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未一僵,无所适从地皱起了眉,表情诡异难言。 霍成知:“噗。” 席清未脸黑如炭。 霍成知伸出手:“等你们结婚,我会给你们包一个足够大的红包——祝你们百年好合。” 席清未犹疑看他,片刻,抬手与他相握。 恰是这时,三人身后电梯忽然打开,一身西装的闻笛一边打电话,一边单手穿大衣,脚下高跟鞋踩得震天响,从电梯里风一样地走了出来。 “现在立刻给我订好去M市的飞机票——我当然要去,我多的是假,你别想把我丢下……段言青!就你是个人,就你担心你弟弟?” 闻笛全然没留意停车场里的另外三人,径直走过,火急火燎地坐进车里,驱车离开。 黎期愣愣地看着闻笛离开的方向:“那是谁?” 霍成知眯了眯眼,掏出手机刚打开屏幕,席清未就按住了他的手。 “你还不能随意走动。”席清未强调。 霍成知看他一眼,只一息,两人间的气氛再度剑拔弩张。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霍成知笃定地说。 ---- 过渡章过渡章 顺便提个之前我暗示过但好像没有人在意的点 嗯,这篇文的背景设定是不管男性女性都可以选择自己生或者用人造子宫生 虽然我每天带小孩都烦死小孩了,没有写生子的打算 但是脑补过一个情节(就当我无端天雷的梦吧)—— 老霍:怎么办,我现在没钱了,供不起人造子宫,只能自己怀你的宝了。 小段:…… 于是故意聊骚的老霍就被狠狠干了一个周末。
第52章 51 段存青听到了哭泣声。 他眼皮重得离谱,意识虽然清醒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手脚也被冻得无法动弹,血液仿佛凝结了,这副在雪中暴露已久的躯体已近乎是一尊石块。 铺天盖地的冰寒气息中,唯有那道哭声异常清晰。 “我不该带你来的……存青,存青……” “呜呜……” “存青,你快醒醒,和我说句话……” ……是舒可的声音。 段存青心头颤了颤,他费劲地将全身力气都凝结在了眼睛上,拼尽全力睁开了一线眼皮——眼前依旧是一片冰雪。 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白,白得刺目,白得可怖。 原来是幻听。 段存青脑海里忽然涌出了许多许多念头,舒可还活着吗?已经过了多久了?他赶不上回A市的飞机了……霍成知——霍成知的庭审怎么样了呢? 他可能就要在这片白色中孤独地死去了…… 绝望的念头逐渐溢满心间,段存青茫然地睁着眼,身体深处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热度,像是有人用厚重棉被将他层层包裹住,放在了烈日之下。 热,好热。 段存青的手指颤了颤,缓慢抬起,颤抖着在风雪中脱起了自己的衣物。 一件,又一件。 太热了,热得大脑再难思考,段存青赤裸着上身扑入了雪地之中,无意识地将寒冷的雪大把大把抓起,在自己冻得青红的胸膛上反复涂抹。 大脑中的声音又开始响起,起初还是细细的,听不明晰,像是有好多人隔远在呼唤,他甚至还听见了狗叫声,那声音渐渐近了,段存青向下趴倒在厚厚的雪中,试图用积雪摩擦的声音驱散那挥之不去的杂音。 忽然,一只手把他从雪中拽了起来。 他好像被人托在了怀里,有人用东西将他包裹了起来,他们在说话,分明离得近了,他却一句也听不分明。 霍成知抵达了M市。 滑雪场的救援形势依旧严峻,失踪人员的家人们聚集在了山脚下的宾馆,凝重的气氛笼罩在了每一个人脸上。 席清未:“下车,我替你安排好了房间,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传达给你。” 霍成知并不打算听从他的安排,直截了当地说:“我要参加救援。” 席清未一针见血:“你懂救援知识吗?”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学习。” “你认真的?”席清未反问,“你真觉得有用?” 霍成知面色沉沉:“我只知道如果不去,我会后悔终生。” 席清未强调:“还有人要你的命。” 霍成知:“这是在M市,谁会知道我在这里?” 席清未沉吟不语。 霍成知使出杀手锏:“如果黎期在山上下落不明,你会坐在宾馆里等消息,还是上山找他?” 黎期没有来M市,霍成知的行踪需要隐蔽,毕竟还有些需要收尾的工作席清未还没来得及做。而滑雪场这边媒体太多,黎期来既帮不上忙,还会增添无谓的风险,就被留在了A市。 他即使不在,依旧是霍成知牵制席清未的最佳武器。 半小时,席清未动用了当地的关系,成功地让自己和霍成知一起混进了一支正要上山的救援队里。 雪山上的寒风实在冷冽,救援队的人按入山前面的计划在咆哮的风中依次散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进行搜寻,席清未绷着脸跟在霍成知附近,回忆着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飙的段存青的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太冷了。 段存青失踪已逾24小时,生还概率已是稀微。 救援工作无声地推进着。 队员们碰过几次头,调整过队形,逐渐到了一处山崖边。 霍成知抬起头,依稀看见了雪幕另一边的其他搜救队,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个幸存者,正抬着担架向山下行去。 