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猝不及防被点名了,直觉告诉他这人不能惹,所以想都不想,直接掉头就跑,但宋隐离得近。 光头男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整个人被人往后一拽,接着腰部被人狠狠地一撞,痛的他直不起来,还吐了几口苦水。 “我x!”光头男几乎疼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宋隐一只脚踩在他身上,接着扔掉铁棍,一拳两拳往死里揍,直到双手都染了血,他踩喘着粗气放弃了,然后在他身上摸出手机,及时拨打120。 许晔…… 宋隐浑浑噩噩的走到许晔身边,抬起他的手,奋力的远离漏油的车,没多久,轰然一声! 身后火光四射,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空中冒起浓浓滚烟。 宋隐被身后的冲击力炸的往前一扑,精疲力尽的支撑起上半身,摸了摸许晔的胸膛,结果摸出一手的血。 宋隐喘息都跟着发颤,碰都不敢碰许晔,整个人都虚弱的眼睛都不敢闭上。 救护车来的很及时,大概是因为前面正好出了车祸,宋隐看着许晔睡在担架上被抬上车,随即自己也被送上了车里。 医生替他包扎伤口,宋隐气息很虚弱,在白炽灯下,脸色尤为苍白。 医生看他受伤不是很严重,但血压特别低,便问道:“没吃饭?” 宋隐一愣,摇摇头。 医生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 救护车来得及时,许晔很快被送进急救室,红灯倏地亮起,宋隐压根没法平复心情,只能坐在长椅静静的等候,护士见他脸色特别虚弱,叫他去休息,他也只是挥挥手作罢。 手机没有,监控没有,只有一身的伤。 宋隐在得知许晔脱离危险之后,便主动去最近的派出所报了警,这时候的伤情报告是最好做的,新鲜出炉。 “你说你跟他们撕扯了一番?” “是。” 宋隐说话嗓音很喑哑,看起来伤痕累累,但给人一种他很沉稳的感觉。 笔录做完之后,就是伤情搜证,宋隐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似的,任他们检查。 最后还真让他们快速查到了范围,然后带着宋隐去指认,没一会儿宋隐就认出了光头男。 至于其他的,听说被炸死了。 这么快查到还是因为这个光头男是本地的恶霸,坐过牢,吃过苦头,死性不改。 刚指认完之后,宋隐忽然眼睛一闭,晕倒在派出所的地面上。 那大概是完全放松后,那根弦终于松开了,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无力倒下。 宋隐重新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手上贴着纱布,有打过吊针的痕迹,护士帮他换药时告诉他伤口发炎导致发烧,还有低血糖的缘故,打了营养针。 “那,许晔呢?” “跟你一起进来的小伙子还没醒,转去耳鼻喉科了。” 宋隐感觉大脑嗡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他的耳朵里进入了大量的玻璃碎片,需要二次手术取出来,可能会影响听力。” “听不见吗?” “手术成功恢复的好就不会影响。” 宋隐听完后整个人都是窒息的,他穿着病服来到科室里,隔着玻璃看见许晔静躺在床上,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宋隐静静地盯了很久很久,呼出一口气,将一小块玻璃模糊了:“你瞎了,我养你,所以要快点醒来。” 医生在里面检查完就走出来,看见宋隐后,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宋隐点头。 “签个字吧。” 宋隐有些懵:“手术完了?” “刚才是术后检查,情况紧急,如果不把碎片拿出来,会造就耳朵无法挽回的损伤,手术很成功。” 宋隐有些状况之外:“那他怎么还没醒。” “有一点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宋隐:“如果一直不醒会怎么样?” 医生目光变得很复杂,他没说,或者是不忍心说。 一个人一直不醒会怎么样,情况肯定比现在更差。 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宋隐可以随意进出病房,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边上,低头看着瞧着许晔那张宁静的脸,他从未如此想念,想念许晔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 宋隐眼睛稍红,带着鼻音,深呼一口气:“没事,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这段时间宋隐打算当个陪护的,不过护士每次进来检查的时候,看到宋隐脸上挂彩的伤痕都很想跟他说,先生,你也是需要陪护的对象。 不过宋隐坚持跟许晔住在一间房。 期间他去挂失电话卡,顺便买了一部新手机,给千里之外的许颂川发了消息,没一会儿许叔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们都没事?” 宋隐隐瞒了耳朵的事情:“脱离危险了,但是陆喆跑去国外,我已经报警了,不知道警察办事的手续,是不是需要国际刑警的帮忙。” “没有证据,就很难。”许颂川阴沉的脸说,“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海外的话,就交给我跟韩叔,小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应该的,他是我爱人。”