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二叔?” “嗯。” 谢淮飞快咽下毛肚,“你二叔那种人还敢回来,看来是真的有人给他撑腰,但你在查,秦知颂应该也在查吧。” “你悄悄查,会不会到时候有危险?” 闻言戚绥纠结起来,他知道自己贸然行事不太好,但之前戚东方找上门的事,他没告诉秦知颂,倒不是觉得秦知颂在骗自己,只是不想牵扯到秦家身上。 所以在跟秦知颂坦白之前,他得先弄清楚一件事,傅家是不是真的要拿他当枪去打秦知颂。 还有一点就是临近年关,他不想给秦知颂添乱。 只是暗中打听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吧。 “我只是打听一下,要是戚东方真的被钱迷了眼,在傅家那里胡说八道,还想要把我拉下水,那我——” 戚绥眼神变得坚定,“我再告诉小叔叔。” “你还真是别扭,不过只是打听一下也没什么,我联系一下我朋友他们,你等我消息。”谢淮觉得戚绥的考虑也是有道理。 戚绥双手合十,“谢谢你,你多吃点。” 等他知道戚东方在玩什么把戏,是不是和傅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就跟秦知颂坦白,反正他是不会恩将仇报的。 那天戚东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信。 两人吃完饭,出来已经天黑。 谢淮还要去打工,跟戚绥道别后,直接去了地铁站。 戚绥站在那里,想起秦知颂的提醒,心里回想起刚才和谢淮的谈话。秦知颂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他却有所隐瞒,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 戚家的事情,会威胁到秦知颂吗? 秦家内部已经有不少糟心事了,如果他暂时避开,让戚东方和背后的人找不到他,会不会好一点? 可万一他不在,戚东方他们用这个来做文章,说是秦知颂把他关起来,那舆论就更差了。 到时候就会变成之前秦知颂公开和他的关系,是一种公关策略。 好烦,怎么什么都不行。 要不要和秦知颂商量一下会比较好?两个人一起面对的话,怎么都会好一点吧。 戚绥握着手机,站在路边,丝毫没有留意到一辆车开来,在他面前停下。 “又见面了。” 车窗放下来,傅荆言看着路边惊讶的戚绥,邀请道:“这次可以聊一聊吗?关于你的事情。” 戚绥心里一下警惕起来,他不太清楚傅荆言具体要聊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绥绥,你已经猜到一些,难道不想知道得更多吗?”傅荆言看着他,“你二叔的确是我请回来的,但他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傅——”戚绥看着眼前的傅荆言,只觉得陌生,“傅荆言,我不会动摇的,哪怕你告诉我——” 不等戚绥说话,傅荆言开口打断他,问:“哪怕他是始作俑者,害你家破人亡,你也不会动摇吗?” 傅荆言盯着戚绥眼睛,“在你没有把戚东方的事情告诉秦知颂时,你已经动摇了。” 戚绥抿唇,“没有。” 傅荆言推开车门后,往另一边坐,“上车来,换个地方聊一聊,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可以看一看,如果你认为是我造假,也可以拿去鉴定。” 看着打开的车门,戚绥面露犹豫,发现周围有不少人看来,捏紧了手机,坐进车内。 他上车后,车立即开进了主路,汇入车流。 “你要给我看什么?” “你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我要是现在把你带走,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傅荆言说道。 戚绥看着他,“你不会,你想让我帮你打乱秦知颂的计划,不是吗?” “我是不会,但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还把你当成朋友。”傅荆言看着他,“东西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等你看完,我会送你去地铁站,你应该也不会想要我送你回家。” 戚绥看着递过来的牛皮纸袋,怔了几秒,才打开。 没什么的,不过是一些假的东西。 秦知颂就算是隐瞒了他一些东西,那也一定是有原因,他要相信秦知颂,不会—— 映入眼帘的照片,让戚绥的思绪中断。 一张秦知颂和当初笼络戚宏方投资的人的合照。 一张照片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翻开后面的纸张,戚绥一张张往下看,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街道变化,越到后面翻动的速度越慢。 直到全部看完,戚绥把所有东西装回牛皮袋。 “看完了,你还和之前的想法一样吗?” 戚绥看向傅荆言,“是。” 傅荆言叹息一声,拿出一样东西,“那或许你该看一下这封匿名信。” 戚绥看着那封信,明显是有时间留下的痕迹,不是新买的信封。 接过来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戚绥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凝住。 匿名信上的字迹是戚宏方的,他不会认错。 从小戚宏方就教他写字,写得一手好字,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这是你父亲的亲笔信,你认得出来。” 傅荆言看着他,“现代科技当然可以模仿、伪造,但是所有的东西你都看完了,你是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送你去车站吧。” 戚绥没有再说话,其余东西还给了傅荆言,只留下了匿名信。 一路去车站,戚绥安静而沉默,直到下了车,站在路边都没有回过神。 怎么会? 秦知颂不会的,不会是那个撺掇戚家去投资的人。 一定还有什么内情。 信可以是真,但过程不一定是真的。
