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耻又迷茫地烫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只能蜷缩身体抱紧被子,难受得低低叫那个名字。 顾屿……顾屿。 他记得,他分化的时候,他呼救的时候,他躺在医院的时候,叫的好像都是同一个名字。 “顾屿……” * 顾屿从超市出来时,已是20分钟后。 他买了些沈烬爱吃的零食,又带上一盒对方最讨厌的姜糖饼干,打算在待会看比赛时投喂过去。 他的腿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好歹还打着石膏板,行动多少没那么方便,加上电梯里人多,他又花了五六分钟才回到住的地方,看见卧室门紧紧关着。 在睡觉?他有点疑惑:昨晚12点在我这睡的,早上10点才起床回学校找辅导员,这么早就困了? 他转身去厨房处理食材,也无意硬叫沈烬起床——晚点吃饭就好,有场比赛10点才开始,指不定打到后半夜,先补一下觉也好。 冰箱里放满了沈烬买的东西,他洗好土豆和胡萝卜,正打算解冻一块牛肉,却忽然顿在原地,整个人都有点懵。 毕竟,一股香酥奶油泡芙的气味正直冲他大脑,不消几秒就让他浑身血液汹涌。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来不及管什么腿伤不腿伤,他就直奔卧室,闯了进去。 浓烈的味道让他胸腔中的燥热饱胀得快要溢出来,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眼睛发红的可怜小兔子正躺在他眼前,看上去受尽了折磨,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沈烬——”顾屿只觉一股火苗在脑海中翻腾灼烧,几乎快烤断那根理智的弦,他赶紧一把拉起沈烬将其搂入怀中,问,“还好吗?” 沈烬疼得浑身湿透,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看起来并不清醒。 “……顾屿……”他闻到那股草莓香气,病征似乎更甚,整个人一下蜷缩起来,想掩盖自己的难堪,却忍不住死死搂紧顾屿脖子,低低确认起来,“你……怎么才来……” “是不是你……顾屿……” 信息素交缠得一片燥热,顾屿急得不停轻拍沈烬后背,只剩声音还维持冷静,低低安抚着对方:“是我,我在,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没法压住快要崩塌的呼吸,只是再次怀疑,自己对沈烬信息素的反应很特殊。 看得出来,沈烬也一样。 “顾屿……”对方埋在他肩头,看来反复受了不少折磨,手指是湿的,额头也是湿的,整个人一点力气也不剩。 顾屿本以为对方会要求他赶紧拿抑制剂过来,为此他差点提前动作,可这家伙却突然柔软异常,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好难受……你……你能不能标记我?” 似乎怕他拒绝,对方的声音阵阵发抖,马上补充:“……脖子就好。” 顾屿久久一怔,脑海里冲出大量疑惑,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烬怎么会要求他标记的? 的确,后颈处的腺体可用于临时标记,alpha只需要咬开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就可以大大缓解omega这几天的痛苦,比抑制剂更有效也更舒服。 这样的标记通常也只能维持十天半月,不会对彼此造成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影响。 可哪怕只是十天半月,也意味着这段时间他们将专属于彼此。 当临时标记消失后,omega仍会受到情绪影响,或低落或躁动或脆弱,反复滥用腺体标记的话,甚至需要药物治疗。 那一刻顾屿重重呼吸着攥紧了手心,无法确定沈烬到底清不清醒,更不想无耻地利用alpha的先天优势伤害一个omega,却完全不知道怀里的小兔子在想什么。 灯光颤动,沈烬伏在他肩头,热得微挺肚子,整个人都在想:快点……你杀了我算了! * 顾屿,alpha男德标兵,绝对的。 沈烬难受得一阵清醒又一阵意识涣散,几乎快要怀疑人生。 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他一定会拉着顾屿进厨房,一人一刀,一了百了。 此时的信息素已经交缠得空气都胀热,顾屿好像也呼吸急促,从后面一把搂住他狠狠箍紧,似乎马上就要咬进他后颈腺体进行标记。 沈烬一下浑身发软——再怎么是他主动迎合顾屿标记自己,真到了这一刻,他也难免吓到闭紧双眼、后悔得不敢说话。 可几秒后,他却没觉得疼。 虽然脑子阵阵发热眩晕,但他还是感觉到顾屿的手死死护住了他后颈的腺体——alpha强大的本能趋势顾屿咬下去做出标记,但对方仍皱紧眉头,掐咬的是自己手臂。 血色淤青瞬间浮上来,看起来疼得够呛。 “顾……顾屿?”沈烬一瞬间思绪发烫,人都清醒了两分,“你……掐自己干什么?” 他明知自己心疼,却受着信息素的驱使,整个脑子都不讲理:你居然掐你自己都不肯标记我? 顾屿则紧紧抱着沈烬,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有心在突突跳动:你会疼的……你是omega,我不能让你疼。 他满脑子都是温柔、风度、绅士、尊重、原则,却没想到,有些omega,天生就是欠。 * 屋内春光浮动,顾屿找回一丝理智,想给沈烬拿抑制剂:总比被宿敌alpha标记好,等沈烬清醒了,也不会太过屈辱。 