宋隐目光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过了几天,许晔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但还是没有醒来,医生给的话也模棱两可,但也很疑惑,为什么不会醒。 宋隐看了许晔一眼,忽然觉得是不是这里的医院设备不够先进的缘故,打算再观察一天,如果许晔还不醒,就直接送到A市。 许颂川天天打视频过来,这几天也没有了,听王叔说在处理陆喆的事情。 陆喆移民了。 他完完全全的放弃了陆赢,然后一个人逃去了国外,也不知道是天注定还是怎么样,偏偏许颂川就在国外。 两批人目前在“打仗”。 第二天,医生循例检查,最后跟宋隐说,他怀疑病人早就醒了。 宋隐:“?” “他现在不是昏迷状态,是睡眠状态。” 宋隐:“……” 到底谁在逗我。 宋隐忍了忍:“他醒了多少天?” “应该前两天就醒了。”医生把各种检查报告给宋隐看,包括耳朵的数据,都恢复的很好。 “生命体征,心跳仪显示都非常的正常,他睡觉应该不打呼噜。” 宋隐:“……确实不打。” 就在这时,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护士介绍:“这位是精神科的医生。” 宋隐下意识怀疑许晔脑子撞傻了? 不过精神科的医生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解释的,解释为什么他可以睡这么久,像他们这种年轻人,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睡眠不足,经常噩梦连连。 宋隐点头:“他确实有,还经常……做噩梦。” 因为陆喆,前段时间许晔过得很苦很苦。 “被迫妄想症?” 宋隐:“……算,也不算。” 毕竟车祸确实是发生了。 医生最后下结论:“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能醒了。” 然而到了下午,宋隐迎着一丝阳光看向窗外,他脸上的伤口都结痂了,人还在呼呼大睡。 “你要再不醒,我就不理你了。”宋隐看着许晔。 不过也没什么办法。 许晔确实是累了。 宋隐转过头,不去看他,轻叹:“上辈子欠你的。” “老婆……” 一声衰弱的声线缓缓响起,在病房内清晰无比。 宋隐转过身,握着许晔的手,眼睛瞬间就红了:“许晔,是我。” “我……” 宋隐凑近耳朵:“你要醒了是吗,我叫医生进来。” 他的手还没碰到铃,就被许晔抓住了:“老婆辛苦了。” 这一天醒了之后,许晔瞬间龙马精神,都能直接跟武松比武,打死两只老虎。 但在宋隐面前还是表现略微虚弱了那么一丢丢,毕竟享受来自于宋隐嘘寒问暖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只要他稍微疼一下,宋隐都会立马紧张起来。 只要他稍微不舒服了,宋隐就会百依百顺,做什么都行。 只要他想吃什么东西,宋隐都会立刻去买。 太爽了………… 好喜欢老婆呜呜呜。 于是许晔得寸进尺。 “老婆,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宋隐:“……你说。” “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老公。” 宋隐放下水果,温柔道:“等你好了,我就叫。” 于是第二天,许晔立刻就好了,宋隐微笑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抡起拳头揍过去,许晔内心卧槽一声,在病房里上蹿下跳的求饶。 “你骗我?” “没有,我真的疼。”许晔撩起衣服,给他看看胸膛的疤痕。 这一招果然有效,宋隐瞬间心软了。 两周过去了,他们还在病房里留院观察,许晔好的差不多了,甚至重了五斤,腹肌由原来的八块变成六块,逐渐有变成一块的风险。 许晔表示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陆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宋隐你没说什么,而是打开相册给许晔看了几张照片,是国际刑警拘捕戴着头套的陆喆的画面。 许晔被这场景惊艳到了:“我爹的手段。” 宋隐笑道:“这你都认得出来。” “因为我爸出手的话,他大概会残。”前段时间跟许颂川他们视频童虎啊,虽然许颂川依旧毒舌,都看见自家儿子伤成那样,心里都在滴血。 一个月后,许晔正式出院,宋隐脸上有留下疤痕,许晔心疼的抚摸着,说是找个日子把疤痕给做了。 宋隐看见他满眼的心疼,戏谑道:“我不好看,你不喜欢了?” 许晔一本正经:“现在都回家了,你还在想的没的,你都跟我同生共死了,怎么着,看完了我的全身,打算不负责任,嗯?” 到底是家里舒服,许晔这几天在王叔,标叔各种叔的投喂下,胖了八斤。 许晔挣扎了逃出叔叔热爱的怀抱,气得上健身房,打算战个三天三夜,但又被宋隐以不能激烈运动为由阻止了。 许晔伸手用力的将人拉过来,刚洗完澡的宋隐就跟刚出炉的香喷喷的馒头,引人“犯罪”。 他眯着眼,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住院的时候,你是不是哭了。” 宋隐一愣:“你果然在装睡。” “我还记得你答应我一件事。”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不需要。” 健身房的窗户全部打开,炎热的酷暑在房间内弥漫着,一丝丝的阳光在地面上蔓延,映照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 许晔不依不饶的亲他嘴唇,脖子,锁骨,一直往下,掌纹相贴,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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