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厚重的乌云逐渐散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露出头来。 储西烬扣住贺年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从齿关到口腔,勾着他的软舌吸吮,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而且带着很强的攻击占有欲。 急促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宝贝,可以吗?” 时间还很充足。 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让贺年脸红,他有两秒钟失神,然后把头埋在先生肩窝,忍着羞点头。 下一秒,储西烬抱着人放倒在座椅上,他将座椅调到舒适角度,感受着怀里人热乎乎的身体。 车窗是单向防窥玻璃,外边不可能看得见什么,即使这样,贺年还是害怕,他忍不住抓着男人的胳膊: “先生,关掉灯好不好……”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亲密的身体接触能让贺年安心,他绷着要颤抖着呼吸,喉间发出细软的呜咽。 两人从未在家以外的地方这样亲密过,光是在车里这个认知,就足以刺激贺年的神经,他向来胆子小也容易害羞,如果不是情绪爆发,平时绝对不可能同意在车里 。 静谧黑暗的凌晨,一辆黑色的SUV车里呼吸起伏声,储西烬摸着贺年汗湿的头发,稍微降了一截车窗透气,皎洁的月光顺着洒进来。 空气中带着寒意。 车子再怎么宽敞舒适也比不上大床,贺年像是躺的不舒服,闭着眼睛动了动,储西烬伸手碰了下他的腰: “是不是难受,给你按按?” 后者哼唧两声没说话,储西烬细致的帮他推拿,力道正好。 “……先生。” 贺年脸颊贴着男人的脖子,他觉得自己是一块粘人但又理智的小药膏,心里万般舍不得,又怕真的耽搁了储西烬的正事。 “先生,马上就五点了……” “放心吧,来得及。” 储西烬帮他穿好衣服,眼里全是甜蜜,贺年这会儿身上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很舒服,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真想沉溺在温柔乡里。 “乖,现在还早,回去再睡会儿,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 贺年听话的点头,脸红扑扑的下了车,他下意识舔了舔被咬肿的唇瓣,站在车边跟男人说拜拜。 直到车子消失在黑夜里,他才推开门进屋,正撞上贺明兰,不由慌张了下。 “年年,小储走了?” 贺明兰身上还披着衣服,明显是刚刚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了,她前两天就收拾了些家乡特产,里边还偷偷塞了几千块的红包。 她知道小储家里生意做的大,也不缺钱,但那是他们做父母的一点小心意,希望能有个好彩头,希望儿子幸福。 “嗯,已经走了,妈,你快回去睡吧,别着了凉。” 贺明兰点点头诶了声,她拉过儿子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贺年知道,这是母亲有话要对自己说。 “年年啊,昨天晚上妈妈跟小储聊了很久,也思考了很多。” 贺年当然知道,他们下楼喝完冰糖雪梨后,他就先被母亲打发上楼了,见儿子露出不安的表情,贺明兰马上解释道: “你放心,妈妈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爸爸妈妈一致认为小储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在此之前对小储没有任何了解,但妈妈感受到了他对你的真心。” “妈妈是想跟你说,感情不需要刻意维持,但一定用心需要经营,小储是真心待你,你也要懂得珍惜,懂得回报,不能去做让人伤心的事情,妈妈希望你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 母子俩很久没有这样谈过心了,这几年家里发生变故,贺明兰跟贺岑心里对儿子始终很内疚,只能一点点慢慢弥补。 大年三十那天,贺年老早起来跟贺岑贴对联,家里喜气洋洋的,自从贺年考上F大之后,街坊邻居都比以前热情了不少,张口闭口都是谁谁谁家的孩子,多有出息。 今年的年夜饭格外丰富,满满当当摆好了一大桌,贺年打视频电话也没背着父母,隔着视频打完一圈招呼,这才喜滋滋抱着手机上楼。 那模样逗的贺明兰跟贺岑忍俊不禁。 过完年没几天,贺年就有些待不住了,但还是乖乖跟父母走亲戚,他偷偷给储西烬发消息抱怨。 说好不容易放假,结果走亲戚还要给亲戚家的小孩辅导作业。 他心底真正隔应的是当年,父亲急需做手术命悬一线,所谓的亲戚对他跟贺明兰避之不及,甚至走在路上都扭头不打招呼,像是怕惹了什么晦气。 现在又像什么事情没发生过,面上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他觉得有些无聊。 这些事情贺明兰跟贺岑怎么会不明白,他们那一代人,看重脸面,如今日子过的这么好,自然也算扬眉吐气了,不可能真的撕破面子,凡事心里头都有个水准。 假期过半,贺年买了大年初十的票回F市,他怕走的太早贺明兰会难过。
