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抿抿唇,迟来的羞赧让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现在他们这样算什么? 他不要当什么情人,听上去就怪怪的,他今天来就是要跟秦知颂确认他的心意,然后—— 在一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戚绥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差点磕上秦知颂的下巴,“你想不想我?” 秦知颂往后仰了下,听到他的话,揉了揉他头发。 “想。” 闻言戚绥撇嘴,晃了晃腿,脚跟踢在秦知颂脚踝上,“看不出来,好冷静的样子。我跑这么远来找你,你就这个反应,早知道不来了——” 喋喋不休的嘴被堵住,戚绥瞪大眼,然后又被秦知颂占了好大的便宜,唇舌齿关都被横扫了遍。 等他被放开时,呼吸有些不畅。 “这样感受得到我多想你了吗?”秦知颂额头抵在戚绥额头上,声音略有嘶哑,“戚绥,我给了你机会,让你逃开,是你自己放弃的。” “我又没有要逃,明明是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躲得远远的,还变得那么冷淡,你——” 戚绥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这么故意,我还感觉不到,那是真的笨蛋。” 闻言秦知颂笑了下,“是,我是故意的。” “故意晾着我,逼我认清自己的心,然后不远千里过来找你,你就在赌,赌我会不会过来找你,你真是赌徒心理,不怕赌输了?”戚绥拿手指戳他的肩膀,“你怎么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很在意,所以一直在等你来。”秦知颂坦然承认自己的心,“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也忐忑。” 秦知颂苦笑着看戚绥,“戚绥,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戚绥歪了歪头,被这句告白的话惹得脸颊发烫,低咳了一声,小声嘟囔,“幸好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要在这里躲多久。” 闻言秦知颂失笑,亲了亲他的脸,“一个人跑来,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难道还不认识路吗?”戚绥反驳,刚想要再多说点,趁着这个机会报复一下秦知颂,他可是因为这个魂不守舍了好几天,肚子发出一声响动。 空气都安静下来,戚绥瞪圆眼睛,清晰地在秦知颂嘴角看到了笑意。 刚才振振有词的诘问,瞬间没了气势,人都矮了半截。 “我让酒店送吃的上来。”秦知颂把人松开,起身去拿手机,“想吃什么?还是我给你推荐?” 戚绥坐在床尾,手撑在身侧,“你推荐好了。” 丢脸都丢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他歪着头,望向秦知颂。衬衫西裤,显然是才工作结束回来,指不定一个小时前还在跟客户聊。 想到这里,戚绥的心又软了。 他的举动是有些任性,尤其是到了这边后不联系秦知颂,虽说是报复秦知颂这段时间的冷落,可秦知颂着急忙慌地找他,也惩罚够了。 “今天这种事不会再有了,我要是来找你,肯定会告诉你。”戚绥突然说了一句,让秦知颂偏过头看他,脸上露出诧异。 “你不要得意,你也不能随便冷落我的。”戚绥睁大眼,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有气势一点。 又想到什么,戚绥问:“小叔叔,视频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条视频引起这么多事,他和秦知颂之间那道屏障被打破还是小事,只跟他们俩有关。 问题关键在是谁把视频放出来的,还有借此扩大事情影响的。 “那天你也在游艇上,以你的想法看,会是谁做的?”秦知颂给陈寻那边发了信息过后,放下手机,做到床尾的沙发,握住戚绥晃动的小腿。 视频内容是游艇上的,但时隔那么久才放出来,明显是针对秦知颂的。 赵幼宁的父母有一句没说错,就是对方放出视频是为了阻止秦知颂和港区的这次合作。 涉及到利益,那就是秦知颂那几个兄弟了。 “难道是自家人做的?”戚绥推断出后,不敢相信说:“那也太笨了,合作不成,受损的利益是整个集团的,年底分红他们都会少一点吧。” 秦知颂被戚绥直接又简单的逻辑说服,不过想到这里,眼神又冷下来。 连还未涉世的戚绥都明白这个道理,从小长在秦炳胜身边,又是秦鸣章亲儿子的秦恒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资质都算不上平庸,是愚蠢。 捏了捏戚绥的小腿,秦知颂松手,“猜对了。” “你那几个兄长都不是这么傻的人,不是他们,那就是——”戚绥停顿了下,一脸嫌弃,“不会是那个秦恒吧。” “聪明。” 秦知颂伸手要去捏戚绥的脸,被他躲开。 戚绥绕到床的另一侧,一点不客气地从秦知颂衣柜里拿了件衣服,“才碰过腿的手不要捏我脸,我要去洗澡了。” 奔波了一天,身上都是汗,哪怕开房的时候才洗过澡,蹲在走廊几个小时,也够呛。 回身瞥见秦知颂脸上难得的错愕,戚绥赤着脚跑到他面前,弯腰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唇。 “不过我亲你可以。” 秦知颂看他跑进浴室的背影,摇了摇头。 水声传来,秦知颂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他这一把赌赢了,戚绥没有选择逃避,而是跟他站在一边,所以接下来,他的精力就在秦家身上了。 这条视频只是一个引子,无足轻重,倒是提醒了他要怎么保护他和戚绥的关系。
