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疼疼我吧,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要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坏,你骗骗我也行啊,反正你骗了我我还不是巴巴地又追回来……” 小孩委委屈屈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揪得顾离心疼,抱在苏愈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苏愈抬起头露出一双朦胧的泪眼,因为哭得太凶整张脸都是红的,“哥?” 眼睛或许会骗人,嘴巴也能说出伤人的话,可心脏剧烈的跳动却无法自欺欺人。在这个让他窒息的拥抱里苏愈时隔五年再次感受到顾离对自己的心跳,一如十八岁时的那个夏日午后。 没有任何分别。 可是房间里的沉默更让苏愈害怕。 “王八蛋大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啊……臭流氓……偷走我初吻就跑的大渣男……坏心眼的老男人……”苏愈窝在顾离怀里把脑海中能想到的坏话借着越来越上头的醉意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直到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睡去。 “发什么呆,快吃饭。” 顾离将苏愈从昨晚的回忆中叫醒。 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但他睡得太沉,听得似是而非,也不确定是真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照顾离这德行,现在问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啊气人!苏愈不顾对方迷茫的神情,充满愤恨地看了顾离一眼,张口又吃下一个肉包子。 刘小光欲哭无泪,那是他给自家老板买的早饭啊!怎么一眨眼全进了那小妖精的肚子?!那他老板吃什么! 自从亲眼目睹顾离为了苏愈和周晴大吵一架,刘小光已经单方面宣布将苏愈视为顾离的蓝颜祸水。 他跟顾离的时间不长,不过三年多,他不知道顾离过往的情史,也不了解周晴那天说的限量款项链,他只知道这是自他来了工作室后顾离第一次因为私事和周晴出现这么大的分歧。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刘小光打开门一看,是苏愈的助理张陈。 “哥,我来送早餐!”张陈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显然他的精神状态要比刘小光好的多。 苏愈咽下口中的包子,又低头喝了口豆浆,然后指着顾离对张陈说:“给顾老师。” 张陈怔了怔,照做了。 刘小光再次在心底怒吼:交换早餐?这是什么小学生玩剩下的情趣?你们两个二十好几的男人是不是不会谈恋爱怎么如此幼稚? 吃完饭苏愈和顾离带着各自的助理出发去片场,新一天的拍摄工作即将开始。一路走到化妆间不断有人问起苏愈身上的衣服,就连路风都罕见对他的穿着感兴趣地问了几句。 苏愈忍着小心脏怦怦直跳一边头脑风暴一边装得云淡风轻搜刮各种理由挨个搪塞,身边的顾离却面无表情好像此事和他毫无关系。 啧,狗男人。 沈棠和卫浩洋养了一只狗。就是马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黄色小土狗。 是晚上卫浩洋接沈棠一起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垃圾桶里捡到的。 沈棠蹲在地上怀里抱着拱来拱去哼哼唧唧的小脏狗,“洋哥,我能不能把它抱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沈棠仰着头,从他的眼睛里卫浩洋看到了天上满轮的月亮。 “不能上床。” 说完卫浩洋迈开长腿就走,剩下沈棠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抱起狗往前追。 “洋哥等等我!” “卡!” 路风前脚喊完,苏愈后脚马上就听到顾离连着打了四个喷嚏。 昏黄的路灯下,顾离红着眼睛站在那,竟少见得有些狼狈。 “哥,你怎么了?” “对、狗毛……有点过敏”,可能刚才拍戏要绷住表情憋的太难受,此时一放松顾离原本英俊的一张脸被折磨得皱在一起。 刘小光拿着一袋药和保温杯急慌慌地跑了过来,“哥,买到药了!” “呦,你什么时候又多添了个过敏的毛病?”路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今天下午你把狗抱过来的时候突发的,以前没事。”顾离仰头把药片送进了嘴里。 路风若有所思:“我听说你这种突发的过敏和免疫力低下有关,你最近多注意身体吧。” 顾离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正在旁边翻看药盒说明书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谈话的某人,淡淡道:“巧合而已,等杀青了篮球场比比?” 路风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啤酒肚,摆摆手,“没那闲工夫,您是杀青了,我还要盯着剪片呢。”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苏愈话题一转:“对了苏愈,明天的通告看没看,有个小尺度的亲密戏,回去好好准备。” 路风不提还好,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团红晕腾地从苏愈脸上炸开,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蔓延到耳根。 下午刚对着通告单翻完剧本的苏愈放下手里的说明书,顶着一张滚烫的小脸僵硬抬头:“……额,好、好的。” 手动车……要他怎么准备啊!!!
