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节目所能带来的流量可想而知,哪怕这个节目最后上线了并没有搞出什么水花,春申杯受到的关注也会不可同日而语。 退一万步说,他们至少还能因为参加综艺而多一笔进账。反正他们本身也要进行直播,等开拍了,不过是多几个机位和剧组人员的事。一鱼多吃,两不耽误。 “你觉得怎么样?”霍川骛期待地看向岁聿。 岁聿笑着回:“我觉得我已经等不及比赛开播了。”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不可避免:税收和死亡。——这句话应该是出自富兰克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紫菀:孔雀草的别名,颜色有很多,紫色的个人感觉比较好看,同时也是一种……中草药。PS:孔雀草不是万寿菊,它俩是有花型大小上的区别的,只不过它俩都属于菊属万寿菊科,就像黑豹属猫科。 孔雀草的花语:爽朗、活泼和爱的契约。
第26章 蕾娜白: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综艺节目也不可能今天立项明天开播。 但直播可以。 一直到春申杯的比赛正式开播的前一晚,彭三思才终于确定了初级赛的名字——春申准王杯。 “毕竟咱们的最终目标是举行春申棋王杯嘛,棋王杯是什么?那是每年都要诞生一个新王的比赛,那它的初级赛可不就是棋王的继承者之战吗?继承者,准王也。”彭老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如是说。就像新郎、新娘在没结婚之前要叫准新郎和准新娘一样。 其实彭三思本来打算更中二一点,直接叫春申太子杯的,但扎马尾的韩卢卢却在赛前会议上表示了反对:“女选手也有可能赢啊,好比万一我赢了,我可不想叫太子,我是太女。” 于是,初级赛就变成了准王杯。 由于之前一直对名字拿不定主意,各种标语、宣传图都提前空出来了对应的名字位置,最后由彭师兄亲自操刀,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填完了所有空白。第二天中午,他顶着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 等彭三思骑着小电驴赶到博棊棋院后,他就开始了对着镜子怪叫,偶像包袱重的不可思议。 但彭三思这样一点也不显得奇怪,因为像他一样的人,棋院里如今还有不少。 今天晚上是准王杯的第一次试播,一共比三场,分别选择了1V1,3V3和5V5的赛制,也就是说,最少也要上镜十个人。 大家如今都已经早早到了,济济一堂等在休息室里,多多少少肯定会有点紧张。有人在准备自己第一次面对镜头的自我介绍,也有正在对着棋盘不知道是做法还是碎碎念的,还有人在门口的过道来来回回的走动,像无头苍蝇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春申杯的老选手和新选手今天是四比六的比例,除了韩杨夫妇外,还有三个家就在春申或者附近城市的老朋友来帮忙。但韩卢卢今天要和彭三思搭档当主持人,也就只有四个老选手能上场,另外的六个位置除了周砾和老吴外,都选了棋院里的新人。 博棊棋院之前的主营方向,说白了就和少年宫的启棋兴趣班似的,以给人上课收费为主。只不过他们只给获得了业余段位和级位的选手进行辅导。 这次上直播的新人选手,就都是棋院里的这些业余选手,采取的是自愿报名制。 本来岁聿还以为会没什么人报名的,没想到大家反而十分踊跃,由于人太多,最后只能一天一天的轮流来了。 这些人里最高的也不过业余五段,刚刚够资格参加定段赛,还在磨练中,打算明年下场试一试。 新老选手的对比十分明显,至少岁聿来的时候,一眼就分辨了出来。老选手都在容貌焦虑,有觉得自己胖了的,有在研究为什么这回比赛现场会有那么多花的;新人选手则大多在担心一会儿直播下棋的时候自己输了丢人。 岁聿拍了拍最紧张的宋延年,对方还在上高中,已经确定了大学的保送名额,接下来半年的目标就都是精进棋艺,成为职业选手。算是彭师兄没正式收入门下的小徒弟。 “别怕。”不等岁聿开口,老选手里一个老大哥就实事求是的对小孩道,“输了不会丢人,只会被喷。” 在春申杯最火红的那几年,每一个选手发挥失常后,下场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卸载微博。一个下棋比赛搞得和电子竞技似的也是不容易,天知道观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戾气。老选手都习以为常了,当年经常下场去贴吧对喷。 宋延年:“?”伯伯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比你师父还小俩月呢,怎么就成伯伯了?!”一脸络腮胡的老大哥原地跳脚,看起来神态确实年轻活泼了不少。 “被喷的只是爱的战士,和你宋延年何干?”小宋同学对于上镜直播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对于用自己的真名上网冲浪却十分抵触,非要给自己起个“艺名”叫爱的战士,彭三思没辙,只能随了徒弟的愿。他这个师父当的还是挺尽职尽责的,第一时间过来表示了安慰。 可惜,爱的战士宋延年却跟着“师伯”一起发出了爆鸣。 ——一个热知识,当代年轻人既不想在网上被人叫真名,也不想在现实里被人叫网名,都是一样脚趾扣地级别的社死! 不算大的休息室,顿时热闹的就跟菜市场似的,气氛好极了。 跟着岁聿一起过来的霍川骛却心如止水,只觉得他们吵闹。他正在试图让韩卢卢几人注意到,岁聿之前为了表示感谢,送给他的一枚花型胸针,什么牌子、用了怎么样的珠宝、价格几何等,这些在霍川骛看来都不重要,重点是这花型是一朵白桔梗。 白桔梗的花语是…… “一生只爱一个人?哇哦,我们岁总好浪漫啊。”已经当了妈妈的韩卢卢依旧像过去一样,是个性格活泼,非常爱起哄接话的小姑娘。 