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臣刚坐下,面前出现一沓信封,粉色的,有股淡香,中午见过。 他抬头,应辛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对不起,我以为是给我的,没经过你同意就拆了你的信。” 邵臣明白过来,摇摇头,拉开抽屉将信放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了厚厚一沓,是这几天收到的。 应辛眼巴巴的表情一愣:“哥,你不看吗?” 见他看过来,应辛立马识相道:“你看吧,我马上走!” 邵臣本想拉住他,想了想,从书桌里掏出那本买了很久,却一直没开封的青少年性教育书籍。 关灯前,应辛从床栏后探出脑袋,发现邵臣还坐在那儿没动,过一会儿,再探出头,仍旧是那个姿势,第三次……应辛突然反应过来,他哥是不是想等大家都睡了再偷偷看情书。 以己度人,应辛觉得一定是的,带着种微妙的情绪,缩回脑袋安心睡去。 又梦到鬼压床,应辛一整天都在打哈欠,好在他不用军训,下午回到寝室,邵臣脱下衬衣放进盆里,顺手捞起应辛的短袖。 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随手就做了。 “哥,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应辛在换卫衣,领口窄了,脑袋钻不出来,有些手忙脚乱。 他哥有洁癖,他可不想让他闻到自己的汗味。 “不用。” 邵臣回,别看外面太阳这么大,洗衣房却十分阴冷,待不了一个小时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见到好几个从洗衣房回去感冒的。 “那你等等,我跟你一起。” 等应辛从卫衣里挣扎出来,人已经不见了。 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小卷毛踩着床栏下来,一只手从下铺伸出来拉住他:“卷毛儿,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等会儿再看。” 应辛去阳台找了自己的洗脸盆,放了两双袜子,准备去找邵臣。 到门口又被拉住卫衣帽子:“哎呀,你哥去洗个衣服的功夫你也要跟,没断女乃吗?等会儿邵臣回来就没得看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点。” 另一边正打游戏的于敬耳朵一动,听他这语气像是明白了什么,嘿嘿笑道:“兄弟,加我一个?” 吉帆给他使了个颜色,于敬立马从床上直起身,顺手将应辛拉回来。 应辛没听出他们打什么哑谜,自顾自挣扎:“你们两干嘛?我有正事。” “帮你断女乃!” 好不容易把人留下来,于敬忙着拉窗帘,见他心不在焉,吉帆摆弄好平板,眼珠子一转:“这东西是钱昱杰不远万里寄给我的,欧美那边的土特产,你真不看?” 欧美的土特产? 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小卷毛以为是地标建筑罗浮宫风景照之类,来了点兴趣:“行,你放吧!” 三人正襟危坐,镜头开场略过一片风景。 字幕过后就是一阵喘息声,一个纤细的金发少年地被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按在沙发上…… 刹那间,屋内一片死寂。 应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震惊,手忙脚乱暗灭屏幕,然而还能听到□□声,满屋子乱响,感觉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这对一个从没开过荤的少年来说冲击太大了。 应辛脸刷一下红得像猴屁股。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应辛?” ——是邵臣! 这下不止应辛着急,吉帆也一下子跳起来,抓起平板,唤醒键偏偏在这时候失灵,气得他“砰砰”砸了两下,平板报复似的声音突然变大。 “应辛?” 门外的邵臣声音也跟着加大,催命符一样,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始强硬破门。 最后还是于敬反应过来,长按唤醒键把平板给关机了。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大开,破开后撞到背后的铁栏杆上反弹回去。 巨大的冲劲带来一阵大风,将窗帘吹得呼啦啦散开,光线重新进入房间。 邵臣面沉如水,一步步走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于敬目瞪口呆,一米八的壮汉吓得一动不敢动。 吉帆连连擦汗,心里一个劲重复,好险好险好险! 看了眼那扇隐隐有些变形的门,要被邵臣知道自己带着应辛看这种碟片,他的下场当如此门。 邵臣率先走向应辛,确定对方完好无损,松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刚在做什么?” 刚才修罗一样的冷意瞬间收敛起来,哪怕面冷也能感觉到他的耐心。 变化不可谓不大,但吉帆已经见惯了邵臣的双标,并不以为意,但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于敬可不这样认为,他惊疑不定地扫视两人,安静如鸡。 应辛心跳很快,手心冒汗,缩在角落里,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不敢看对方。 吉帆一脸尴尬,结结巴巴地接过话:“我,我们刚看电影来着,看得太投入了。是吧,于敬?” 于敬连忙应和。 邵臣手指擦过应辛的脸:“怎么这么红?” 吉帆抢答:“那是因为太热了。” “热还拉窗帘?” 邵臣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顺手将窗帘拉开,凉风袭过,应辛的呼吸总算顺畅了点。 