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池点了点头,“好。” 落瑜言他们走了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了顾砚池二人。 顾砚池坐到江深的身边,“还能走吗,我们回屋怎么样?” 江深顶着个红彤彤的脸,回看向他,嘴里喃喃着顾砚池听不懂的话。 “江深?”顾砚池凑近一些想要听清,“你再说什么?” 江深的嘴巴一开一合,顾砚池终于听清楚了。 “砚池...我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 顾砚池笑了一下,摸了摸江深毛茸茸的大脑袋,“傻小子,谁会伤害我啊,瞎操心。” 顾砚池握住江深的手臂,引导着让人站了起来。 “你别扶着我。”江深把胳膊抽了回来,由于身体没有了支撑,他不自觉地向后倒去。 “哎,你...” 江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喝酒了,不过,我还能走,你身体不方便,别管我了。” 江深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顾砚池不放心,一直在旁边跟着,直到人进了卧室。 “奇怪。”顾砚池看到江深进的不是他房间,而是一间次卧,要知道,江深可是向来赖在他房间不走的。 这真是喝蒙了。 顾砚池在门外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放心。 他推开房门,看到江深趴在床上,双眼紧闭着已经睡熟。 顾砚池伸出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给江深盖上,又把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转身,顾砚池看到了落瑜言在不远处,他走过去道,“爸那边,睡了?” “睡了,小深呢?” “也睡了。” 落瑜言点点头道,“也不早了,咱们家没有守岁的习俗,你也睡觉吧,折腾一天了。” “好。” 落瑜言回到房间,见顾永呆呆地坐在床上,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坐起来了,刚才不是还睡着呢吗?” 顾永看向他,眼神清明,“醒了,不醉了。” “酒醒的倒是挺快。”落瑜言走过去道,“别难受了,不是早就看开了?” 顾永摇了摇头,“我以为我看开了,但是!” 落瑜言被顾永这突然的一嗓子弄懵了,“不是,你又发什么神经?” “但是我压根看不开啊呜呜呜,我那么大个Alpha儿子,就突然被标记了呜呜呜,还怀孕了,肚子都那么大了呜呜呜......” 落瑜言:“......” 顾永还在嚎,落瑜言却是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按住顾永的后脑勺,十分霸气地把人按回了床上。 顾永:“?” 落瑜言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现在就受不了了?那等俩人结婚那天你不是得哭死。” 顾永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大张着嘴发出了一声“啊”。 “啊什么?” “结婚啊。” “那不然呢,这俩人现在这个情况,那不就是结婚吗,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呢。” “我,我没有啊呜呜呜.....” “你别大除夕夜的给我在这儿嚎了,睡觉!” 一分钟后门缝里的灯光熄灭了,也没有声音再传出来。 顾砚池在房门外站了会儿,然后抬腿往自己房间走去。 结婚吗? 想到这儿,顾砚池低下头笑了一声,到时候如果泽真的办了婚礼,EA的结合是不是会轰动全国呢,毕竟这在国内可是第一例。 到时候,他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会穿着白色的西装,举行完仪式之后,他们会回到房间,然后...... “啧。”顾砚池拿脑袋撞了撞墙壁,“你在想什么呢顾砚池,真被那小子给带偏了?” 腹中的胎儿好像能感知道孕育自己的父亲此时情绪上的波动,它在肚子里面轻轻踢了一下顾砚池。 顾砚池低下头温柔地说道,“宝宝,我们去睡觉,明天咱们再去找爸爸。” 小家伙好像听得懂顾砚池的话一样,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顾砚池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晚上,顾砚池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大概是因为,江深不在身边的缘故? 总之,一直在做梦。 可是关键是,自从他和江深在一起之后,已经没有做过梦了。 一道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梦里的他,腹部是平坦的,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片寂静,没有声音,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开始疯狂的奔跑,好像是想要跑出这道走廊。 可是跑不到头。 他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走了过去。 在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江深,而江深的身侧,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和江深玩的很是开心,女孩看到了顾砚池后,扬起手臂,有些激动地说,“爸爸!” 顾砚池也露出了笑容,他刚要向那父女二人走去,下一秒,女孩和江深的身影,消失不见。 ...... 顾砚池猛地睁开眼睛,他扭头一看窗外,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顾砚池撑起自己的身体,下了床。 今天是大年初一,外面有不少人在串门拜年,顾砚池简单洗了把脸,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落瑜言坐在沙发上看今日的财政新闻,顾砚池走过来道,“父亲,早上好,我爸怎么样?” “你爸?还睡着呢,昨天晚上折腾到凌晨一点才睡,还是守了个岁。” 顾砚池笑了笑,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估计他得中午醒了,我去看看江深醒没醒。” “嗯呢。” 顾砚池直接推开房门进去,看到江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醒了?昨天喝那么多酒,头疼吗?”顾砚池道。 江深答非所问,他盯着顾砚池道,“你昨晚没睡好?” “啊?好像,是的。” 他在梦里跑了一晚上,似乎确实比平时看上去要疲惫一点。
