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跟在你身后也在听在看,怎么就听不懂呢。 这不禁让他想起小时候学数学题,邵臣说出答案时那理所当然的表情,题读完,答案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应辛砸吧嘴,可能这就是学神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陆陆续续的卫斯林他们也起来了。 假期过半,小镇上有名的地方都去玩过,因为鱼龙混杂,太远的不敢去,邵臣和应辛家里有老人在,不可能整个国庆节都在外面浪,买了两天后的票,卫斯林一起。 唯有钱昱杰,一副回去就是跳火坑的模样,挽着吉帆的肩膀:“吉帆兄,一想到剩下的两天要跟你分别,我就特别舍不得,我决定了,留下来陪陪你跟爷爷,我们一起订票回去。” 吉帆:“……”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陪,我爷爷更不需要。 他挠挠后脑勺,不明白这位怎么突然就和自己相见恨晚了,尤其是钱昱杰那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深情款款,吉帆浑身鸡皮疙瘩止都止不住。 行程已定,几人就没再出去玩,坐在院子里帮老人家编簸箕。 自动分成两人一组,应辛负责用砂纸磨掉竹片上的小刺,邵臣负责把它们组合起来,照着吉帆爷爷的步骤编。两人有着多年拼乐高的手速和默契,一开始因为不熟练暂时落后于吉帆,后来掌握规律后渐渐上手,追上吉帆后将人甩在后面,邵臣极强的动手能力无论在哪个领域都能遥遥领先。 卫斯林胜负心爆棚,急得哇哇大叫:“钱昱杰你没吃早饭吗?快一点好不好。” 钱昱杰优哉游哉摘小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出细活。” 应辛一开始还能看他们的热闹,眼看邵臣一个竹筐快要编完,竹片还不够,怕自己耽误他进度,手上速度加快,额头渐渐渗出热汗。 邵臣察觉到,手上动作慢下来:“慢慢来,我们不急。” “不行,”应辛鸦羽长睫微微垂着,唇却紧紧地抿在一起,不知哪儿生出一股倔意:“你的速度在这里,我不能拖你后腿。” “听到没有,”卫斯林横眉竖目:“钱昱杰,听听应辛这觉悟,多学学……你就是在拖我后腿。” 钱昱杰老神在在,循循善诱:“相对速度听过没有?你参照物选错了,你的队友是我,只要保持跟我同样的速度,就不是我拖后腿了。” 卫斯林:“……” 他翻了个白眼:“应辛,你跟钱昱杰换换吧,我看邵臣的速度跟他相当,这两不慌不忙的才是天生一对。” 应辛却没空理他,速度太快,他的手被光滑的竹片划伤,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邵臣丢下手里的竹筐,将他的手指翻过来,伤口不深,就是细长,他眉头紧皱:“吉帆,你家有酒精和创可贴吗?” 吉帆说有,进屋去拿来,往伤口上一淋,应辛疼得一缩,邵臣下意识吹了吹,用棉签清洗干净伤口。 “嗨,”卫斯林看得直吸气,拿出哥哥的派头教训:“你说你那么急干什么,只是个竹筐而已,编不完就编不完呗,这口子一看就很疼。” 钱昱杰双手环胸:“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那一直催一直催,应辛就是受了你的影响才拼命加快速度。” “我催的是他吗?” 卫斯林双手叉腰:“我是为了激励你,我这么优秀,怎么也要一个跟得上我,跟我匹配的助手,实力不匹配的结果就像我跟你,活脱脱被拖慢进程。” 缠上创可贴,邵臣指挥:“去那边坐着。” 他眉峰仍旧蹙着,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睛不笑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分冷酷。 应辛小指勾着他的手指,趁人都走了,小声道:“哥,你生气啦?” 邵臣注视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甩出两个字:“没有” 硬邦邦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应辛笑眯了眼:“这就是个小小的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邵臣淡淡移开视线:“本来这个意外是可以避免的。” 他也不是生应辛的气,就是觉得这伤受得冤枉,明明只要慢一点就能避免,就为了那么点胜负欲手指上留个疤,很不划算。 “就是个小毛毛虫而已嘛。” 应辛端详着创可贴,抓了抓脸:“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的勋章是个毛毛虫,怪丑的。” 邵臣:“……” 他扭开脸。 应辛的脑袋跟着追过来:“你笑了。” 邵臣:“……没有。” “就是笑了,”应辛眨巴眼,点点他的嘴角:“笑了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时候邵臣一生气他就拿数学题去问他,问着问着对方就忘了生气,现在可没有数学题。 抓住对方乱动的手指,邵臣叹了声气:“以后要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不能被胜负心裹挟着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应辛连连答应,又答应了一堆条件,见邵臣终于恢复平常,坐回去编竹筐,低下头喃喃:“……才不是胜负欲。” 