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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第一反应是看江烼。 江烼第一反应是看顾晟。 两人视线对上，顾晟嘴唇轻微动了下，一秒过后出声解释，"今天帮一个小O办证件，接待我的职员都是Omega，就沾了点味道" 顾辞攸张圆嘴巴问，"什么证件？" 顾晟看着江烼，实话实说，"身份证明" 江烼不信。 觉得Alpha出去鬼混跟自己没关系，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眼睛没处盯吗？看他干什么？ 跟他解释干什么？！ 死去吧，傻逼，智障！ 江烼翻了个身，背对顾晟。 沈青枫看着顾晟吃瘪的尴尬无助样子很想笑，但出于道德，忍了下来。 * 术前最后一次化疗当天，疼痛比上次还要剧烈。 止疼泵跟上次比还高了一级，江烼却觉得和没上一样。 下午六点，病房门被打开，他回头看去。 是胡大夫过来告知后续治疗方案。 "顾先生不在吗？" 江烼目光沉了下来，动了动有些干燥的嘴唇，"不在" 胡大夫将止疼泵降低一个级别，少年眉头忽然紧拧，他问，"现在很疼？" 江烼点头。 胡大夫皱眉，认真问道，"哪些地方疼？" "全身都疼"，话从少年嗓子眼里艰难挤出。 他又把止疼泵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去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端来。 江烼礼貌道了声谢谢，然后询问，"我什么时候能手术？" "三周后就行"，胡大夫抬了抬镜框，看了无人的周遭，思索过后说，"要不明天出院？在家里方便些" "也能跟人多接触接触" 江烼点头，"明天我找您办出院" "嗯"
第34章 "你敢动他，我就敢动你" 第二天顾晟同样没来病房，江烼还是很疼。 八点查房时，胡大夫看着止疼泵皱眉。 “再住两天？” 江烼点头。 * 江烼一个手掌数完了，就又数了一遍。 Alpha已经八天没来病房了。 他好像理解了想念两个字的含义。 这天江烼出院，从十二号楼出去，他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是京海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派送员打来的。 因为之前填的地址是江爱民家，他就打车回了百家小区。 江烼下车后，没有先去快递店拿快递，而是往江爱民家走。 老旧破败的房子越看越真实，这是江烼长大的地方，街坊四邻都互相知道。 “江烼，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去哪儿了？” 江烼肩膀被说话的中年人拍了一下。 江烼扭头看她，有些眼熟，街坊都管她叫张婶，她嘴里吃着瓜子，一边用发黄的门牙磕一边往地上吐皮，“前段时间你爸被人打了，就在这巷子里” 张婶伸手指一条巷子给他看。 江烼点头，“嗯” “你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妈诓我呢”，张婶磕完了瓜子，冲他拍了拍手，又说，“你爸去医院的看病钱有部分是我出的” 江烼“嗯”了一声，算作在听。 “别嗯啊，你妈说你出去打工了，说你回来就有钱给我”，张婶又拍了他一下。 “我没钱，谁借的找谁要去”，江烼神色淡漠，说完就走。 “真是，我找谁啊？我找你爸要？你爸他能给吗？” “五千多块呦，你不给我，那不得瞎了……” 张婶在后面追着他，直到跟上了三楼，才累得喘着粗气停下。 * 江烼停在701门前，先是安静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身掀开地上的破烂毯子，把备用钥匙捡到手里。 他打开门，一股腐败的腥气散了出来。 气味不大，是药物反应让他嗅觉变得敏感。 屋里茶几上的剩饭已经长了霉，至少一周都没人收拾。 江烼还没进自己房间，就看见上铺的收纳箱全在地上。 他换洗衣物凌乱地散了一地，连着几本白皮书都被扔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江爱民和苏灵以为他有钱，就在他屋里翻箱倒柜。 江烼走到自己床边，弯下身去看上铺床板压着的床架。 看到那张银行卡还在，他抿唇笑了一下。 这张卡要是到江爱民手上，就算弄死他也要不回来。 江烼忽然觉得恶心，就去书桌前把窗户推开。 他蹲在地上翻找有用的东西，最后只捡起那几本白皮书。 之前那部破手机该是苏灵拿出去卖了。 江烼把银行卡塞兜里，抱起五本书走出窄小的房间。 锁上大门后，他多站了几秒，看了看门牌号，算是跟这里告别。 “江烼？” 喊声在背后响起，江烼转身去看江爱民的'新儿子'。 是跟他年纪相仿的男Alpha，Alpha上完最后一节台阶，站立在他面前，抬起头讥笑，“还真是你啊” Alpha举起自己手里薄薄的快递袋子，语气张狂，"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装的是智慧" 江烼不吊他，抱着自己书准备下楼。 "瞅瞅你那样子，学习不好见人阴着个脸，拽得不得了，其实什么都不是，怪不得江爸不喜欢你"，胡丞甩甩自己快递，挡住他去路，扯着嘴咧咧，"我这可是京海的录取通知书" 江烼面色平淡如旧，终于动了动嘴唇，"你爹在医院，不给他尽孝去？" 