第一百章 “对不起啊,我昨天意识逐渐不清醒,信息素没有给到你,让你没睡好。” 江深像一只犯了错的狗狗,声音越来越小,顾砚池仿佛可以看到他耷拉下来的两只耳朵。 顾砚池上前一步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了,我睡不好是我的事情,别着急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再说了,我又没有怪你喝酒。” “我知道,我在怨我自己,我知道我的顾老师最好了。”江深凑上前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顾砚池正打算再进一步,却没想到江深突然退下来了。 “?”顾砚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吗?” 江深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头,“没什么事情,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刚起来,我还没刷牙,都是昨天晚上的酒味儿,你该嫌弃我了。”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你小时候跟我一块儿睡觉,流我一枕头口水你还记得吗。”顾砚池失笑道。 “我自己嫌弃我自己。”江深一边走一边笑。 “臭小子。”顾砚池压下自己勾起的嘴角,看了一眼手机。 微信里面有很多学生和家长私发给他的新年祝福。 顾砚池一个接一个的认真回复,刚回复一半儿,江深出来了。 顾砚池抬头看过去,说道,“你这,不仅刷了个牙,还顺带洗了个澡。” 江深擦着头发爬上床,张开手臂把顾砚池整个人环住。 “顺带冲一下,去去酒味,你闻,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江深道。 顾砚池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的,只有沐浴露的味道了,一点茉莉花香都没了。” “想闻花香了,我现在就...” “你快得了,大白天的别释放你那个信息素了。”顾砚池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想法,“等今天晚上。” 江深看着自家的顾老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砚池,没想到你这么......” 顾砚池听不下去了,他拿着手机指着江深道,“你穿上衣服赶紧下楼,大年初一赖床上,像什么样子。” 江深看着他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我这就穿衣服,你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我错了。” 顾砚池抿起嘴,呼出一口气,半分钟后,他走出了房间。 顾永和落瑜言不愧是两口子,大年初一的也不忘了工作,大早起的就去公司,去拜访合作伙伴。 毕竟过年这种节日,也是人情世故的往来。 顾砚池拿起桌上刘叔打的豆浆,喝了一口。 甜甜的,很好喝。 他划开手机继续回复消息,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顾砚池头也不回地说,“桌上有刘叔准备好的早餐,爸他们出去了。” 江深凑近看向顾砚池的手机屏幕道,“不愧是平易近人的顾老师,好多新年祝福。” “你看看你的手机,说不定也有。” 江深坐到顾砚池的对面,“有几个,但不多,更多是一些想巴结顾家的人发来的假惺惺的祝福,我连回都不想回。” “巴结顾家?”顾砚池问道。 “哦,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咱落爸之前不是生物研究院的吗,现在他跟爸接了一个新项目,这个项目...怎么跟你说呢,是关于性别基因这方面的吧,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听说了,就想来参一股,爸没同意,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公司新接了项目,你知道我却不知道?”顾砚池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项目,我那天跟爸聊天,他才顺口说出来的。”江深切下一块煎蛋放进嘴里,“嗯,刘叔这蛋煎的,有水准。” “你这转移话题转移的,越来越熟练了啊。”顾砚池笑道。 “我可没有转移,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爸他们。”江深道。 “我有什么感兴趣的,公司的事情我向来不问的。”顾砚池道。 俩人都吃完了早餐,这时顾砚池说,“一会儿跟我去看看爷爷。” 江深道,“好。” 汽车缓缓地停在一座老式平方门前,顾砚池推开门,整洁干净的小院子映入眼帘。 一条小白狗看到两人进来,摇着尾巴就跑到他们的面前,它抬起前爪扒着顾砚池的小腿,后腿蹬着水泥地,试图跳到顾砚池怀里去。 顾砚池身子不太方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弯下腰将它抱起来,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毛球,乖。” 江深笑着把毛球抱了起来,站到顾砚池面前,“毛球想你了,你弯不了腰,我把它抱起来,你不就能摸它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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