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礼书硬邦邦的给陆知南发消息,临了,到了要把信息发出去那一刻,又有些不敢了…… 那时候的陆礼书,还有陆西慕在身边,讲话也相当霸气,一丁点退缩都没有。 陆礼书:“爸爸,请问我的箱子在哪里呢?” “……”陆知南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当时他着急,随便提了一个行李箱走,下车要提行李箱的时候,陆知南才发觉自己拿错了。 而且那时候,为了抱淮北回家,行李箱被他扔在绿化带。 把淮北安抚好,大晚上陆知南又去把行李箱拿回了公寓。 并且再也没能想起,如果不是陆礼书找到行李箱质问他。 陆知南是不会承认的、 “爸爸?” “哦,这是同款行李箱,你要的话,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买一个。” “你又撒谎!”陆礼书眼看就要哭了,拧着手坐在地上,又想起什么,用鼻音很重的声音讲,“而且我还画了妈妈的照片在里面!” 陆知南偏偏还要说:“就你画的画,谁能看出来是什么。” 管家此时倒吸一口气,在无人的角落里,瞪了一眼陆知南。 下一秒,果然陆礼书已经大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哭,声音闷闷的。 管家没忍住,好生说:“陆总,小少爷还小——” 陆知南可没有眼力见,不知道自己这种吃醋有多么明显,阴阳怪气的说:“他小怎么了,本来画的就不怎么样,不让说呢?” 陆礼书脸上那点委屈和脸红随着哭声更大了起来。 管家闭了嘴,站在边上。 淮北下班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幕,莫名就有些生气的。 把陆礼书抱起来,恼了眼陆知南。 管家默默往淮北那边挪了挪脚步。 无形中站位,最为直击人心。 “……” - 陆知南完全不知道他儿子,私底下和淮北关系已经好到拥有彼此之间的小秘密了。 而陆礼书以为的小秘密,隔天就不复存在。 陆知南出去出差了两天,陆礼书就待在公寓两天。 可惜的是,天一黑,陆礼书就被老宅的人接回去。 每次回去,陆知南就好像很苦恼,拉着淮北苦心长谈:“哥哥,我把它放在你这里吧,我下个星期还来,你可不可以别让我爸爸知道?” 陆知南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这个小家伙来折腾淮北。 陆礼书每回一来,就算这俩人没有相认,骨子里的血缘也能让他们两个不自觉靠近。 所以淮北对陆礼书有求必应。 “可以呀。”淮北接过陆礼书送的小闹铃,外壳是璀璨宝石镶上去的小玩意。 每到早上6点就会发出悦耳地铃声。 陆知南当晚回家就看到这小玩意,有些试探地问:“陆礼书给你的?” 淮北眉眼间,都能让人看出来,他此时是欣喜的,语气里还有些浅浅的炫耀:“是的,小书给我的,他有没有给过你?” 闻言,陆知南恍了下,听出淮北口吻中浅淡的炫耀之意,笑了笑:“这么喜欢?” “嗯。” “那你明天早上别哭。” “?” 当隔天一大早,宝石铃声响起的时候,淮北非常难受。 因为一旦离开床,这就意味着,他再没有睡回笼觉的机会了。 于是,淮北头一次能和陆知南一块起床,俩人在客厅撞见。 陆知南故意“哦?早上好。”尾音语调拉的很长。 “……” - 从前陆知南对陆礼书说,你妈妈左眼是淡蓝色的很漂亮。 在今日见着,陆礼书的心脏不由自主怦怦直跳。 淮北上班,就一直在开会,不知为何,总不能够聚精会神,果然在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某私立小学的老师。 淮北心慌不止,听完一下没了主心骨,甚至想不起来询问陆知南,明明是他的儿子,自己这般慌张迫切,不到一分钟就见到了陆礼书。 陆礼书被老师罚站,另一位同学也罚站着,那凶狠模样,俩人互相看不惯对方,淮北一来过来,那老师上下仔细打量淮北,大抵是看着淮北穿着不差,又和此刻站边上,紧绷着小脸,高昂的扬起脖子的陆礼书竟然有三分相像,近看却又不太像。 因此女老师十分负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扫视淮北问:“请问您是?” 顿时把淮北问懵了,一时想不到应该如何自我介绍,陆礼书小脸一沉,不顾一切走到淮北身侧,像个大人一样把淮北护在身后,丝毫不惧怕:“我爸等会就过来,有话你和他说就行,不要欺负他。”边说着还要带淮北走。 和陆礼书吵闹的另一位小同学,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只是打闹一番而已,怎么就被老师没事找事抓住了,还要喊爸妈来,他异常郁闷。 万万没想到一转身,陆知南俨然出现,陆礼书下意识往淮北身上缩了缩。 老师不是第一次见到陆知南,这会儿笑脸相迎,说话温柔了几个度:“陆先生,礼书同学今天差点又和人打架了,还好老师拉的及时。” “过来。”陆知南淡漠的朝淮北这边很自然的伸手。 淮北愣了下把手递过去,还没触上陆知南的手,另一条手臂被陆礼书小手牵住。 女老师得到漠视,心底也有些膈应起来,瞪了下这边,以至于另一位同学的家长过来时,女老师心不在焉,随意答了两句说没什么大事。 家长也有些不满,出了办公室门就去主任办公室投诉了。 