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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之笼

时间:2023-11-29 06:00:10  状态:完结  作者:点此设置

  明知道清晨是来找自己的,他却仍然躲了起来,水龙头被拧到了最大,浴缸的水哗啦啦地响,陈维担心浪费水,又把水龙头关小了些,这时才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浴室的灯开了,清晨的身形在彩玻璃门后显得朦胧,陈维听见清晨敲了两声玻璃门,说:“出来。”

  陈维哆嗦道:“我、我在洗澡!”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久到陈维以为他走了,陈维关掉了水龙头,才听见清晨继续说:“洗完出来找我。”

  玻璃门后的阴影消失了,陈维脱力般滑倒在地上,屁股刚接触地面他便疼得弹跳起来,他伸手探了探浴缸的水,是很舒服的温度,但对布满鞭痕的身体来说还是太烫了。

  陈维在故意拖延时间,清晨也知道,因为陈维的房间里有摄像头,红色的光正清楚地记录着陈维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发呆的样子,但清晨并不在乎,刚才贸绿洲给了他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面是贸绿洲调试的药水,可以致幻且具有一定的成瘾性,贸绿洲递给他一支一次性医用针管,嘱咐他先打半针试试看。

  贸绿洲在春节假期就突然忙起来,其实跟千秋有关,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就是如此巧合:千秋的同班同学要转去生物专业,按照他们学校的规定,要想转专业,就要在第一学期就把成绩拉到年级前10%,然后在第二学期进行一次该专业的专题研究和笔试考试。而这位同学懒得自己弄专题研究,就花钱请了一位生物学博士来代做,刚好就是贸绿洲。贸绿洲看了眼客户的学校,很眼熟,托清晨问了问千秋,才知道就是千秋的同班同学。千秋听到“诗媛媛”的时候愣住了,还以为事情被发现了。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个诗媛媛过生日,把千秋拉去喝酒,还想跟千秋开房,千秋差点把她掐死在床上,事后她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了,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稀里糊涂地就继续跟千秋一起上下学,后来她感觉市场营销学得没意思,又后知后觉那天晚上怪怪的,虽然千秋说看她意识不清醒就没对她做什么,但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害怕,就想着转专业远离千秋。

  贸绿洲的研究专题是致幻剂对大脑的作用,他买了六只实验大白兔,关在笼子里天天给它们做条件反射的实验,然后给它们注射致幻剂,研究不同成分的致幻剂会刺激兔子产生什么样的条件反射行为。

  听着挺有趣的,他废了好大力气才从朋友的实验室买了致幻剂,这本身就是违禁物品,他又加了些会令人成瘾和刺激性腺的药物,变成了一瓶类似春药又像毒品的危险药品。

  贸绿洲也不清楚这对人体有什么伤害,他在一只小白兔身上试验了一下,兔子也没有立刻死去,就稀释了十倍给了清晨。

  清晨敲着桌子,瓶子里澄澈的药水在轻轻晃动,他抬眼看见陈维从走廊出来,清晨说:“坐下。”

  陈维一眼就看见桌上塑封着的针管,他连忙问道:“要打针吗?”

  清晨没有理会他的话,他把针管拆出来,针头扎进药水瓶里吸了半瓶,他推了一下针管,出水很顺畅。

  陈维在往后退,清晨在大步向前走,陈维的后背撞上了软墙,他回头一看是千秋,便连忙躲到千秋后面,他手指紧紧抓着千秋的衣服,喊道:“我不要打针!”

  千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哥哥,问道:“这是什么?”

  清晨如实交代:“春药。”

  千秋吃惊道:“现在春药都要用针打了?”

