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得像刀刃温暖,可以立即割开他的皮肤,让新鲜的血液汩汩流出。 挺进时用力支撑身体,这两片刀刃又高高耸起,是沉厚的巍峨的山峰。 陆星野握着它们,就好像握着世界自然,握着所有的生动。 他抬高臀部,两条大腿被邵西臣曲折按向两侧。 尖利的虎牙一口咬上邵西臣的血管,只要用力,就会随生命奔涌,迸进他的身体里去。 还不够,还不够,想拥有得更多一点,更丰腴更饱满一点。 陆星野把嘴唇吻到邵西臣耳边,狠狠说:“再用点力。” 邵西臣低头喘息,却没有停止休整,他不需要,他有无限的力量在陆星野身体里驰骋,他要把他破开,把他分割得支离破碎,然后再亲手拼接,他会用尽他毕生的爱与适宜把陆星野珍贵地搂在怀里。 邵西臣用力顶进去,看到陆星野像条刮鳞的鱼一样在他身下翻腾。 他们都在热烈地呼吸,呻吟,长久都缓不过一口气。 最后结束已经天亮了,陆星野身体软成泥,四肢百骸注满了邵西臣的气息,每颗细胞都还在微微发颤。 邵西臣侧身抱住他,一条大腿架起来搁在自己的腰上,陆星野昏昏沉沉地任他摆布,一动作,后庭立即流出一股粘稠的精液。 他抬起手,软绵绵地摸邵西臣的耳朵,“老婆,我都快散架了。” 邵西臣手指进入他的后穴,里面潮湿软烂,温暖得令人感叹,他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还想要。” “呃——”伴随着陆星野的轻声呻吟,邵西臣再次挺身进入。 陆星野等了很久,邵西臣都没有动,只是这样安静地跟他交融在一起。 陆星野转头去看他,笑着亲了亲邵西臣的嘴。 邵西臣回吻他,用舌尖轻舔着陆星野,从嘴唇到下巴,再到颈窝。 邵西臣缓缓律动起来,似是沉浸在这片柔软的性爱之中。 等他们涨上高潮,身体紧贴着,陆星野七八分失神,有些无措地看着邵西臣。 邵西臣咬他的嘴唇,陆星野颤抖着,都不记得回应。 精液射出来,在他穴里留存。 邵西臣歇靠在陆星野胸膛上,往他颈窝里轻轻地埋了脸。 软下来的阴茎却没有拔出,就这么留在陆星野的体内。 这让邵西臣觉得很安心,他跟陆星野一直在一起,身体紧密地结合,心更在一处。 【日常】 吃炸香蕉,邵吃得很满足,微微眯起眼笑,雪白的皮肤被灯光烘得暖亮。 陆星野静静看他,邵西臣吃得很慢,下巴一收一张,显得乖巧可爱,陆忍不住摸他的头。 邵抬眼看他,陆:“吃根香蕉都那么开心?” 邵点点头:“还有更开心的。” 扑上去用油乎乎的嘴唇去亲陆。 陆开他玩笑:“别吃了,怎么看怎么色情。” 邵:“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黄色废料?” 陆邪笑着,凑上去,软绵绵地搂住邵的腰:“宝贝儿,吃我的吧。” 只是一句荤话罢了,邵西臣看着陆星野,那温黄的台灯光映着他明亮的眼睛,像是干草中的星火,簌簌燃烧,扑进自己心里去了,并发出一阵温暖天然的香气。 邵西臣忍不住吻上陆星野的唇,吮吸,轻咬,手指按在他的胸膛上,顺着肋骨抚到光滑的脊背。 陆星野被挑逗得闷哼一声,他听到邵西臣说,“我想吃了你。” 【结束之后】 邵西臣手上沾满了黏腥的浊液,陆星野却将自己的指头扣进去,与他十指交缠,掌心也紧贴在一起。 他牵着邵西臣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指尖,然后又亲手背,温柔地告诉他,“我爱你。” 【病】 冬天太冷,邵西臣感冒了,陆星野在灶头煨橘子给他吃。 温暖甜蜜的香气漾着,心里也是恬静的。 邵西臣忽然就想这么病下去,一病不起。 这样,他就能每天都处在这静谧安宁的时刻。
第80章 八十、星月 傍晚放学,邵西臣照例要去参加自选模块的考试,陆星野捏着诺基亚蹲在假山石后面打电话。 短促的忙音之后那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女声,“小野。” “嗯。”听着甘璇活泼的笑声,陆星野忽然断了话。 “你怎么不问我呀?” 陆星野腿酸麻,干脆一屁股坐在湿草地上,手指绕着嫩绿的竹叶问,“还好吗?” “嗯,就是整天吐。”甘璇喝水,稍微呛了一口,咳嗽之后又开始笑,“我以前老减不下来肥,现在倒好,七十多斤,绝对的舞团一枝花。站台上,我可是最漂亮的塞外昭君。” “还在跳舞吗?”陆星野手指用力碾叶子。 “不跳了。”甘璇看着夏清,手抚摸小腹,“我被学校开除了,也没有哪个舞团敢要我,我现在臭名昭著了。” 陆星野捏紧纤细的竹枝,韧得很,怎么折都断不了。他没讲话,只听甘璇慢慢说,“孩子不是陈嘉寻的,是我老师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你猜,化验单是谁拿给我的?” “你老师?”吹过的春风拂动树叶,细细地刮过陆星野的脸,他捂住眼皮,听见甘璇干涩的笑声,“是他老婆。” 当时的甘璇正在金色大舞台上排演,穿一身洁白,从远处看就像是盛开的栀子,清纯高傲。 教授夫人踏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一路贯入,会场乐声响亮,让她觉得嘈杂烦躁。