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浪生低头看了看,细眼眯成了缝,两手托腮比了一朵花的模样。 “你这就开花了?”莫御冷着声问。 傅浪生一动不动,也不回答,真的像朵花了。 莫御陷入沉思,很快学着他的样子,也用两手托腮比了一朵花。 “你也是花花?”傅浪生看他半晌,奇怪地问。 “我也是花花。”莫御肯定道。 贺文东在旁边看了半天,一脸黑人问号,“御子,你真疯了?” “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莫御的直勾勾地盯着某朵花,他以前都不会说可爱这个词,显然和傅浪生相处久了,被同化了。 可爱?谁?傅浪生?贺文东问号三连,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溜之大吉。对不起,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沙雕,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莫御陪着傅浪生做了半个小时的花,腿都有点麻了,这会儿站起来,伸了伸腿,围绕着他走来走去。 “你不是花花吗?怎么可以走来走去?”傅浪生保持着两手托腮比花的姿势,扬着一条眉毛问。 他的脸上带着醉酒后的微红,恍惚之间,还真像一朵花。莫御看的口干舌燥,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得哑了下来,“花花当然可以走来走来去。” 傅浪生觉得有道理,也站了起来走来走去,一身黑色修身的休闲服衬托他身姿越发清瘦挺拔,走路却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吸引莫御的是绑在他脑后的头发,跟随着身体一摇一晃,仿佛扫在了他心上。很快,他走到傅浪生身边,伸出手把他圈进怀里,“回去睡觉。” “你不是花花吗?怎么可以睡觉?”傅浪生没有挣脱,老老实实地倚在莫御的胸膛上,脸往后仰,似乎想看清他。 莫御闪躲不及,就被傅浪生的后脑勺撞到了鼻子,一声闷声,把他从怀里揪出来,改为搂住他的腰,这才回答:“花花当然也可以睡觉。” 总裁说的理直气壮,傅浪生又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同意回去睡觉。在莫御拉着他往屋里走的时候,他动也不动,伸开两只手,“花花累了,要抱抱。” “我也是花花,我怎么抱你?”莫御心痒难耐,但不忘借机逗他一下,毕竟醉酒后的傅浪生,实在太好捏了。 傅浪生的那双细眼明显呆滞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莫御,似乎真的确定莫御没办法抱他了,薄唇动了动,立刻下撇抿住,扭过头不搭理人了。 “怎么了?”莫御过去拉住他的手。 傅浪生的小脾气明显上来了,甩开他的手,嘟嘟囔囔道:“我在等一个人把花花摘走。” “你这朵花只能被我摘走!”莫御听了这话,脸色冷淡不少,终于没了逗他的心思。 傅浪生低着眼皮子看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你又不是人,你是花花。” 莫御觉得他刚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抿了抿唇,直接把他拦腰抱了起来,“那我也可以把你摘走。” 真的被摘走了,傅浪生两条腿都腾空了,歪在他怀里深沉的想。 路上没有磕磕绊绊,顺利上了二楼,回到房间。 傅浪生伸开手臂,拉链拉开,黑色的休闲外套就被扯了下来,很快,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裤。 入眼的躯体白的晃眼,莫御不敢多看,直接把傅浪生拉到床上,拿着小被子裹住,再径直进去浴室,不久,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 傅浪生躺在床上迷瞪着眼,昏昏欲睡中,只听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就开了。 某朵花的意识完全不清醒,莫御穿着老干部风格的睡衣,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口中喷涂出着暖热的气息。 “压死花花了!”傅浪生睁开眼,两只手都推着莫御,但很快,他的鼻子钻进一股奶香味,知道来源,又忍不住靠近了一点。 莫御原本只是打算抱着傅浪生好好睡觉,可是问题来了!碰到他白而滑腻的肉体时,身体便窜上一股火,一双手不安分地游荡在他的身上,语气平静道:“我们今晚履行一下恋人之间的义务吧。” 清醒的傅浪生绝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清醒,和那双稍带火焰的眸子对视着,不明所以。 莫御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上他的唇,展开狂风骤雨的攻势。 傅浪生像条躺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那只手在他的背脊上来回抚摸,嘴唇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脖子上舔吻啃咬,而边是急促的呼吸。似乎被咬的疼了,他皱了皱眉毛,一把推开他,“你竟然想吃掉花花!” 莫御停下动作,面不改色的承认道:“我就是想吃掉花花。” “那花花就死了!”傅浪生口中的吃掉,就是吃掉鸡鸭鱼的那种吃掉,顿时有种被人谋杀的感觉,“不要脸,原来你不是好人。” 死了,这两个字提醒了莫御,良久,Duang的一声起来,沉默着进了浴室。是他冲动了,竟然想趁着傅浪生醉酒发生关系,明天这人醒了,死的可就是他了。嗯,还好。 保住一条命!傅浪生心有余悸地裹紧小被子。 早上八点。 傅浪生因为醉酒的缘故,现在还在床上沉沉睡着。 “起床了。”莫御撑着头看他,语气不由柔和下来。 傅浪生默默地翻个身,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在他脸上盖了个章。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莫御伸手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浪生。