬?” “这么急着冲进来,是想着什么?” 脖子上落下一吻,酥酥麻麻的,祝渂牙齿在上面咬过,很轻的一下。 他偏头,在迟意的耳垂上吮了一下,而后低声回答他:“想着操.你,你怕不怕?” 这么久没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捋清。一个钓着,一个被钓着,虽然嘴上不说,但各自心里都清楚。 祝渂心里一直憋着气,就等着他哪天栽自己手里好好算总账。 迟意心里也门儿清,自己今天可能会被弄得很惨。 但要说怕,那还不至于。 左不过就是疼点,又不是多大的事,从小到大,他别的不行,就忍疼最行。 男人最听不得自己被人瞧不起,狼性一旦激起来,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怕?你说笑了,你今天就是正着反着侧着做,我都不会吭哪怕一声。” 他上次也这么说。 “真的假的。”祝渂轻笑一声:“那你要是叫了怎么办。” “你就是我爹!” “不占你这便宜。”祝渂在他右眼上啄了一下,“你要是叫出了声,就别说别的,喊我名字就行。” “夸我也好,骂我也行,什么都可以说,但一定要叫我名字。”祝渂抚上他的脸颊,热吻一下一下落在嘴唇,鼻尖。 他抱着他,长发缠在两人的肩头。 “喊我名字,好不好?” “我现在就可以喊。”迟意眼眶里洇着水,清凌凌的,轻声喊他:“祝渂,你笨死了。” “就是这样,多喊几次。” “祝渂,你是猪吗?” “嗯,我是。” 迟意心里软软的,狠狠戳他肩膀:“笨蛋,我不给猪操。” “嗯。”祝渂抓着他的手,轻吻在他手腕:“你只给我操。” 他在“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在强调。 祝渂说话归说话,水光潋滟的眼眸却一瞬不眨地落在他身上,在注意他的反应。迟意跟没听见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这一口下得重,似乎快要见血。 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发泄什么,祝渂脑海里顿时想起楚熙说过的话,他伸出手,紧紧地搂住对方。 “迟意。” 被叫的人声音闷闷的:“嗯?” 祝渂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帮我把裤子脱了。” “靠。”迟意低低地骂了一句,“自己不会脱吗。” “你脱会舒服一点。” 迟意只好认命地给他脱了衣服。 他们是下午三点开始做的,一个澡,洗了很久,浴室跟打过仗一样,满屋子的狼藉,就连天花板上都沾了不少泡沫。 祝渂用浴巾囫囵在两人身上擦过,然后抱着人出去。 边走边做。 落地窗外,海水正在涨潮,沙滩上有不少人。 即使知道从外面看不到,迟意还是觉得刺激,他只要一紧张,身体就会不自觉用力,夹得祝渂喘了好一会儿。 迟意便笑他,笑他没出息,笑他不行,后者凝神看了他两秒,放弃了回床上的打算,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抵在落地窗上。 迟意身体完全腾空,后背抵着窗户。 自身的重力让他不断往下沉。 但即使是这样,祝渂也能平视他,甚至接吻时,都不用迟意低头。 房间里逐渐响起了迟意低低的叫声,跟他先前的豪言壮语完全不一样,不仅叫出了声,还叫得特别浪,即使死死咬住了嘴唇也无济于事。 臣服于爱.欲的反应总会从某个地方表现出来,即使当事人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谎言也好,故作矜持也罢,都会在一次次默契的结合里原形毕露。 迟意知道自己完了。 之前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祝渂是多么聪明的人。 明知道只要让他进来,自己织就的谎言牢笼就会被戳破,明知道放他进来,自己就会缴械投降。 是不小心吗? 不知道。 他只知道对方提出了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迟意也是。 也只有在这种实实在在在一起的时刻,被封存良久的思念才会悄悄冒头。只有在自己被完全占有的时候,迟意才会觉得心安,才会承认平时不愿承认的。 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迟意,喊我的名字。” 迟意便喊他,喊他祝渂,Jumin Nikolaus,祝渂哥哥,祝老师,甚至最后连啾咪都喊出来了。祝渂还以为他是在卖萌,想让自己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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