  清晨说:“贸绿洲调的,还有其他效果。”

  千秋质疑道:“他调的东西安全么……”

  清晨想了想,说:“他说兔子没死。”

  清晨把针管塞进千秋手里,然后抓住陈维的衣服把他拽出来,陈维感觉脖子一紧,紧接着小腹传来一记穿透脊椎的闷痛,他的肚子又被打了,刚才喝进的水吐了一些出来,可怜地挂在眼角,嘴边。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左手被拽了出来,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结痂的割痕。

  陈维还存着一丝力气,对打针的恐惧超越了腹部的疼痛,他捂着手肘恳求道:“不要打针好不好?我喝下去吧,让我喝掉吧……”

  清晨想了想,喝掉注射液会降低药效,但贸绿洲也没说不能喝,如果真的失去药效也没关系,清晨并不指望贸绿洲穿着拖鞋短裤调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奇效。

  清晨把药瓶里的液体都抽了出来,然后全部挤在了白开水里,他把杯子晃了晃,然后递给了陈维,他坐在地上,眼睛望着手中的杯子。之前千秋也给他递过药水,那是一杯可以让他昏睡一整天的安眠药,他睡着后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醒来只感觉天昏地暗。

  注射液是透明的,白开水也是透明的,它们混在一起没有任何差异,陈维在心里暗示这就是一杯普通的水,喝下去吧,不要怕。

  陈维在喝之前问清晨:“我会变成什么样?”

  清晨没有回答他,可能清晨也不知道,陈维没有得到回应,他惴惴不安地喝掉了。

  水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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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开始神经损坏了!!!变成傻子吧嘿嘿!!


第81章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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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用比直接注射进静脉的药性发挥得更慢,这杯甜水要经过他的喉咙,食道,胃,小肠,在缓慢下滑的过程中逐渐被粘膜吸收掉,陈维喝下后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药水是诡异的甜味,他从来没尝过这样的甜,喝完后他舔了舔嘴唇,如果不去想它的药性,陈维会想再来一杯。

  清晨用摸他的头来安抚他,说:“等会会有阿姨来打扫,你要去地下室里等一会。”

  陈维点点头,一个人独处是最好的,没有他们的地方都是安全的。

  冬天好像一直都是阴天,天是亮的,但不见太阳,空中也没有鸟,云也看不清,朦胧的天气。

  地下室很大,来这里这么久他都没有仔细地逛过,趁他们两个暂时不会下来,陈维拉开所有窗帘,打开所有灯,把地下室弄得特别亮堂。

  光明是很好的,没有恐怖游戏会选择在白天进行,现实里可怕的东西也不会在太阳面前显出原形。

  陈维很害怕千秋的标本,一想到这一堆东西曾经是活的,他就感觉毛骨悚然,小动物的标本他还能勉强接受,那匹巨大的黑色的马简直就是一只诡异的幽灵,马皮是漆黑的,泛着阴森的光,眼珠是黑色的玻璃,正倒映着陈维扭曲的影子。

  小慧的骨架放在靠近厕所的位置,那座石膏雕像也放在那,两具都覆着一层白布,只显出了头顶和肩膀,模糊了人体的弧度。

  陈维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看看雕像是什么,他依稀想起千秋说过这是一位有名的雕刻家的作品,雕刻的是谁?为什么要雕刻他的模样?

  陈维掀起石膏下面的白布,石膏的底座很高,整具石像的高度都赶上他了,在掀开到肩膀时陈维屏住了呼吸,他眯起眼睛,一口气扔掉了白布。

  陈维感觉心跳要停住了,这座雕像太恐怖了,陈维无法形容这张脸,声带甚至发不出一声喘息,他只能傻傻地望着雕像,忽然一阵无名寒风吹起,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部在收缩绞痛,陈维跪了下来,他后知后觉发现雕像的高度不是乱弄的,与现在的自己相比稍微矮一些,刚刚好,就是刚刚好就是四年前他自己的身高。

