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青并不温柔,甚至愠怒冲上脑门,对beta可以算的上粗暴。 后来大概是看beta坚持不住了,陈郁青终于舍得怜悯他,放缓了动作,抱着beta慢慢抽动。 但是beta的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入目所见的只有压抑又朦胧的黑色,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男人的温柔。 后半夜结束的时候,韩烬已经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陈郁青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后来又拿了药膏给他涂抹。 手下的beta吃痛轻颤。 脖颈后方的皮肉多了两个空洞,正对犬牙信息素的注射,从内到外灌满了桃子味信息素味道。 陈郁青屏气皱眉,将beta抱起来,又把床单抽下,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床褥。 许是动作的幅度有些大了,不小心扯痛了beta,beta啜泣一声,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陈郁青怎么摆弄他,他就怎么躺着。 没有再抓被角,也没有再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弓着脊背抵抗陈郁青相贴。 一晚上就在抗拒与强迫中度过。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韩烬才从睡梦中惊醒。 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周围是空荡荡的冷清,紧闭的窗帘让卧室里昏暗又压抑。 韩烬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立马就有酸痛的感觉泛上来,像是所有关节所有零件都生了锈,让他支离破碎,让他痛苦不堪。 他想要下床,双腿一软,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房门被推开,唐姨听到动静闯进来,匆匆上前将他扶起。 “小烬,你醒了。现在怎么就下床了?不再多睡一会儿。撞得痛不痛?现在难不难受?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她伸手把beta扶起,又把人带回床上。 韩烬肿着眼睛,嗓子哽了半晌,艰难地发出沙哑不堪的声音:“唐姨,我,我想喝水......” “好,我现在给你倒。” 嗓子里有一股腥甜的铁锈味道。 唐姨松开他,倒了一杯温水进来。 韩烬喝下以后嗓子才好了很多。 屋外的阳光被关在外面,窗帘拉的太紧,房间里寂静又阴沉,没有一点鲜活气。 唐姨到窗边拉开了一半窗帘,阳光透过那点缝隙,照在韩烬的侧脸上,beta的凄惨和倦怠才能够被看出来。 “作孽啊小烬,先生怎么舍得这样对你?!我看着你们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 唐姨满眼心疼。 韩烬本来就很憔悴,整个人透漏着疲惫和脆弱。 昨天再被折腾一晚上,现在单薄的像是一张纸,下一秒就要人间蒸发,平日里乌溜溜的眼睛也没了神采。 那些爱意和渴望全被磨灭,余下的只是遥遥无际的恐慌和害怕。 韩烬空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聚焦,只是依然看着天花板,张张嘴,嗓子是无声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alpha做到这样的程度,韩烬根本就下不了床,将近一星期都没有出门,不得已只能窝在家里。 陈郁青到外地出差,有三四天都没有回家,见不到身影。 韩烬走不了路,没有办法出去,也就无所谓躲着陈郁青一说。 这几天的天气很不好,像是应承他的心情写照,沉闷的喘不过气,时时都有乌云密布。 天上总是稀稀拉拉下雨,夏季的炎热和灼烫被退却不少,到了夜里还会发凉。 韩烬陷入了低烧状态,始终不能痊愈。 病来如抽丝,整个人提不起精神,蔫巴巴看着窗外。 多年不见的老管家突然联系上了他。 韩烬虽然走路不方便,但是他还是决定赴约。 那是他叔叔家以前的老人,管理叔叔家的一切事务。 叔叔姓蒋,名为蒋冶,是他父亲的好友,也是父亲的情敌。 韩烬小时候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也跟别人在一起,去了国外。 他没有人管教,就被叔叔一手带大。 管家在蒋冶去世后也离开了,现在年老了,顾念起旧时的主仆情,回到了蒋家。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蒋冶的遗物,所以叫韩烬去取。 司机要开车送他,他不肯让送,最后选择了自己坐车回去。 荒废的房子长了不少杂草,推开门时看到的建筑尊贵又漂亮。 是很富丽堂皇的妆饰,老房子修建的很好,白砖黑瓦优雅大气,红木家具厚重结实,头顶的琉璃灯也散发着光芒。 多年前的妆饰,现在依然不过时。 只是全部落了灰,看起来就多了几分阴森。 庭院里正中间一棵桃树,已经衰老枯朽。长了二十多年,枝丫老到一片新的树叶都没有,更别提再结桃子。 韩烬轻叩门扉。 老管家颤颤巍巍打开门,见到眼前的beta,浑浊的目光亮了亮,已经是老泪纵横。 “小少爷,您来了。” 管家上前迎韩烬,握了握beta的手指。 韩烬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烧让他头脑昏沉,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面对现在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把一旁的小盒子递过来。 韩烬伸出手,接过老管家手上的小盒子,这才听到管家跟他叙旧。 “你和你妈妈很像,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我有好多年没见过您了,现在终于见到您,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少爷,先生去世后我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后来有听说,你和陈家少爷结了婚,那时候就觉得你们竹马竹马,再合适不过。” 管家字句关切。 韩烬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后惘然听着面前老人的话语,抱紧了手里的小箱子。 “管家先生,这些,都,都是我叔叔的东西吗?”他的目光移到箱子里的一个老式怀表,鼻尖莫名酸涩。 管家注意到他的目光,似是想了很久,慢慢开口道:“最上面那只怀表不是。” “那是你父亲的,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小时候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后来就一直收在这里。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韩烬离开太久了。 久到年少的自己忘记了一切,只和陈郁青纠缠到如今,现在被提点了,往事才又一一涌现。
第十章 糖果 韩烬和陈郁青算得上是竹马竹马。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韩烬四岁,陈郁青七岁。 韩烬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家里没有人能照顾他。叔叔终生未娶,膝下无儿无女,干脆收养了他。 他搬到了叔叔所住的地方,隔壁就是陈郁青家。 那时陈郁青的爹妈也不知道去到了哪里,失踪好几年,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陈家,由陈家的长辈和佣人看管。 陈郁青从出生就生活在这儿。 作为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自然对隔壁的情况不甚了解。 他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踢球,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玩具,时不时会有亲戚长辈来看他。 某天一如既往地,陈郁青一个人在院子里踢皮球。 脚下不小心踢歪了方向,皮球飞过了栅栏,咕噜噜滚落到了隔壁的庭院里。 陈郁青上前寻找皮球,打量的目光顺着栅栏望过去,这才注意到栅栏另边坐在小板凳上的小孩。 那个小孩穿着纯白色的毛绒外套,看起来软软糯糯一小团。头发毛茸茸的卷曲,脸颊粉扑扑的,有一层细致的绒毛,像是刚刚成熟的桃子。 小孩孤零零坐在院子里,膝盖上放着棕色的毛绒玩具熊。 倒是不哭不闹,安安静静自己玩,身旁也没个大人看着。 陈郁青走到一人高的栅栏旁,又四下张望了一眼。 看到确实只有小孩孤零零一个人,才试探着喊他,声音青涩又张扬:“喂,小孩,你能不能帮我把球拿过来?” 一直垂着脑袋玩熊的小孩抬起了头,像是听到了说话的动静,小脑袋晃了晃,搜寻着发出声音的来源。 陈郁青于是又叫他,搬了个凳子到栅栏旁边,探出脑袋对着小孩招手:“这边,在这边呢——” 小孩的目光终于挪了过来。 眼睛乌溜溜的黑亮,看着陈郁青眨了眨,有些许茫然。 实在是太小了,陈郁青以为他听不懂说话。想着实在不行放弃这个皮球算了,大不了再买一个。 可接下来就看到小孩放下了玩具熊,两只小短腿慢慢迈开,走到了到皮球滚落的地方。 他将皮球抱到怀里,懵懂的目光又看了眼陈郁青,似乎在等下一步指示。 陈郁青叫他把球拿过来,小孩才有了动作,挪着小碎步朝他走来。 “谢谢你帮我捡球,把球给我吧。”陈郁青站在栅栏旁。 面前的小孩个子矮矮的,双手也肉乎乎软白软白。两侧脸颊的奶膘鼓囊囊的,有些许婴儿肥。 小孩想要把球塞过过栅栏。 可是栏杆之间的缝隙太窄了,他塞不过去。 看到陈郁青踩着凳子,就学着他的模样,把自己的小凳子搬过来,之后爬上小凳子给陈郁青递球。 “小心一点呀,不要摔倒了。”陈郁青伸手接球,关心了下对面的小家伙。 小孩倒也还算机灵,递过了球就从板凳上爬了下来,动作缓慢但是安稳,两只脚丫子一前一后落到了地上。 陈郁青当时就在想,这个小孩好乖,看起来很软很好抱。 他应该有被家人好好教育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看管,像自己一样孤单地在院子里玩。 隔着一人高的铁栅栏,陈郁青能感受到小孩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 他低下了头,看着矮了自己不少的小家伙,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孩开口了,有些许怕生。 但是面对突然冒出现的小哥哥,好奇心还是多于害怕。“我,我叫韩烬,刚来这里哒,你是谁呀?” “我是陈郁青。” “唔,陈郁青?” “对。” 奶声奶气的问答声,开口时的嗓音稚嫩又细软。 陈郁青听到有人叫韩烬的名字,在隔壁的院子里喊他吃饭。 接下来韩烬就跑到了隔壁房子的门口,挥动着爪子,冲着栅栏对他喊:“陈郁青,我要吃饭去啦!下次再见呀!”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陈郁青回过神,拿着手里的皮球,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还以为对方也没人管呢,看来还是只有自己没人管。 他扔下了皮球,也回到了房子里,翌日还是一个人在庭院里玩。 与韩烬的相遇只是不起眼的一笔。 虽然小家伙看着很乖,但是陈郁青毕竟也是个小孩子,对于这种事记不大清楚,隔日就把韩烬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那小孩又趴到了栅栏旁边,探头探脑看他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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