韩卢卢和岁聿之前就认识,毕竟他们都是一起参加启棋赛的职业选手,启棋这种智力性的体育竞技,一般是不分男女的,都是混赛。岁聿和韩卢卢菜的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参加的比赛大同小异,也就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虽没怎么说过话,却也彼此的微信好友。 事实上,这对等级分上的难姐难弟反而不常遇到彭三思,他是种子选手的常客,对岁聿和韩卢卢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岁聿和韩卢卢总会一起被棋协的领导勉励:“你们还年轻,启棋比赛的后劲儿足。” 韩卢卢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刚入棋协的第一年,这位领导就是这么和她说的,现在她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后劲儿还能有多足? 岁总根本不知道什么花语不花语的。他是今天现场看起来最放松的一个,因为他不用上场比赛,也不用当主持人。但他今天的工作其实还挺重的,他要和导播组的工作人员一起,时刻关注直播间的数据。想办法根据数据来进行直播内容的调整,以及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这是岁聿此前完全没接触过的新兴领域,纵使他做了丰富的调查与翔实的准备,但显而易见地,肯定还是会遇到问题。 好比…… 隔壁传来的极大噪音。 他们的比赛场地开在绣球花路上,之前说过了,绣球花路是一条比较有名的网红文艺街,白天city walk,晚上city drink,咖啡馆原地秒变清吧。 由于岁聿和彭三思等人坚持着阳间的工作时间,晚上几乎没在棋院待过,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条街的晚上会突变成这样的群魔乱舞。现在外面的吵闹声还算小的,只有一群醉鬼老外在引吭高歌,也不知道几个菜,能让他们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喝成这样。 一首近乎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响彻整个街道,岁聿一开始甚至没有听出来那是一首什么歌。 唱完了,礼貌老外就开始叽里咕噜、模糊不清的高喊:“泥吼,世界!” 然后,也不知道是街道另外一边的哪个大哥,又声嘶力竭地试图主持正义:“去你妈的鬼佬,唱的真难听!” 一唱一和,宛如在说相声。 岁聿:“……”他真的不敢想一会儿比赛开播,比着比着,直播间里突然来一句“sex on the beach”,他们的直播间会不会原地直接被封。 作者有话说: *蕾娜白:桔梗的一个品种,白桔梗的花语就是文里写的,一生只爱一个人。 *sex on the beach:具体的中文就不翻译,相信大家的英文水平,就是解释一下,这既是一句歌词,也是一个鸡尾酒的名字,味道还挺好喝的,酸甜口,菠萝味为主。
第27章 忍冬: 幸好彭师兄还是靠谱的,他在装修比赛场地的时候,顺手就给直播厅装了隔音海绵。虽然彭师兄当时考虑的是怕他们搞直播搞到三更半夜吵到隔壁的邻居,如今却是反过来被邻居吵,但结果殊途同归。 矮个子的师兄得意的叉腰,表示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门外街上组团唱歌的老外们却好像有不一样的见解,他们正一手举着硕大的啤酒杯,一手互相搭着白花花的膀子唱:“老天~爱~笨小孩~” 彭三思:“……”这个天气光膀子,怎么不把你们冻死呢?! 岁聿反而在这样阴差阳错的“对答”中突发了灵感,当下便给周砾发去微信,撺掇他在赛前开个直播,去给他的家人们听一听街上的声音,顺便给他们的比赛倒一波流量。虽然岁聿已经做好了开播初期数据惨淡的心理准备,但能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石乐乐(周砾):【可等鬼佬唱完之后,我、我直播什么啊?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唱,还唱的这么应景吧?真要这样,那第二天可一板金嗓子喉宝都救不了。[小兔子摇头.jpg]】 岁聿沉思了一下,道:【那还是直播妆造老师给你化妆吧。】 石乐乐:【[瞳孔震惊.jpg]X3,咱们还有妆造呢?我怎么不知道?】 岁:【卢卢姐不就会化妆吗?我喊她给你化个简单的。】 石乐乐:【……那岁总,您看啊,我直接去拍卢卢姐给自己化妆会不会更好一点呢?[狗狗祟祟的试探.jpg]】 岁聿当然知道直接拍卢卢更好,可问题是:【女生会愿意让人看到自己没上妆的样子吗?】 如果放在过去,韩卢卢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如今…… 已为人母的卢卢姐,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最大的心得体悟就是,她还有什么样子是不能见人的呢?孕期每一次乱哄哄的体检,都像是把羞耻心进行一次彻底的颠覆,她现在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无所畏惧了。 况且,赚钱嘛,不寒碜。 只不过韩卢卢在其他直播平台也是有自己的账号,没必要用周砾的。她的直播合同快到期了,平台也无意和数据惨淡的她继续续约,之前一直还没找好下家,最近正琢磨着要不要搬来森林鹿。如今正好,在走之前,她必须要把自己的粉丝都倒流到森林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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