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使沈渡津回了神。 那服务生看着刚成年不久的样子,涉世不深,发现自己闯祸了便开始疯狂给客人道歉。 沈渡津淡淡地打住他,示意他停下,自己没什么事。 盛闵行倒像是有些生气,在收到沈渡津一记眼刀后也偃旗息鼓。 服务生千恩万谢后终于走了,沈渡津看着胸前这一小片狼藉不说话。 说是一小片其实是真的很小一片,大概就是胸口处沾上了五六滴的样子。只是沈渡津今天穿的是件白色T恤,材质很薄,沾水就透,湿了几滴水后隐隐有些浅浅的肉粉色显现,看起来不太雅观。 盛闵行自然是发现了,轻咳一声,将目光投向别处。 “干什么?”沈渡津坐在他对面,很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盛闵行干脆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隔着桌子上方甩到了沈渡津身上:“就是突然想到,这儿空调温度低,你没休息好免疫力低下,怕你着凉。” 沈渡津表示不热。 盛闵行却不允许他脱掉那件外套,盯着那件衣服好好地挂在沈渡津两边肩膀上。 他当然是在瞎说胡话,他明明就是怕别人透过那一点点快要被吹干的水渍看见沈渡津的身体。 一点点也不可以。 此时看着沈渡津跟猫儿似的吃饭姿态,不免有些着急。 他倒是希望这人能吃快点,为后面他要做的事节省时间。 吃饱喝足终于要回家,在路过校区门口的便利店时,沈渡津突然喊了停。 “你等等,我买点东西。”沈渡津说。 盛闵行听话地将车停在路边。 半个月没见了又恰好碰上520,稍微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回家要做些什么。 他担心盛闵行干柴烈火做起来不管不顾,发现家里没tao也会进行到底。 盛闵行下意识道:“买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缺tao,沈渡津想,但他心口不一。 “泡面。”他如是说道,话说出口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直到盛闵行反驳他:“你就胡说八道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吃过泡面?” 沈渡津微微歪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没认识你之前。每天打两份工赚医药费的时候。” 的确,那时候只有每周给沈俞送饭的时候他才会正经吃饭。后来和钟期合住了,钟期也是个不会做饭的主,他也出不了门买不了菜,干脆两个人都在家里吃泡面。 如果高生活质量一点,那就是开火吃个水煮面。 盛闵行突然一阵心疼,那些龌龊想法暂时被抛在脑后:“你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一阵沉默,谁都不知道原本还算轻快的气氛为何突然变得沉重。 直到盛闵行又问: “所以你去买什么?” “买今晚你要用的。”那个字像是被下了什么魔咒,沈渡津青天白日的有些难以启齿,一连张了好几回嘴、发了好几次音都没发出来。 “你知道我用多大的?你给我买过?”盛闵行颇具玩味地问他。 “大概知道。”沈渡津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就地解决掉。 于是不等盛闵行下一步动作,趁着盛闵行不注意的时候他便解开安全带跳下车,钻进了便利店。 站在专区前,他才彻彻底底花了眼。 说实话,买tao这种事,他平生头一回。 盛闵行不爱戴tao,就喜欢亲密无间的接触。而沈渡津不喜欢这样。 所以每每在床上盛闵行都会乖乖戴tao。 但哪怕盛总这么不喜欢,买套这种事他还是没让沈渡津插手过。 理由简单,回回套都是盛闵行买,家里没了他不补,情到深处的时候不可能因为没套这点小小的阻碍就不尽兴了吧? 这种小把戏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沈渡津自然就发现了。 如果他没记错,家里的tao在五一那五天过后已经所剩无几,最多还有三个,大概不够。 如果盛闵行又佯装忘记没补货的话,那今晚铁定是“真刀实枪”了。 盛闵行的确靠着这些小把戏尽兴了,沈渡津却不爽。 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 他更乐意戴套。 虽然有时兴致所趋,他也忘了这回事,但能记得还是准备好。 毕竟弄到里面可不舒服。 小把戏还造就了一个事实:是否戴套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盛闵行手上了。 因为沈渡津不知道他的尺寸,不知道该买哪种。 刚才在车里那句“大概知道”,也只是大概,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比划吧…… 脑子里很不堪地回放着他给盛闵行解开包装,又亲手将薄膜套在那根火热烫人的物什上。 回回戴套都是沈渡津上手,盛闵行只吃这套,愿意被他哄着戴上这层禁锢。 包装袋上没有尺寸大小吗?为什么他解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看清过? 是了,那会儿他双眼迷蒙,连开包装的手都是颤抖的。 但他记得很清楚,包装袋是红色的。 所以在店员时不时递过来的打量目光间,他迅速从专区的货架上抓了盒红色的,到收银台结了账。 