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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你想要出生在同一个家庭吗？】 沈教授挥舞着胖嘟嘟的手，选择了是。 要一个从小就是研究狂热者的人生活在普通家庭，他和父母总得疯一个，就得是同好家庭啊！ 而夜枭犹豫了会，选择了否。 他不喜欢那对父母。 【用户夜枭，选择否，诞生在了新的家庭中，你的父母很爱你……】 夜枭意识模糊，再睁眼时，是眼神慈爱的父母抱着他哄：“好乖啊，以后不论是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又或者Beta，妈妈都会永远爱你……” 只剩本能的婴儿，咯咯笑着抱住了父母的手。 【用户白晓，选择否，诞生在了新的家庭中，你的父母对你快乐教育……】 白晓忘记了自己的实验室、忘记了还没跑出来的数据，沉浸在无忧无虑的童年中。 而夏意，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否’，陷入了沉思。
第122章 夏意：那我要叫你爸爸吗？ 白白嫩嫩的婴儿，挥舞着手臂，选择了顺眼些的左边。 虽然都是否。 他出生了，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不再是孤儿。 虽然婴儿夏意并不知道这是个游戏，但他还是莫名高兴地……哭出了鼻涕泡。 头顶传来少年人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嗓音：“继承人？怎么，怕我疯了把你们杀了，好掌控一个傀儡吗？我不同——” 声音在对上白发婴儿澄澈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少年和婴儿沉默对视。 已经分化成Alpha的少年，能够轻易地扭断那个孩子的脖子，可这一刻，却像是无措。 他有些慌乱，尽管无人能看得出来。 身边人声音愁闷：“家主，可是您的病……” 婴儿因为突如其来的尖嗓子颤动了一瞬，似乎有些害怕。 少年眼神冰冷：“……下不为例。” 这是同意了。 婴儿夏意变成了申屠家的继承人，但他并没有改姓申屠。 在这里，他有专门的保育师、营养师、婴儿教育学家。申屠家的族老，轮番给一个婴儿上厚黑学，而那个冰冷的、不近人情的、传言中杀死了自己的父兄上位的申屠家主，也会在无人的深夜，趴在他的婴儿床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婴儿夏意没有记忆，但他觉得这个大哥哥，不是想暗杀他。 他朝大哥哥露出了无齿的笑。 大哥哥眼神冷酷，但嘴角无意识上扬了。 三岁，他问申屠弃：“我是你的继承人，那我要叫你爸爸吗？” 申屠弃：“……” 少年露出猫嗅到橘子皮的表情，语气冷漠且嫌弃：“我不会有孩子，你以后叫我……小叔叔。” 白发小孩：“好！大哥哥！” 申屠弃：“……随你。” 春去秋来，小白毛和大哥哥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和默契，深夜，有时他们会在无人的露台偷摸相会。 练习精神力攻击。 少年申屠弃说：“你是我的继承人，瘦不拉几的不可以，不会用精神力不可以，什么打打杀杀不优雅？什么大家族的风范？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 相处近十年，他在小孩面前，完全没了对族老的冷酷严苛，像是个永远会得到小孩崇拜的大哥哥，严格但不严厉。 小白毛用力点头：“对！实力！” 申屠弃满意点头。 但他忘记了，自己没告诉小孩，最好是分化成Alpha。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成为Alpha、Beta、还是Omega？】 数据化飞快跃迁，十五岁到来，选择框出现在已经不再蒙昧无知的少年人面前，但他们丝毫不觉得奇怪，思考起自己的选择。 Alpha？ Beta？ 还是Omega？ 选择是沉默的。 夜枭雄心壮志点下Alpha，夜莺反倒选择了Omega。 安淳沉默了会，选择了Omega，李发财却选择了Beta。 小白毛…… 小白毛丝毫没有犹豫，选择了Omega。 他仰头问今天负责教学的族老：“阿雅姑姑，家主没有Omega真的会死吗？” 申屠雅扇子挡住半张脸，露出来的眉眼弯弯：“当然，以后小意就是申屠家的家主啦，那时候要改姓申屠哦。” 小白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第二天。 小白毛带着大哥哥，到了小白楼露台，向他展示自己刚成熟的腺体。 他仰头，学了十五年厚黑学，归来仍是天真无邪：“我分化成Omega了，你不会死。” 他的大哥哥已然不是个还留有冲动的少年。 他喜怒不形于色，对待他人或是自己，都要求严苛。 因为他身上背着无数的责任。 他控制不住日益庞杂的精神力在脑海中留下的幻象时，只需要和小白毛一起呆一会，总能留下一线理智。 但这一刻，他的理智像是崩断了。 他冒昧地拥抱了天真的少年，却最终只是克制地用鼻尖碰了碰柔软的白发。 申屠弃闭上眼缓和心中的激荡：“你还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少年夏意茫然抬头，听见他说：“三年后，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三年？ 