可怀里的人却沉默一瞬,不再像刚才那样软糯求饶,反而和他硬刚:“我这样的omega你都能忍住……掐自己也不标记我……” “你……是X冷淡吧?” 顾屿一怔,胸腔里的躁动再次喷薄而出,像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还没说你年纪轻轻就不行……”沈烬颤抖着想摸烟,说得理直气壮,“X冷淡……多少好听点……” 接着沈烬抹抹发红的眼睛,发着抖想从他怀里挣脱:“下次,我换个alpha标记我……” 没有哪个alpha能忍受这种刺激,那一刻顾屿清晰地听到,自己脑子里那根弦真的断了。 他立刻脖子发红,不再能克制自己的躁动,而是一把拽沈烬到身前,问:“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他不允许沈烬脱离自己的控制,对方却仍旧咬着嘴唇,不肯服软:“我说……我tm要去找别的alpha……别的不重要,只要体力好……” 顾屿嘴角抽动,脑海里一下闪过沈烬身边所有alpha的身影。 严泽、贺森洲、电竞社的前辈、游戏里的同城好友、直播间的观众……甚至连许停云他都算进去,所以当即气得捏住沈烬下巴,声音充满alpha的控制欲:“好,我现在就标记你,看看你打算去找谁。” * 灯光下,沈烬一愣,腺体红得发胀。 他没想到对方真能说出这句话,甚至低头逼问他:“还怕不怕疼?” “不怕……唔。”沈烬话到一半,就被顾屿拽到了大腿上。 对方从背后箍紧他,声音里夹杂的气息逐渐发烫:“待会可别叫。” 沈烬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却说:“绝对不叫。” 灯光白得炫目,顾屿摇晃的视野里,只剩沈烬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脖颈。 左手隐隐传来刺痛,他却拿它摁住沈烬后颈,最终停在了腺体表面处。 沈烬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羞赧而脆弱的粉色,摸上去烫而软,很舒服。 如果使坏再拿指腹用力捻动,这家伙还会微微发抖,不堪欺负的样子让人更想欺负一番。 顾屿最后的理智在给沈烬反悔的机会,对方却越发肆无忌惮:“难道还得我先敬你一杯?你——” 这算是沈烬自找的。 脑内的热潮一下淹没理智,顾屿从背后勾过手摁住沈烬身前,不等沈烬说话,他就拿腿轻抖他一下,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窗外星光忽闪,沈烬尚且反应不及,顾屿的眸色已是重重一沉。 他撩开他后颈的头发,由不得任何人出声反抗,径直对着那烫到发红的腺体咬了下去。 他本来紧张得唇齿僵硬,但alpha的本能却足够强大,强大到仿佛可以驱使他做任何事。 沈烬本能地挣扎半秒,慌乱中不免颤声倒吸一口气,发出声音:“啊……唔。” 声音戛然而止,沈烬拼命咬住下唇,却止不住浑身虚软,有些不堪alpha的信息素冲击。 好在顾屿的臂弯箍稳了他,标记才得以继续。 等标记过程结束,沈烬已然失力要从顾屿臂弯中滑落,但顾屿仍稳稳抱住他,不许他脱离自己的怀抱。 草莓鲜果味儿的信息素像被淋了一层酒,醉人的香气从中散发出来,让沈烬一时分不清,顾屿的信息素气味到底是草莓香,还是白兰地。 但可以肯定的是,从生理上说,此刻的他们暂且属于彼此。 顾屿放低呼吸,淡淡说:“还是叫了。” “我……”沈烬难得羞到满脸发红,不敢抬眼:艹,这舌头迟早得割掉才算完。 他本打算假装自己没什么反应,甚至反过来嘲讽顾屿不过如此,可忽然间,腺体却汹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热痒,直冲他全身。 他微微一滞,当即心跳发慌、头晕目眩,体内也像灼烧着一股虚火,搞得他视野模糊,意识也快要断线。 眼前彻底黑下去之前,他恍惚看到顾屿急得抱住了他,自己的手也不自觉抓过去,心里只剩了最后一个想法:妈的,丢人。 * 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躺在顾屿床上,但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对方见他睁眼,立刻坐过来,听起来很凶:“还知道醒?” 建立标记的alpha和omega之间有种天然的依赖感,即便他俩也不例外,所以沈烬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像凶人,反而更像生气撒娇。 “艹……”他赶紧遏制自己的想象,问,“我怎么了?” 顾屿咬咬牙关,说:“找医生来看过了,说问题不大,但……对我的信息素有点敏感。” “医生?”沈烬一阵懵逼,刚想问顾屿哪找的医生,又觉得后半句才是重点,“我对你的信息素敏感?” 他回想自己一被标记就支撑不住的样子,只觉丢不起这脸:“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 “……”顾屿停顿片刻,直直回他,“嗯,搞错了。不是有点敏感,是非常敏感。闻闻就招架不住,何况标记?” 沈烬两眼一黑,却硬着头皮反驳:“一次两次也不能下准确结论。” 他甚至还有心思玩笑:“不然你永久标记我的话,我是不是还得死在牡丹花下?” 永久标记,指的是更近一大步,alpha甚至是需要顶开omega生殖腔口的。 “我不是牡丹花。”顾屿摸他额头试探体温,眼睛不看他,“下不为例,也不会有永久标记。” 沈烬本该松口气,却绝望发现,现在的自己一被顾屿碰就控制不住,刚恢复的理智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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