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愈却像没听见一般,执意往人家那里贴,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直直向前面扑去—— 身体落入一个有力的臂弯,皮肤上残留的空调冷气裹挟着熟悉的木质香水气息迅速将苏愈包围。 “哥~~” 苏愈脸都没抬,双手顺势环住对方的腰,将脑袋深深埋进面前的胸膛。 顾离眉头微皱,“怎么喝成这样?” 话音刚落,杨振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皮肤黝黑的男人——这他妈的竟然真的是顾离?! 然后他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已经睡死在顾离怀里的苏愈——这就是传说中恋人间的心灵感应吗?醉成这个逼样还能认这么准?! 一旁的张陈是知道顾离今天杀青的,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在剧组看小苏老师能喝白酒,我就没拦着,结果没想到喝清酒居然喝醉了。” 顾离低头看了眼小醉鬼,心说喝白酒那次他哪是没事,他是把酒疯全撒在自己身上了。 和杨振打过招呼后顾离半搂半抱地将苏愈弄回自己车上,出于安全考虑把人带回了家里。 苏愈一路上都睡得很安稳,顶灯的光映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衬得人漂亮又乖巧。顾离低垂着眸子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温柔,想到刚才苏愈只远远一瞥便认出了他,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一路把人抱到卧室,顾离没舍得叫醒弟弟,想着就这么让他睡了算了,结果人刚沾床苏愈就睁开了眼睛,勾着顾离的脖子不放吵着要洗澡。 顾离无法,只得又把人抱到浴室。 直到自己一身湿透,不得不和苏愈一样赤条条坐在浴缸里,顾离才清楚地认识到给醉鬼洗澡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哥?”苏愈头顶着一团白色泡沫,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傻兮兮发笑。 顾离给他按摩着头皮,“嗯。” 苏愈乐出了声,又叫:“哥?” 顾离伸手去拿花洒,“嗯。” 顾离知道苏愈现在很高兴,但没想到他弟弟表达喜悦的方式就是不厌其烦地一直叫他。 直到洗完澡,顾离在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苏愈已经累计叫了九十七次哥。 顾离把浴衣拿来。 苏愈乖巧地打开双臂,让对方套上,顶着被热气熏蒸的粉嫩嫩的小脸,“哥?” “……” 突然断掉回应,苏愈有点不高兴,扁着嘴拽了拽顾离浴衣的带子,“哥你说话啊,你怎么不理我?” 顾离低头看着自己被苏愈握在手里仍在晃悠的男性尊严,额头青筋直突突,咬牙低声警告,“小宝,别闹。” 苏愈歪着脑袋,头顶的光映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反射出单纯又愚蠢的光芒,“哥,你的浴衣不是纯棉的吗,好硬。” “……”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里,顾离双臂支撑在苏愈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低的嗓音里:“今天本来不想弄你,这是你自找的。” 苏愈点头:“嗯嗯。” 顾离:“……” 上次他弟弟捂着后面求饶的场面太过深刻,以至于顾离以为想要再把人拐上床得颇费一番功夫。谁想到对方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 他沉默着去摸床头柜里还没拆封的工具,没想到身下的人趁机将他扑倒在床上,掌握了主动权。 “今天我要在上面。”小醉鬼按着顾离的双腕反剪到头顶要求道。 顾离微微扭动双手感受了一下小家伙因喝醉而被大打折扣的力气,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在这时候企图挑战他的权威。 顾离的视线在他弟弟已经有些呆滞的漂亮脸蛋上细细描摹片刻,然后唇角一勾,“好。” 一个小时后。 苏愈骑坐在顾离身上,眼角噙着泪水,在剧烈起伏的动作里小声呜咽。他脸上的红霞比之前更加艳丽,从眼角一直向下蔓延至小腹,粉红的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煞是惹眼。 这个姿势顾离可以清楚地看到苏愈脸上每一帧迷乱在欲|||望中的表情,也能看清对方腿根处的那枚文身,一串数字——0712。 这是上次苏愈去给他探班时他发现的。指甲盖大的数字,纹在苏愈左大腿根内侧。 起初看到的时候顾离是震惊的,因为这串看似生日的数字和他毫无关系,他的生日在2月。 那些早已经被记忆翻页的猜想也由此不合时宜地重新冒了出来。 他承认那天把苏愈弄得那么狠除了因为补药,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其实是这枚纹身。 他只要一想到这几个数字可能和其他男人有关,而苏愈重视那个人重视到要在身上烙印下专属的印记,他就忍不住任由内心卑劣的想法疯狂滋长,一遍又一遍近乎丧失理智地占有苏愈,试图用交织在一起的漫天愉悦与痛苦让他的弟弟记住谁才是主宰他身体的那个人。 酒精伴随着汗液挥发,可苏愈仍觉得自己颠簸在一片滔天巨浪里,神志不清地在嘴里呢喃着讨饶的话。 顾离耸动着身体,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凶狠,将他内心的理智和疯狂毫无保留地投射在自己的动作里。那天没有时机问出的话在一声声啜泣中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腿根的文身是谁的生日?”欲念与情绪交织的声音从齿缝间碾出。 一行清泪从苏愈眼尾滑落,他闭上眼睛难耐地摇头,“不是……生日。” 他像求生的人抓救命稻草一般胡乱抓着顾离的手企图借力摆脱身下如机械一样的凿动,却被顾离掐住胯骨按了回去。 “那是什么?” “啊……是、是你的……名字。”
