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颂之前就交代过,戚绥比较敏感,情绪上不能受刺激,会容易因其他的情绪上的紊乱。 “我这局打完了,差不多该散了,我们过去。”宋光景赶紧说:“你看,秦知颂身边都没人了。” 戚绥抬头看去,就见秦知颂朝他走过来。 见状戚绥心里的慌张散去,立即定下来。 刚要站起来,旁边宋光景发出一声疑惑,然后碰了一下他胳膊。 “傅荆言怎么也走过来了?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记得我跟他没什么交情。”宋光景碎碎念,“完了,要是被陆津北那混蛋看到,还以为我以前跟傅荆言有过什么呢,天地良心,我不搞这种心黑的人。” 戚绥站在原地,突然不知所措。 尤其是看到傅荆言先走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背脊发凉,也不知道是今晚的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 “今晚一直很忙,终于有时间来找你。”傅荆言向宋光景点头示意,然后盯着戚绥,“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吗?” 戚绥愣住,正打算要拒绝,就听到秦知颂的声音响起。 “傅先生,他恐怕没有空和你一起吃饭,因为我先约了他。”秦知颂走到戚绥身边,拿外套给他披上,“冷了?” 戚绥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下放松,抬头去看秦知颂,摇了摇头。 傅荆言看了眼秦知颂,“他有自己的时间安排。” 秦知颂微皱起眉头,掀起眼看他,“傅先生,戚绥有自己的安排,但他不会接受你的邀约。” 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宋光景这种吃瓜群众都往后退了一步,戚绥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抓紧身上秦知颂的西装外套,戚绥看着傅荆言,“抱歉,我这段时间都没空,不能答应你。” 身边的秦知颂是他的恋人,不管怎么样,都要和秦知颂站在一边才行。
第49章 花园一角,气氛暗流涌动。 不少离场的宾客察觉到异常,投来好奇的目光,却在看清对象后,恍然之中难免有些咋舌。 秦知颂和傅荆言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怎么待在一块了。 云城有一个秦家,已经是家业庞大。 要是秦家和傅家合作,那其余人真就只能跟在后面捡剩下的吃。 随即又想起傅荆言一回国就拿下港城传了许久的项目,那是从秦家嘴里抢肉,心又安下来。 谁跟谁合作,秦家都不会选傅家。 尤其是秦知颂这位未来的家主。 戚绥伸手扯了一下秦知颂的衣角,避开傅荆言的眼神,微仰起脸问:“回家吗?” 秦知颂身上的冷戾在目光移到戚绥身上时消散,周围的低压也跟着回转,“困了?” 戚绥点头,含糊地说:“有一点。” 两人旁若无人的气氛,没有给任何人插入的空间。 秦知颂握了握他的手,抬眼再看向傅荆言时,暴戾在眼底一闪而过,让傅荆言也不由得一怔。 替戚绥拢了拢外套,秦知颂牵着他,“那回家。” 戚绥乖乖答应,然后跟旁边的宋光景打了下招呼,瞥向傅荆言,抿抿唇,轻点一下头,而后跟着秦知颂一起离开。 主角一走,在远处围观的人也一并散去。 戚绥是真的有点困,打了个哈欠,一上车就缩在座位上昏然欲睡。 秦知颂示意司机开车后,升起隔板。 “傅荆言——” “你不会吃醋了吧?”戚绥歪倒靠在他身上,一双眼睛睁大了看他,“我和他只是认识,不过他好像有什么事非得跟我说,你说会是什么事?” 秦知颂对上戚绥坦荡的眼神,对他的撒娇很受用,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家的生意,你以前知道多少?” 戚绥喝了一点点酒,又加上太晚,困得话都听不清。 只是秦知颂突然提到戚家以前的生意,打起精神回忆了下,“不算多,因为年纪小他们基本不让我插手,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嗯。”秦知颂没有追问,任由戚绥靠在自己身上。 “小叔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吗?”秦知颂意识到什么,不由得问:“我爸妈——” 当初那场风波来得太快,事后戚绥想了解当时的真相也无迹可查。 他只知道父亲投资了一个项目,结果上当受骗,股东和合作方的钱加起来上亿,全被他打了水漂。 公司所有的产业都被变卖、清算,但对于巨额债务而言,完全是杯水车薪。 所有压力都堆在了父母身上,他在学校里低调行事,但议论太多,他没办法,向老师请假回到家里。 结果等来的不是父母应对问题的解决办法,而是一把火。 把戚家的过去和未来都烧得干干净净,只有他幸存。 他至今都不知道,父母当时是否真的有恻隐之心,才在离他房间最远的地方放了一把火。 万一倒霉一点,成了残疾的情况也许比死了还糟糕。 戚绥抿着唇,伸手抱住秦知颂的腰,“但我总觉得爸爸不是那么冒险的人,他有一堆毛病,但不会傻到真的拿所有家当去玩。” 秦知颂轻抚他头发的动作一顿,“在出事后,他跟你说过什么吗?或者是见过什么人,打过什么电话?” 戚绥皱了下眉,认真回忆起来。 那段时间戚宏方状态很不好,不是在家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一直打电话,就是一整天在外面不见人影。 