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本想着私下赔偿和解,又怕林家不肯趁机故意报复,于是做足了两手准备,出事就立刻找关系改了齐宣的年龄,未成年不能判刑。 伤在贺年脑袋上,大额赔偿却是落到了林家,在齐家人看来,齐宣跟林风翟起冲突得罪的是林家,只要林家不追究一切都好说,至于那个受伤的男生,查过了是普通家庭,随便赔偿点医药费就行了。 实际事情比想象中好处理多了,拿到赔偿金后,林家丝毫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受伤的那个男生更是没提…… 毕竟是两个小辈起了争执,闹到警察局也是算打架斗殴,林风翟没受伤,林家白捞一大笔钱。 齐宣在美国待了三年,目前齐凌病情确定无大碍后才刚回国,当年的事情始终像根刺横在心底,让他不安生。 现如今,他也不奢求轻飘飘一句道能挽回什么,只能把知道的事情真相告诉贺年,或许有些残忍,但总比一辈子被人蒙骗来的好。 当初,在齐宣得知妹妹有喜欢的人后,他立刻把林风翟查了个底朝天,从他几个狐朋狗友那里知道不少,细无巨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监视着林风翟,怕齐宣吃亏。 其中包括那个荒唐的“赌约”以及跟黑心餐馆老板的“交易”。 “这支录音笔给你。”齐宣说。 里边一部分内容是当年从林风翟朋友手里拿到的,为的就是让齐凌死心,后一部分是他前几天找到餐馆老板的聊天录音。 看着齐宣离开的背影,贺年握紧那支录音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终好奇心驱使他按下开关。 先是一段嘈杂吵闹的噪音,很模糊,什么都听不清,紧接着传来陌生的声音。 “要玩就玩点大的。” “年级第一那个乖乖仔,能搞到手不,老子跟他搭了几次讪,跟个哑巴似的。” “乖乖仔,那不是林少的口味吗?” “对,就是照片上这个学生,当时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陪他演戏……” “……” 贺年大脑猛地眩晕两秒,他有些茫然的晃了晃脑袋,录音笔里的内容刺的他头昏脑胀,周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倚靠住身体,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贺年气的脸都白了,他张大嘴巴呼吸,猝不及防被猛灌了口海风,顿时被呛的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他曾经确实喜欢过林风翟,甚至是感激居多,感激他在最困难时的帮助,感激他带来的那小段轻松快乐时光。 真心以对,被人骗得团团转,怪不得呢…… 这简直让他想吐。 贺年不停的顺着胸口的气,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性格向来温和,此刻却被一种愤怒控制了身体,急需一个宣泄口。 偏偏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却又听不真切。 确定不远处的人是贺年后,林风翟面露喜色。 今天跟父亲谈话那意思,大概是以后不会干涉他的感情问题,这让林风翟原本干涸的心又隐隐燃起希望。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8 15:11:25~2023-03-22 04:32: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的公主是只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林风翟见贺年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一张脸毫无血色,顿时神色紧张。 “年年,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话说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烈日阳光下, 海风卷着张黑色的名片吹到他脚边, 上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齐宣, 某某有限公司负责人, 联系电话XXX。 销声匿迹三年的名字,怎么会突然…… 林风翟整个人猛地如遭雷击,脚步有些踉跄, 他甚至不敢看贺年,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张名片,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有些东西太难以面对,一切都是肮脏的,丑陋的谎言。 过了半晌, 握紧的拳头无力垂下来。 “你都知道了吧?”林风翟心中苦笑, 声音空洞的像灵魂被抽干, 抖的厉害: “对不起。” 贺年得到了答案, 也没看他自顾自起身, 挺直脊背径直往前走,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脏了眼睛。 此刻,林风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么多年的记忆走马观花, 在脑海里快速闪过, 回想起来, 就算当初没有那个该死的赌约,他也会喜欢上贺年,因为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安静的少年。 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一切都晚了。 “年年,对不起……”林风翟胸口阵阵钻心的疼痛,他想解释,可这件事情根本无解,只能抓住贺年的胳膊,求他别走,一遍遍道歉。 “当初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求你给我个机会……” “啪!”清脆的响声。 贺年冷眼回头,眸光中夹杂着愤怒,抬手毫不犹豫一巴掌甩了过去,几乎用了他所有力气,整个手掌都在微微发麻。 “你让我觉得恶心!” “对不起……”林风翟被打的偏过了头,样子颇有些狼狈,他僵持着动作,过了几秒钟哽咽着说: “要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儿,你就多打我几巴掌吧。” 贺年摇头,他只是气昏了头,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难受,那天他不该帮同学值日的,那样的话…… “林风翟。”贺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语气虚脱且平静的说: “我只是后悔了,我不该认识你的。” 听他这么说,林风翟顿时双腿一软,身上没了力气呼吸困难,他心脏疼得厉害,快要无法呼吸,眼睛也变得通红,目光里隐隐透出恳求的意味。 “小年,求你别这样说,我知道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贺年伸手按按眉心,觉得有些胸闷头晕犯恶心,沙滩上太阳火辣辣的,他低头晃了晃脑袋,疲惫的说: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的道歉,就是以后不要打扰我。” “……我做不到。”林风翟低下头自言自语,他的意识被恐慌占据,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贺年要走了,他不能失去贺年,他没办法痛快的放手。 他知道错了,会改掉所有的毛病,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太阳穴突突跳,贺年手脚冰凉,口袋里手机振动,他动作迟缓,有点恍惚的看向城堡,眼前全都化成了虚无,看见了那个让他安心的身影。 “先生……” 储西烬面色沉如水,怎么才离开一会儿,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把贺年搂进怀里,见小脸毫无血色心疼不已。 “我没事。”贺年没什么精神的喘着气,五官无意识皱到一起,可能是水土不服,又或者吃了什么东西不舒服。 储西烬扶着人站稳,转头目光锐利的扫向林风翟,愤怒像熊熊大火在胸口炸开,他眯眼一把攥住林风翟的领口,咬牙切齿的道: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点吗?!” 后者却是充耳不闻,眼里布满血丝,身体摇摇欲坠,像是站不稳,肩膀也往下沉,只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贺年,求他施舍一个眼神也好。 储西烬发狠一拳揍过去,林风翟闷哼一声,随即瞳孔紧缩提高了声音: “小年!” 贺年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落日把海洋染成了橘色,云朵仿佛触手可及,他刚一扭动,储西烬就睁开眼睛: “还难不难受?” 贺年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先生带他来参加闻大哥的婚宴。 “怎么了?”储西烬俯身亲了亲他:“医生说你是水土不服加上海鲜过敏。” 怎么会海鲜过敏?他不记得自己对哪种海鲜过敏…… 贺年懵懵地仰起头,突然想起他喝的杯鸡尾酒,心虚的抿着嘴,使劲儿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小声又无辜的说: “我也不知道。” 储西烬垂眼看他没戳破,也没提之前的事情,大手拍了拍那浑圆饱满的屁股。 “好了,起来吃药,能好得快点。” 贺年连忙乖乖点头,哪敢说不,中午身上出了汗难受,他爬起来进了洗手间,没过两秒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大叫,储西烬正拿着杯子倒水,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他推开门就看见贺年捂着脸,说什么也不肯抬头见人,只露出一条指缝,那模样委屈的不行: “先生,我的脸上起了红疹子,我数了有八个包……” 红红的大包,还有点痒,整块儿皮肤都是红的,怪不得他总觉得脸上有点胀。 储西烬摇摇头,无奈失笑:“现在捂是不是晚了点,早就看过了。” “……那怎么办?”贺年依旧捂着脸,从指缝中偷偷看人。 “乖,别拿手去碰它。” 酒店卧室的床很大,铺着深蓝色的棉质床单,看起来蓬松舒适,贺年洗澡浑身带着氤氲水汽,小脸红扑扑的,白皙的脖子也红了,被手挠的。 储西烬围着浴巾出来,看见他苦兮兮的大躺在床上,微微撅着嘴巴,身体毫无章法的蹭来蹭去,像只怎么转圈也抓不到尾巴的猫,睡衣下摆堆了起来,露出奶白色的小肚子。 身上也陆续起了红疹。 才吃的药,没那么快见效,起码得五六个小时才会开始慢慢消退。 睡到半夜,感觉贺年不住的翻身,储西烬把人揉进怀里,亲亲他的发顶,像哄小孩似的抚摸他的后背。 “先生,身上痒,我好难受……” 贺年从来没有这么抓心挠肝过,他以前生病都是感冒发烧居多,再怎么难受吃了药蒙头睡上一觉,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 哪像这样,简直是酷刑,驱不散的痒意让他难受到极点。 “……呜,先生,你快帮帮我。”贺年闭着眼睛难受的紧,声音带着急促,他边哼哼边往储西烬身上拱,毛茸茸的脑袋出了层薄汗。 凌晨三点十七分,储西烬伸手开了暖光壁灯,他稍稍靠着床头坐起来,贺年小脸好几处又肿又红的,还好人迷迷糊糊睡着,不然看见了得闹腾。 他抱着贺年让人趴在腿上剥掉睡衣,羊脂玉般皮肤上满是红疹,还被指甲挠过,看着触目惊心。 储西烬心疼也没别的没办法,只能拿棉签沾上止痒消炎的药膏,把作乱的手固定住,用棉签按压上去,哄道: “宝贝,乖一点别动好不好?” 后者倒是听话,微蹙着的眉宇松开,像舒服似的发出软糯的轻哼,没过多久呼吸缓慢变得规律绵长,最后满意睡过去。 只要手上动作刚停片刻,贺年就会皱起眉头,然后极为不满的哼来哼去,像是在不满男人突然停下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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