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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邵西臣话少冷漠，不大有笑容，但邵西臣打心眼里喜欢他，关心他，陆星野看得出来。 他们待在一起，时常说些甜蜜肉麻的情话，时常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也不觉得腻。虽然他们还很年轻，年轻到往前展望，未来的路途遥远模糊，但陆星野固执地确定，他会跟邵西臣在一起一辈子，永远都分不开。 这时，魏瑜已经坐进车里按响喇叭，火急火燎地催促，“快点儿啊，别他妈腻歪了。” 陆星野当着魏瑜的面捧住邵西臣的脑袋又亲一口，上了车拿脚踹魏瑜，“你是不是眼红？” “眼红个屁，老子玩得不知道多爽，一周换两个。”魏瑜关小音乐，突然问陆星野，“你说你老跟他待在一起不烦啊？” 从前的陆星野隔三差五就得换人，床上的就更不必提，会所里长得漂亮的轮着来，他就喜欢新鲜。可是遇上邵西臣之后仿佛野马返途，飞鸟归巢，竟然就落地生根了。 “不烦，怎么看他都好看，怎么亲都不够。”陆星野点了烟叼在嘴里，继而想到什么，他又微微皱眉惋惜，“就是还没干过他。” “还没？”魏瑜一阵惊讶，目光挪下去，盯住陆星野的胯间，“真萎了？” “放你妈的屁。”陆星野一边骂一边嗒嗒地按手机，他在回复陆元卿的信息。 陆元卿要给他跟邵西臣定做羊绒衫，让陆星野告诉他邵西臣的尺寸。陆星野跟陆元卿说，晚上回家他仔细量完会发信息。 陆星野夹着烟，指尖点在大腿上打节拍，他摇头晃脑地哼唱，“小白鸽，抱紧哥，哥带你跳进爱的河。让你爽，让你飞，干你哥永远不嫌累。亲亲嘴，摸摸腿，趴在床上给哥睡。” “流氓。”魏瑜白了他一眼。 而陆星野这个货真价实的大流氓并不理会谩骂，只沉浸着，他在心里想：邵西臣，你可馋死我了。 陆星野下流地想了他老婆一路，直到走进五星大饭店才又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整理了下西装外套，陆星野跟着魏瑜进了包间。 魏瑜跟他嚼耳根，“一会儿少搭理汕头佬。” 陆星野一开始没明白魏瑜的劝诫，以为是汕头佬难搞，不好说话。饭吃到一半，汕头佬不断拿暧昧勾引的眼神看他，陆星野总算醒悟，汕头佬也爱男人。 据魏瑜所知，汕头佬最喜欢软白清秀的男孩，但对陆星野这种刚强健壮的美男子也是来者不拒。陆星野当然对他没这样的兴趣，圆脸肥肚，小眼阔耳，他家里有邵西臣这么漂亮的老婆，看得上汕头佬什么。 不过，一场生意谈下来，陆星野知道了汕头佬的地位。整个明州的酒水生意几乎都有汕头佬的股，他手头的货源多，可靠，价格也客观，不宰人。 只是，汕头佬肚量小，见陆星野对他爱搭不理便刻意刁难，魏瑜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是不肯供货。 陆星野他们只有一家酒吧，要的货并不多，这笔生意汕头佬自然是可做可不做。 魏瑜朝陆星野使眼色，示意他稍微牺牲一下美色。陆星野犹豫片刻，起身说要上厕所。他站在走廊上抽烟，看到邵西臣的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陆星野说快了，大概一个小时。他拧灭烟头，咬咬牙转身进去。 汕头佬色兮兮地盯着他，目光仿佛要透过西装直达他健硕的肌肉。陆星野皮笑肉不笑，端起酒杯坐在了汕头佬旁边的空座上，“秦老板，我敬你一杯。” 汕头佬捏着小酒盅却不动，微抬下巴，跟陆星野说，“我先看看陆经理的诚意。” 陆星野仰头喝尽了，汕头佬又叫人给他连斟四杯，每一杯都满得快溢出来。 魏瑜坐在对面心头乱跳，眼睁睁看着陆星野喝尽了半瓶茅台。他正想说话，汕头佬的手已经搭在了陆星野小臂上，不断游移往上，摸到了健壮有力的肌肉。 陆星野醉意涌起，头脑发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前有些白光。他扇着长睫毛，看到汕头佬那张肥腻的胖脸凑近，污浊的口气喷在他鼻尖，“陆经理，要不开个房我们慢慢谈？” 陆星野被他揉捏得反感作呕，但还是沉心稳住。他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啊。” 魏瑜听到这里眼皮猛跳，他以为陆星野是喝得神志不清了，立即起身去扶他。 陆星野趁机附到他耳边低声道，“叫几个漂亮男孩子过来。” 魏瑜转眸看他，神色中满是担心，出声急躁，“你别乱来。” “放心。”陆星野拍了拍魏瑜的肩膀，继而回身冲汕头佬笑，“秦老板，我们走吧。” 汕头佬跟其余几个半老不老的男人打过招呼，拽着陆星野走出了包厢。他喜上眉梢，叫服务员去开情侣特供间。 陆星野临走前被魏瑜拽了一下，魏瑜剑眉蹙着，又问他，“要不要回家？” “要的，我办完事就回家。”陆星野笑着说，他的脑海中浮出邵西臣那张漂亮的脸。 陆星野转身跟上汕头佬的步伐，他醉得脚下绵绵，微微仰头看走廊的明黄灯光，剧烈而散乱，像他的一颗心。 邵西臣，我的老婆在等我回家。陆星野想了想，低下头苦涩地笑。