第56章 戚绥坐在沙发里,暖气很热,但他手心都是汗。 莫名的,他心慌得厉害,脑子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变一个样,完全静不下心来。 自从今年复诊,确认病情好转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 半个小时前,谢淮发来一张照片,很模糊,看着像是监控里截下来的。 照片内容不是别的,正是戚东方和一个男人见面的场景,那个人他在上次郑家老爷子的寿宴上看到过。 是跟傅荆言一起出现过。 真的是戚东方和傅荆言在捣鬼,而且一点都没有避开他。 不怕被他们知道,所以是掌握了什么秘密吗? 戚绥不懂,傅荆言和戚东方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想做什么,仅仅是想要败坏秦知颂的名声,或者是抢走秦家的生意吗? 港城的合作已经落入傅家手里,难道还不满足? 还是—— 戚绥忽然想到一点,就是秦知颂现在要开发的新项目。 傅家难道察觉到了,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秦知颂使绊子,利用舆论,让那边的项目叫停。 可是这点舆论,秦家根本不会受影响。 也压得下去,除非那些媒体想要找到他,利用采访他的画面来造势,做舆论。 反正可以断章取义,被那些媒体随意编造。 他是不是让人找不到,就能避免被媒体拿来做文章,那暂时不要去学校,正好期末这段时间的课比较轻松,大部分都比较灵活。 那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只要告诉秦知颂好了。 “在想什么?” 旁边忽然出现的声音,吓戚绥一跳,连忙把手机塞到沙发靠枕下面,扭头看去,秦知颂臂弯搭着大衣,站在沙发旁。 “没什么。”戚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心虚,可是他就是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秦知颂面前。 秦知颂走到他面前,伸手去碰他眉头,“是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这么紧张和心虚。” 才从外面回来,秦知颂的手上带着寒气,碰到戚绥的脸,他立即瑟缩了下。 撇嘴瞪一眼秦知颂,“手好冰。” 拉开秦知颂的手,不过没甩开,反而两只手握住,“才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是群里在商量后面的课程安排。” 学期末的课,大部分学生要参加实训。 但是因为专业人比较多,所以会分批进行,要商量是哪一批参加。 “你的课安排在什么时候?”秦知颂没有再问刚才的事,“大概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不过还没定下来。”戚绥捂着他的手,抬眼看他,“感觉最近你都累瘦了。” 闻言秦知颂失笑,“你现在还能肉眼看出体重?” 戚绥撇嘴,“能被我肉眼看出来,说明你瘦了太多。” 这句话倒是不假,他觉得秦知颂最近是忙得有点斯文败类的颓废帅气了。 秦知颂反握住他的手,“忙完年底就好。” 戚绥“嗯”了一声,两人又聊起其余的事情。 看秦知颂不追问自己的事,戚绥松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消失一阵子,而且还是学校的专业培训,应该就不会引人怀疑,哪怕是舆论造势,没有当事人,势也造不起来。 晚上,戚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到秦知颂从浴室出来的声音,立即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等被子被掀开,被拥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才假装醒来,揉了揉眼睛看秦知颂。 “学校那边太忙的话,是想住宿舍?” 秦知颂手指在他后颈轻蹭,问道:“要是想的话,那多准备一些厚衣服,到时候我送你去学校。” 戚绥眯了眯眼,像是被撸舒服的猫一样。 “好。” 他抬起眼看秦知颂,一想到接下来会分开一段时间,抿了抿唇,翻身趴在他身上,亲了一下他下巴,小声道:“小叔叔,你不要太担心戚东方的事,他——” “戚绥。”秦知颂打断他的话,“一切交给我。” 闻言戚绥一怔,总觉得眼前的秦知颂知道了什么,他要不要和秦知颂说今天傅荆言的事。 咬了咬下唇,戚绥犹豫之后没有说。 那封信,还有那些摆在眼前的证据,他会等这件事情过后跟秦知颂要个答案,但不是现在。 哪怕…… 他真的错了,但就当是还了秦知颂帮自己度过这一年的恩。 “我相信你。”戚绥眼睛亮亮的,主动吻着秦知颂。 从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一刻,戚绥就知道他会对秦知颂的一切妥协。 走神间隙,被秦知颂搂着上下位置更换,躺在枕头上,看着秦知颂的脸,戚绥抬手圈住他胳膊,又凑上去亲他。 不管怎么样,他会弄清楚的。 温柔又细致的吻落下来,戚绥仿佛是跌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水中,随着水波起伏,在熟悉的怀抱里,一点点沉溺。 眼角泛起了泪光,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秦知颂的胳膊,指尖掐出痕迹,却比不过秦知颂在他身上留下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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