打电话的对方他不清楚,但有要债的,也有一些可以联系帮忙的。 “应该都是他生意上的伙伴,要债的偏多,不过也听到他语气好的时候,不过有一次他接了电话之后出去,大半天都没回来,晚上快一点了才回来,是打车回来的,喝得烂醉,之后——” “大概是什么时间?” 戚绥再困也察觉到不对劲,坐正身体,揉了揉眼睛看秦知颂,“小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家的事有问题啊?” 他不认为完全跟戚宏方没关系,毕竟钱是他花出去的。 但一定是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戚宏方敢这么冒险去做这件事。 倾家荡产的赌徒他见过,一夜之间,高楼大厦崩塌,那都不是倾家荡产,是家破人亡。 可那些都有迹可循。 戚宏方不碰赌,平时的项目都不是走创新的,而是跟在大趋势的赛道后面分一杯羹。 怎么会涉险,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去投一个完全不成熟的领域。 秦知颂没有立即回答戚绥的问题,过了会儿才说:“这件事还不确定,我没办法告诉你是不是,怕你期望太高,最后和你想的不一样。” “那就是有可能和我想的一样是不是?”戚绥睁大眼,“我只是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近一年的时间。 戚绥从生病到好转,再到现在可以坦然地提起这件事,他现在只想弄清楚当初父母的事,真相是什么。 “绥绥。” “小叔叔,我……” 秦知颂看他眼底泛起的水光,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我会查清楚,但是在这之前,一切交给我,也相信过。” 秦知颂不是从今天才开始查,但戚宏方那把火烧得太决绝,走得也太干净,留下的线索不多。 想查,也得理清楚了再一点点往下去查。 更何况之前戚绥的状态不算好,比起查已经死了的人,他更在乎眼前的戚绥病情状况。 如果不是傅荆言这个时候回来,加上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傅荆言还找上了戚绥,他不会跟戚绥透露。 就算是说,也是查到真相的时候。 他要确保戚绥万无一失。 “好。”戚绥靠在他怀里,嗅到熟悉的气息,心逐渐安定下来,“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戚宏方会放着安稳的家庭不要,去做一个冒险家。 为什么要放那一把火,难道真的不能一家人有事一起抗,总会有过去的那一天。 是什么让他爸妈,连死都不怕了。 秦知颂眸色微暗,揽着戚绥。 深夜时分,车开进花园。 秦知颂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戚绥,轻轻把人从车里抱出来,稳健走进门厅,看见才回来几天的张晴还坐在那儿等他们,递了个眼神。 张晴看了眼戚绥,小声问:“先生,要准备一点醒酒的吗?还是暖胃的。” “不用,他喝得不多。”秦知颂摇头,“东西收了你就去休息吧。” 闻言张晴点头,轻手轻脚进厨房收拾东西。 秦知颂抱着人上楼,用脚踢开房间的门,把戚绥放在床上,转身进浴室去拿毛巾。 脱了身上外套,又换了睡衣,身上简单擦了一遍,秦知颂把人塞进被子里。 站在床边盯着戚绥看了片刻,秦知颂关掉灯,把毛巾放回浴室,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戚家的事,到底和傅荆言有没有关系不一定。 只能查。 查到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为止。
第50章 云城的十一月,校园一片萧瑟。 哪怕是晴空高挂,吹来的风都夹杂着初冬之意。 戚绥抱着书和电脑,从教室里出来,一边给秦知颂发消息,一边抬眼看路。 选修课的同学大部分他都不认识,看看时间正好中午饭点,想起早上他出宿舍的时候,还在睡的另外三个人。 要不问一下,要不要给他们带午饭。 消息刚发过去,其余三人在群里积极回应,不过都是一家的饭,不用到处去跑。 收了群里发过来的红包,戚绥朝着学校西门的美食街走。 幸好教学楼过去比较近,要是远了,他一定让那三个叫外卖。 才走到校门外,戚绥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对方看到他立即走上来,生怕他跑了。 戚绥的确想跑,下意识地就想跑路。 不过正好是饭点,门口人不少,加上对方跑的比较快,大有一副他不停下来,就要大声嚷嚷的样子,让戚绥没办法,往旁边挪了几步就停下来。 “戚绥,你帮帮二叔。” “上回秦知颂说得已经很清楚,你拿了钱就回桐县老家,不要再回来,你难道听不懂?” 戚东方看上去像是在街上蹲了一天,狼狈不说,看上去还很邋遢。 戚绥上下打量着他,不太理解。 上回秦知颂给的钱不少,按照戚东方他们已经又是买房又是买车的样子,不该这么快花完。 才几个月啊,三个月都还差点,钱就没了。 一个月花几十万,是天天吃金子么。 “那一点钱怎么够花?一家老小都要吃,那么多张嘴,根本不够,你让秦先生给我们安排一个职位,秦家在桐县没有产业也有人脉吧,一个月不要多少钱,一两万就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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