老人乐呵呵地看着小伙子们玩闹,年轻人磕磕绊绊都是正常的。 两天时间倏忽而过,临走这天,邵臣观察应辛这两天的情况,问及羊奶的效果,对方回以一个茫然的表情:“什么感觉?我觉得这边挺好玩,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啊哥。” 时间太过短暂,还看不出什么效果,虽然早有预料,但邵臣还是有些失望,那一脸巴不得他弟现在就长高长壮从此以后健康无忧身体倍儿棒的表情看得钱昱杰牙疼。 “养身体哪有一蹴而就的。” 他撕了声:“我发现你这人好奇心名利心都很淡,唯独在你弟的健康问题上功利心强得不得了,巴不得有颗灵丹妙药让他一口吃成个超人。世上没那么好的事,循序渐进才是常态,不要被那些夸张的广告词骗到,这几天我看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跟看傻子没什么两样,估计觉得你好忽悠……其实应辛也就是身体弱了点,也没三天两头生病躺床上起不来,这不能跑能跳的。别太着急,放平心态,慢慢来。” 邵臣若有所思,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秒。 钱昱杰敏锐察觉到:“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邵臣淡淡:“突然重新认识了你一遍。” 原来除了成绩,这人还有可取之处。 钱昱杰:“……” 妈的,手好痒,果然还是小应辛更可爱。 三人沿着与来时不同的路线返回了A市,不知道是不是被钱昱杰一口奶毒到,应辛刚下飞机就感冒了。 机舱温度适宜,应辛分明没觉得冷,一觉睡醒鼻子却不通了,鼻塞得说不出话。 医生说是热伤风,跟天气有关,开了药回去吃。 顶着卫斯林同情怜爱的眼神,应辛郁闷得不行:“我今年保持着良好的记录,春夏换季的时候都没生病,没想到倒在了盛夏。” 邵臣拧眉:“乱说什么。” 卫斯林连忙安慰:“什么‘倒’不‘倒’的,你这不硬挺挺的,感冒而已,几顿药就吃好了。” 别看邵臣表面上冷淡沉稳,看起来像个无神论主义者,其实私底下特别忌讳别人对应辛说不吉利的话,什么“死”啊“倒”啊的,就连应辛自己也不能说,因为崔阿姨说不吉祥的话念多了会应验,老祖宗为此专门发明了个词叫“一语成谶”。 ……真是好迷信一少年。 应辛吐了吐舌头,萌混过关。 回到别墅,崔阿姨已经把午饭张罗好,满满当当一大桌:“晒黑了不少,尤其是乖崽,又感冒了,快多吃点蛋白质和糖分补充营养。” 应辛摸摸鼻子,说话瓮声瓮气:“谢谢阿姨。” 邵臣夹住他想来吃香辣虾的筷子:“寒性的海鲜不能吃。” 应辛筷子方向一转,一点都不心虚:“我其实是想吃鸡肉来着。” 筷子再次被夹住:“过油过辣也不能吃。” 应辛兴冲冲:“红烧肉总行了吧?”他最喜欢甜咸口的红烧肉。 邵臣抿了抿唇:“太过油腻”他准备重新给应辛弄点营养餐。 应辛没法,只能扒了口白饭,看着满桌子菜流口水。 邵老爷子瞧着可怜,帮着说了句:“我看应辛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少,以后多出去走走就不生病了,现在是补充营养的时候,什么都要吃点。” 崔阿姨也道:“少量没问题的。” “对啊哥,”卫斯林嚷嚷:“你一点水都不放,小卷毛怎么吃得饱。” 邵臣看着一群人求情的表情,筷子僵住,应辛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太严厉了?
第46章 邵臣停顿的动作没人察觉到,只见他放下筷子,似乎被众人说动,松口道:“只能吃一点。” 应辛小小的欢呼一声,筷子直直往红烧肉拐去。 卫斯林亲手剥了只虾到他碗里:“快吃快吃,崔阿姨的拿手菜,可香了。” 餐桌上气氛逐渐热烈,应辛的碗里很快被各种各样的菜色堆满。 下午卫斯林去厨房把自己寄过来的核桃搬到客厅,叮铃哐当一顿敲:“还剩这么多没吃完,卷毛崽儿你战斗力不行啊。” 电视屏幕上放着动物世界纪录片,浑厚的男声被碎壳声死死压住根本听不见,邵臣找了个夹核桃的工具丢过去:“你这喂猪的量,他当然吃不完。” 卫斯林接过,昂了昂头,面色得意:“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嫉妒,应辛第一次见面就主动用核桃来哄我,想跟我做朋友……他那时候那么小,懂什么,可见是真喜欢我……你们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嫉妒你?” 邵臣原本不想跟他计较,奈何卫斯林总在他面前嘚瑟,一次两次他懒得计较,次数多了便觉碍眼,想杀杀他的威风:“嫉妒你什么,长得肥、想的美、吃得多?” 卫斯林捂住胸口:“……” 他显然是被毒到了,找应辛做主:“你看他嘴好毒,我只不过说我们小时候最好,他就人身攻击说我胖,想得美,吃得多。” 邵臣气笑了:“应辛,告诉他,谁跟你最好。” 应辛:“……” 他头顶滑下几条黑线:“你们两是小学生吗?” 要是让外面那群人知道他们眼中的高岭之花跟人吵起架是这样的,非跌破眼镜不可。 邵臣也反应过来有点幼稚,别过脑袋,想了想,又轻轻冷笑一声:“核桃确实能补脑子,你应该多吃点,也不枉应辛……” “哥,”应辛在卫斯林抱出核桃后就一直心虚得不得了,就怕他哥把他的秘密秃噜嘴,飞身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你说这么多话,嘴很累吧,吃点蛋糕歇歇。” 要是让卫斯林知道他们友情的象征核桃,是小时候的自己误以为他脑子有病给出去的药,估计要气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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