淮北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陆礼书撒撒娇就带回了别墅,等淮北反应过来时,小家伙已经给淮北切好了一块美味稚嫩的黑椒牛排,笑盈盈:“淮北哥哥?你不会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切。” 陆知南无奈一笑,低头看了眼眼前餐盘全切好的牛排有些无措,送了块牛排进嘴里。 淮北迷迷茫茫似乎久久不能缓过神来,脑中某些片刻开始断断续续刺激脑神经,让他颅内微微发颤,眼皮微抖,直到陆礼书稚嫩乖巧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 淮北顿然醒悟,手伸出来想要触摸,最后却只是艰难的掀开眼睑望着陆礼书。 陆礼书一个小孩不能够完全理解这样的眼神,含着茫然、疼惜、自责。 小家伙被这样沉重的目光看着,陆礼书有些求助的看向陆知南,小声喊:“爸爸。” 陆知南起身脚下似乎有些发软,动作很慢,一手撑扶在餐桌边沿,慢慢来到淮北身侧。 陆知南苦笑,脸上痛苦神色异常明显,见淮北没有想搭理他的模样,陆礼书这会儿也紧张起来卷着衣角,陆知南轻声对陆礼书说:“让管家带你去爷爷哪里,爸爸今天有事,可以吗?” 管家一直审时度势着,这会儿速度很快的把陆礼书抱走。 淮北还是神色如常,像个布偶娃娃,不会哭不会笑,只有这一双眼眸饱含心如死灰的沉闷。 一动不动眼睛也不会眨一下,陆知南颤声唤淮北的名字,强忍着不适的手抚摸上淮北苍白冰凉的脸。 眼前的淮北似乎已经没有灵魂,嘴巴张合嘟囔着什么,一直小声说话,陆知南试图凑近去听,一无所获。 陆知南喉咙干涸,张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看着淮北的眼眸充血赤红,无人知道陆知南双手颤抖发疼。 陆知南紧箍着淮北,却没什么力气,淮北在这一刻像是支离破碎了,他将陆知南推开,将他再度摸向自己的手打开,终于破声:“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不准碰我!” 一连几天,淮北都当陆知南是空气。 家里淋浴头坏了,淮北有条不紊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换好,厕所堵了,淮北守着门口等师傅上门修好…… 陆知南殷勤凑上去,淮北都不为所动,让陆知南让开,说的决绝。 陆知南也不觉被忽视,反而喜欢做些很大的动作吸引淮北注意,淮北只轻轻瞟了一眼,就戴上耳机。 “……” 一大早,西巷院子大门门铃响起,佣人把陆知南放进来,陆知南想也没想直奔二楼敲响陆西慕卧室门,佣人在后面小跑追上来,喘着气,慢吞吞地说:“二少,陆先生不在西巷,他说拿了您的东西,改天还。” “去哪了。” “不知道……” 陆知南丢失一对紫蓝色翡翠耳坠,还是淮北曾经指着电视上最喜欢的一对,他花重金漂洋过海从国外运输回来的,礼物没送出去,被陆西慕拿走了。 倒显得有些不太重要了,这些天送了不少礼物,都被淮北视若无睹,甚至碰都不碰一下,也对,连和他一块吃饭都已经是奢求了。 一觉醒来,天气恶劣雷雨大作,一眼望去阴沉沉的天空。 陆知南准备好的早餐和放在玄关处的伞,都被淮北忽略,连带他这个人,都不曾留下一眼,像狠心要断绝关系一样。 淮北把陆知南所有联系方式通通拉黑,却在到达公司之际,一直盯着手机发呆,连旁边实习生都喊了淮北三次。 “淮北哥。”实习生摇了摇淮北的胳膊。 淮北猝然回神,忙道:“怎么了?” “这是银行的人拿过来的单子,你看看有什么还需要补充。” “哦,好,行。”淮北收起手机,一口三个字都是答应。 半小时补充完资料,淮北又开始愣神,只好去茶水间给自己磨了一杯美式,放了好几块冰一口闷了。 实习生在边上震惊,默默举了个大拇指。 淮北:“……”
第32章 退烧 【我不可以担心他吗!我不可以吗!】 刚一下班,淮北回到家就洗了澡都会取下美瞳,左眼淡蓝色的眸映在镜前。 淮北窝在床上很不好受,胃揪着闹事,淮北手握成拳用力抵在肚子上,也算有点缓解。 满头冷汗,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着脸,嘴唇发青的程度,疼痛过于撕裂,终归还是被疼的睡昏过去。 陆知南一晚上都隐隐不安,冒着被淮北斥责的风险,拿钥匙开了主卧的门。 房间昏暗没有一丝光亮,墙上的开关亮起,陆知南疾风来到淮北床边,淮北被光亮刺了一下,整个人往被窝里瑟缩了下。 被子很粗鲁的落地,陆知南脸色铁青,看起来好大脾气,看向怀里抱着的人,却又这般温柔不舍。 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助理赶紧把车往他家和医院的方向开。 他抱着人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陆知南像一尊不好惹的佛,站在病房里,老医生都有些不满,但看在陆知南急切又担忧的状态下,也没再多说什么。 陆礼书不知道贪吃了什么,竟也发起了高烧,陆西慕大半夜被佣人打电话马不停蹄,车子百码速度往医院开,陆丰川最近身体不好吃了药睡得沉,女佣也不敢打扰,所以给陆西慕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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