  陈维感觉心脏在痛,久违的心悸开始了,心脏会莫名跳得很快,头脑发昏,胸口发闷,他赶紧躺了下来,以往只要他睡一会儿就会慢慢恢复,现在却越跳越激烈,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尖传来急促的搏动,短短几分钟心脏就加速到了一百多,陈维开始无助地喘大气,后背在疯狂渗汗,眼前忽然变得刺眼,他的瞳孔在不受控地放大,温和的灯光在此时变得尖锐。

  陈维害怕地想到这是药效开始了,身体吸收掉药物后就开始产生副作用,清晨说这是春药,但除了发热之外一点情动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身体难受得根本无法接受性爱。

  该死的耳鸣又开始了,陈维翻了个身捂住耳朵,可惜耳鸣是从脑海深处发出来的,他闭紧了眼睛,后悔着不应该把所有灯和窗帘都打开。

  瞳孔已经放大到了极致,陈维的生命系统催促着他去求救,他闭着眼睛爬起来,凭着记忆爬到了楼梯边,他没法睁开眼,即使隔着眼皮也觉得刺眼,他跪在楼梯上摸墙,摸到两只手都变得脏兮兮才终于摸到了开关。

  地下室灰暗了些,但仍然很明亮,他的心脏在肋骨里躁动,恨不得冲破皮肤跳出来,他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按住胸口,艰难地把所有遮光窗帘又拉上了。

  黑暗再次笼罩进地下室,他把石膏的白布盖在头上,然后躲到了柜子后面,这里是最黑暗的地方,眼睛终于好受了些。陈维的耳膜里尽是自己杂乱的喘息,白布里很快充满浑浊滚烫的气息,他紧紧地把白布按在眼睛上,躺在地上煎熬地等待心脏静下来。

  在生命危机面前,大脑不会再去想别的东西,只有在脑袋空空如也的时候陈维才会享受到一丝安宁,这段时间太累了,他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暴风雨前也是最平静的,药效不止让他心跳加速、瞳孔放大,还有致幻的作用,在耳鸣过后,陈维听见窸窣碎语,那声音像草被踩踏,又像是人在低语,无论哪种声音在这里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他拿下白布,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他的视线里世界是扭曲的,一切轮廓都犹如水波荡漾,模糊又扭曲,他眯起眼睛看,远处的漆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人在蹲坐,又像是怪物在凝视。

  陈维的心跳又激烈起来,他仿佛被固定住了,手指和眼球都动不了,呼吸也卡在喉咙里,他要庆幸刚才上了一次厕所,不然他要吓到失禁了。

  他脑海里的幻觉给他制造了一个可怕的世界,他看见另一具白布在动,在手的位置,白布在轻微晃动,这里没有风,不可能是吹出来的,陈维哆哆嗦嗦地想到那是人的骨架,那是真的,真的人的尸体。

  那匹马在转头,黑色的玻璃珠凝视着他,黄色的狐狸和灰色的狼在向他走来,还有深处的怪物在蠕动,陈维看见角落里有黑色的笼子,笼子里也困着东西,细长的肢体伸到笼子外,他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肢体被血浸湿。

  幻觉会把人内心最恐惧的事情尽数复原出来,即使是遗忘十几年的记忆,也会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明了。陈维想起了很多事情,黑色的,湿漉漉的,腐烂的恶臭,在狭窄的笼子里跳动的生物,不停地发出尖锐的嘶叫,浓烈的血腥味,狰狞的面容,原始的同类相食行为。陈维想起了他最恐惧的记忆,在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里,没有任何透气透光的窗,只有一盏台灯在散发光亮,两三个男人正围着一个铁笼,用铁棍刺着笼子里的猫,猫在发出尖锐的惨叫声,男人却乐此不疲,争先恐后地在铁棍上绑刀子和铁钩,笼子里的两只猫被折磨得在笼子里窜来窜去,忽然又不动了,原来是后脚被刺穿了。陈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玩偶,他害怕得不敢呼吸,拼命把自己挤进墙角里,墙角一股潮湿的臭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血腥味,和墙壁上的化工皮革味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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