期间他的脸色由青变粉红,最后到能滴出血的鲜红。 回到车里,盛闵行假装没看见沈渡津那闷红的脸色,朝着他伸出手,想接过沈渡津买的东西。 他拿过去的时候沈渡津还不大愿意给,最后还是有些扭捏地递了过去。 盛闵行一连看了好几眼,眼神有些莫测。 “怎么了?” “没事,回家吧。” 将车停回地下停车场后盛闵行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事实上他一路上都在忍着,再忍下去恐怕就成了忍者神龟。 于是他终于卸下伪装,露出大灰狼的尾巴,肆意做他自己想做的。 房门是密码锁,不知是谁百忙之中抽空打开的,也可能是一人输一部分数字,总之最后在门口折腾了很久才顺利进了大厅。 佣人和管家像是提前预知些什么,都很识趣地没有出现。 盛闵行被撩得风生水起,电光火石之间,沈渡津突然推了推他。 “520结束在这儿可不浪漫。” 盛闵行喘着粗气:“那你想在哪儿?” 沈渡津不知在想些什么,抽身而出:“我现在不想做,想去天台,想放烟花。” 盛闵行额上青筋乱跳,压下不断冒出来的欲望,拉着沈渡津上了天台。 他们家是独栋的别墅,天台自然也只属于他们俩。平常不会有什么人上天台,打扫的佣人也只会在每周特定的时间里上来清扫和给那几盆花草浇浇水。 烟花是过年那会儿剩下的,剩得也并不多,也就几盒冷光烟花和仙女棒,没几下就放完了。 盛闵行热胀的头脑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不管做什么,沈渡津开心就好。 沈渡津有些兴致缺缺地朝他走来,像是还没放过瘾。 他问沈渡津:“怎么突然想上来放烟花?” “总要有点仪式感的,哪儿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沈渡津其实扯了谎,他其实是有点想起沈慧。 沈慧说过的:过年的烟花不能留到第二年。 所以他才有些着急忙慌地上来把烟花放了,刚好能和所谓的仪式感圆在一起。 但他这点小把戏瞒不过盛闵行,盛闵行从正面一把搂住他,这是个能极大程度给予他安全感的姿势。 沈渡津回抱了他。 盛闵行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背,无形的情绪像是有了形状,透过那双手在二人之间流转。 良久,沈渡津动弹了一下。 他问:“想在这儿试试吗?” “啊?”换成盛闵行反应慢半拍了。 “不行,东西被我放在玄关了,还是下去吧。”沈渡津离开他的怀抱道。 盛闵行突然醒悟:“不用,就在这儿。”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那盒红色的小东西。 说来奇怪,当时他不知道想的什么,看见沈渡津把东西放下后,突然福至心灵又把它揣上了。 沈渡津又有些退缩:“这里……不太隐蔽。” 他在后悔刚才心血来潮说出口的那句话。 盛闵行可不给他这点后悔的时间:“旁边有花房,我们去那里。” 说是花房,倒不如玻璃花房来得贴切,只有一层玻璃,形似于无。 里面只有几盆植物,哦不,现在多了两个人。 只有墙外的月光不被乌云遮挡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看清楚彼此的脸。 借着月光,沈渡津想去撕开那盒tao子。 盛闵行一把截住他的手。 “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说。” “说什么?” “这玩意儿,买小了。” 最后沈渡津还是没能如愿。
第112章 七夕番外 每年七夕都正值全国学生暑假时分,沈俞作为大学生也是住在家里。 沈渡津打算趁着过节带着他妹出门吃顿饭。 七夕其实不适合兄妹一起过,不过他想的却是,这好歹是个节日,节日就该热闹点,就算不出门吃那买点好的在家里自己做也行。 彼时沈渡津还在客厅里没进房间,声音朦朦胧胧地传进盛闵行耳朵里。 盛闵行只听了个大概就笑骂他荒唐。 七夕和自己妹妹过,可不荒唐吗? 沈渡津走进来:“耳朵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我没说和她两个人过。” “我也没说不带你。”他小声道。 盛闵行眼睛一亮:“那更荒唐了。” 沈渡津撇撇嘴,深感无奈:“那你说该怎么办?” “和我过,”盛闵行凑过去,补充道,“两个人。” 沈渡津觉得和他抠字眼说不通,又起身要往外走。 盛闵行一脸憋屈地拉住他:“这好歹是我们俩在一起的第一个七夕,你怎么能不和我过?” “没说、不和、你过。”沈渡津嫌他烦,一字一句力求他能听懂人话。 盛闵行可怜巴巴看着他。 沈渡津深吸一口气:“晚上不行吗?” 这暗示很明显了。 说这话时他还刻意地不去看盛闵行的眼睛。 “不行。”这人立马道。 “那沈俞——”那口被吸进去的气又被呼了出来。 盛闵行反问他:“你怎么知道,她一个人?” 沈渡津直觉盛闵行是知道些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不知道的内情,抓着盛闵行要逼问出内情。 谁知这人这会儿口风倒是够紧,死活不肯松口,软硬兼施软磨硬泡,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沈渡津想想也还是就此作罢,他做哥哥的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管着妹妹,沈俞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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