三年能发生什么？ 夏意知道，三年可以让他进入分化后的飞速成长期，他精神力在最强者的引导下飞快跨越S级，成为了兼具攻击性和Omega特有亲和力的，圈子里的名人。 他认识了一名Omega，叫苏染。 或许是因为同为Omega，或许是因为都是海城大家族里的孩子，苏染很是亲近他。 他告诉他，上层圈子的Omega没有那么珍贵，更像是用来拉拢其他家族的棋子。 他说自己要以他为榜样，不要只当一个嫁人生子的抚慰剂。 他握拳宣誓要干掉自己的哥哥上位！ 他最终和闻人家的两个继承人结婚了，因为他们匹配度最高，在苏杭的安排下，苏染惊慌失措地在两人面前进入了发情期。 夏意再也没见过他。 扇子遮脸的女Alpha笑眯眯看着他：“意意不会变成那样的，姑姑有办法的。” 她的办法很快出现在夏意面前。 迄今为止最强的完美畸变体核心，和重伤昏迷、额角畸变出尖锐犄角的申屠弃。 看着核心，申屠雅笑眯眯地给夏意展示：“有了它，你就不用受发情期的影响了，姑姑可是很看好你的。” 面对重伤的申屠弃，女Alpha面带同情：“没办法，家主受伤太重了，而且精神力已经超越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再这样下去也是对他的折磨——启动家主留下的计划吧。” 夏意一瞬间反应过来：他们要杀了他。 又有隐约预感划过脑海：大哥哥是为了核心，才受伤的。 他条件反射拦在所有人面前，还没长成的少年色厉内荏：“不行！你们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申屠雅怜悯地看着他：“我当然有。” “申屠家家规，畸变人——格杀勿论……我以申屠家主母亲的身份，”女Alpha掩面似乎在哭泣，“命令你们，给我可怜的孩子一个痛快。” 孩子？ 申屠雅的……孩子？ 白发青年呆愣地，看着一熟悉的选择框跳转。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成为畸变体陪伴你最爱的人，还是以人类的身份为他收殓？】 幻梦中。 连惩罚都没有的单人游戏场，露出了铺垫已久的爪牙。
第123章 夏意：那我也命令你 无数直播间画面中，或完全不一样，或殊途同归、成长之后毫无变化的玩家眼前跳出选择框。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成为畸变体但和你的爱人/朋友/亲人永远在一起，还是作为人类为其收殓？】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抛弃腐朽的人类社会成为自由的畸变体，还是作为人类，让世界为你而改变？】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踏上哪一条进化之路？ 因为畸变而长出犄角、羽翼、触手、利爪的亲人爱人友人，在游戏场的美化之下，美丽到诡异，他/她们依旧爱你，他们温和地看着你，等待你的抉择。 选择我，还是孤身一人留在世间？ 夜莺。 他是个理智的Omega，他的家人期望他进入军团落空后，依旧爱他。 但是他们家太穷了。 地位也太低了。 资质优异的A级Omega，没到珍贵的程度，却已经足以引来恶念，这是所有底层Omega的困境。 他的家人畸变之后仍然保护他，作为人类的同胞却咄咄逼人…… 带着金丝眼镜、斯文俊秀的Omega冷眼看着眼前跳出的选择框。 做出了选择。 夜枭。 Alpha一如既往莽撞且不喜欢动脑子。 全凭直觉：“可能我就是天生坏种吧，你们怎么爱我，我都看你们不顺眼。” 他冷笑一声，做出了选择。 安淳。 举报了保育院的坏蛋之后，缺心眼地长大，顺利分化成了一名Omega。 但他心中总有些失落，总觉得保育员们对他的爱变化得太突兀，从嫌弃他多管闲事，到慈爱和蔼。 可当保育员们在入侵的畸变体潮中以肉体铸成城墙。 不忍放他一人留下时，面对他们依旧慈爱的眼神，安淳犹豫了…… 不记得这是一场游戏，也不记得自己的表现或许被没有进入游戏的亲人们实时观看，玩家犹豫着、痛哭着做出了选择。 【您选择了成为畸变体，畸变倾向+20。】 【请注意，当畸变倾向累积+60，玩家将转换阵营。】 聚沙成塔。 留在游戏外的沈一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游戏给人类的寄语是堆沙成塔。 在一生的每一个岔路口做出的选择，就像是一粒粒沙子，堆积成了人的一生。而人构成了整个人类文明，一粒粒沙子的一个个看似只和自己有关的选择…… 其实是整个文明在选择。 同样在观看直播的孩子、老人们，或许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关心着亲人有没有受伤，做出了什么选择。 看到孩子选择不出生、不降生在原本的家庭，有人麻木，有人痛哭流涕。 看到以他们为模板的亲人朋友或为孩子付出，或肆意为难，有人嗤之以鼻，有人陷入深思。 看到直播间旁边的红蓝装饰缓慢移动，也只以为是正常的。 可沈一然分明看到，在老师选择了成为畸变体陪着他之后，红色上窜了明显的一点，同样上窜明显的还有在人类社会上拥有较高社会影响力的玩家。 视线在畸变的沈鹿身上停留片刻后，沈一然沉默地看向最中央的直播间。 白发少年茫然地看向亲近的长辈。 他薄唇嗡动，却无法发出一点儿声音，像是无法接受申屠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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