霍成知眯了眯眼,试图看清,刚踏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股巨力—— 段存青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一会儿是舒可在哭,一会儿是风雪尖啸,一会儿是家人的呼唤……繁复难辨,万分嘈杂。 他突然听到了声惊叫,那声音熟悉得过分了,犹如穿山越岭而来,洞穿心房。 段存青猛然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臂。 “霍先……霍先生……”他口齿不清,努力睁着什么也看不清的眼,“他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唯有如轰鸣的风声,自耳边簌簌而过。 段存青一趟滑雪之旅,成功地让自己在医院里躺到了过年。 一起前去滑雪的舒可比他情况好些,早一个月出了院,舒可在刚醒来的那段时间把眼泪都哭得差不多了,万分后悔自己拉着段存青去了滑雪之旅,段存青躺在病床上,为了减轻舒可的罪恶感,暗示着引导舒可把矛盾转向了只肯给她批那两天假的工作室。 舒可:“妈的!对啊,要不是他们抠,死不肯给我多放几天假,我们才不会那么碰巧地碰上雪崩!” 段存青:“你的假期太不合理了。” 舒可:“辞职,我必须辞职!” 舒可遭遇生死劫难,罕见的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依旧活力四射。 段存青不行。 他控制不了地恐惧一切白色的东西,恐惧类似冰雪形状的东西,甚至连看到镜子都会受不了。 舒可对此很难过,她辞了工作,有了大把的时间来陪段存青,她会坐在段家特意为段存青布置的病房里陪他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 他们偶尔也会提到霍成知。 霍成知庭审结束后就没了消息,林丽也好像离开了A市,很久没有在志愿者群里活动了。 段存青试过给黎期打电话,试探对方是否知道霍成知下落,可黎期却像是被下了封口令,每每话题涉及到霍成知,都会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黎期不肯说,林丽联系不上,段存青彻底失去了有关霍成知的所有信息。 好消息是段存青已经接受了现实。 新年的前一天,段言青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段存青撑着拐杖回了老宅,记忆中雪白的墙壁都被漆成了浅绿色,所有的家具装饰都换了个样,段言青为弟弟搬了一把躺椅在花园里,叫年纪轻轻就格外畏寒的弟弟可以在外享受难得的冬日暖阳。 段存青躺在微微晃动的躺椅上,身上覆了两层厚厚的毛毯,他闭着眼,感受阳光带着温暖的热度侵入一寸寸肌肤、血肉。 他快睡着时,门铃响了。 段存青沉在睡意里,没有听见保姆小心翼翼走来的脚步声。 直到一束鲜红如火的玫瑰被放在了他的手边。 ---- 嗯,后面没有虐了,应该
第53章 52 段存青收到了一束玫瑰。 玫瑰足有九十九朵,鲜艳如火,里面夹了张精致的卡片,留有一句“无事绊心弦,所念皆如愿”,署名为空。 保姆奇怪:“怎么忘记留名字了?” 段存青收过的礼物不少,鲜花更不计其数,他拨弄了两下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花瓣,抽出卡片细看了一阵。 “不明不白的东西,扔了吧。” 保姆:“啊……好可惜。” 段存青闭上眼,轻声说:“再名贵,也终究来历不明。” 他等了一阵没听见脚步声,再睁眼,见保姆还是舍不得的模样,微愣了愣,索性抬高了手将卡片抽出来,“我将心意留下,就足够了。” 保姆叹口气,知道小少爷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再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人,只好抱着玫瑰丢去了后门。 天气还冷,保姆提前做好了年夜饭,收拾完厨房准备离开,段存青从楼上下来,怀里抱了束康乃馨,他叫住了已经把鞋换好的保姆,把自己下午订来的花束放进了保姆怀里。 “新年快乐。”他微笑道。 保姆惊喜地接过花,声音在发颤:“小少爷……谢谢,谢谢。” 段存青又拿了两个红包放进她手里。“这是我和言哥给您家孩子的,这一年辛苦您了。” 保姆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声说了好多句感谢,余光忽然扫见楼梯上站着的许茵,僵了僵。 她知道许茵和段存青的关系不好,高傲的母亲和内向的孩子注定难以有一方主动将距离拉近,只会让时间不断滋养二人间巨大的裂隙。 于是保姆轻声对段存青说了句话:“夫人今年秋天摔伤了左手,骨头没长好就拆了石膏,现下天气冷估计还疼着,她不肯让我对您们说,我还是放心不下,这两天我不在,小少爷你们当心些,不要让夫人提东西。” 段存青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妈受伤了?” 保姆点头:“您也知道,夫人心高气傲,是决不会向自家孩子示弱的。” 她话中有话,段存青听明白了意思,心下叹口气,低声回:“我明白了。” 保姆高兴地抱着花回家过年了,段存青回头和还站在远处的许茵对视一眼,没有像以往一样避开视线。 他迎着许茵的视线向上走去。 许茵有些诧异,然而情绪掩饰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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