脸色冷了冷,又看了看熟睡的人,果断放弃叫他起床这件费心费神的事,给舜华杂志社的主编请假。 到了九点半,傅浪生睁开眼,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被子。过了两三分钟,他完全清醒了,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身体却猛然僵住。 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洪水猛兽,AD钙奶,什么瓜瓜吐血,121立正踏步走,在花坛那里开花,以及回房时的种种,全部都冒出了头。 傅浪生第二次醉酒,依旧没有断片,但他想断头。 莫御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不时地往床边看一眼,这会儿见傅浪生醒了,立刻放下那份文件,起身向他走过来,“早安。” “早安。”傅浪生保持镇定,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但昨晚的一幕幕不停地在他的大脑中播放,他笑着笑着,就下了床,直接到了衣柜那里钻了进去。 莫御过去敲了敲衣柜,忍住笑说:“出来。” “忘掉!”傅浪生盘腿打坐,努力平复心情。 “我保证忘掉了。”莫御点头,又说:“快出来让我亲亲。” 傅浪生都不想见人了,听了这话,这才慢吞吞地把衣柜拉开,从里面出来了。 他还只穿着一条内裤,莫御稳住心神,把他拉进怀里,顺势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我帮你请假了。” 总裁不说,傅浪生一时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扯扯嘴唇,调侃道:“你帮我挽回了工资。” “你是不是要谢谢我?”莫御面色凝重,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然而过了一夜,傅浪生已经不是喝醉酒的傅浪生了,面对莫御的眼神攻势,也只是微微挑了眉毛,淡定道:“谢谢,谢谢,谢谢。” 莫御抱紧他的腰,侧头附在他耳边,“傅花花,比起你的谢谢,我更想吃掉你。” 傅花花什么鬼,还能愉快的玩耍吗?傅浪生刚放在脑后的黑历史又涌了上来,揉了揉眉心,果断丢下他,去浴室洗漱。 到了下午,BW的会议室。 莫御的头发向后梳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地坐在主席台。 十几个镜头,还有十几个话筒,出现在他面前,“莫总,请问您这次召开发布会,首次公开自己的性取向,承认有一名同.***.人,不担心会影响到BW的发展吗?” “公是公,私是私,BW的发展和莫总的性取向,没有必要的牵连。”秘书看了看莫御,见他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毫无任何起伏,便接着说:“当然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公私不分的合作对象,但我们相信,利益面前大家都会多点包容。” 一片哗然和惊讶,“那莫总和他的那名同.***.人之间,是出于商业上的互帮互助,还是出于感情?或者只是闲暇时的……” “出于感情。”记者的话还没说完,莫御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打断她。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会议室中响起,那名记者稍微陶醉了一下,便接着问:“您有准备让他出现在屏幕上吗?” “没有。”莫御面无表情,语气中透着坚定,“我不希望他承认任何非议。”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对外界承认他的存在呢?”记者觉得很矛盾。 “对外界承认他的存在,是一种责任。不让他出现在屏幕上,则是一种保护。”莫御专注地看着镜头,仿佛在通过镜头,看着什么人,“两者并不冲突。”
第31章 而现在的舜华杂志社里,一堆人也围着电脑看着这场发布会,直到结束,一名员工捂住胸口跳了起来,“啊啊啊疯了,莫总最后盯着镜头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苏断腿!” “是啊是啊!”立刻有人附和,“但真的没想到……都说莫总是商业界单身狗排行榜上的No.1,名媛圈最想嫁的男人,结果直接gay了。” “就我一个人好奇站在莫总背后的男人吗?”新来的实习生举手道。 “你不是一个人!”主编也加入了谈论,摩擦着下颔说:“只是莫总不说,那些记者还能跟踪莫总,去把他的爱人偷拍下来报道吗?除非不想混了!” “说的有道理。”被莫御苏断腿的员工插话进来,一边给主编递瓜子,一边道:“莫总和那个男人,肯定出双入对过,但还真没见哪个杂志报道了。偷拍这种事,对那些明星也就算了,偷拍莫总,呵呵。” “傅大摄影师,你怎么看?” 傅浪生怎么看?他不怎么看。周围似乎极为喧嚣,只有他是安静的,仿佛置身梦境。 梦境中的人来人往全部散去,在空无一人的天地里,一只鸟飞过绿篱笆,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它落在他的肩上,那人冷淡着眉眼。 镜头推进—— “对外界承认他的存在,是一种责任。不让他出现在荧幕上,则是一种保护。两者并不冲突。” 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心动? 长得好看,声音好听,难过时的一个拥抱,生病时送来的药,等等等,这些都可以是一个人心动的理由。 莫御撕开了那个壳。 傅浪生开始心动了。 认真的,彻底的,没有一丝敷衍的。 他是那只飞过绿篱笆的鸟。 五点的时候,舜华杂志社下班了,天色灰蒙,又听一声巨响,便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 主编来到傅浪生的办公桌前,看他还在发呆,敲了敲桌子,“嘿,回神了回神了!你这一下午都不在状态,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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