胡丞咬咬牙，腺体往外释放对他无用的压制信息素。 江烼又说，"好狗不挡道" 胡丞从小到大没惹过事，日日夜夜刻苦学习，今天也是头一次跟江烼杠上。 说实话他怕江烼，从下就怕。 街坊邻里都说江烼没礼貌，但同龄的人都不这样觉得。 从小就阴测测的性格，几乎没有对人笑过，偏偏长得极好看，尤其是单眼皮的左眼，就像能通灵，美得住着鬼魅一般。 换句话，几乎所有见过江烼的同龄人都觉得他会杀人。 胡丞往旁边挪位置，眼睛还停滞在江烼脸上，险些把自己摔倒在地。 * 夜，昏暗阴湿的地下室。 Alpha沉长的痛哼是密闭空间里面唯一的声响。 Alpha上身裸露，手臂和背上遍布血肉模糊的口子，好在胸膛和腹部没有受伤，他还可以趴地上休息。 顾晟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因为对时间完全没了概念，他不知道来人是送饭，还是送药。 Alpha动了动右手，颤抖地伸到前面墙边，想去拿快见底的碘伏药瓶。 他不太好，也不知道小Bate现在怎么样。 两周前，顾晟接到了顾墨霜的电话，电话里让他回家的声音阴郁十足。 顾晟想到是顾冥爵告了状，打小就不敢也不会忤逆顾墨霜，他便去了云凝山腰上的顾府。 因为盛骁并没有跟顾冥爵发生关系，顾晟在门外已经做好了老实道歉，再去祠堂领跪的打算。 可他刚进大厅，就有一部平板从顾墨霜手里摔到了他脚边。 屏幕上显示东西他最熟悉不过，正是他和江烼的照片。 "听说这个人是Bate，你现在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白发Enigma声音沉暗浑厚，黑亮的眸子似养毒蝎，眼角堆砌的皱眉都透着阴狠。 顾墨霜对谁都这般模样，除了顾兆，他的Alpha。 所以顾晟不觉得顾墨霜有多生气。 年轻Alpha从地上拾起平板，握着拳头问白发Enigma，"照片哪儿来的？" Alpha声音冷沉，没有半分之前见Enigma长辈的礼数。 浓郁的S3型Enigma枯木信息素溢满了大厅，把Alpha直接逼得跪地。 "我问你照片哪儿来的！" 年轻Alpha狠戾的喊声穿破门窗，冷白的手背青筋用力凸显。 顾墨霜感受到他的痛苦与不甘，便收敛住腺体，不容辩驳道，"我要你跟他分开，老老实实听你父亲的话，去盛家" 顾晟从地上站起，低下头凝视白发人，满眼的躁怒，语气冷硬， "我不去" "你想清楚"，顾墨霜眯起眼睛，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缓慢转着把玩，话声低闷，"那个孩子什么背景，才刚成年" "一个Bate，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明天我就让人带来陪我喝茶" 顾晟握紧的拳头松开，猛地夺走那只苍老大手捏着的茶杯，狠狠摔在身后的地板。 Alpha眼尾发红，喉结滚了滚，字句阴郁顿沉， "你敢动他，我就敢动你" "顾晟！" *
第35章 顾晟爱江烼 阴暗没有光亮的地下室里，Alpha拿到了小瓶子，单手撑着地面，把上身拖了起来，又马上倾倒在了墙上。 伤口跟墙面接触，他伸长颈部喘声绵长，凸现的喉结带些阴冷病态的性感。 顾晟待在这儿的一段时间，满心都装着江烼，很怕顾墨霜会对他的小Beta下手。 顾晟弄明白了沈青枫的问题，也终于确自己的感情。 他对江烼是喜欢和爱，而非顺势将就。 少年从一开始就是个Beta，他也是从一开始就被少年吸引。 他喜欢的不是茉莉龙井味信息素，是江烼。 顾晟爱的是江烼，仅此而已。 “咔哒” 锁紧的铁门被人从外打开。 “小晟” 来人是覃暃，这次话里也没有笑意。 顾晟精神了许多，靠着冰冷的墙面，死死盯住覃暃。 年轻Enigma走到他身边蹲下，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墙角。 光线昏暗，但足以让覃暃看清楚顾晟此刻的模样。 拿命维护一个Bate的模样。 “疼吗？”，覃暃问完就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医药箱。 顾晟不再看他，充满血丝的眼球被疲惫落下的眼皮遮住，嗓子里像塞了带血的棉花，呼吸都疼。 顾晟忽然感到手臂上起了凉意，如他所料，睁眼就见一只干净的手掌正捏着棉签擦拭他伤口。 顾晟眼皮又往上抬了抬，看着覃暃的脸，从喉咙里问道，“你每天这样伪装不累吗？” 覃暃眼神暗淡，知道他再没力气闹腾起来，就继续专心给他伤口消毒。 “你真让人恶心”，顾晟咽了咽喉咙，闭上眼睛说，“除了这件事，烼烼被绑，也是你做的，对吗？” 覃暃皱起了眉毛，不是因为被说恶心。 是因为Alpha对他的误解比想象中还要深。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已经向你承诺过不去动江烼，爷爷知道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顾晟那天做的净网行动力度很大，甚至让人把国内所有不良网站都给清洗了一遍。 他确保网络上完全找不到那次的视频和图片，现在顾墨霜有照片，极有可能是拍视频的人给的。 而知道他和江烼待在一起的人屈指可算，覃暃算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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