第48章 文身 在曼约市中央街区的西南角有一家不起眼的店面,老式砖房掩映在高大梧桐树下,墙面通体被粉刷成黑色,窗子被擦拭得十分透亮却又被里面厚实的窗帘遮挡的密不透风,只有一块悬挂在门前的牌子,上面用花体字写着「Tatoo」,昭示着这家店的经营种类。 这天莱德起的有些晚,曼约市进入冬季后总是下雪,大街上都结了冰,行人和汽车少了许多,一派雪国的寂寥萧条景象。 虽然最近生意惨淡,莱德还是像往常给可能用到的工具消毒。等一切忙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去厨房一边煎着牛排一边刷手机。这天好像是C国人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社交平台上他的C国朋友和客户都穿着红色衣服,一群人聚在装饰成五彩斑斓的房子里,看起来非常热闹。 莱德学着其他人给他的朋友留下了“Happy Cese New Year”的评论,然后坐在餐桌旁怡然自得享用了自己的午餐。等到他开门准备营业的时候,门口的雪已经又厚了两寸。 “你好,请问今天营业吗?”一道清澈的声音自旁边响起。 莱德将门开得更大些这才看清楚,店面前站了一位面容俊美的C国少年,眉宇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黑白分明的眸子像盛着一汪水隐约又带了几分忧郁。不断有白雾从他的唇齿间飘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一会儿覆在红透了的鼻尖上,一会儿放在胸前揉搓着。 看样子是等了好一阵。 他不过节吗?莱德心里想。 莱德将人带进屋里,拿了一瓶热牛奶给这位少年,对方礼貌地对他说谢谢。 对方阐明来意后莱德将人带进了工作间。 0712,一串很平常的数字。 莱德一边准备工具一边和少年闲聊,“是你的生日?或是你女朋友的生日?” 少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一个很乖的小孩,莱德悄悄为少年打上标签。 少年沉默了很久。 久到莱德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平平,没有任何波澜地回答,“是我男朋友的名字。” 莱德眉毛一挑,忍不住感叹,“wow.” 据他所知,最近几年C国在推动同性合法化这块并没有什么进展,东西方在这方面的观念差异似乎很大。即便现在C国很多经济条件好一点追求仪式感的同性情侣都会到国外注册结婚,但那张结婚证并不被他们本国认可。 而他面前这位刚刚被他认定乖巧的少年居然也是逆流而上的一员。 工具一一码放好,莱德按照流程问,“你想纹在哪里?” 少年抿了下嘴唇小声说: “……腿根。” 也许文身本身就是叛逆的一种象征,莱德接待过的客人癖好也是五花八门,即便纹在隐私部位的也是常有的事。 听到少年的话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表情,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往上又调了几度,指着房间里的床对少年说: “裤子全脱掉,躺上去,把腿分开。” 也不知是不是暖气缓解了方才在门外等待时残留在体内的寒流,莱德话音刚落少年白皙的皮肤便隐约晕开些粉红。 但他还是乖乖照做了,房间里响起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这里,对吗?”莱德在少年左大腿内侧按了一下。 “可以再靠上一点吗?” “当然可以”,莱德笑了笑,手指往上移了几公分,贴在胯骨与大腿连接的位置又按了一下,好心提醒道,“不过我要和你说,这个位置别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你做出和现在一样的姿势这个文身才会露出来。” 以往在身上纹下自己恋人姓名的客人无不存着炫耀爱情的心思,莱德想当然以为面前的少年也是如此。 结果少年沉默了片刻,眼睛直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细长的睫毛在空气中扇动数次后喉头一滚,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只想让他一个人看到。” * 深夜,窗外夏虫低鸣,卧室里却很安静,月光从窗帘的缝隙倾洒进漆黑的房间形成一块朦胧的光区,给这场事后叙旧奠定了稍稍压抑的基调。 苏愈和顾离并排躺在大床上,苏愈的酒已经在方才那场激烈的运动里解了一多半,但声音还残留着几分缱绻的味道,有些哑,有些软。 对于那段经历苏愈前几年总觉得不堪回首,每每不得不面对腿根的文身时他总忍不住要哭。但现在和他哥絮絮说了这么久竟然神奇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倒是顾离,空调被下他的手一直被他哥拉着,越拉越紧。特别是当他说到这枚文身只想让顾离一个人看到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他哥喉咙里发出了明显吞咽的声响。 这个时候,总不能是饿了吧。 苏愈伸手想验证一下却被顾离一把搂进怀里,强势又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等两个人喘着粗气分开时,顾离哭没哭不知道,苏愈自己哭得有点厉害。 顾离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放在苏愈腰间的手顺着脊柱往下滑去。 苏愈明明还在小声啜泣着察觉到他哥的动作后却很自然地将某个部位翘了起来,往顾离手里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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