吉帆知道自己多嘴,不敢再说。 可怜他的世界观也被冲击了,急需一双没看过的眼睛,现在就是生气,非常生气,急着去找钱昱杰对线。 邵臣扫视了下房间,视线在桌上的平板上顿了一下,若无其事滑过去。 晚上。 应辛趴在床上,头顶放着河西走廊第二十集 ,他没睡着,也没看电视,有些走神,雪白的双腿放在蓝色的床单上,突然触电似的躲了下。 邵臣一手按空,看向他。 “腿,腿突然抽筋了” 应辛干笑,半只耳朵却腾得一下红了。 不信邪,他自己伸手摸了把大腿,啥感觉都没有,跟被木头碰了没什么两样,使劲搓了搓:“哥你继续。” 邵臣提起他的小腿,揉捏脚踝。 应辛这段时间猛涨,身高近一米七,整个人还是小小的,精致又可爱,不说其他,单脚踝便圆润光洁得像两颗秀美的暖玉,令人爱不释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下后劲还在,邵臣现在碰应辛哪里,应辛都觉得又痒又麻,跟过电似的:“哥,脚踝不用揉了。” 邵臣有些遗憾,但从善如流,顺着腿部线条向上游走,很快来到大腿。 “哥!哥!”应辛猛然挺尸似的抓住他的手,又过电似的松开,支吾道:“这里,这里也算了。” 这电果然厉害,应辛现在不仅全身麻痒,连某个部位开始有动静,瞬间一动不敢动。 “哥,那个,要不今晚就到这儿吧!” 邵臣对他一向将就,以为他想睡觉,点头:“翻过来,按一遍正面。” 应辛:“……” 等了会儿对方没动作,邵臣凑近一看,竟然抱着被子睡着了。 “……?” 邵臣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应辛虽然入睡快,但还不至于快成这样,但他也没多想,轻柔地将人翻到正面,盖好被子,任由对方卷缩起身体,起身回自己的床。 感觉隔壁的床架子微微一动,身侧的光透过来,应辛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见他哥走了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苦恼,掀起被子盖过头顶。 天光微煦,薄薄的亮光透过窗帘印入室内。 应辛睁眼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脖子一下子红透了,大概是养成习惯,梦里邵臣还在给他揉腿揉脚踝,虽然看不清脸,但他知道那是他哥,不知怎么的,莫名就觉得很慌张,热气直往上涌。 应辛来不及想那么多,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掏出一个东西,逃命似的躲进卫生间,隔了一会儿,又做贼一样探出头张望,见没人起床,飞快返回来提起一壶水。 还好邵臣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应辛一边把内裤晾起来一边无比庆幸,不然被他哥知道他脸都丢尽了。 等他消灭完罪证,其他几人陆续起床。 吉帆叼着牙刷抬头就瞅见了在滴水的内裤,笑道:“谁啊,一大早的精力这么旺盛?” 应辛不敢说话,只在他背后默默瞪了他一眼。 就你长嘴,就你话多。 吉帆在他脸上捏了把:“小卷毛,你怎么一大早就气呼呼的,是不是醒来没见到你哥哭了?哥哥给你抱抱啊,别哭。” 应辛甩开他的手,捏了回去:“你找死吗胖吉吉?” 两人顿时闹成一团,应辛收拾干净跟在邵臣身后往外走,对方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住停住脚步。 应辛一头撞上去,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他也闹不懂自己在脸红些什么,总之从今早开始,一感受到邵臣的气息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邵臣收回手,搓了搓指间的泡沫:“牙膏沫?” 应辛整个理智轰一下被击碎成粉末,热气上涌,浑身的汗毛竖起来,感觉自己又被电了,不对,明明早上跟吉帆打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也搞不明白,自己身上是长了个电门不成? 他哥一摸就发电。
第59章 应辛坐在树下,远远看着邵臣的背影,手背擦了擦脸,热度还没消下去,手碰上去是滚烫的。 三十天军训一晃而过,搞定学生会的事情后邵臣总算清净了点,然而送情书的人络绎不绝,吉帆没能逃脱成为传话筒的命运,连应辛都成了她们的信箱。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晚上拉练,弄完休息三天后正式开学。 应辛虽然没训练,但也算全程参与,所以这最后一天他还是穿着迷彩服坐在了邵臣身边。 “热不热?” 邵臣将他额前的头发撩开,抹掉上面的汗。 应辛往后一仰,心脏又是一阵鼓膜:“脏!” 邵臣将自己的手翻开:“我刚洗过” 应辛默然片刻:“我是说汗水脏,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脏,”邵臣按住他的手,从兜里掏出湿纸巾,在一片热闹的背景音中一点点给他擦拭:“你今天不该来,这里人多,大家打闹习惯了,你跟不上速度。” 应辛感觉脸越来越烫,故作镇定:“就这一次,反正有你嘛!” 邵臣眸光柔和下来。 见他收回手,应辛莫名松了口气,看向远处,教官们互相打擂台,两个队伍飙歌,整个操场都游荡着双方浑厚的歌声。 应辛也跟着唱了几嗓子。 热闹散去,教官们即将离开,学生们纷纷上前合影,感性的同学不自觉伤感起来,操场上飘荡着“呜呜”的哭声。应辛看见好几个男生都红了眼眶,转向邵臣,发现他面无表情,异常冷淡,半点波动都没有,放心了。 邵臣捕捉到他的视线回望过来,将他带离人群。 东西已经收拾好,老张专程来接两人回别墅,应辛跟吉帆和于敬打了声招呼,看着不断倒退的人群和人头攒动的操场,叹息:“这一个月过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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