第45章 四十五、越轨 汕头佬把陆星野搡进房门，陆星野站不稳，身子撑在门口的花架上缓了缓。 “陆经理，酒量不错啊。”汕头佬走近来，手抚上陆星野的腰，“一个人喝半瓶居然都没倒。” 陆星野旋过脸看他，目光迷朦。他闭了闭眼，强忍住恶心，挺直身体。 汕头佬的手已经往下滑，摸到了他大腿上，说话猥琐放肆，“陆经理，平时是不是练过，怎么这么紧？后边想必也够紧吧？” 陆星野猛地捏住他的手腕，转过身，硬是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秦老板，现在还太早吧，才九点多。” 汕头佬另一只手拍了拍陆星野的脸，纵容地笑，“好吧，咱们先聊聊。” 陆星野听到这里忽地胃内翻腾，想要呕吐。他极力捂住嘴，推开汕头佬冲到厕所里去了。 陆星野扒着马桶直吐，故意发出响亮又令人恶心的呕声。果然，汕头佬退后一步，跟陆星野说，“陆经理，你洗干净了再出来。” “知道了。”陆星野剧烈喘气，嘴角还沾着粘稠的余污。他回过头看汕头佬，见他皱起眉，走开了。 陆星野松一口气，立即将门反锁上。他迅速掏出手机给魏瑜发房间号，问人到哪儿了。 魏瑜回得很快，他叫方添添去接的人，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大概半个小时就到。 “妈的。”陆星野咬牙切齿，沉声骂道，“狗娘样的贼东西。”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让陆星野稳不住身体，他扒着洗漱台蹲下来，又开始吐。 这会儿全吐在了地砖上，火辣辣的高度酒精杂合着鲍参翅肚，陆星野的衣角也弄脏了。 西装是陆元卿给他买的，一直挂在柜子里，临出门前邵西臣拿熨斗给他烫平整了。领带也是邵西臣给他打的，不松不紧，很端正漂亮。 陆星野抬手去摸，觉得勒得喘不上气。他喝得实在太多，呼吸都急促。 在厕所里苦苦挨了二十几分钟，手机还是没动静。问魏瑜，说已经要到了，听陆星野的吩咐，叫了五个。 陆星野暗暗腹诽，骂这个汕头佬好福气，都是会所里顶漂亮的小男孩。还五个，他活到现在都没一夜玩过五个。 “陆经理，你好了没？”汕头佬敲门催他，急不可耐。 陆星野嗓音喑哑，低声道，“快了。” 又熬了十来分钟，汕头佬叫得更急了，语气也带着怒意，“陆经理，没这个诚意我看我们就别谈了。” 陆星野漱了口，砰一声打开门。他吐得面孔脖子都发红，眼睛里闪闪烁烁还带着水光，疲倦地开口，“秦老板，不好意思，我实在喝多了。” 汕头佬见他吐得脱力憔悴，像是病了，便不忍心责怪，架着陆星野就往床边走。 “陆经理，要不要先喝口水。”汕头佬问他。 陆星野攥着手机，开始紧张，跟汕头佬说话时还是微笑，“好啊。” 快四十分钟了，人还是没到，陆星野喝了三杯水，喝得又想吐。 汕头佬慢慢靠上来，膝盖顶在陆星野双腿间。他俯下身，伸手去解陆星野的西装扣子，然后迅速一扒，陆星野便只剩一件单薄的淡蓝色衬衫。 “陆经理，你真是年轻英俊。”汕头佬眯眯笑，手在陆星野胸口来回摸，摸得淋漓动情，啧啧慨叹。 衬衫下摆被汕头佬扯出来的时候，陆星野眼神一凛，抬手阻止。而对方并没有停止动作，强硬地摸进去。 他常年练散打，平时虽然爱玩，但运动不松懈。因而腹部的肌肉结实饱满，层块分明。 汕头佬摸得双眼发光，沉迷不已。但这远远不够，陆星野的皮带终于被解开了。他心里猛地一跳，紧张到快要爆发。 人再不来，他就只能把这个色鬼揍一顿了。陆星野咬紧牙关，骂方添添这个不中用的臭小子，送个人送到西天去了？ 突地，陆星野的手机响起来。汕头佬动作一滞，扭头去看。放在床头柜上的诺基亚不断震动着，屏幕上两个大字：老婆。 汕头佬笑得异常兴奋，他的手猛然往下，探入了陆星野腿间。陆星野骤然紧眉，整个人条件反射仰起来，他死死抓住汕头佬的手，说道，“别继续了。” “接电话啊。”汕头佬故意刁难他，想看好戏，“老婆的电话怎么能不接？” 陆星野紧咬下唇，身体僵着。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接邵西臣的电话，当他在被一个恶心的色鬼猥亵侮辱的时候，他没办法以这种姿态面对邵西臣。 汕头佬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而冷峻，他眯起眼，逼迫陆星野，“接。” 陆星野仍然不动，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拳头捏紧了。陆星野突然打开汕头佬的脏手，说道，“秦老板，就这样吧，我老婆在等我回家。” 汕头佬动作迅疾，一把夺过陆星野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陆星野从醉意中倏然清醒，他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家？”邵西臣清冽而略带焦灼的声音响起。 陆星野的神经都绷紧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汕头佬的手一把揉住了他的腿根。陆星野猝不及防，酸麻感使他沉沉唤了一声。压抑又迷醉，带着剧烈的颤动。 喘息之后，陆星野瞪大眼看手机屏幕，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完了。 “你在干什么？”邵西臣一字一顿地质问，他的声音怒气勃勃，冷而锋利，像是刀子。 “我，我马上回家，到家跟你说。”陆星野呼吸紧促，跟邵西臣说话时胸口都要炸开了。 邵西臣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他咬着牙说道，“你等着，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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