干脆把音响线掐断,她就这么虎视眈眈地盯住甘璇,眼神像一只腐锈的腥红的尖钩。 甘璇在层层叠叠的雪白舞衣当中旋跃出来,与她的师母对视。 “滚下来。”师母细尖的指甲隔空戳向她,甘璇仿佛被针扎透了,愣在原地没有动。 早预料到这段不光彩的奸情会被揭露,只不过甘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斥着惊讶与不齿,甘璇觉得自己浸没在这些沉重的污秽中,深深地堕落下去了。 师母穿破人群,冲上来,敌视她片刻便扬起巴掌。 “她打我好多下,可我都没觉得疼。”甘璇的手被夏清握了一下,她抬头看他,夏清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讲了。 甘璇笑起来,一边开始流眼泪。 她挨打的时候没有哭,蓬头垢面被拖到剧场大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哭,化验单飘飘扬扬落进她怀里,看到检查结果,她就像现在这样啜泣起来。 “我活该。” 尾音消失之后是砰一声响,陆星野惊了下,迅速站起来,“甘璇——” “是我。”夏清把手机捡起来跟陆星野通话。 他将一颗削好皮的苹果搁在瓷盘里,递给甘璇,然后出去了。 “姐姐身体不好,太瘦。那天被推了一把,差点流产。”夏清的呼吸闷重,说话也落坠一样,声音是压抑着的,“她家里不同意她生这个小孩,不愿意管她。而且,他们也觉得丢人,电话都没来一个。” 夏清顿了顿,终于讲,“陆哥,我手头没多少钱,你能不能——” “知道了。”陆星野没等夏清说完便答应下来,“你把卡号发我,我一会儿就打钱过去。” “嗯。” 在电话挂断之前,陆星野忍不住问夏清,“陈嘉寻呢?” 夏清的沉默冗长,陆星野看到天边的晚霞飘走了一大片,然后才听见夏清回答,“姐姐跟教授的事情传到网上去了,剧组人尽皆知,这都是陈嘉寻做的。” “什么?”陆星野吼出声,“妈的他疯了是不是?” “他哭了。”夏清说,“我眼看着他哭的,所以我不明白。” 夏清不明白陈嘉寻所谓的爱或者恨,陆星野也不明白。他把钱转到夏清的卡上之后立即给陈嘉寻打电话,一个两个,最后打到十个二十个,陈嘉寻都没有接。 只有一条简短的信息:我过阵子回蛟江,见面说。 陆星野愠怒之中打下一行字:陈嘉寻,我去你妈的。 回到教室,邵西臣已经下课了,他看着陆星野坐下,问道,“出事了?” 陆星野习惯性摸进口袋,只有一串钥匙,几张零钱。他把烟瘾压下去,略带烦躁地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甩在桌上。 “说话。”邵西臣有些发急,大拇指按在陆星野的虎口,捏得他生疼。 陆星野抬眼看邵西臣,语速极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他听。其中夹杂着粗鲁的脏话,以表达自己对陈嘉寻的不满与气愤。 最终,他叹气,是在为甘璇惋惜。 陆星野到底没劝甘璇,理智来讲,她应该把胎儿堕掉的。毕竟还年轻,二十一岁,大好的青春,翡翠般的前途,不必为此被栓住。 倏而一想,陆星野又讲不出口了。那是条生命,跟他小妹妹一样的生命。 陆星野在周小莲做检查时见过,一个多月大,还是颗弱小的胎囊,从B超显示屏上只能看到大面积灰白中的一个漆黑斑块。 她好小,甚至没有一颗完整的心脏,但这就是她最开始活着的模样。 “哥。”邵西臣轻轻撼动陆星野的手,陆星野无意识地恍惚着,他突然叫道,“星月。” “什么?”邵西臣皱了下眉,觉得疑惑。 陆星野旋即摇头,告诉他,“陆星月,是我妹妹。” 周小莲跳楼的时候陆星月已经快八个月了,陆星野喜欢趴在床沿上,手搭着那只高高隆起的孕肚。陆星月的小脚偶尔踹出来,让他感受到一阵生动鲜活的命的力量。 陆星野无数次幻想过妹妹的模样,跟他一样浓眉大眼,不那么英挺锋朗。她会可爱,柔软地趴在自己怀里撒娇,她会幸福平安,一直健康长大。 可是,陆新月夭折了,她死在周小莲死的那一刻。 “哥。”邵西臣又这样叫他,像他未曾谋面,悄无声息消失的小妹妹。 陆星野在没有开灯的教室里,觉得伤心沉闷,他抱住了邵西臣。 邵西臣头靠在他肩上,身体微微地蜷缩,像是人在子宫里的原始姿态。这时候,陆星野分不清,怀里的是亲人还是爱人。 晚自习,陆星野几乎没有话。愣愣地来回翻书,转笔,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数学老师讲完一堂课,陆星野的视线就没有聚焦过。他看邵西臣,邵西臣也回看他。 知道陆星野心里不爽快,邵西臣刷了个把小时的题也坐不下去了,起身跟班主任去请假,在第二节晚自习之后就拉着陆星野回家。 陆星野没吃晚饭,一进门就喊饿。 邵西臣从冰箱里拿梭子蟹,又把小水桶里浸泡的年糕条取出来,一片片整齐地切好。 “不要放葱花。”陆星野从背后拥住邵西臣,懒懒地靠在他背上。 脑袋胡乱转,嘴唇擦过邵西臣的脖颈惹得他发痒,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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