第32章 晚饭变成宵夜,戚绥穿着秦知颂宽大的衬衫盘腿坐在茶几旁,垫了一个抱枕。 从秦知颂筷子下夹走叉烧肉,抬眼对上他无奈的眼神,咧嘴露出一个十分无辜的笑容。 “这片看着好吃。” 戚绥的吃相很乖,不会发出声音,咀嚼的时候腮帮像仓鼠,好吃的话眼睛会弯起来,不喜欢的就会很快咽下去。 原本不怎么饿的秦知颂,看了几秒,生出一股满足的同时,拿起筷子又夹起了菜。 两个人围在一起,不知不觉吃光了大半。 戚绥拍拍肚子,随便洗漱一下,往沙发上一躺,撑得有点难受。眯起眼看秦知颂打扫茶几,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戚绥脑中会闪过许多以往相处的场景。 生病时陪在他身边的秦知颂,带他出门旅游、陪他逛街、给他撑伞、站在黑夜里接他、为他出气的秦知颂。 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全都是秦知颂。 九个多月,快三百天。 原来他秦知颂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抱枕塞在怀里,下巴抵着,戚绥眨眨眼,饭后困意变得更清晰,他强忍着困意去看秦知颂。 秦知颂收拾完洗了手出来,就看到戚绥半阖着眼看他。 走上前,伸手捏捏戚绥的耳垂,轻声问:“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戚绥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困意上头,松开抱枕,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声呢喃,“在等你。” 脸颊贴在他颈侧,戚绥闷闷道:“小叔叔,不要丢下我,是你说的。” “这次没有喝酒,所以想起来了?”秦知颂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我记得刚才的菜里,没有酒吧。” 明知是揶揄,戚绥却不想争辩,只是收紧胳膊,“反正是你说的。” 曾经父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给予他最无私的爱,然而却同时抛弃他,他想过要是那把火把他也一起带走多好。 可是他遇到了秦知颂,他想留在秦知颂身边。 哪怕只是家人。 但感情并不受控,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所以会任性、撒娇,只是想让秦知颂多关注他。 他不想再一次被抛弃了,像宠物那样,喜欢的时候可以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随意丢弃在路边。 秦知颂垂眼看他,半张脸都覆着阴影,“待在我身边,仍然这么不安?” “是。”戚绥坦白承认,“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要我说?” 秦知颂把戚绥塞进被子里,关了灯后在他旁边躺下,不等他伸手,戚绥已经靠了过来。 拥住戚绥,下巴在他发顶轻蹭,他问:“是,想听你说出来。” “你这个人真是恶劣,用这种办法逼我,先是让我依赖你,然后让我离不开你,最后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留在你身边。”戚绥不满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却听不出生气。 “但你留下了。”秦知颂轻抚着戚绥的背,黑暗中,声音仿佛随着视野变得模糊,“戚绥,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秦炳胜病危那年,他从国外回来,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秦家内部争端的他,成为秦炳胜选中的继承人。 他是花了手段,把秦鸣章那些年背着老爷子做的事一一摆在老爷子面前。 至于秦开言和秦世安一个不成气候,一个宽厚温和,秦鸣章成了出头鸟,他们自然不会收敛锋芒,免得被殃及。 后来的七年,他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跟着挺过鬼门关的秦炳胜管理公司。 国内国外两头跑,每天时间恨不得拆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 坐在头等舱也只能是与各种报表、方案、数据、合同还有业务打交道,没有时间停下喘息。 戚家在云城风生水起,尤其是他刚回国时,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夫妻俩在各种场合出入。 风头太过,对于商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戚家出事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把戚绥留在身边的想法是卑劣,然而早已扎根在此,就不可能在得到后又放他离开。 “嗯。”戚绥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下次要是再骗我,我会咬得更重。” 温热的身躯贴在一起,连呼吸都离得很近。 秦知颂握着戚绥的腰,把他抱上来一点,然后啃咬着他的嘴唇,指尖描绘着他的身体轮廓。 比起那天晚上盛怒之下的占有欲,今天黑暗中的暧昧却让戚绥更加无法招架。 整个人宛如置身在一片柔软的云中,没有着力点,所以没有办法挣扎开来,只能陷在秦知颂编织出来的陌生情|潮中,兀自沉沦。 一下一下亲吻对方,探索着未知的身体和领域。 戚绥从来没有体验过,哪怕是上次也很生疏,没有这么温柔,这次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紧跟在秦知颂后面,身体各处和神经末梢都掀起翻涌的浪潮。 侧过身时,肩膀贴在秦知颂怀里,在肩头被吻咬的时候,眼睛睁大,茫然无措。 反手握住秦知颂的手臂,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他。 秦知颂吻了吻他的耳垂,侧身几乎完全把他嵌在怀里,“放心,不会做什么。”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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