第24章 惊喜驾到 这天卫浩洋休息,他从市场上买了条大鲤鱼,精神头很好,放在洗衣服的大脸盆里游得畅快极了。 小黄瞪着自己黑豆似的眼睛对这个家里的新物种充满了好奇,扭着身子想趴近了瞧瞧,结果鲤鱼一个甩尾水花全打在了小黄脸上,小家伙惨叫着跑开了。 卫浩洋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弯腰一把捞起小黄,从桌子上撕下一条卫生纸,动作并不那么温柔地给它擦起来。大概是卫浩洋太粗鲁,小黄哼唧唧地张开嘴试图用自己并不锋利的小奶牙警告对方。 被卫浩洋放开以后小黄撅着屁股又跑向了鲤鱼,卫浩洋怕它不小心翻进盆里淹死,用脚把它轻轻踹了开。小东西以为主人在和它玩耍,一蹦一蹦地用爪子去抱卫浩洋的鞋。 抱一下,被踹开。再抱回来,又被踹开。 一人一狗在窗户底下就这么玩了起来。 “洋哥,土豆是切丝还是切片?”沈棠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卫浩洋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从小黄身上挪开,快步走向那个被某人诅咒过的地方。 “你把刀给我放下。”卫浩洋边走边命令。 沈棠用身体挡住门口不让他进去,并对他的想法表示不认同:“你就不能教教我吗?你想想,你每天工作那么累,要是回家就能吃现成的热饭热菜不是很好吗?” 沈棠想起他刚被卫浩洋领回家那几天,卫浩洋还让他用洗衣服扫地抵房租。再看看现在,他就是这个家里的甩手掌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沈棠现在越来越觉得卫浩洋有他哥沈惟的趋势了。 沈惟是但凡沈棠的事,事事都要替弟弟做主。 卫浩洋更过分,事事都要帮他做。 卫浩洋低头看到沈棠手心里握着两颗削过皮金黄色的土豆,修长白嫩的手指自然弯曲成好看的弧度,心里莫名痒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手指,用来切菜有点可惜。 卫浩洋抬起胳膊撑着门框,嘴角扯出一个坏笑,俯身问道:“你确定要学?” 沈棠没太明白卫浩洋这个表情,脑袋缩了一下虽然心里打鼓,但还是遵循内心小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嗯。” “行”,卫浩洋爽快地点点头,双手搭在沈棠的肩膀上,把人转了个方向,推着他往厨房里走,“走吧,第一课教你切土豆丝。” “卡!准备下一场!” 路风话音刚落苏愈逃跑似的从顾离身边跑开,自从昨天细看过剧本之后苏愈就一直绕着顾离走,他掩饰般拿起水瓶咕嘟咕嘟灌水,直到路风叫他过去讲戏。 卫浩洋借着教沈棠做饭的由头,把人撩得五迷三道,几句话就瘫在他怀里喘。然后在厨房里他帮沈棠解决了一次生理需求。 这场戏是目前为止尺度最大的一场戏,顾离甚至需要把手伸进苏愈的短裤里。 路风把人带到厨房的布景中,指着切菜的桌子对顾离说:“这里你从后面抱着他,你本意也不是真的想教他,就是想找个由头亲热一下。” “嗯,小情侣的情趣。”顾离随口接了一句。 路风露出一个“果然你比我懂”的表情,“没错,所以抱得实一点,贴死了,把热恋小情侣那股黏糊劲儿展现出来。” “然后我是从这里……”顾离和路风探讨起细节。 苏愈站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剧本,两只耳朵粉粉的。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接下来这一场到底会怎么拍。 耳朵里不停钻进路风和顾离说话的声音,语气严肃认真,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分别。 想要到国际评奖的影片,应该不会允许借位吧…… 要知道他短裤里是真空的。 会……碰到的吧? 苏愈的耳朵一瞬间红得几乎要滴血。 “这场戏是接在卫浩洋和沈棠吻戏后面的,所以这个时候在肢体接触上要更自然一些,尤其是你,苏愈”,路风看了苏愈一眼,“沈棠在推动情感发展方面其实要比卫浩洋主动比他大胆,他一个富家少爷不谙世事,随性惯了,没有卫浩洋顾虑多,所以卫浩洋想和沈棠亲热的时候,他的反应应该更加直接外露,这里一定不要收着。” 路风说得很含蓄,苏愈觉得有些茫然:“收着?” 路风一脸“同是男人,别和我说你不懂”的表情。 “就是把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全部呈现出来,他抱着你、撩拨你,然后你就受不了、忍不住想要释放的那种欲望。” 苏愈:“……” 苏愈这时候已经不敢直视顾离了,这场戏既是沈棠和卫浩洋关系的突破,也是他和顾离关系的突破。 说是前男友,他们之间留下的不过只有一个下午的缱绻时光,顾离把他按在墙上翻来覆去地亲,亲到他嘴唇肿痛,亲到他哭。 那时候他绝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更进一步的亲密竟然会由五年后的一部电影来成全。 其实在知道顾离就是他这部戏的搭档时,苏愈就已经无法做到把卫浩洋和顾离完全区分看待了。 作为新人演员,他没有娴熟的入戏技巧,他更依赖对角色的共情,而这部戏最有效的共情,便是他深爱顾离。 清场后路风拍了拍苏愈的肩膀,“放开点儿,你们现在是在谈恋爱。” 遖峯篜里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在苏愈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盛夏》二十九场三镜一次,action!” “嗯……怎么切?”真正拿上菜刀的时候,沈棠刚才执意学做饭的潇洒劲儿瞬间熄火,他站在案板前,有些不知所措。 “先说握刀”,卫浩洋从沈棠背后贴上来,指尖覆在沈棠的手腕处因为动作而形成的小窝上,不紧不慢地按揉着。 他们肌肤相亲,呼吸的是带着对方体味的空气,触碰的是能感受到对方脉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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