第83章 冬天一晃而过。 五月初F市已经很暖和了, 下课后贺年往外走,程询抱着照相机东瞅瞅西瞅瞅,两眼放光, 跟看宝贝似的: “哇塞,这相机要好几十万呢, 你就真这么借给我了?” 最近学校举行摄影大赛主题活动, 前三名依旧有很可观的奖金,可惜程询没有相机, 手机像素肯定不够用的, 他知道同班黎溪有个几万块的照相机,奈何嘴皮子磨破,对方也没借给他。 “你不是要参加比赛吗?” 程询小心抱着相机:“早知道你有我就不跟黎溪借了, 你是不知道,我鞍前马后,给人买早餐跑腿献殷勤一个礼拜,这还没借到。” “哎,你说他不借就不借吧, 我买的饭倒是吃挺香, 几个意思啊……” 贺年忍不住笑, 其实人家不借也正常, 毕竟是贵重物品, 但程询一早就跟黎溪说好了要借照相机的事儿,对方没说借也没说不借,白占了程询一礼拜便宜,转头说自己也要用, 还说什么根本不知道他要借相机这事, 这就不对了。 “拉倒吧, 爱借不借,谁稀罕了。”程询拍着胸口打包票: “你这相机不知道比他那好多少倍,老规矩,拿到奖金咱俩平分!” “……” 下午五点半,夕阳暖烘烘的洒在贺年身上,连发丝都渡了层光晕,告别程询后,他低头看手机,五分钟前先生发消息说在校门口等他。 因为他提前问了,问先生能不能来接他下课。 其实贺年很少会这样,储西烬工作上的事情他帮不上忙,每次发消息打电话都会估摸着休息吃饭的时间点,生怕会打扰到先生工作,觉得自己要懂事一点。 前天晚上,临到吃晚饭的点儿,储西烬突然打电话说有个应酬要忙。 贺年把饭菜用保鲜袋封着,自己窝在沙发上看书,眼看就要十点半了,他心里渐渐着急,趴在窗口看了好几次不见人,提前跑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又过了半小时,贺年彻底坐不住了,心里头担心,摸着手机给储西烬发了条消息,等了两分钟没有回,他急匆匆的去门口换鞋,刚弯腰门锁就传来响声。 应酬少不了喝酒,赵乐川把人交到贺年手里,又放低声音提醒: “小先生,今晚老板心情不太好。” 贺年道了谢,以为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小心扶着人进屋。 空气中混着很醇厚的朗姆酒味,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贺年刚把手放在储西烬衬衣领口,不等解纽扣,突然就被男人抓住手腕压在身下。 储西烬低头吻他的唇,舌头卷进温热柔软的口腔,呼吸尽数被掠夺。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 “嗯……”贺年眼睛微微湿润,泄了力气安心趴在男人胸口,睫毛在暖色的灯光下颤动,脸颊浮了层诱人的薄红。 “都已经十一点了,我不放心。”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饭局上都是些在F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酒过三巡,先是赵副市长赔着笑脸去外边儿接电话,没一会儿回来就说不能喝了,家里头管的严,不然回去进不了门。 桌上众人大笑,调侃道:“没想到赵哥外边看着威武,在家里还得听嫂子的啊!” “这不是刚怀上二胎嘛。”赵副市长也不介意,喝的通红的脸上藏着笑: “她一个孕妇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今天就到这里了啊各位,我先自罚一杯……” “……” 没过十分钟王总李总也都频繁接电话,嘴上抱怨说媳妇催的紧,储西烬垂眼看桌上的手机,依旧什么消息都没有。 要说心里不失落,那都是假的,人都有私欲,他也贪恋温柔乡,巴不得小爱人能多粘人一点才好。 贺年去厨房盛了碗醒酒汤,他一直用小火温着,还冒着热气儿。 储西烬接过碗没喝放在一旁,伸手抱住贺年,分开他的腿让他夹着自己的腰坐下,仰着头看他的眼睛: “晚上我身边所有的已婚合作伙伴,家里都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 “你没问我一句,连条短信都没给我发。” 安静的环境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着先生说这些贴心窝的话,贺年心口悸动像是被猫尾巴挠过,他小声反驳: “……我发了短信的,都说男人在外边要有面子,怕打电话打扰你工作……” 储西烬低头看了眼手机,确实,在他到家两分钟前有一条消息,还是体贴的问他忙完没有。 “你就是这样管我的?” 男人身上散发着让贺年脸红心跳的压迫感,他舔舔嘴唇,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说点什么,储西烬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说赶紧回来,晚了就不准进屋,睡沙发!” 脑海里幻想了一下自己凶巴巴的那个场面,贺年噗嗤笑出声,他抿着嘴抱住男人的脖子,讨好的蹭了蹭撒娇: “……我哪里有那么不讲道理。” 储西烬喉结滚动,他都知道,知道贺年懂事体贴,心里软了又软: “年宝,任何时间想我了都可以直接打电话,你找我不算打扰,这叫心疼老公,知道了吗?” 梧桐大道上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怀里抱着课本,手上拎着手抓饼跟麻辣粉,三五成群讨论着今天的课程,偶尔兴奋偶尔参杂着几句抱怨。 贺年大步往校门口走,心里像是有头小鹿乱撞,他老远就看见储西烬靠坐着共享单车,两条长腿撑着地,周围好几个女孩子搭话。 之前学校里传过两次绯闻,慢慢地很多人就知道了,根本不是那回事,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但学校门口停着几百上千万的豪车,实在是太高调了。 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贺年顿悟,这跟车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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